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南韶一中對面的小商店門口放著幾輛摩托車,摩托車旁邊蹲著幾個流里流氣的青少年,大約十七八歲,嘴里都叼著煙,有的人手里還把玩著折疊刀,他們對每個路過的女生都品頭論足,那個女生肥了,那個女生胸部像飛機場,那個女生腰肢好細,遇到一個漂亮的女生,他們就吹口哨,不是小混混是誰?
趙子雲下了公車,看到對面這些小混混,臉上現出一絲既害怕又有些欣喜的表情,高興地跑了過去,開口就叫道:“毛哥,這麼早就來了。”
“靠,你這個小子就不怕遲到?你是怎麼當學生的?老子都等了你快一個小時了。”小混混中一個為首的站了起來,用手抓著嘴里的煙,對著趙子雲就是一口煙噴去,然後又猛然吸了幾口,才把煙頭狠狠地丟在地上。
“咳咳咳……毛哥教訓得是,以後我會早點來。”趙子雲用手把厭惡揮散,低頭哈腰,跟條狗似的。
“好了,錢帶來了沒有?”毛哥伸手過來。
“帶來了、帶來了。”趙子雲一邊說著一邊把肩上的背包取了下來,急急忙忙拉開拉鏈,從包里取出一疊錢遞給毛哥,說道:“這次收到四千四百塊。”
“靠,這次怎麼少了這麼多?你他媽的拿去用了?”毛哥一聽錢不夠,火就大了,揮起手掌朝著趙子雲的腦袋就是一巴掌。
“毛哥,我哪敢?本來才收到四千塊的,那四百塊都是我的零花錢啊!”趙子雲挨了一巴掌,並不敢反抗,哭喪著臉說道,後腦勺一陣火辣辣的疼痛,又說道:“這次有個同學生病了,所以沒有收到他的錢,下次一定補上。”
“你這個小子得努力點,這樣我才能帶你進飛車黨見儔哥。”毛哥用手拍了拍錢然後放進口袋里,拍了拍趙子雲的肩膀說道。
“謝謝毛哥、謝謝毛哥,我一定會努力的。”趙子雲一聽到飛車黨的儔哥就兩眼發光,仿佛虔誠的信徒見到佛祖一般,他一直幻想能加入黑幫,他最喜歡的黑幫就是飛車黨了,騎著摩托車馳騁在寬敞的街道,想砍人就砍人,想打誰就打誰,多拉風啊!
“記得下個月把欠的六百塊錢補上,好了,你可以走了。”毛哥朝趙子雲揮了揮手。
趙子雲笑顏逐開地跑向校門,一蹦三跳的,仿佛撿到了一團寶似的,根本沒有看到前面有個人站著,一下子撞到了那個人身上,好在那個人及時地身出手擋住他,否則肯定撞個滿懷。
趙子雲剛要開口就罵娘,抬頭卻看到是新來的班導師,頓時把已經到了喉嚨的髒話吞了回去,笑眯眯地招呼道:“黃老師早,黃老師好!”說完閃身跑進了校園里。
“這個小子不會是有病吧?怎麼給了別人錢還笑得這麼開心?難道他有受虐癖?”想到這里,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
剛才我一下公車,就看到趙子雲從包里取出一疊錢交給一個小混混,我還以為是小混混對趙子雲敲詐勒索呢,現在經常有社會上的小混混、小流氓敲詐學生的現象出現,南韶電視台還曾經做過一篇專欄新聞,呼吁員警要保護純潔的校園,大力打擊這種現象。我剛要走過去制止,卻看到趙子雲對那個小流氓畢恭畢敬,比對老師有禮貌多了,這就讓我百思不得其解了,所以我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等他撞上來,這里面絕對是有問題的,而且問題還不小呢。本來想問問他,可是看到他興高采烈的樣子,我決定不問了,慢慢地總能弄明白。
那群小混混收到錢騎上摩托車,准備走人,我快走幾步走上前去,攔在毛哥的摩托車前面,向他伸出一只手,面無表情地叫道:“拿來。”
“你他媽是誰呀?”毛哥很凶狠地罵道。
“把你剛才從學生手中拿到的錢拿來!”我還是沒有表情,只是語氣更冷,沒有一點火氣,繼續說道:“請注意你的用詞,如果再滿嘴噴糞的話我會不吝惜用牙刷幫你刷嘴的。”
“我操,你知道我是誰嗎?”毛哥有些害怕,對手那氣勢冰冷逼人,倒像是有備而來,但是他仗著自己人多,看了看旁邊的兄弟,加上自己有五人,膽子又大了些,喝道:“老子是飛車黨的毛哥,識相的就給我滾!”
“管你是飛車黨還是飛機黨,如果你現在把錢交出來,我還可以放你騎車走,否則我就叫你爬著走!”我還是那副表情,臉色陰冷得像寒冬的天空,看看校門口學生幾乎全都進校了,只有三三兩兩幾個遲到的學生,我不再拖延時間了,說道:“給你三秒鍾時間考慮,一……二……”
“操!給我砍!”毛哥突然大叫一聲,一轉摩托車油門,騎著摩托車向我撞來。
“找死!”我大斥一聲,身子閃電般地向側邊一閃,避過了他的車頭,同時揮拳猛然向前擊去,正著他的腦袋。
毛哥發出一聲慘叫,身子失去平衡從摩托車向旁跌去,由於慣性作用,他狠狠地摔倒在地,沿著地板摩擦兩米多遠,然後狠恨地撞在小商店的卷閘門上,腦袋一歪,立刻暈了過去,他的摩托車失去控制向前斜斜衝出十多米遠才“砰”的跌倒在旁,只有車輪還在不停地旋轉。
毛哥的手下剛要動手,可是看到老大一個回合就暈死過去,艘知道不是人家的對手,實力相差太懸殊,面面相覷,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先動手。
“你們還要動手嗎?”我看著剩下的四個小混混,傲然地說道。
“不敢、不敢!”四個小混混縮在一起,連連擺手。
“你,過去,把他懷里的錢給我掏出來!”我指著一個拿著折疊刀的小混混命令道。
“我?”那個小混混用手指了指自己,在得到我的點頭確認後,膽戰心驚地收起折疊刀,慢慢地走向毛哥,翻了他幾個口袋才掏出一疊錢來。
“拿過來。”我命令道。
小混混把錢遞到我的手里,我看也不看就把錢放進了褲袋里,冷冷地說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這次是警告,以後不准來一中這一帶,否則再次見到就沒有這麼客氣了,滾!”
小混混們急忙扶起暈死過去的毛哥,騎著摩托車急急如喪家犬般逃離了。
第一節課是國文課,所以我不想在這浪費時間,否則被徐向月那個老處女抓到又得扣獎金了,這段時間犯煞,總是遇到小人。
小混混們走後,我也走向校門,守校門的保安馬浩看到了剛才的那幕,見到我就豎起大拇指,連連夸獎道:“想不到黃老師好膽量、好功夫,連飛車黨也敢惹,不過我剛才看著也解氣,他們經常會來學校騷擾學生。”
“呵呵,沒什麼了。”我笑笑,徑自走了進去,說道:“以後他們不會再來了。”
“黃老師,你又遲到了!”徐向月不知又從哪里冒了出來,手里拿著一本小本子。
“徐主任,剛才校門口來了一群小混混,是黃老師把他們趕走的,要不然黃老師造就進校門了。”馬浩從保安室里探出頭來,笑呵呵地幫我答腔。
“是嗎?”徐向月懷疑的上上下下打量我,嗯,身子是有點壯,胸肌寬闊,顯得非常強壯,小腹平坦,隱約還能看到幾塊腹肌的模樣,一點贅肉也沒有,露出袖子外面的上臂肌肉鼓起,夠強壯夠MAN的,這身材真漂亮!可以去當模特兒了。
“難不成馬浩還會騙你不成?”這個老處女就想刁難我,我反問道。
“那好,這次我就相信你,如果我發現你們欺騙我,就上報給校長!”徐向月狠恨地說道。
“隨你便!”我說完頭一甩,向辦公室走去。
到辦公室沒多久就下早讀課了,孫博聞看到我自然不免詢問一番為何遲到,武勇也是打著官腔說年輕人喜歡戀床,要改掉這個壞習慣,努力工作,把九班治理好。
我哈哈一笑,拍著胸脯說治理九班是遲早的事,會給他們一個驚喜的。蔣海明聽到我的話自然免不了一番大笑,笑聲中盡是嘲笑之意,在上次的賭博中,可是有好幾個人下了我能教到本學期結束,如果我堅持到那時候,他可是會虧得精光,所以就免不了一番冷嘲熱諷了。
難怪人們說辦公室是非多,不過很快就上課了,我拿著大傘,夾起課本趕快逃離辦公室。
這篇課文主要是講語言藝術,有詞精當准確往往能收到特別的效果,使寫景狀物傳神,使人物面貌神采突出,甚至可以化腐朽為神奇,點石成金,這方面我早有研究,信心滿滿能給學生別樣的享受。
我進了教室站到講台上,發現有好幾個空位,心頭有些失落,問道:“畢索,你是班長,你清點一下人數,看哪些人沒有來。”
畢索站起來向周圍一看便說道:“史綱、周福、廖靜、高清瓊、黎孜等五人沒有來,胡宜彤剛才來了一下又走了,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怎麼連假都不請?這樣是不行的,要當作曠課早退處理,沒來統統以曠課處理。”我心中微有不快,還當不當我是班導師?他們還是不是學生?這個死亡班級怎麼就這麼多問題呢?
“從今天起,無故沒有來學校上課的我統統家訪,這個星期就開始,無故不請假就擅自離校的也在家訪名單中,下面開始上課了。”說完我就拿了一張凳子坐下,開始講起課來。
“這節課我們來探討語言藝術,語言藝術有非常豐富的內容,可以講的東西很多,這節課我們主要講一下說話作文中用詞的准確精當,這個在古詩詞中有著非常多的例子,很多詩歌都是因為一字傳神而名傳千古,很多人也因為幫別人改了一個字而被稱為一字之師,賈島有‘推敲’的佳話,盧延讓有‘吟安一個字,捻斷數莖須’的名句,可見古人是多麼注意語言啊!”
“很多有名的詩句都是因為一字傳神而使得全詩有味,比如我們學過的王安石的‘春風又綠江南岸’中的‘綠’字,宋祁的‘紅杏枝頭春意鬧’中的‘鬧’字……”我講得神采飛揚、口沫橫飛,漸漸地進入角色,仿佛老學究一樣搖頭晃腦,引經據典,旁證博引,沉浸在古典詩詞的魅力中。
可是講台下的學生們卻各自埋頭苦干,有的在寫情書,有的在玩游戲,有的在發簡訊,有的在畫畫,有的在吃零食,有的在化妝,有的在聊天,只有少數幾個學生在認真地聽我講課做筆記,這當中就有國文科代表林青桐,她兩手端著下巴,兩眼灼灼地看著我,眼光發直,暗想道:“真帥,真有才華,口才真好!”
“這小子有點能力。”
“國文知識蠻豐富的。”劉虎等人在用手機互相交換心得,作弄老師之心不死。
我說得手舞足蹈,突然站了起來,用手摸向講台上的粉筆盒想要拿粉筆。
正在埋頭苦干的學生這個時候突然都抬起了頭,看向那只慢慢摸向粉筆盒的手,眼睛里射出棋盤的眼神,都在等著那觸摸的瞬間。
摸到了,可是入手濕滑且黏,我一看,乖乖不得了,手上全是鼻涕,再看那個粉筆盒,整個紙盒被抹了一層濃濃的鼻涕,特別的惡心。
我講課的心情一下子沒了,看著手里的鼻涕,再看著下面學生竊喜的表情,我知道又被整了,心頭無比的憤怒,臉色變得冷峻起來,殺氣突然涌現,冷冷地掃視了學生一眼,他們被我散發出來的氣勢壓迫,沒一個人敢笑,都有點恐懼地看著我,想到那天在體育館怒劈梅智,他們的心里不由得一陣發寒。
“是誰把鼻涕弄在粉筆盒上的?”我嚴厲地問道,殺氣瞬間彌漫開來。
劉虎、畢索和趙子雲等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內心的恐懼,太恐怖了,不怒而威,那眼神仿佛有質一般,銳利無比,投入人洗。
右邊第三組倒數第三排一個男生顫抖著站了起來,留著蠻長的頭發,戴了一副眼鏡,非常的斯文清秀,是司馬進,他抽了抽鼻子,用衛生紙捂住鼻子猛然擤了一下鼻子,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然後又狠狠地咳嗽了幾下,沙啞著嗓子戰戰兢兢地說道:“報告……報告……老、老師,今天我得了重……重感冒,剛……剛才擦黑板的時候,可能……可能不小心弄上去的。”
靠,不是吧?我看司馬進的樣子不像是裝病,是真的重感冒了,蓄滿的氣勢不由得一泄,殺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臉上露出無奈的苦笑,這……也太巧了吧?
“哈哈……”學生感到心頭一松,壓力頓去,憋了很久的笑聲終於爆發了出來。
“以後要注意衛生!”我只好提醒道,話鋒一轉,我就開始表揚起司馬進來了,說道:“司馬進同學得了重病都不請假,真是個好學上進的好學生,看看你們,想想那些遲到曠課的學生,他們就不知道臉紅嗎?希望大家能好好向司馬進同學學習!司馬進同學,努力學習之余也要保重好自己的身體,希望你早點好起來!”
“這個眼鏡仔哪里是努力學習,我看是努力玩游戲累的吧?”劉虎撇了撇嘴對同桌的歐陽宏說道。
“四眼雞昨晚和我對打游戲到天亮,恐怕是冷著了。”歐陽宏小聲地嘀咕。
我掏出紙巾把手上的鼻涕擦干淨,說道:“下面我們繼續講課,剛才講古詩詞同學們也許會感到陌生,覺得沒什麼用,其實不然,我們現實生活中也會運用到這方面的語言藝術,一個字可以把整句話的意思表達得清楚淋漓盡致,有沒有同學舉例?”
“老師,你真牛!”林青桐站起來說道。
“很好,林青桐舉的這個例很典型現在大家都會用這個字,‘牛’這個字本義大家都知道,但是現在卻可以用來指某個人、某種現象、某種事物特別厲害,2007年出現了最多史上最牛,什麼史上最牛釘子戶,史上最牛房子,史上最牛救援隊等等。”我侃侃而談,彰顯我知識的淵博。
林青桐得到我的肯定和表揚,心里宛如吃了蜜糖一樣,甜滋滋地坐下了。
“老師,你真屌!”劉芸站起來大聲說道。
“哈哈……”學生們又爆發出一陣大笑,有的女生當場臉紅耳赤,有的男生還吹口哨,本來冷清的教室一下子熱鬧起來,劉芸得意地朝著全班一笑,臉上的神情非常的洋洋得意。
我也微笑起來,靜靜地看著哄堂大笑的學生們,這些學生已經到了性好奇的階段,對某些帶有生殖器官的粗話特別喜歡說,好像說了出來就是酷就是拽,常常以此為傲,這是腎上腺素分泌過多無從宣泄的表現。
我轉身在黑板上寫了個“屌”字,似笑非笑地講道:“劉芸同學舉的這個例子也不錯,但是太粗野了些。這個‘屌’字原來是指男性生殖器官,但現在也用得很平常,比如可以用做動詞,‘我不屌他’;還可以做形容詞,‘這個人很屌’,意思和‘這個人很牛’差不多,都是指很厲害的意思。現在很多年輕人都喜歡把這個字掛在嘴邊,好像很拉風一樣,其實一點都不文雅。台灣人就很喜歡說這個詞,如果同學們會看台灣一些綜藝節目就會發現他們很頻繁地用這個詞,但是我還是希望同學們不要說這個詞,盡量少說這個詞,尤其是女同學,男同學要說的時候也不要當著女同學的面,好不好?”
“噓……”一些學生噓聲一片,但是更多的學生卻是大聲叫道:“好!”他們神情興奮,覺得這個新來的班導師確實不錯,能和他們真誠地交流,不像其他老師和家長從來不傾聽他們的內心,一味地打壓威逼,他們第一次感受到了我的真誠。
“其實這個問題實在不該由我們老師來教,你們的父母是你們的第一老師,本應由他們來教給你們這個道理,但是我把大家都當作有理解能力的成年人,所以願意和大家討論這個問題……”
青春期學生最希望的是什麼?最希望父母老師把自己當成一個平等對象,把自己當成是一個有思想的成年人,而我的真誠感染了他們。
是啊!以前沒有老師這麼跟我們講過,甚至家長也不會這麼坐下來跟我們談論。劉芸不得不佩服我說話的技巧,也有些感動,的確,這個新來的老師雖然有點龜毛,但是比起其他的老師來,還真的算蠻能溝通的。
就在我講課的時候,校長林嵐已經偷偷地站在教室後門那里聽我講課,對我講解古詩詞表現出來的深厚功力感到滿意,不時點頭贊許。可是當她聽到我給學生們講“屌”字的時候,卻大吃一驚,敢於課堂上和學生公開討論這種髒話,我還是南韶一中第一人。但是到最後看到學生們的反應時,她不再懷疑了,她已經深深地相信這個年輕人的執教能力和管理能力了,不再遲疑,她轉身離開,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
“其實還有一個髒字大家也喜歡掛在嘴邊。”同學們學得很熱烈,我就繼續趁熱打鐵,轉身在黑板上寫下“逼”字。有些女同學看到這個字臉馬上就紅了,張敏羞紅著臉想道:“強哥真是個怪人。”
劉芸微紅著臉想道:“這個黃老師蠻新潮的嘛。”
林青桐羞紅著臉想道:“這個、這個黃老師有點壞。”
男學生看到馬上又笑了起來,笑聲顯得是那麼的淫蕩。
“這個字用途很廣,廣到很多女同學都堂皇而之地在大庭廣眾之下使用。有些女同學的臉已經紅了,為什麼我講你們會臉紅呢?因為你們都知道這是相當粗俗相當不文雅的詞,可是為什麼當這個詞從你們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卻沒有這種感覺呢?”我微微笑了起來,繼續說道:“這個詞是經常和‘牛’連用的,牛逼的意思也是很牛的意思,可是大家為什麼不說牛卻說牛逼呢?最後我還是建議學生們最好不要說這個髒字,實在太不文雅了。”
“那不是說牛斌牛副校長嗎?”劉虎在下面小聲地說著。
“哈哈……”旁邊幾個同學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們幾個說什麼那麼好笑呢,能否和同學們分享一下?”我沒有聽清他們在下面說什麼。
“劉虎說牛逼是指牛副校長。”畢索站了起來忍著笑說道。
牛斌,牛逼,果然讀音挺像的,我也差點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這個牛副校長在學校很不得人心,連學生都給他取了個外號。
我點頭讓畢索坐下,板著臉嚴肅地說道:“不要隨便給學校領導、老師取外號,這是對他們的不尊重,希望同學們以後不要這樣做了。”但是心里卻著實感到痛快,如果不是身為老師要在學生面前保持為人師表的形象,我也真想大笑幾聲表達高興的心情。
“好了,語言藝術課我就講到這里,語言藝術是門深奧的學問,希望同學們在學習上、生活上都能好好領會領悟。”說著我轉身把黑板上的字擦掉,一邊擦一邊說道:“就算它用在形容詞的時候不算髒話,可是到底還是粗俗的俚語。好了,關於粗口的問題我們今天就說到這里,希望同學們平時注意一下,看清楚說話的場合、地點和對象,所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暗暗點頭,這節課別開生面,這個黃老師的講課藝術確實罕有,能引人入勝,道別人之所不敢道,他們感覺非常的親切,沒有老師的架子,有些學生心中已經開始在慢慢地接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