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其實他還不懂男女之間的事情,但是他隱約的就是感覺媽媽遇到了很不好的事。
他憤怒的抄起灶台邊剁柴火的小斧子,猛地衝進小房間。
那畫面就是他的終身夢魘。
三叔全身光溜溜的,正壓著一樣一絲不掛的媽媽身上。
那炕很窄,炕上的兩個人頭外,謝飛衝進來,迎面看到的就是三叔正伏使勁地抱著媽媽,在披頭散發的媽媽身上用力地聳動著。
媽媽驚叫了一聲,想推開身上的三叔,卻沒推動。
“你放開我媽!”謝飛稚嫩的小臉上滿是驚恐和憤怒,眼睛里滿是淚水,兩手因極力緊張抓握著斧子而顫抖著。
謝飛的媽媽自年輕時就被十里八鄉的浪蕩少年奉為一枝花,雖然婚後常年圍著丈夫孩子和鍋台轉,風吹雨淋的農活不可避免的雕蝕了她的青春容貌,但年近四十的她依然風姿綽約,是村里絕大多數男人的性幻想對象。
此時就別提她有多狼狽了,披頭散發的被壓在董老三身下,卻被自己的孩子開門撞到,想掙脫,又動彈不得,只能奮力地用一只手去推身上的男人,一只手拼命朝門口的孩子搖擺。
“小飛你先出去玩!快出去!”她焦急的朝謝飛嚷嚷。
董老三只是抬頭瞥了一眼憤怒的謝飛,居然繼續俯身用力掰開謝飛媽的兩腿,絲毫沒有放慢腰胯的起伏動作。
謝飛瞪紅著眼,聲嘶力竭的朝仍然壓在媽媽身上的董老三吼叫:“你放開我媽!我整死你!”他的表情猙獰,但是腿卻哆嗦的幾乎站不穩了,更不要說邁開步子衝過去。
董老三連頭都沒抬,像是個蠻牛,呼哧著粗氣噼里啪啦的一陣猛撞,居然就在喉嚨里發出“呃”
“呃”的聲響中極度用力的在謝飛媽媽胯間僵著身子好半天才打著哆嗦癱軟下來。
謝飛淚流滿面,卻在門口像是被施了定身術,兩腿完全不聽使喚的動不了半步。
謝飛媽終於翻身下了炕,就那麼赤裸著身體,搶下謝飛手中的斧子,把十歲的兒子用力摟在懷里,滿臉的愧疚。
“你出去玩……”謝飛媽說著,從炕上抓過董老三正要穿上的褲子,從口袋里摸出幾張紙鈔,抽出一張五塊的,猶豫了一下,又換成了一張十塊的,塞到謝飛手里。
謝飛抿著嘴巴,滿臉淚痕,倔強的不肯去接那張十元的鈔票。
那時候,對於農村的孩子來說,十塊錢,絕對是一筆巨款。
“媽的,拿著錢趕緊出去玩!”董老三穿好褲頭,搶過那十塊錢,硬塞進謝飛的褲子口袋里,拎著謝飛的領子就把小謝飛拎了起來,大步走到門外把他像是扔小雞一樣扔在院子里。
謝飛媽匆匆忙忙的衣衫不整,也不敢從屋子里出來,只能在屋子里小聲嚷嚷:“董老三你干啥?打孩子干啥?”
董老三滿臉壞笑著朝謝飛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才回頭說:“這小崽子還挺倔!我這哪是打?我這是教育!”這一腳力道不大,但是十歲的孩子還是被踢得踉蹌幾步,已經到了院子門口,董老三瞪著眼睛朝謝飛小聲說:“小逼崽子拿著錢去玩,不許亂說,敢和別人說我操了你媽的事,我打死你!”謝飛想不起那天從院子里出來自己去了哪里。
但他真的沒敢和任何人說這件事。
從那天起,他對這個三叔的感覺就從崇拜變成了恐懼和憤恨。
看他半天不做聲,躺在謝飛身邊的高琳娜有些納悶,問:“咋了老公?在想啥?”
謝飛搖搖頭,童年的記憶還真的沒法開口講給妻子聽,沒回答,反問:“我姐還和你說啥了?”
高琳娜笑了笑,說:“這幾天有空就和你姐聊天,說了好多你小時候的事。”
謝飛可以想象自己的姐姐有多了解自己小時候的額糗事,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這大玲子一張破車嘴,都和你說啥了呀?”
高琳娜突然在丈夫胸口上捶了一記小拳頭,撅著嘴說:“你不是說你在家里沒有過對象嗎?你姐說你和一個叫左香的女同學鑽草垛是咋回事?”
謝飛努力的回憶了一會才笑著說:“那是香子自己亂說的,我真沒和她鑽過啥草垛,那時候香子喜歡我,但是我沒答應過。”
“那時候你多大?”
高琳娜也沒追問,她知道丈夫幾乎是不會對自己撒謊的。
“5、6年級吧,十一、二歲……”說到這個年級,謝飛心里卻一陣抽搐。
那幾年正是自己懵懵懂懂的發覺男女之事的年紀。
而那幾年,卻是他人生中對自己的母親變得最為怨恨的幾年。
自從那次在小屋撞到媽媽和三叔在做那事,三叔就開始不再回避小謝飛,後來都不再給姐弟倆錢,甚至也不再趕他倆走。
當然,這些齷蹉,年級大一些的謝玲自然比謝飛懂得要多。
每次董老三來把媽媽拽進後屋,謝玲都會主動拉著謝飛去院子里玩。
每次董老三走,謝玲都會自己默默的回去小屋收拾房間。
謝飛也跟著姐姐去收拾過房間,他永遠不會忘記那股子味道。
像是一種騷味,但是沒尿騷那麼嗆鼻子,還像是一種藥味,就像學校里打預防針時候,醫生藥箱子里的青霉素的味道。
他那時候還不理解一個很奇怪的現象,那就是每次聞到這種混合味道,想到那天目睹著董老三在自己媽媽身上壓著的畫面,自己的小雞雞就無法控制的會變硬起來,這是自己完全無法理解的現象,也困擾了他很多年。
這個問題就是那個叫左香的女同學幫他解釋的。
草垛,他倆真的鑽過。
不過那時候他年紀小,兩個孩子鑽進草垛里,擠在一起,那女孩就一直在動手動腳的摸摸他這里,摸摸他那里。
他的小雞雞也變硬了。
女孩就摸進他的褲子里,抓著他的雞雞問他,想不想操逼。
他說不想,女孩就笑話他說,他硬了,就是想操逼了。
他落荒而逃。
像個被老貓追逐的小老鼠。
那時候,在他的心里,這種事是極為可怕和惡心的。
他完全不理解自己為什麼也想做這件事。
而且還信誓旦旦地發誓,以後自己找了老婆,絕對不會對自己的老婆做這種惡心事。
那是兒時不經事的想法,謝飛成年以後對男女的性事倒也沒留下什麼心理障礙,但是對自己母親,他心中的隔閡卻直至自己娶老婆前的那幾年還有些耿耿於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