姚曉麗又推了推大眼皮,見他果真一動不動了,就急忙下地。
她要抓緊這寶貴的時間,就算是吳老黑子和二迷糊盡量拖延時間回來,但那也不是無限度的。
頂多給自己一兩個小時的空隙,讓她更擔心的是唯恐黃老大早飯後過來查看,那樣就前功盡棄了。
姚曉麗簡單地收拾了幾件隨身的衣服,主要是把家里的錢帶到身上。
黃老五家是很富裕的日子,姚曉麗平時是有些積蓄的。
姚曉麗像做賊似地從家里溜出來,左右看了一會兒,見沒人注意就沿著屋後向屯子外面走去。
當然她不能走大道,而是穿行著沒人走的田野,踏著上面厚厚一層積雪,急速而艱難地直奔北道。
來到北道她才松了一口氣,因為回頭看看沒發現有人注意。
這是一條屯子里通向外界的唯一的大路,一年前政府給鋪了沙石。
以前人們出行都是靠自行車,馬車或者步行。
這條道路上開始通客車也只是二十天以前的事情。
那是七家子鎮里一個有錢人看好了這條路的商機,買了一輛大客車又買下這條线路。
每天這輛客車是這樣往返的:早晨八點從七家子鎮出發,十點到達縣城,十一點在從縣城返回來,下午一點回到七家子鎮,下午兩點在從七家子鎮去縣城。
晚五點在往回返。
這樣的規律運行,注定每天這輛客車上午和下午都經過一次北道去縣城。
狐家屯人出行比以前方便多了,一般上午九點這輛客車就可以到達狐家屯的路口,客車把這里定為一個站點。
而下午和黑天又有返回來的車次,進城很方便了。
但由於這輛客車是剛剛運營,有時候不是很及時的,甚至有時候客車出了故障,還要取消一個車次,有時候也會讓跟多人白等的。
姚曉麗橫穿田野來到北道的時候也就是八點剛過,距離客車到達這里的時間還差將近一個小時。
這個時候,很遠處的狐家屯的路口上已經站著幾個等客車的人。
雖然那幾個人不是來追趕姚曉麗的,但她心里還是驚慌的,因為被別人發現了行蹤,不利於自己的逃跑,幸好自己上路的這個地方,距離那個路口很遠,那些人看不清自己是誰。
姚曉麗不能站在路上等客車,她要快速向前走。什麼時候客車從後面趕上來,自己再揮手招呼停下來。她急急地向前走著,還不時地回頭看。
由於昨晚被三個禽~獸連續糟~蹋,她今天那里面還疼著,連走路都不方便,但他也完全顧不得這些了,疼著也得大步快走。
姚曉麗足足走了一個多小時,回過頭去的時候還不見客車的蹤影。
她心里一陣恐慌:難道自己這麼倒霉?
這趟車又晚點了,或者是因故取消了?
但她還是不能停下來,繼續向前走。
她向前方望去的時候,一個屯落的炊煙已經依稀可見了。
距離狐家屯十多里地的的這條路的路邊,就是一個叫孫粉房的屯子。
這個屯子是去縣城的必經之路。
姚曉麗又走了半個來小時,已經到達孫粉房屯子的時候,還不見客車的蹤影。
可當她這一次回過頭去的時候,竟然發現了一個車的蹤影,她一陣欣喜,看來客車雖然晚點了,但還是來了。
於是她稍微放慢了腳步,回頭看著那輛由遠而近的車。
可當她看清車身的時候,頓時驚慌起來:那不是客車,而是一輛面包車。
而且,這輛面包車她似乎認得:是黃老大的一個侄子黃嘎子的面包車。
最近黃嘎子新買了一輛面包車,也是為了營運拉人買的,狐家屯有個婚喪嫁娶的事情,總是要雇他的車的,事實上也沒人敢不雇,因為據說這輛車是黃老大出錢買的,只不過是掩人耳目讓他侄子管理罷了。
姚曉麗看見這輛車的第一感覺就是來追自己的,毫無疑問,肯定是黃老大已經發現自己逃跑了。
按時間推算也該發現了,自己已經出來快到兩個小時了,吳老黑子和二迷糊再也不能拖延回去的時間了,他們兩個再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就會去黃老大報告說:姚曉麗把大眼皮灌醉了,跑了!
由於那輛車還很遠,姚曉麗還心存僥幸車上的人還沒有發現自己,但她如果在站在路邊就危險了,她只有躲起來。
幸好他站的這個地方正是孫粉房屯子里面,道北就是孫粉房屯子的住戶。
姚曉麗急忙沿著通向屯里的路口一路奔跑來到一戶人家的院牆後面,躲起來。
但她依著牆角偷偷地向大道上看著。
那輛面包車似乎沒有發現她的蹤跡,沒有在這里減速或停留,呼嘯著從屯子前面就駛過去了,那架勢明顯是在追趕自己呢。
姚曉麗又等了一會,便又返回到大道上去。
她見那輛面包車已經向遠方駛去,她這才稍微放心一點。
於是她又向來的方向望去,希望看到客車的蹤影。
可客車還是不見蹤影,她急出一身冷汗。
她又焦躁地等了久,左右張望著。
可客車倒是沒有蹤影,那輛面包車返回來的影子又出現了。
可能是那輛面包車追到了公路上,不見自己的蹤影,又返回來找了。
姚曉麗急忙又快步反回到那個院牆的後面了。
一會的功夫,那輛面包車竟然嘎地一聲停到了孫粉房屯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