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那安眠藥已經完完全全地在馬高升和洪國棟的神經里發作了,兩個人很快就比賽似地響起了此起彼伏的鼾聲。
劉偉還有些不放心,故意推了他們兩下,還輕輕地叫了兩聲,可兩個人像睡死了一般毫無知覺。
劉偉心里躁動而驚喜,急忙悄悄起身開始穿外衣。
但很快他穿衣服的動作又遲滯緩慢下來。
他心里猛然想著自己今晚該不該去?
眼下胡家女孩失蹤的案子已經日見端倪,黃家女人有很大的嫌疑,而黃蕾的娘馬翠華嫌疑最大。
一旦這個案子真是她們做的,那馬翠華就是個罪犯了,自己還和她女兒談對象,那樣會不會對自己的前途有影響呢?
他開始坐在炕上絞盡腦汁地想著。
雖然理智是那樣旋轉著,可這邊身體的衝動也同時在泛濫著:那個如花般美妙的女孩子,黑葡萄一般的眼神兒,勾人心魄的曼妙身軀,那誘~惑無窮的獨特芬芳……
還有那些讓自己怦然心動的話語:“嗯,哥哥想的很對呢,農村的姑娘會安安穩穩地和你過日子,一切家務也不用你做,農村姑娘還最會體貼人了,她會服侍你舒~舒服~服的…”
“哥哥,如果我願意做你的新娘,你願意娶我嗎?”
“嗨,相差六歲還算差啊?相差好幾十歲的好不在少數呢。再者說了,我就喜歡比我大的男人呢,和我同齡的男孩子啊,我一個也不喜歡!”“大男人成熟,董事多,有生活能力,女人會覺得很輕松地活著,主要還是大男人懂得心疼女人。像我們同齡的那些男孩子,整天就顧著他自己,根本不懂得女孩子的心思!”
“只要你我願意,她願意不願意我都會嫁給你的。可是我們真的要想出一個辦法來,我是一個不惹媽媽生氣的女孩子,我也不能強硬地擰著媽媽呀?那我該有多不孝順了!”
“生米煮成熟飯啊!我媽媽最封建了,如果我已經被你那個了,她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了!”
經過一番理智和情澎的角逐,滾燙的情澎終於把冰冷的理智給淹沒了,融化了。
他可以確定,這個女孩子是誠心想嫁給自己,彼此是在處對象,她是個姑娘我是個小伙,誰也說不出我們的亂搞男女關系;就算是她娘犯了罪,可她也沒有罪啊,這並不影響我娶她做媳婦。
而且,劉偉還給自己找到了另外的理由:馬組長暗示過,可以和她們親密接觸,從她們最掏出有價值的线索來。
自己這樣做也是一舉雙得,一石二鳥。
更主要的是,青春蓬勃的身體對美好異性的身體充滿這無窮的向往和誘惑,那是任何力量都無法阻擋的…
劉偉不再猶豫了。他悄悄地下地把鞋穿好,一邊拉著羽絨服的拉鏈一邊小心謹慎地往外走。
村政府距離狐家屯足有半里多路,中間還要經過狐狸洞溝的那片亂墳崗子。
劉偉雖然是個警察,不信鬼,不信邪,又不怕人,但心里多少還是有些發毛,這也是人性的本能。
人的神經是復雜的,所以很難排除一切雜念。
這是嚴冬的夜晚,刀子一般的風尖刻地搜刮著他每一寸裸露在外面的肌膚,那樣尖尖的風還無孔不入地鑽進他衣服里去,同樣掠奪著他恒定的體溫。
凹凸不平的路面已經被不久前的一場雪給覆蓋了,那雪已經被踩的堅硬光滑,腳步想加快也很難,一不小心還會跌倒。
劉偉小心翼翼地走在這人跡泯滅的寒冷的黑暗的空間里,鞋底和積雪摩擦發出喳喳的響聲。
這也是他平生第一次獨自走在這個冰冷,黑暗還有些恐怖的鄉村道路上。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生命的履歷中還會經歷這樣永生難忘的情景。
接近狐狸洞溝亂墳崗子的時候,他心里有些毛骨悚然,情不自禁地用手握住褲子口袋里的手槍,或許這也是警察本能的動作和應急素質。
一直走過那個地段,也什麼也沒有發生。
他暗自嘲笑自己:一個警察也神經過敏。
拐上那條通向屯里的土道,他心里開始放松起來。
這個時心里又在想著黃蕾,此刻她是不是正躺在被窩里聽著外面的動靜?
他似乎看到了那雙黑葡萄一般水靈的眼睛……
耳邊又繚繞著她溫暖的聲音;“哥哥,你可不要以為我這樣主動是圖你大富大貴呢,我要是嫁給你,絕對不要一分彩禮的,憑你的條件辦事,能辦到啥程度是啥程度,我不是貪圖錢財的女孩子,我就看重你這個人了,我還特別崇拜警察!”
“如果你今晚能溜出來,就從我家的牆跳過去,然後敲兩下窗戶……”
“今晚我在東屋睡,你要敲東屋的窗戶……”
一陣犬吠聲讓他有些驚慌,但一切已經無所謂,他已經來到了黃蕾家的後院,那高高的院牆對於一個訓練有素的警察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障礙。
他貓一般翻上了牆頭,又輕盈地落到院子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