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這天夜里,黃老六家前屋的賭場里,已經持續了兩天兩夜的天九局還在緊張而熱鬧地進行著。
地中央是一個很大的方桌,莊家坐北朝南地正位上,其他三門:天,坎,過,都坐著一個掌門人,掌門人的後面都站著搭車壓錢的賭徒。
幾十人把那張賭桌圍得水泄不通,有些小注搭車的幾乎連點都看不到,就贏了錢或輸了錢。
一雙雙眼睛都緊盯著那三十二章天九牌,興奮和沮喪交織著賭徒們的情緒。笑聲和叫罵聲也混雜在一起。
當然,在靠南窗戶的火炕上,也橫七豎八地睡著一些賭累了輪番休息的賭徒們。
這是黃老六今年里組織的最大規模的一次天九局,桌上的賭注來往足有上萬元,這樣賭注豐厚的大賭局一年也沒有幾次。
這也是黃老六抽紅發財的最好時機,這兩天他啥也不顧,就是坐在賭桌的里圍旁邊,瞪著一雙鷹眼抽紅,誰輸誰贏他不管,他只管從贏家手里按規矩按比例抽紅,他的手里已經握著厚厚的一疊錢。
就在這烏煙瘴氣的空間里,卻是有兩道亮麗的風景在勾著賭徒們的眼球,像興奮劑一般提著他們的精氣神。
這兩道風景就是黃老六雇來的兩個十八九歲的女孩。
其中一個女孩十八歲叫二丫兒,體態苗條,眉眼俊秀,她是專門管理黃老六商店的;另外一個十九歲,叫小翠兒,一副妙趣的魔鬼身材,一張白嫩白嫩的娃娃臉,一雙水汪汪的眼睛能勾魂兒。
這兩個姑娘都是黃老六拐彎抹角的外屯子的兩個表姐家的女兒,家境困難被黃老六招來打點商店和賭場,這兩個女孩都管黃老六叫六舅。
當然這兩個女孩都已經調教好了,不僅僅是為黃老六打點這兩個生意,更主要是靠她們招來客人的。
她們除了為賭徒們端茶倒水以外,還都有特殊的用途和服務。
賭徒們的眼睛除了盯著賭桌的上的天九以外,再有空閒就是盯著這兩個眼神勾人的女孩子了。
大體上誰贏了錢都要給這兩個小妞兒打“蹲”就是小費賞錢的意思。
兩個女孩子正站在旁邊,一邊嗑瓜子,一邊盯著那些贏錢的賭徒們,目光所及之處,總有人送過賞錢來,她們就投以秋波。
不僅僅是秋波,客人如果出大價錢就可以和她們睡覺。
當然,這筆錢是黃老六和陪睡的女孩對半分層的。
也就是晚上九點多鍾,炕上有一個三十多歲的臉上帶有傷疤的貌相很凶的賭徒,睡足了覺,打著哈欠從炕上坐起來。
這是一個四方坨子來的一個很重要的黑道上的痞子,是黃老六家的常客,外號叫“三鬼頭”他不僅好賭成性,據說還做些特殊的大生意,看樣子很有錢。
他昨晚和同來的幾個兄弟做莊家,足足賭了一夜,結果大獲全勝,把四周的錢席卷了將近一半兒。
今天三鬼頭足足睡了一天,此刻正心滿意足地坐起來。
三鬼頭揉完了眼睛,本能地盯住了地上兩個正飛彩流光地看著他的兩個小妞兒,身下養精蓄潤充足的小哥騰地有了反應。
於是他急忙下了炕,一步三搖地來到了兩個女孩的跟前,色迷迷地盯住她們的臉蛋兒,兩個女孩兒也開始眉目傳情地微笑著。
看來今晚的生意又來了。
果然,三鬼頭從兜里掏出一疊錢來,晃動著,低聲說:“妹妹,和我去後屋……”
二丫和小翠對望了一下,又看著三鬼頭,二丫問:“你要我兩個誰呀?”
三鬼頭嘿嘿低笑說:“都要!我給你們雙份錢,但你們要讓我高興才給的!”
說著伸手摸了二丫的臉蛋,又摸了小翠的臉蛋兒。
兩個女孩會意地媚笑了兩聲,二丫又說:“嗯那,行……我們都去!但我們要和我六舅說一聲兒。”
“那你都是快去呀!”
顯然三鬼頭已經等不及了。
二丫急忙分開圍著賭桌的賭徒們,擠到了里面的黃老六的身邊,貼著他的耳朵覷覷了一會兒。
黃老六當然願意了,那也是收入,手一擺說:“去吧,找孫娟,讓她給你們安排地方!”
兩個女孩一邊挽住三鬼頭的一只胳膊,邊走邊打情罵俏地來到了後屋。
一般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是會來後屋的,因為後屋就孫娟一個人,而且是東西兩個屋子都可以容身。
連這兩個女孩子都似乎不拿孫娟當回事兒,什麼也不稱呼就說:“快給我們安排到哪個屋子里?”
孫娟很厭惡這樣的事情發生子自己的後屋里,站著沒動,打量著還在摟摟抱抱的一男兩女。
二丫顯得不耐煩了,催促說:“這可是我六舅讓你安排的,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們就回前屋找我六舅去了!”
孫娟當然害怕了,黃老六還不打死她。於是她說:“你們去東屋吧!”
然後自己先一步上了東屋的炕,丫鬟一般給鋪了被褥,又灰溜溜地出去回到自己的西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