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蕾低頭想著剛才和爹的那些對話,剛一出院門,差點撞上站在門外的一個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上身是一件白花格的外套,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
黃蕾剛才還滿腦子小花兒的事情,此刻過敏的神經竟然印證了這個形象。她驚恐萬狀地叫了一聲:“小花兒?”
便連連後退。
那個女孩子轉身面對著她,不解地看了一會兒,奚落說:“還沒黑天呢,你就鳥蒙眼了?你看我是小花嗎?”
黃蕾驚魂未定,仔細辨認了好久,才知道這不是小花兒,而是胡家大花兒。
“嚇死我了,我以為你是小花兒呢!”
黃蕾此刻還有些懵懂,脫口而出這樣的話。
大花兒倍感奇怪,問:“你怎麼會以為我是小花兒呢?小花兒不是已經你那個禽獸爹給拐走了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是啊,就因為你家小花兒已經和我爹進城了,才把我嚇了一跳呢,我還以為你是小花兒呢,你們姐倆個為啥總穿一樣衣服呢,就不能穿點差樣兒的?”
“你管我們是不是穿一樣衣服呢,你認不出來是你眼睛不撒草,有病!”
大花兒戲謔地看著黃蕾。
胡黃兩家的女孩子到一起也總是充滿了敵意,互相奚落斗嘴是經常有的事情。這就從側面體現了胡黃兩家的仇怨該有多深了。
黃蕾又想起了那天黃昏的時候,也是在自家門口和大花兒發生的那次舌戰。
自己竟然因為慌亂而跌了一跤。
每次和胡家女孩交鋒,她都顯得很被動。
胡家女孩就是她的天敵,就是她的克星,這也是她對胡家女人充滿仇恨的原因之一。
黃蕾見大花兒又充滿挑釁地站在自己面前,又本能地有些恐慌,但惡毒的秉性又讓她不甘示弱,便冷瘦瘦地說:“你咋總像個賊似地站在我家門口?你又來干啥?”
“你以為我願意到你們家這樣的牲口圈跟前來呀?站在這里我都嫌丟臉呢!”
大花兒的嘴像刀子一般。
“是誰請你來的呀?”
黃蕾正在琢磨大花兒又來干啥。
“我是來管你們家要人的!”
大花兒直截了當地說。
黃蕾一陣驚怵:是來要小花兒的?難道他知道小花兒失蹤了?她試探地問:“要啥人?我們家可沒你們家的人!”
“你爹他把我妹妹小花兒給拐走了。一晃已經兩天了,咋還沒回來?”
黃蕾聽明白了,大花還不知道小花兒失蹤的事情,她心里的緊張稍微松弛了些,她說:“咋了,這回你著急了?前天你不還說什麼小花要給我做小媽之類的話嗎?如果那樣的話還說不定不回來了呢!”
“給你做小媽兒也得回你們家來做,在外面隨你爹瞎逛蕩,沒名沒分的算咋回事啊!那不便宜了你們?”
“大花兒,你今天來啥意思啊?不會是來向我和我媽要人的吧?我們娘兩個還沒處喊冤去呢!”
“別說沒用的啦,你想法告訴你爹,再不把我妹妹領回來,我們就去告他了!”
“你嚇唬誰呢?你們胡家女人陪黃家男人睡覺是你們心甘情願的,不是都簽合同了嗎?一年之內可以隨便要你們任何一個女人的,也包括你!”
大花兒的仇恨被燃燒起來,說:“你還知不知道啥叫羞恥啊,你竟然還為你們家那些男人的畜生行為感到榮幸嗎?說不定哪天你的畜生長輩們會把你們也給睡了!”
黃蕾被罵得敗下陣來,急忙轉身回到自家的院子里。
但她心里暗暗發狠:大花兒,你等著吧,用不了多久我就會讓你遠走高飛,再也別想回到這個狐家屯了。
黃蕾又回身把院門費力地關上了。隔了一會又趴門縫偷看,見大花已經向回家的方向走去,便又把兩扇大門打開了。
黃蕾在院子里轉悠了一會兒便准備回屋向父親交差。
黃蕾回屋和黃老二說了剛才大花來堵住門口要小花兒的事情,黃老二徹底崩潰了:看來小花兒真的沒有回到家里。
那麼小花兒真的和那個神秘的男人私奔了?
黃老二感到有些不可思議:平時沒見小花兒有和任何男人來往的跡象啊,咋會從天而降一個男人。
黃老二不甘心,當天又返回到縣城,又住回那家小旅館。他要一邊尋找一邊等,他相信小花兒有一天會回來的。
那麼,小花兒現在究竟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