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融回到學校,已經是近二十天之後的事了。
十二月末,最低氣溫已經降到了16度,天色清如水,若花只有寒,世界終於從暖色漸漸調轉向了冷色調,無論是向藍白調和而成的天空凝望,還是朝路邊大片大片的馬鞭草瞧去,這番生機伴著微微的冷風總是給人一種萬物尚在蟄伏的感覺。
直到正午時分艷陽高照,突又嘈雜切切,才能意識到這個暖洋洋的冬天還是一如往常。
穿上灰麂皮短靴,和稍微厚一些的牛仔長褲以及長袖T恤,雪融才出門,今早林隸楚特意送她去學校。
“融融,這次你回去,你不會連教室在哪都忘了吧。”林隸楚手握方向盤,也不忘拿雪融開玩笑。
“爸爸你還說……”被父親屢次三番的拿這件事打趣,雪融忍不住拿粉拳捶打他的肩頭,“爸爸討厭。”
“哈哈哈,我是擔心你這麼久不上課,進度跟不上。”林隸楚清了清嗓子,稍微正經一些說著。
“哼,當然不會。”雪融撒嬌。
事實上,在受傷後的第三周,雪融早就可以不借助拐杖走路了,但是休息了兩周的雪融卻突然犯懶,賴在家里,林隸楚也只好由著雪融的性子繼續幫雪融請假,理由依舊是自己女兒的腳傷還需要密切的照顧才能恢復。
一聽女兒說要繼續休病假,鄭琬茗反而覺得有些里所以當,一來她很了解女兒的脾氣,而來再多休養幾天對雪融來說也絕非壞事,這樣想,她自然沒有否定這一想法。
只不過多吃了一周母親做的滋補食譜,雪融確確實實地胖了,早上出門前站在體重秤上,大大的一個“60KG”,讓雪融驚得大叫。
尖叫聲從敞開的門縫里傳出去,正在樓下准備出發的林隸楚聽聞,立刻三步並做兩步泡上雪融的房間,卻見雪融坐在床上掩面搖頭,嘴里嘟囔著“我怎麼這麼胖了……”
“我還以為怎麼了。”林隸楚見安然無恙,這才放心。
雪融光腿只穿了條內褲,旁邊是幾條牛仔褲,“完了,褲子都要穿不上了。”雪融嘆了口氣,又無奈地望著門外的父親。
林隸楚並沒有走進門,因為時間不多了,便安慰了雪融一下,要她快一點穿好衣服出發去學校。
一路上,雪融一直說著自己胖了這件事,林隸楚倒也耐得下性子聽女兒的滔滔不絕,妻子在時尚公司工作,女兒又出落的標致,家里的兩個女兒都對自己的身材有著嚴格要求,對於她們減肥這一話題他都聽了十多年了,早就習以為常。
到了學校,林隸楚又不斷叮囑雪融走路要小心,千萬不能劇烈運動雲雲,雪融不耐煩的答應著,興高采烈地往教學樓走去。
中午下了課,蘭穎和雪融一起去了食堂,現在雪融已經可以正常走路了,只是不敢走得太快,蘭穎也不緊不慢的陪著她。
徐東早早得知今天雪融回來,原本想早上在樓下等她的,被雪融以早上時間不夠為由直接拒絕了,這會兒終於下課從另一座教學樓趕過來,等他氣喘吁吁地跑到食堂,蘭穎和雪融早就坐好准備吃飯了。
“你跑什麼嘛,又不是趕時間。”看著大汗淋漓的徐東坐下來,雪融忍不住說,語氣里帶有幾分關心。
“哎呀,一定是著急見你的嘛。”對面的蘭穎瞥了一眼徐東,對雪融笑道。
“我下課有點晚,不想讓你們等我,就趕緊過來了。”徐東大口大口穿著粗氣,端起雪融的水杯一飲而盡,這才能稍稍舒緩一下。
“要是我現在可不敢這麼跑,無論什麼事都只能慢悠悠地走過去。”雪融自嘲道。
“沒事,去哪我都陪你去。”徐東似乎是很自信地說,說完轉頭看向了雪融。
雪融並沒有接他的話,而是得意地說起了今天上課的事情,缺了三周課,對老師的提問還能應答如流,老師不住稱贊她生病了還不忘學習,值得全班同學向她學習。
飯後,雪融還得去學生會辦公室,於是三人又坐了一會兒後,蘭穎回去寢室,徐東陪雪融去了教學樓,兩人牽著手到了樓下,徐東才離開。
剛一進辦公室,里面坐著的同學還有幾個學弟學妹們竟然紛紛站了起來,一起鼓掌歡迎雪融的康復回歸,雪融被大家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此時學妹跑過來拉著她坐下,剩下的人們都圍過來噓寒問暖,關心雪融的傷情和恢復的情況。
待寒暄完了,辦公室里的學生們才又各自回到座位上,她的輔導員,同時身兼學校團委領導老師一職,走到她身邊,把一摞厚厚的策劃案放到她面前。
“你回來的剛好,元旦晚會還沒籌備好,很多項目都亂得夠嗆,他們做我也不放心,你回來我就能安心交給你了。”
說著,輔導員拍了怕雪融的肩膀,衝她豎了個大拇指,“加油哦。”
“啊?這……”還什麼都不了解,卻一回來就被委以重任,雪融面露難色,可是抬頭看著輔導員的信任臉色,她也只好硬著頭皮接下了這個任務。
輔導員前腳剛離開辦公室,雪融便立刻和部員們商量起來。
下午下了課,雪融繼續去辦公室處理策劃案,一直到了晚飯時間,雪融為了專心處理,干脆交了個外賣,同時給徐東發了消息說晚上不能一塊吃飯了,徐東簡簡單單回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便繼續專心工作了。
晚上九點半的時候,徐東慢悠悠地晃進了辦公室里,此時辦公室只剩下雪融和她的兩個小部員還在,徐東拿了張椅子坐在雪融旁邊,雪融抬頭看了他一眼,也沒說話,繼續和部員討論各項事宜,徐東就在一邊拿著手機打游戲,一直到十點過一刻,雪融伸懶腰接連大了好幾個呵欠,才准備離開。
兩個部員先穿上外套離開了,雪融囑咐她們注意安全,緊接著也和徐東鎖上辦公室大門,一起離開了教學樓。
既然徐東來接她,那今晚基本上就是在徐東的出租房過夜了,相處這麼久,雪融也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每次去徐東那,大部分時候都是睡覺做愛,或者看他擺弄一堆攝影器材,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雖然無趣倒也簡單沒有拖累。
一進門,雪融便放下手包徑直走進洗手間,沒想到第一天就這麼累,她要好好洗個澡。
還沒等雪融拉上洗手間的門,徐東半只腳也踏了進來,笑呵呵地問:“親愛的,我們一起洗怎麼樣?”
雪融遲疑一下,心想也這也沒什麼可擔心的,便松開手讓他也進來了。
赤裸相對的兩人各自清洗著自己的身體,雪融盤著頭發,手上塗滿了泡沫,在自己全身各處輕撫,站在對面的徐東雖說也坐著同樣的動作,眼神卻一絲一毫也沒離開過雪融的胴體。
安靜了片刻,徐東率先開口了:“讓我幫你洗吧,你看你都累一天了是吧。”
“哦?可以呀。”雪融微微一笑,便任由徐東走過來拿著浴花在她身上搓洗。
徐東的手在雪融的腰腹部敷衍的劃過,便停留在雪融潔白堅挺的乳房上,上面塗滿雪白的泡沫,帶著幾分俏皮的美感。
見雪融沒有反應,徐東干脆兩手一起按在雪融胸上,來回揉捏,泡沫掩映下的兩顆乳房不斷變形,徐東的陽具很快就挺立起來,黢黑的樣子特別刺眼。
這股浴火直衝徐東的大腦,他按捺不住的說:“親愛的,我們就在這里做吧。”說著便要摟住雪融。
雪融馬上反應過來,抬起雙臂擋住他,“這里面這麼滑,我怕一不小心再摔倒了。”
“行吧。”徐東悻悻而歸,老老實實洗完澡。
待雪融走出浴室,裹著浴巾坐到床頭,徐東一個箭步跑過來,直接把雪融按倒在床上,拉開她的浴巾爬上去,對著光滑的兩顆乳房亂啃一通,口水把乳頭和周圍的乳暈都沾濕了。
“親愛的,我好想要你,這麼寫天我都憋著呢。”徐東著急忙慌地戴上安全套,抬起雪融的雙腿,扶著自己的陽具直刺入雪融體內。
“哦……”被這突如其來的插入所刺激,雪融呻吟一聲,“輕點……”
不過雪融的喊叫,徐東馬上用力抽插起來,扶著雪融蜷縮起來的膝蓋,忘情地撞擊著雪融的下體。
雪融敏感的肉體很快起了反應,下體緩緩分泌出愛液。
這一點對於雪融來說可以算作長處,因為她幾乎“一碰就濕”,所以做愛的時候可以完全不需要再用潤滑液,她的豐富愛液就足以使男人的陽具暢通無阻了。
聳動了幾分鍾,徐東有些累了,他停下來,趴到雪融身上,繼續靠腰部的力量帶動陽具進進出出。
這樣的動作讓雪融的腿放松了不少,她並起雙腿盤在徐東腰間,沒成想這樣一來下體反而變緊,徐東突然就收到了更大的刺激,沒動幾下便一瀉千里。
“爽死了。”揮灑完全,徐東翻身,仰面躺倒雪融身邊,累的直喘氣。
“終於結束了。”短暫的性愛並沒有給她帶來多少快感,反倒是一天的勞累是她很快便沉沉入睡。
第二天,雪融照例早早來到學校,留徐東繼續在出租屋睡懶覺。
上午和做策劃的幾位干事們討論的時候,有人提出來一個難題。
本來晚會里有個節目是翻跳韓舞,召集了學校舞蹈社以及幾位歌舞俱佳的女生一起參加,當然也包括了雪融,可雪融腳傷之後她們的組合就少了一個人,正愁著是改變編舞還是直接撤掉節目,現在這個節骨眼上面所有人都忙不過來。
雪融思考了一會兒,突然靈機一動:“哎,我們的晚會能請別的學校的人來嗎?”
“嗯……可以啊,本來也沒有規定說只能自己人上台表演。”
“那我有辦法了,包在我身上。”雪融露出來自信的笑容,朝其他人也點點頭。
雪融想到的便是自己的閨蜜楊樂樂,從小就喜歡唱歌跳舞的楊樂樂,現在上了大學,也還有舞蹈課在讀,專業程度毫不亞於自己學校舞蹈社的女生。
聽雪融這麼一個請求,楊樂樂毫不猶豫的答應了,和同組表演的幾個女生交流後,自己也在學校里看著女團的MV扒舞,還是不是過來一起排練,在這剩下的幾天里,很快就跟上了其他人的進度。
時間飛逝,轉眼到了三十號,早上起床,還有件事讓雪融擔心,她還沒有一件稱心的禮服。
雖說她不缺這一類的衣服,但是一來她不願穿舊衣服,而來也是最近胖了,衣服不太合身,她只好求助於母親。
鄭琬茗想,就剩下這麼幾天也來不及買新的,干脆拿出了自己的幾件讓雪融挑選。
母女二人除了身高差了幾公分外,身材幾乎別無二致,所以衣服完全可以互相穿著。
試了良久,在母親的建議下,雪融終於選定了兩件,一件是Dior的黑色斜肩筒裙禮服,一邊的肩膀上垂墜著一塊蕾絲袖邊,全身黑色的緞面上點綴著水波紋,微微反射著光,另一件則是鄭琬茗今年才在 Georges Hobeika定制的裹胸禮裙,上半身是淡灰色的紗綢裹胸,腰部連接起同樣材質的紗質長裙,半透明的布料能看到隱約的雙腿,紗裙上還點綴著彩色的蕾絲紋樣,在左側有一個直達大腿根部的開叉,配一雙白色系帶高跟,走路時一條修長美腿總能時不時露出來,美不勝收。
這兩件禮服可謂是解決了雪融的燃眉之急,她終於睡了一個安穩覺。
第二天就是元旦晚會開幕的日子了,適逢假期,雪融邀請了父母二人晚上一起來學校觀看演出,這是他們第一次在現場看女兒站在大舞台上的表現,所以這讓雪融既興奮又緊張。
當天下午,晚會進行最後一次彩排,雪融也位列其中,徐東作為攝影的一員,現在正忙著調試設備,楊樂樂早早也趕了過來,在後台正在表演的間隙和雪融聊天。
正聊得盡興,遠遠地看見蔣軼文走了進來。雪融很是好奇,便朝他打招呼。
“師哥,你怎麼來了,難道你也要上台嗎?”
印象中,蔣軼文是個不折不扣的宅男,並不會對這種演出感興趣,雪融便打趣道。
“不是,是我妹要表演,我來看看她”蔣軼文四下里張望。
“咦,她也在呀,哪個節目?我好像沒什麼印象哎……”
雪融疑惑到,她注意負責部分節目的協調,主要工作還是上台主持,所以很多參演人員她並不知道。
“合唱團。”蔣軼文說“我還是給她打個電話吧。”
掛斷電話不久,蔣亦琳便從外面的小門跑進來。
“啊,學姐們好。”蔣亦琳剛跑到蔣軼文身邊,看到雪融坐在一旁,趕忙打招呼,“我在合唱團,姐姐做主持人,今天好漂亮呀。”
蔣亦琳穿著一條黑色低胸短禮服裙,腿上是黑色絲襪,配一雙黑色粗跟防水台高跟鞋。
蔣亦琳挽著哥哥的臂膀,做小鳥依人狀。
四人交談一番,准備分開,蔣軼文鼓勵雪融道:“加油啊。”
然後蔣亦琳才拉著他離開,去了別處。
傍晚晚飯後,林隸楚載著鄭琬茗出發前往雪融的學校,因為是觀看女兒登台,所以兩人也穿著的沒有那麼隨意,鄭琬茗一襲白色蕾絲長裙,林隸楚則是一身灰色休閒西裝。
兩人進了禮堂,找到雪融幫他們安排好的位置入座。
觀眾們也陸陸續續入場,這個禮堂是全校最大的一個,容納數千人,鄭琬茗靠在椅背上,打量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時不時和林隸楚聊幾句。
離開演還有不到二十分鍾,雪融在後台坐著准備,不能出來和父母打招呼。
觀眾席上的人們都坐定了,現場熙熙攘攘,林隸楚還在和妻子討論一會兒雪融上台後怎麼給她拍照,這時手機卻振動了兩下,抬起屏幕一看,卻是雪融發來了消息:“好緊張啊,馬上要上台了。”
林隸楚拿起手機給一旁的鄭琬茗看了看,便回復道:“沒事沒事,不用擔心,你見過這麼多大場面了,完全沒有問題的,爸爸媽媽給你加油。”
大幕拉開,雪融和另外兩男一女,共四位主持人,身著華麗的禮服,面帶微笑,緩緩步入舞台中央。
四位主持人紛紛舉起話筒致辭,雪融身著黑色禮服,努力平復了自己緊張的情緒,話音緩慢而又抑揚頓挫,幾番話落,台下掌聲雷動。
“沒有松風的秋,雁去長空;沒有飛雪的冬,乍暖還寒。一夜高風凋碧樹,凋不了青春不滅的火焰;滿地余寒露凝香,凝不住你絕美的年華。在這燭光與微笑構成的舞台,在這笑聲與歌聲匯成的海洋,在這永恒與溫馨築就的聖地,我們歡聚在一起,讓我們在這歡樂的晚上盡情的歡笑吧!”
說完最後的開幕詞,四人放下話筒,緩緩走下舞台,宣告著演出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