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黃老二在那家條件極差的小旅館的床上,足足睡到下午三點多,才迷迷糊糊地醒來。
他睜開眼睛一看,小花兒不見了;不在床邊也不在屋里。
開始他還沒有多想,只是以為小花兒趁著他睡覺的時候偷偷出去逛街了,因為小花兒先前說過要逛街的話。
黃老二又半睡半醒地在床上迷糊了將近一個小時,睜眼看時還不見小花兒的身影。
他忽地坐起來,一片疑惑的陰影掠過心間:小花兒是不是逃走了?
但他查看一番之後發現,小花兒的隨身物品和那個拎兜還在茶幾上放著,由此可見她還不是遠走了。
又過了一會還不見小花兒回來,黃老二坐不住了。
他穿好衣服急忙出了房間,來到旅館的前廳,接連問了幾個服務員和服務生都說沒看見小花兒,後來昨天接待他們的那個男服務生走過來,告訴他,兩個多小時前,小花兒被一個男人叫出了旅館,之後就再也沒看見她回來。
“一個男人?”
黃老二心里驚異,忍不住問。“那個男人叫她干啥?”
黃老二眼睛鋥亮地盯著那個男服務生。
男服務生游移著眼神,說:“具體叫她干啥那誰知道啊,反正那個男的說是她的家里人,有要緊事要找她。”
“她家里還有男人?”
黃老二困惑地自言自語,之後又問,“那男人多大歲數,長的啥樣?”
男服務生沉思著回憶般地慢慢說出了那個男人的大約年齡和相貌。
黃老二眯著眼回憶著想象著這個男人會是誰呢?
說是她的家里人?
她的家里就兩個哥哥,大哥胡雙十還在勞改隊里服刑呢,再有就是她二哥…
莫非是胡二田?
但又覺得不可能啊?
胡二田還在白城子黃老三的工地上打工呢,老三死活也不會給他機會回來的。
不是胡二田又會是誰呢?
他突然緊張起來:難道小花兒又勾搭了別的男人?
我操,也不是不可能的,那個小狐狸機靈著呢!
黃老二由此想象小花兒此刻正挽著那個男人在逛街呢,心里竟然醋意大發。
他粗聲粗氣地問那個服務生:“你看小花兒是不是和那個男的走了?”
“沒看見。可估計那是走了唄,不走咋會沒影了呢?”
男服務生很詭秘地看著他。
黃老二沒有再問什麼。
他點著了一支香煙,靠在旅館前廳的門邊噴雲吐霧地抽著,眼睛透過敞開的門向街上望著。
這是一道僻靜街道,別說看到小花兒的身影,就算行人也少得可憐。
黃老二心里難受極了。
如果小花兒真的又和另外一個男人跑了,那自己可是腦袋大去了。
本想老四進了監獄,胡家小花兒就是他一個人的了,才不惜血本地花三千元把她撈出來,卻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他簡直不能容忍。
越想越醋意翻飛,越想越心急氣躁,他一推旅館的門就出到了街上。但他又馬上返回來,把自己的摩托車推出來。
黃老二騎著摩托車足足在縣城尋找了半下午,幾乎跑遍了縣城的每一條街道,走遍了大大小小的商店,還特地去了縣城唯一的一個公園。
結果是一場空,根本沒有看見小花兒的影子。
傍黑天,黃老二又無精打采地回到了旅館。他邊往旅館里面邁步,心里一邊覬覦著小花兒此刻已經回到房間里等著他。
可黃老二心急火燎地進到那個房間時,還是大失所望。
不但看不到小花兒俏麗的身影,就連他回來的一絲跡象也沒有。
黃老二頹然地坐到床沿上發呆。
過了一會兒,他又煩躁地來到旅館的前廳,找到那個唯一知道點线索的男服務生,問:“我走以後,那個女的有沒有回來?”
男服務生很干脆地回答:“連影都沒看見,肯定是和那個男的走了!”
“走了?”
黃老二開始冒著夾著酸氣的火氣。“你不是說那個男的是她家里人嗎?
“就因為是她家里人,才說是和他走了呢,我說別個了嗎?”
男服務生撇嘴看著他。
黃老二撓了撓腦袋,知道自己有點神不守舍。
但他還是不甘心地刨根問底地問了好一陣子關於那個男人來找小花兒細節。
結果還是沒啥細節,就是一個男的把她叫出去了。
黃老二回到房間里,看著茶幾上小花兒一些衣物,頓時又覺得小花兒今晚肯定會回來的。於是決定今晚再等一夜,不回來明天再說。
夜已經很深了,黃老二躺在旅館的床上,一邊想著昨夜和小花兒的銷魂事兒,一邊耳朵傾聽著外面的動靜。
好像是後半夜的光景,房間的門吱地一聲開了,小花兒竟然真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