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弟弟一家人還沒有回來,梁銀鳳決定立刻就去找齊老K。
她心里盤算這件事最好不讓弟弟一家人知道,於是她囑咐娘替她保密這件事。
娘當然理解她的心思了,而且娘也不想把這件丟人現眼的事聲張出去。
但就在梁銀鳳穿好外衣要出門的時候,娘又提醒她:“你找齊老K,要去他的磚廠里去找,他時常是不在家里的!”
梁銀鳳嗯了一聲。
磚廠里離村里僅有一里多路,她就不騎自行車去了。
何況她幾乎已經騎不了自行車,連走路那個地方還疼著呢。
她心里罵著那個禽獸大老齊。
齊老窩卜磚廠就建在屯東一里以外,原先是齊老窩卜大隊集體的磚廠,83年以後就被齊老K借著他爹是村書記的光,近水樓台先得月地竟包到手.僅七年間,齊老K就發了小洋財兒。
梁銀鳳離遠就看見了磚廠的大窯,機器房和和碼毛坯的寬闊場地,二十幾個拉毛坯車子的小伙子,生龍活虎地穿梭在機器房和駕道之間。
在毛坯場地的架道里,二十多個花紅柳綠的姑娘媳婦正手里叉著水毛坯,一邊碼架一邊說說笑笑。
梁銀鳳腳步遲疑著,心里忐忐忑忑地走進了磚廠的大門。
徑直往里去走,那趟正房就是磚廠的辦公室和宿舍,左邊的一趟偏房是磚廠的食堂和雜物房。梁銀鳳穩定了心緒,鼓起勇氣走進了磚廠辦公室。
這是一道走廊連接著十幾間房間的闊綽的辦公室。
每個房間門楣上都掛著門牌。
這是下午的時候,辦公室里顯得很寂靜,不見一個人影。
她朝著一間掛著“廠長辦公室”門牌的房間走去。
梁銀鳳剛想抬手敲門,里面卻傳出來讓她驚怵的異樣聲音。那是一個女人浪蕩的哼哼唧唧的聲音,還夾雜著一個男人沉重的呼吸聲。
一會兒又傳來那個女人的尖浪叫聲:“哎呦!你今天吃啥藥了咋地?咋這麼大呢?簡直受不了了!嗯~~啊!”
男人的聲音:“我操!你哥我還用得著吃藥?天生就那麼挺!是這幾天在外憋著了!憋得要爆炸,能不大嗎?咋樣?這回舒服了吧!”
之後就是女人連綿不斷的吟叫聲。
聽到這聲音,梁銀鳳不僅臉紅心跳,而且全身都過敏地起雞皮疙瘩,難免不想起剛才路上自己遭受的可怕侵襲,那個地方又隱隱作痛起來。
心里暗罵:天下男人都是禽獸。
梁銀鳳足足在門外站了半個多鍾頭,屋里激蕩的聲浪才總算平息下來。又過了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抬手叩門了。
里面傳來男人的聲音:“誰?”
梁銀鳳顫著聲音回道:“我是找齊廠長辦事兒的!”
又過了一會兒,傳來腳步聲,推門出來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大約三十多歲,臉上塗抹得妖冶嬌艷,滿身時髦的衣服,由於著忙,上衣上的兩個扣子還沒有扣好,露出小半個酥胸。
那女人警覺而疑惑地打量著梁銀鳳。“你找齊廠長?你是他什麼人?”
梁銀鳳急忙說:“我是他的親戚,找他半點事兒,他在嗎?”
那個女人又仔仔細細審視了梁銀鳳一會兒,指著里面說:“他就在里面呢!”
說著,自己從門里擠出來,沿著走廊向外面走去。
梁銀鳳心跳加劇地進了彌漫著一種特殊氣味的房間里。
迎面是一張辦公桌,靠左邊是一張木床,木床上還鋪著被子,剛才那聲音多半就是從那張床上傳來的。
但屋內已經看不到什麼風雨過後的景象了。
一個體態肥胖得像彌勒佛一般的男人正坐在辦公桌旁邊的一把椅子上,樣子是看著什麼賬目,因為他面前放著幾本帳頁子。
齊老K見梁銀鳳進來,先是驚愣了一會兒,猛然欣喜若狂地站起臃腫的身體,迎過來。“我的天啊!梁銀鳳?是那陣香風把你給吹來了!”
說著就不見外地拉住梁銀鳳的手,把他讓到對面的椅子上。
梁銀鳳惶恐緊張地坐在那里顯得手足無措,只是局促地笑了笑,眼神窘迫地掃視著屋子。
“這不會是做夢吧?前幾天我還夢見你呢!沒想到你真的從天而降了!”
齊老K眼睛色迷迷地盯著她的身體。
“你怎麼會夢見我呢?真是荒唐可笑!”
梁銀鳳聲音很低地說。眼睛慌亂地打量著他。
齊老K中等個頭,這些年卻是橫向發展,足有二百斤的體重,向外挺著的將軍肚活像一個要臨產孕婦。
腦門油光鋥亮,一看就知道是個養尊處優的男人。
這與二十年前完全是判若兩人。
齊老K嘿嘿地笑著:“有啥荒唐的?你一直是我夢中的情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