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紀大了,就不會貪睡了,容易早醒,老胡醒來的時候天剛剛蒙蒙亮,他習慣性地伸手到床頭櫃上去摸正在充電的手機,就聽見了短信發來的聲音,眯著眼看了一下屏幕,是老李剛剛發來的一條短信,就兩個字“成了”。
老胡咧咧嘴笑了起來,國慶前和巧妮談過那一次之後,他就預感這次老哥哥去上海可能就能和巧妮辦成事了,看來自己這位老哥哥,也是一個悶騷的人呀。
不過話說回來了,人活著也就這麼幾十年,又不能殺人放火,還要一把眼淚一身汗的艱難活著,總得做點兒讓自己舒心的事情吧,老胡年輕剛退伍轉業的時候,他特別喜歡三四十歲的特別成熟有味道的人妻,尤其眼睜睜看著她們平時一付凜然不可侵犯的樣子,到後來風騷放蕩地在自己胯下叫床叫春,老胡覺得特別有征服感,所以當初風韻猶存的丈母娘就是這樣被有心的老胡勾搭著上了床的;後來老胡對女人的興趣又轉到青澀的豆蔻少女身上,那微微隆起的乳房、下身稀疏的陰毛、以及稚氣的面孔,當把這稚嫩的身體從女孩變成女人時,老胡有特別的快感。
再後來,老胡自從家庭因拆遷發生劇變,與前妻的假離婚變成了真離婚,乃至於最後兩個家庭重組之後,老胡才發現,這個世界上也許最興奮最刺激的就是血親之間的亂倫了,畢竟,再牛逼的男人就算睡遍了天下女人,可是面對自己身邊的親人時卻往往不敢邁出這一步,可是,老胡做到了,不僅老胡做到了,他還幫助自己的老哥哥老李也做到了。
老胡起了床,走到窗邊,點燃了一支香煙,當年老李把他從鬼門關救回來的,現在無論如何他必須要幫老李把所有的事情都擺平了,不能讓對自己恩重如山的老哥哥最後一步時左右為難。
國慶節前,老李也曾經跟老伴說過,帶女兒外孫女一起去魔都玩一趟,老伴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在一輩子就生活在這十里八鄉的老伴看來,哪里不都一個樣,魔都在電視上也看過呀,何必花那麼多錢過去玩,又累又沒什麼意思,還不如加個班去掃掃地,還能多拿一份錢呢,不過對於老李帶巧妮和外孫女一起出去,老伴是沒什麼意見的,畢竟巧妮也是自己生下來的肉,前段時間她找巧妮盤問了很久,巧妮說出了家里的情況,老伴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親家自己的女婿居然都是畜生,老伴抱著可憐的女兒哭了好久,當時還是忍不住說出來“早知道還是讓你哥把你收了更好。”
能讓女兒帶著可憐的外孫女一起出去散散心,這樣也好,老頭子這個人呀,別看以前說給女兒錢時死活不肯,這個時候還是對自家女兒很上心的,這讓老伴很是欣慰。
這天晚上,老伴掃地回來,把剩飯剩菜熱了熱,正要吃飯時有人敲門了,老伴過去開了門,原來是老胡來了,老胡人靈活,嘴甜,會來事兒,這些年也幫了自己家太多了,老伴對老胡這個小兄弟很是喜歡,趕忙就請他進來了,老胡換了鞋進了屋子,一探頭看見了飯桌上的剩飯剩菜,就說:“老嫂子,我就猜到你呀,又在吃剩飯剩菜了,來來來,我在門口買了點熟食,別老是吃這些剩飯剩菜了。”
說著,就像變魔術一樣從身後拿出來一大袋子打包的飯菜。
“你來就來了,干嘛還帶菜過來呀。”老伴忙不迭地埋怨著。
“怎麼了,兄弟我來你們家吃過這麼多頓飯了,帶點兒菜過來給你不行呀,老嫂子甭客氣了。”老胡把打包的飯菜一一擺到桌子上,然後毫不客氣地從後面的櫃子里摸出老李喝剩下的半瓶二鍋頭,給自己拿杯子滿上了。
“你個大書記,怎麼能喝這種便宜酒,我去給你買好點的。”老伴趕忙要去買酒,被老胡一把拉住了,“書記也是人,老哥哥能喝二鍋頭我為什麼不能喝呀,來你家里了我就不是啥破書記,就是老哥哥老嫂子你們的小兄弟,嘿嘿。”老胡說話就是會討人歡心。
“老哥哥呢?”老胡眯了一口酒,舉起筷子給老嫂子夾了一筷子熱騰騰的洋蔥牛柳。
“你哥帶著巧妮小丹去魔都玩了,可能還要過幾天才能回來。”
“老哥哥不容易呀。”老胡搖了搖頭,自己夾了一顆花生米慢慢嚼了起來。
“唉,是呀,要是小軍沒走,我們家里就跟天堂一樣,唉……我苦命的娃呀……”老伴情由心生,忍不住就放下筷子開始抹眼淚了。
“是呀,老哥哥那是出了名的大善人,對我可是有救命之恩的,老嫂子你這輩子也都是做善事的,可現在老李家的香火……唉”老胡說著說著自己也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
老伴這下子哭得更厲害了,老李家斷香火這件事老李憋在心里一直沒有說出來過,但老伴對此一直是耿耿於懷,兒子以前還在雖然政策不允許要二胎,但終歸還是有種子有辦法的,可是兒子走了以後,老伴的心就徹底空落落的,她越發覺得自己是老李家的罪人了,沒能讓丈夫,讓老李家香火傳遞下去。
“老嫂子你別哭,別哭……”老胡瞅了一眼老嫂子,看看氣氛也差不多了,就寬慰起老嫂子來。
“我這段日子仔細琢磨了一下,覺得老李家香火的事情呀,好像不是沒有辦法。”
老伴頓時止住了哭聲,“啥?”她驚訝地抬起頭看著老胡。
老胡沒有接話,喝一口酒吃兩顆花生米,把一臉期待的老嫂子晾在了一邊。
“大兄弟你剛剛說啥呢?”老嫂子看著老胡不吭聲,頓時急了起來。
老胡放下手中的酒杯,先是嘆了口氣,“老嫂子,我哥今年五十七了,我今年也有五十六了,甭管什麼書記不書記,再過四年我也就退休了。”他放下手中筷子,慢騰騰地掏出一根香煙點著了。
“跟老嫂子你說實話,我做干部這麼多年從政府從老百姓這里一分錢也沒拿過,可是我現在有兩個兒子,小琪和小皮,房子也有了四套,拆遷款下來我又買了三套房子,現在有七套房子,還有幾百萬的存款,以後自己生活綽綽有余了,兩個兒子過他們那一輩子也寬裕得很,老嫂子你知道為啥嗎?”
老胡不貪老伴是相信的,老百姓的眼光毒著呢,老胡這個書記這些年整個鄉鎮里那是絕對口碑沒話說的,不過她確實沒想到老胡有這麼多錢,有錢又有兒子,還是兩個兒子,老胡家的風水真是好呀,老伴輕輕嘆了口氣。
“老嫂子,我家的情況老哥哥應該跟你說過吧,如果當年我不是果斷跟陸芳辦了離婚,跟曾黎辦了結婚,我的財產呀最多也就只有現在的三分之一,那日子,退休以後也得要吃苦哦。”
老胡家的事情前幾年的時候老李曾經跟老伴講過,在老胡為了拆遷做的假離婚重組家庭的事情上,老伴與老李的看法是不一樣的,老李是不贊同但也沒有明著反對,老伴則是強烈認同老胡的腦子靈光,平白多兩套房子多個幾百萬,又不是偷不是搶,為什麼不要?
更何況老胡辦了假離婚,讓妻子陸芳與兒子胡琪辦結婚證,自己則和前妻生的女兒曾黎辦結婚證,這更是讓老伴拍桉叫絕,這下子肉都爛在自家鍋里,老胡這腦瓜子怎麼長的呀,太靈光了。
至於後來,假離婚成了真離婚,生米做成了熟飯,老伴愣了老半天後還是覺得老胡會辦事,老伴覺得陸芳嫁給兒子胡琪也沒啥錯的,以前是母子,現在是夫妻,家里還能吵得起來架?
媳婦還能對兒子不好?
再說了陸芳兒子生的早,也還年輕,完全能給兒子再生養的,至於老胡娶了女兒曾黎也沒什麼呀,曾黎是親閨女又年輕,老胡怎麼著也不會在外面沾花惹草了吧,這多和諧呀,更何況又多得了兩套房子和那麼多錢。
“老嫂子,跟你說實話,當初我這麼干的時候也有些猶豫,畢竟都是一家人,這下子可好,親母子當了夫妻,親父女也當了夫妻,本想著房子和拆遷款先拿到手,等過個兩三年風頭過去了再轉回來,後來就聽說小琪把陸芳睡了,等我再看見陸芳的時候,她肚子都有了,我當時那個後悔呀……”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可以對劇情進行一定的修改,對於官場溷跡已久的老胡來說,這沒什麼。
“但是看看陸芳和小琪小日子過得還挺好,比陸芳跟著我過得還好,曾黎呢,也跟我過得挺好,於是干脆就將錯就錯了,沒想到這幾年過下來,發現真的是當年做對了。”
“唉,還是你老胡會做事呀。”老伴嘆了口氣,她對老胡家的現狀是發自真心的羨慕。
“你說你們家現在,巧妮肯定不能再回她以前那個家了,可是巧妮要是再嫁出去,誰敢保證就能嫁個好人家?再說了,她帶著一個女娃,又有哪個好人家肯要她?”老胡不知不覺地將話題轉移到了老李家里。
“唉,是呀,巧妮這娃我真是操碎了心呀。”見說起女兒巧妮,老伴不由更加愁上心頭,“我也想了好多天了,實在不行就把巧妮許給她小舅,她小舅前年他媳婦跑了,現在都五十了,家里也沒什麼錢,實在不行就讓巧妮跟她小舅過日子吧。”老伴擠著皺巴巴的眉頭說著。
老胡愣住了,他實在沒想到老嫂子居然有這個想法,老嫂子的這個小弟弟就是農村里那種最沒出息的人了,三腳也踢不出一個屁來,屁本事都沒有,連自己都養不活,還是靠老胡幫忙半騙半買(大額彩禮)弄了一個外地媳婦,結果還讓人跑掉了。
巧妮要是跟了這種人,這輩子也就真的完了。
“哪能這麼干呀,巧妮跟一朵鮮花一樣,這不是坑苦了這娃嗎。”老胡搖了搖頭,“你說要是前幾年巧妮回來的時候,小軍把她睡了,這不是親上加親嘛,保不齊現在兒子都有了。”
“可不是嘛,我的兒呀,這個傻孩子,肉都喂到嘴巴邊了,他就是不肯吃,唉,我的命苦呀……”老伴想起這事兒頓時心里更加痛了起來。
“老嫂子,還有一種辦法,你沒有想過嗎?”老胡見差不多了,掐了手中的煙頭,探頭低聲說了一句。
“啥?”老伴一頭霧水地抬起頭看著一臉嚴肅的老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