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四平市只是家鄉的城市,真正要回到狐家屯,還有一百多里的路程。
走出火車站,鄭曉紅很快又挽住了胡雙十的胳膊,她要充分扮演戀人的角色,在她心里不僅僅是扮演,而且是真的進入了那樣的感覺,那樣的感覺從第一次見到胡雙十那一刻起就已經微妙地產生了,或許這就是緣分。
緣分有時候根本無需任何理由,唯一的理由就是前生見過這個男人,而且有過深深的淵源。
望一眼已經爬到頭頂的太陽,鄭曉紅提議先找個餐館吃了午飯再繼續趕路,此行鄭曉紅不僅是監護人,還是東道主。
馮伊妹已經給她拿夠了充足的盤纏,囑咐她好好照顧胡雙十;那也是她自己的心願,當然要照顧好心中和形式上的戀人。
不能餓著肚子趕路,她要讓胡雙十感覺到她無微不至的關懷。
但胡雙十卻歸心似箭地想一步跨回到家鄉,不同意在四平吃飯,主張抓緊換乘長途客車回家鄉的縣城。
鄭曉紅則說:“就算現在回到你家鄉的縣城,不黑天我們不也是不能回家嗎,不也還是要等嗎?還不如在這個城市逛逛呢!”
“想到回家,已經沒心思逛街了,就算等,也要回到家鄉的縣城里去等,那里一切都感到親切的,那才是我比較熟悉的地方呢!”
“正因為熟悉才不妥呢,要是有熟人看見了你可怎麼辦呢?”
鄭曉紅提醒道。
“沒事的,我們躲到一個餐館里去吃飯,然後去縣城的小公園坐上一個下午,不會有人看見的!”
胡雙十恨不能立刻離家近一些,堅持要回縣城等天黑。
鄭曉紅當然理解他的心情,善解地同意了立刻回縣城的要求。
於是,他們去了長途汽車站,到達家鄉的縣城已經是過了午後,兩個人真有些飢腸轆轆,就在汽車站附近的一個小餐館里吃午飯。
鄭曉紅以東道主的姿態,讓胡雙十點菜。
胡雙十只是想填飽肚子,一心想著家,沒情趣品嘗什麼菜肴,就隨便點了兩樣不太昂貴的菜,又把菜單交給了鄭曉紅,剩下的隨她點好了。
鄭曉紅又點了兩樣,又征詢胡雙十想喝點什麼酒。
胡雙十要了一瓶啤酒,鄭曉紅也跟著要了一瓶啤酒。
看來鄭曉紅還是個有點酒量的女子呢。
鄭曉紅還真是經常喝過酒的人,都懂得怎樣把啤酒倒在被子里而不起泡沫。
胡雙十看著她倒酒的動作很是驚訝,笑著說:“妹妹,看起來你還懂得喝酒之道呢!”
鄭曉紅抬起晶瑩的目光看著他。“你是在想,一個女孩子家為啥善於喝酒呢吧?這個你不難理解吧?”
胡雙十認真地看著她,說:“雖然驚訝,但我完全可以理解的。喝酒有時候可以消除一些苦悶和寂寞的。像你一個背井離鄉的女孩子,可以想象你會有很多時候是苦悶和寂寞的,所以你有時候會喝點酒的!”
“嗯,算你懂得人家心思。一個有家都回不去的女孩子,渺茫地漂流在外,很多時候是不開心的。雖然說三姐對我像姐姐一樣看待,但我也畢竟是寄人籬下的生活,除非不長心的人會沒有憂慮呀。其實,三姐她也有自己的苦悶,有時候我們姐妹就坐在一起喝酒,彼此傾吐一些煩悶,喝過了酒,暈暈乎乎的心情就好轉多了。久而久之,就有點依賴酒的感覺了!”
說著,她果真很貪婪地喝了一口啤酒,那姿態很嫻熟也很優美,那是女人喝酒所表現的獨特姿態。然後,她親自給胡雙十夾了菜。
胡雙十也跟著喝了一口。
“曉紅,那種心情我是理解的,我常年在工地上,每到想家的時候,就要和朋友一起喝點酒,海闊天空地談一些開心的或者苦惱的事情,借著酒精的興奮,所有煩憂都稀釋掉了,作為我們男人,有時候也吸煙,吸煙也是最好的麻醉,像你們這些女孩子,不吸煙當然要喝酒了!我當然很理解你了!”
“哥哥,我們真的很投緣的……難道我們就不能真的是一對戀人嗎?”
鄭曉紅又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胡雙十垂下目光,看著被子里的酒。
“曉紅,我也感覺和你很投緣的,可是人世間很多時候是有緣無分的。這都是上天安排好了的,命中注定的事情,人自己是沒法左右的!”
鄭曉紅的眼神是痴迷而熱辣的。
“哥哥,至於有沒有緣分,那是後話……我只想問你一句;如果你沒有伊姐,沒有你家中還未了的婚姻,你會不會娶我?”
胡雙十目光也是熱乎乎的。“如果沒有這些,我會的,我會毫不猶豫的!”
鄭曉紅驚喜異常。“那你就該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