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該怎麼面對?
高琳娜心亂如麻。
不想面對,但是自己根本沒法躲開。
為什麼姐姐和三叔都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
他們好像一點都不擔心謝飛知道這件事的樣子。
難道他們真的有辦法讓丈夫不去計較這種寒心徹骨的背叛?
還是真的像他們所說,自己並沒有真的了解丈夫?
身邊的三叔好像沒事的人一樣,睡得那麼香,但是自己已經困的頭昏腦漲,卻怎麼也睡不著。
眼看著天色泛白,又開始逐漸的明亮起來,再到天色完全亮了,高琳娜怎麼也睡不著,索性披掛起衣服,輕手輕腳的地回到了西屋。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
穿戴整齊,想出去跑步,卻發現連走路都會覺得下面那里磨的有些痛。
這個死老頭,真的下了狠勁!
下面有抹了些軟膏,不過畢竟恢復還是需要時間的。
看了看手機的時間,眼看著就要到早上7點了,平常這時候,全家都已經起床了,看來昨晚的死老頭真的是體力透支了,居然還在睡著。
還是給姐姐打個電話問一下醫院的情況吧。
撥通了謝玲的電話,響了一會才接通,電話里謝玲的聲音有些興奮,還沒等高琳娜說話,她就開始咋咋呼呼的嚷到:“小娜啊,別擔心了,二胖醒了,都能下地了,醫生剛交班,正給他做全面檢查呢。”
按理說這是個天大的好消息,可是高琳娜聽起來卻像是一記悶錘砸在心頭上,腦子里立刻眩暈起來。
怎麼辦?高琳娜覺得手腳冰涼。
該怎麼去面對他?
正屋里終於有動靜了,高琳娜趕緊跑進房里,董老三已經醒了,也不穿衣服,就那麼大咧咧的全裸著身體坐在炕邊。
見到高琳娜跑進來,他揉揉眼睛問:“幾點了?你咋起這麼早?”
“小飛醒了,怎麼辦?”高琳娜的語氣焦急,帶著一絲幽怨。
“哦?醒了?那趕緊去醫院呀。”
說著董老三站起身,抓起衣服忙手忙腳的穿好衣服。
“可是·…··”高琳娜面露難色,有些唯唯諾諾的說:“……他,他鬧起來怎麼辦?”
董老三一邊把衣服穿好,一邊滿不在乎的反問:“他會怎麼鬧?他打過你嗎?”高琳娜搖搖頭。
“那你怕啥?”董老三問。
“你說呢?他一定會和我離婚的。”
高琳娜撅著嘴,很緊張的說。
董老三笑了,聳聳肩說:“他要是和你離婚,你不就把大玲子手里的拆遷款贏了嗎?怕啥?”高琳娜瞪了他一眼說:“這錢就算拿了,我有臉去花嗎?”董老三笑著說:“咋不花?你堂堂正正贏來的。”
“我寧可輸掉。”
高琳娜抿著嘴巴說。
董老三笑著把高琳娜摟在懷里,使勁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說:“沒事,放心吧,有我和大玲子在,他鬧不起來。”
高琳娜卻更加惴惴不安,心里慌亂的像是長了雜草,依偎在董老三的懷里,也不掙扎,小聲道:“他鬧也是應該的,畢竟是我對不起他。”
董老三用手在她柔順的長發上捋了捋,說:“對不起又怎麼樣?他不行,還非得讓你跟著他守活寡嗎?”
“你說啥呀?啥守活寡?”高琳娜在他的胸口擰了一把,掙脫身,退後一步說:“咋辦?反正我現在有些不敢去醫院,怎麼去面對他呀?”
董老三邁步朝門外走,一邊走,一邊摸起電話給謝玲打了過去。
“喂。二胖那邊什麼情況?…···哦,那就好,什麼時候能檢查完?·…·-嗯,嗯,我們這就過去。”
高琳娜遲疑著,有些邁不開步子。
放下電話,董老三朝高琳娜這邊望了一眼,見她還站著發呆,笑著過來拉起她的手,拽著她往外走,一邊走一邊說:“大玲子說二胖醒了沒太激動,挺冷靜的,也沒問什麼,放心吧,總是要和他說清楚的。”
高琳娜執拗著.語無倫次地說:“哎呀……我不行……不是……三叔··…·你等一下……”
盡管不樂意,心里忐忑著,還是給董老三拽著來到了村口,搭了一輛中巴車來到了鄉里。
眼看著鄉醫院的大門就在眼前,高琳娜的兩腿像是有千斤重。
“三叔……小飛他要是鬧起來怎麼辦?”高琳娜面露難色,不過周圍的人太多,她倒是也沒有過多的和董老三有什麼肢體上的糾纏,只是腳步慢吞吞的像是蝸牛搬家。
董老三無奈地搖搖頭笑著說:“你這娘們,害怕他鬧,你昨天晚上還跑過來?”
高琳娜騰地一下子臉色漲紅起來,撅起嘴嘟囔說:“那還不是怪你!我就是想拿回那錄音筆,你非要拽著我,要不我才不會在你那里呢!”董老三得意的說:“那東西怎麼可能給你?我還要等你走了自己欣賞呢。”
“你好惡心!你趕緊把那些東西都刪了!”高琳娜臉色緋紅,沒好氣的說。
董老三背著手,得意地走在前面搖頭晃腦的說:“那叫靡靡之音,是你在最舒服的時候發出的聲音,怎麼能叫惡心呢?”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進了醫院大樓的大門,一大早,走廊里病人和家屬熙熙攘攘的,兩人也不再說話,一前一後地上了電梯,很快到了謝飛鎖在的樓層。
心里慌的像打鼓,高琳娜在電梯門口就開始挪不動步子。
董老三像是沒事的人一樣,大搖大擺地跺到謝飛病房的門口,朝里面張望了一下,又回頭看了看走廊里的高琳娜,搖頭說:“他倆檢查還沒回來吧,二胖和玲子都不在呀。”
明明是來見丈夫的,可是聽到丈夫不在,高琳娜居然心里莫名其妙的舒了口氣。
可是該來的總還是會來,高琳娜清楚,去做全面的檢查又不是永遠不會回來了,丈夫謝飛總還是會回來的,不管怎麼樣,畢竟自己已經錯到無法挽回了,離婚也好,他發脾氣也罷,總還是要面對的。
想著,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足了勇氣走向那間病房。
病床上面丈夫的東西都還在,只是姐姐和丈夫兩個人都不在。
其他病床上的人在吃早餐,高琳娜進來,人家也沒多留意她的表情和情況。
可能是做賊心虛吧,高琳娜在丈夫空著的病床前找了把椅子坐下,就感覺背後像是長了刺一樣的別扭,也聽不到其他床位的人在說什麼,只是感覺他們的談資都和自己有關。
這幾天屯子里那些老娘們兒的談資都是她,她已經聽到好幾次了。
也許人家根本就是故意罵給她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