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隆冬的正午十分,一輛黑色桑塔納轎車從104國道,拐進了一座城市的街道,在這個岔路的上方,有一個巨大的牌匾:泰安歡迎你!
開車的石東是一個二十左右歲的男人,目光雪亮,嘴角微微上翹,帶著幾分傲氣。
但他卻很謙恭地看著副駕駛座位上的胡雙十,問:“大哥,這就是泰安縣城了吧?”
胡雙十凝視著車窗外閃現的城市的街道和樓房,點了點頭,說:“這就是我家鄉的縣城了!”
這個時候,一種親切感夾雜著一股悲愴的淒涼:泰安,我又回來了。
坐在後排座位上的魏山林看著兩邊高樓之間的那些低矮的民居,說:“大哥,看來泰安縣城不是很發達啊,街道和民居都很破舊啊!”
胡雙十淒苦地笑了笑:“當然了,這是個窮鄉僻壤的縣城,比起省城來,那是天壤之別,你在省城住習慣了,這里當然看不上眼了。”
在魏山林旁邊還坐著一個男青年,二十三四歲的樣子,體格魁梧,四方大臉上還有一塊顯眼的傷疤,這個人叫豹子,也是劉英明的手下,這次是挑選出來陪同胡雙十回家報仇的。
豹子似乎是有躍躍欲試的干勁,他問胡雙十:“大哥,泰安城距離你的家狐家屯還有多遠?”
“五十里路呢!”
胡雙十簡單地回答。
越接近家鄉,他的心里就越復雜,狐家屯,那個充滿了溫暖和苦難的偏僻鄉村,這次回來他要興風作浪的。
他腦海里浮現著親人們苦難的眼神,黃家六虎猙獰面孔。
還有兩個如花妹妹此刻又在哪里?
泰安縣城本來就不大,加之轎車的車速又快,不一會就進入到城市的中心地帶,石東看著胡雙十,問:“大哥,我們直接出城會狐家屯嗎?”
胡雙十急忙說:“先不能回去,在這個縣城里,我還有兩件事情要辦。這樣吧,我們先找個好一點的酒店,先吃過飯再說,我們已經坐了四五個小時的車了,也該輕松一下了。”
石東目光搜尋著,把車停在一家相對門面很講究的酒店前。
劉英明的手下都訓練有素,豹子急忙先下了車,緊走幾步來到前面的車門前,打開車門把胡雙十扶下來。
劉英明早已經很嚴肅地交代過他們:以後胡雙十就是你們的大哥,要像對待我一樣對待他,懂嗎?
胡雙十的高檔皮鞋曾明哇亮地踏到了家鄉縣城的街道上,他從車上下來,凝重地網站這座縣城,心里充滿著無限的悲愴和感慨。
他挺立在嚴冬的寒風里,像一棵傲霜斗雪的輕松一般挺拔,充滿著桀驁的力量。
他閃著亮光的皮夾克敞著懷,里面是高檔的保暖襯衣,褲帶上還別著一部大哥大。
胡雙十大踏步地向酒店走去,後面四個兄弟威風凜凜地跟隨著,這派頭讓街上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酒店里的服務員更是滿臉堆笑地迎過來。
眾星捧月般地落座以後,胡雙十把菜譜推給四個兄弟,說:“你們喜歡啥隨便點,大哥我不怕花錢!”
這也不是他在擺闊氣,他心里確實要善待這些來幫忙的弟兄們,何況這些都是劉英明的手下,他更要像親兄弟一般對待。
幾個人也不客氣,各自點了自己喜歡的菜。由於是冬天他們都要了白酒,胡雙十主動管服務員要的最好的茅台酒。
一邊喝著吃著,他們當然要談起回狐家屯的行動方案。
魏山林凝著眼神,問:“大哥,你打算用怎樣的方式報仇呢?是采用黑道爆力還是找到他們作惡的證據然後通過官方呢?”
胡雙十掃視著幾位兄弟,說:“我們當然不能蠻干了,我是讓你們來幫助我的,我不能讓你們因此而犯罪,而且我們這次下來還是有官方支持的,所以我們要做的是協助官方尋找證據,找到證據也是很艱險的事情,黃家六虎已經把狐家屯的人給欺壓得連大氣都不敢出,我們肯定不會輕而易舉地找到證據的,這個我們要費盡心思,還要面臨危險的,他們都是心狠手辣的亡命徒,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豹子在一邊不以為然,說:“大哥,你太高估他們了吧?不就是幾個村屯惡霸嗎?能見過多少世面,制服他們還用費那麼大的心思?”
胡雙十若有所思地說:“沒你想的那麼簡單,黃家不僅僅靠的是蠻橫爆力,而且上面的關系網也是根深蒂固的,他們如果沒有靠山會那樣為所欲為嗎?我們絕不能輕敵啊。兄弟們,我們回去後,著急的不是怎樣報仇,而是應該找到我兩個妹妹失蹤的线索,我最心急如焚的是我的兩個妹妹的下落。我估計,我妹妹失蹤,都是黃家所為,只要找到我妹妹,他們的罪行也就揭開了,自然他們就落網了,然後會逐漸找出他們其他的罪證的…”
魏山林贊同地點著頭,說:“嗯,大哥,我們聽你的,你讓我們做什麼,就盡管吩咐吧。無論遇到什麼,我們都會保護好你的!”
胡雙十舉起酒杯,說:“是啊,我這次回來的報仇,就全靠你們哥幾個了。為了表示感謝,哥哥先敬你們一杯!”
幾個人都爽快地一飲而盡。
豹子滿臉通紅地問:“大哥,我聽說你的親人們沒少受到黃家餓虎的欺辱,那你也不該放過他們家的女人啊?既然報仇就該以牙還牙!”
胡雙十的眼睛里燃起了仇恨的烈焰,說:“這是後話。我們一步一步地來,我心里是有計劃的:先找到我妹妹,然後端了黃家六虎,最後就是讓黃家女人們償還他們的男人欠下的血債,我們家女人受到的恥辱,她們要加倍地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