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是中醫的一種技術,可治病救人,也可用於養生和保健的領域,作為資深的老中醫,羅才學肯定很清楚里面的門道。
所以,凌霄說的,他一點都不相信。
一針就把人扎暈,開什麼玩笑?
就算一針把一根指頭扎得抬不起來,那都非得在針灸領域浸淫幾十年不可,而他自問是做不到的,凌霄這樣的毛頭小子就更不用說了!
所以,經驗和智商都在告訴他自己,凌霄這是在坑他,誰先出手誰就先丟丑。
“哈哈哈……”羅才學笑得很有智商感,“你都說我是長輩了,我哪里還能先出手,你先來吧,我最後出手。不然,別人會說我以大欺小。”
凌霄微微聳了一下肩頭,“你們可都聽見了吧?是他讓我先扎的,我一針下去,他昏死過去,可不管我的事。”
“扎吧扎吧,你就別演戲了。”羅才學不耐煩地道。
“就是,你不會是在故意拖延時間吧?”楊芸的嘴角浮出了一絲輕蔑的笑意。
凌霄不說話了,徑直走了上去,照著羅才學的百會穴就是一針扎了下去。
銀針一扎入羅才學的穴位,一絲內力便順針而下,在穴位里劇烈地震蕩了一下。
那一瞬間,羅才學的眼睛鼓了一下。
凌霄隨即收針,前後差不多只有兩秒鍾的時間。
凌霄退回原位,羅才學卻還木頭樁子一樣站在地上。
“嘿,我就說是你是騙子嘛,你扎了羅院長一針,他怎麼沒像你說的那樣昏厥過去呢?”楊芸譏諷地道。
就在這時,直挺挺地站著的羅才學忽然向前栽倒下去,肥胖的身子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他,足足一分鍾他都沒有動彈一下。
那些專家教授,還有看熱鬧的特警都驚呆了。
“你……你把羅院長怎麼了?”楊芸最先回過神來,緊張地道。
“就是,你把羅院長怎麼了?姓凌的,羅院長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你娃吃不了兜著走!”秦雲路也發飆了。
凌霄又走到了羅才學的身邊,將羅才學翻轉過來,伸手掐了一下羅才學的人中,羅才學這才悶哼了一聲,醒轉了過來。
羅才學驚恐地看著凌霄,肥肥的身子下意識地往後縮,一邊驚慌地道:“你……你不要靠近我!”
“該你了,羅院長。”凌霄說。
“我……我沒你那麼無聊!”羅才學哆嗦著,心中還一陣後怕。
凌霄看著一大群專家教授,淡淡地道:“羅院長不願意比了,你們還有誰質疑我的,站出來試試吧,我們就比一下一針把人扎癱瘓怎麼樣?”
一大群專家教授還有專業的醫護人員都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生怕被身邊的同僚推出去,抑或則是被凌霄指著挑戰。
凌霄又說道:“要不這樣吧,你們誰出來,你們可以扎我一百針,我就扎你們一針,你們看如何?”
專家教授們,“……”
秦雲路的臉色鐵青,但卻沒有發作了。
他雖然不明白凌霄是怎麼做到的,但他卻已經相信,凌霄看上去雖然還只是一個毛頭小子,但卻絕對不簡單。
現在,他也相信凌霄是聶市長很辛苦才請到這里來的了。
可是,明白了這些也沒用,他照樣不會給凌霄好臉色看!
所以,就算凌霄已經證明了自己,他已經擺著一張臭臉,很不爽的樣子。
“秦主任,現在沒話說了吧?我和凌醫生要加入你們的團隊,麻煩秦主任給安排一下吧。”
文婷婷的臉上也終於露出了笑容,凌霄剛才露的一手針灸絕技,她也算是長臉了。
秦雲路慢吞吞地道:“凌霄是中醫,這個事情我現在倒是相信了,不過他要進入核心團隊,卻還是要經過組織的調查和考驗的,這樣吧,就先委屈文秘書和凌醫生先搞一下後勤工作吧,具體的工作嘛,就由楊芸同志來安排,就這麼定了。”
你有能力又怎麼樣?誰叫咱是領導呢?老子就是不用你!
楊芸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在凌霄來之前,她便提說要將凌霄安排給她使喚,現在心願達成了。
她想象的凌霄是一個半百的糟老頭子,卻沒想到凌霄這麼年輕,更重要的是還這麼帥氣,這麼有能耐,那她就更高興了。
文婷婷卻不喜歡這樣的安排,她生氣地道:“秦主任,你這是歧視性的安排!我不同意!”
“嘿,文秘書,你怎麼說話的呢?”
秦雲路冷笑地道:“我說凌霄是個中醫,那是給他面子,也是給你面子,我說他不是中醫,他就什麼都不是。一針把人扎暈,就證明他是中醫了嗎?我看,是罪犯還差不多!”
“你……”文婷婷頓時氣結當場。
凌霄說道:“算了,懶得跟這種癟三說什麼,不就是仗著自己是個官麼,我當他是官,他才是官,我不當他是官的時候,他連狗都不如。走吧,不加入他們,我們也能做事。只要能幫到這里的老百姓,能幫到聶大哥,就行了。”
“姓凌的小子,你罵誰是狗?你給我說清楚!”秦雲路暴跳如雷地道。
“我想罵誰就罵誰,你管得著嗎?”凌霄說。
“你……”
“你咬我啊?”
秦雲路快被氣得吐血了。
文婷婷卻開心得很,凌霄把秦雲路氣得越慘,她就越高興。她拿出了手機,快速打開了攝像功能。
“文秘書,你干什麼?”秦雲路警惕地看著文婷婷。
“等著拍證據。”文婷婷笑道:“你要是讓特警抓人,我就拍下來,立馬把視頻傳給聶市長。”
“你……”秦雲路本來是有這個打算的,可文婷婷這麼一說,他就不敢了。
這樣的視頻傳出去,又是在神秘病毒肆虐的情況下,他這個主任也別想干了。
“凌霄,我們走吧,我們找老鄉租一間房子,我們干我們的,我現在也不稀罕他們這個團隊了,難怪到現在都還沒有半點成績,不過是一群自以為是的家伙罷了。”
文婷婷的嘴巴也挺厲害的。
凌霄和文婷婷說走就走,完全沒把一大群專家教授和專業人員當回事。
“喂?凌霄是吧,你怎麼說走就走了呢?你歸我管,我沒讓你走啊,回來回來,我讓你回來,聽見沒有啊?”楊芸大聲說著。
凌霄回頭,刷地向她比了一根中指。
楊芸頓時僵在了當場,仿佛被那根筆直的中指刺中了大腿間的深凹進去的部位,一下子就被制服住了。
“羅主任,現在怎麼辦啊?”羅才學出聲詢問。
“辦個屁啊,讓他們走,我就不信就姓凌的野小子加一個秘書,他們還能把病毒攻克了啊?回去,都回去辦事!”秦雲路沒好氣地道。
一大群專家教授不滿地看了秦雲路一眼,心中都在犯著嘀咕。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誰跟誰撒氣啊?活該被那小子氣個半死!
凌霄和文婷婷還沒走多遠,一大群專家教授還在山神廟大門前墨跡,一輛手推車顛顛簸簸地從一條山路上推了下來。
推車的是一個老漢,車上坐著女人。
滿臉皺紋,花白頭發,花白胡子,年齡起碼有六十出頭了,但手上和腿上都很有勁道,載著一個人的手推車在他的手里顯得很穩的樣子。
坐在車上的少女二十二三的樣子,面容姣好,一頭烏黑的秀發柔順地垂搭在肩頭上,緞子一樣順滑。
胸脯鼓鼓脹脹,豐滿堅挺,是很有料的類型。
她叉著一雙腿坐在手推車上,那雙腿也很修長圓潤的樣子。
她雙手無力地撐著木架,上身晃來晃去,隨時都有栽倒下去的可能。
而她的臉色更是讓人著急,玉盤也似的臉蛋上沒有半點血色,蒼白得嚇人。
這麼漂亮一個山村大姑娘病成這樣,真的讓人心疼。
“醫生、醫生,你們誰是醫生啊,誰來救救我兒媳婦啊!”老漢還沒把車推到山神廟前,老遠就嚷開了,神情緊張得很。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秦雲路也嚷開了,“你們紅霞溝有衛生站,有病去衛生站去,這里是科研重地,可不是給你們村民看病的!”
“我兒媳婦疼得厲害,你們就行行好吧,衛生站治不了這病,我就是從衛生站趕過來的。”老頭繼續推車,哀求地道。
“攔下他,不要讓他過來,誰知道他兒媳婦是不是被那種病毒感染了?”秦雲路趕緊指揮兩個特警上去攔人。
兩個特警麻利地帶上防菌口罩和手套,大步就走了上去將老頭連人帶車一起攔了下來。
老頭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咚咚地磕著響頭,哽咽地道:“求求你們了,你們不能見死不救啊,我知道你們這里有醫生,也有藥,你們就救救我兒媳婦吧,求求你們了……”
“快走快走,都說了我們這里不是醫院,你們村民有病就應該去衛生站。”秦雲路不耐煩地道。
他身後一大群專家教授,還有從各大醫院挑選出來的精英醫護人員,卻沒有一個上前給那個女人瞧一下病。他們靜靜地看著,很冷漠的樣子。
然而,沒走多遠的凌霄和文婷婷卻倒轉了回來。
凌霄仔細看了一下年輕女人的臉色,然後又對老頭說道:“我就是醫生,我來給你兒媳婦看病吧,行不行?”
“行行行,當然行啊。”
老頭一骨碌爬了起來,他現在正沒抓拿,凌霄主動來給他兒媳婦看病,他的感覺就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只游泳圈,哪里還有不答應的道理。
凌霄伸手把了一下脈,內力探脈,須臾間就掌握了年輕女人的病情。
“大爺,你兒媳婦得的是急性胃炎,是吃壞了什麼東西吧?”他說。
老頭愣了一下,然後猛點頭,“是啊是啊,她采了一些蘑菇,熬湯喝了就得這病了,我從地里回家,還沒來得及吃一口,她就犯病了,會不會是那蘑菇湯惹的禍啊?”
“多半是的,你不用著急,我給她吃一顆藥,就沒事了。”凌霄掏出了一顆小病丸,然後放到了女人的手中。
“醫生,一顆藥……就好了呀?”女人終於開口說話了,她的聲音綿軟無力,但卻是很好聽的那種聲音。
“是的,一顆就行了,你吃藥吧,我這邊給你推一下背。”凌霄繞到了女人的身後,雙掌貼著她的後背,內力一下子就鑽進了女人的身體之中。
剛剛吞下小病丸的女人哆嗦了一下,然後驚訝地叫出了聲音來,“哎呀……好暖的感覺,我舒服多了,好神喂!”
凌霄的雙掌在她的背上來回挪移,反反復復幾次,然後就收了手,前後也就一分鍾時間的樣子。
“這就行了?”老頭驚訝地看著凌霄。
凌霄點了點頭,笑著說道:“可以了,以後吃東西要注意啊,尤其是蘑菇。”
這時,來時還奄奄一息的俏媳婦利索地從手推車上跳了下來,她摸摸頭,摸摸胃,摸摸小肚子,然後咯咯地笑了起來,“哎呀,不發燒了,肚子也不疼了,真神了喂!”
“神醫,兒媳婦啊,我們遇到神醫了!”老頭也哈哈笑了起來。
“對了,大爺,請問附近有沒有人出租房屋啊?我們要租一間暫時落腳。”文婷婷趁機說道。
“租房子?哪里還用租啊,我家就有好幾間空著的房子,我帶你們去,你們就住我家,一分錢都不要你們的!”老頭爽快地道。
“不,必須要給錢的。”文婷婷堅持地道。
老頭瞪了一下眼,“給錢就是看不起我,不說了,把你們的包放我車上,我推著,你們必須去我家住。”
文婷婷,“……”
凌霄,“……”
這邊四人倒是開開心心地走了,山神廟前的一大群專家教授還有精英醫護人員都都還傻愣在哪里。
“他……居然一分鍾就治好了急性胃炎!這也……太夸張了吧!啊?這樣的病,那女人的情況,即便是在我們醫院,也得住院三五天才能治好啊!”
羅才學冒出了一句話來,他的表情夸張,他的腦門上也有很多汗珠。
楊芸也喃喃地冒了一句出來,“他……真的是神醫麼?”
是不是神醫或許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凌霄這個人就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在疼痛和焦臭味之中在他們的心中留下了烙印,抹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