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潤月姐姐,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燕泥在大少爺的房間門口探頭問道。
“燕泥妹妹,你怎麼不在書齋待著?”潤月放下手中的抹布,招手示意燕泥進屋。
燕泥撇嘴道:“書齋的工作太清閒啦,每天打掃完畢,點一爐香,我就沒事干了。”
潤月搖頭笑道:“別人求都求不來,你還嫌清閒。改日,我求李伯調你去廚房當粗使丫頭,你的事情干到晚上都干不完。可好啊?!”
“那也行,總比沒事做強。三少爺什麼時候回來哦!他是不是已經忘記自己買了個丫頭啊?!”燕泥悶悶地說。
相處兩個多月,燕泥和潤月成為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她心里將潤月當成姐姐,事無钜細靡遺全告訴潤月,包括三少爺搭救自己的事情。
三少爺冷情冷性,若他對燕泥無半分心動,怎麼會出钜資買下她?
絕非憐惜她的遭遇,縱然上官家家大業大,也禁不起如此糟踐。
潤月從她的講述里,敏銳地捕捉到一絲曖昧的情愫,暗惱燕泥的機遇。
於是,她說道:“上官府家大業大,區區幾百兩銀子,三少爺還不放在眼里。我當初可是大少爺花二百兩銀子從劉婆子那里買來的。”
她故意停頓觀察燕泥的反應。
果然,燕泥垮下小臉問:“然後呢?”
潤月挑眉輕笑,“然後,我開始天天在大少爺屋子里擦拭這些名貴的古董。”
“啊?!照你這麼說,我以後的工作不會再換了?”
“呵呵,上官家的少爺們都不喜歡自己身邊有個礙手礙腳的丫頭,無人例外,你還是安心待在書齋吧!”
死妮子,最好不要對三少爺有非分之想,三少爺是我的。
“他難道不希望有人服侍嗎?”燕泥契而不舍地為自己找理由。
潤月冷笑一聲,“三少爺的性子……,算了,燕泥妹妹,你安心聽從吩咐,上官家不會虧待咱們。”
潤月見燕泥的表情黯淡不少,順手抄起一塊抹布扔給她,“別想那麼多,幫我擦拭這些寶貝吧!”
燕泥悶悶不樂拿起抹布幫潤月工作。潤月悄悄移至她身後,趁燕泥不備,潤月將一只越窯青瓷挪到博古架最外層。然後,她快速閃到幾步之遙。
按大少爺的脾氣,摔壞古董者,鞭二十,逐出上官府永不再用。潤月找准機會下手,她存心教燕泥永無翻身之力。
哦!臭丫頭接近了。潤月突然大喝:“小心!”
燕泥一驚,轉身之間碰倒青瓷。
“!啷”一聲,越窯青瓷在潤月的陰謀下摔碎。
燕泥手足無措地看著地上的碎片,心知闖了彌天大禍,她賠上性命也不足抵地上的幾片碎瓷。
“我……怎麼會?!我不是有意的,潤月姐姐你要相信我,我不知道它怎麼掉下去的。我……”燕泥心慌地大哭,“我手腳真笨,這下可完了,我永遠服侍不到三少爺了!”
隱約明白自己下場,燕泥心里始終記掛三少爺的事情,思及自己永遠見不到那穿水藍色衣衫的男子,她不由放聲大哭。
潤月心里暗爽,嘴上安慰她,說道:“燕泥妹妹,大少爺慈悲心腸不會為難我們這些下人的,你別太擔心。”
“真的嗎?我記得以前的一個主人因為古董被小廝摔壞,他把小廝打得半死後扔在街上。不過幾日,小廝就死啦!”燕泥仍舊抽抽嗒嗒。
死丫頭,不算太笨嘛,還懂得應有的下場。
上官府雖然不會打人致死,但是,被逐出上官府的下人,無人雇傭,與打死沒有區別。
看你可憐,我給你指條生路吧!
潤月假意說道:“上官府的家法非常嚴厲,這是為防止下人有貳心。燕泥妹妹,我不能看著你受罪。趁沒人發現,你快快逃吧!”
燕泥抬起滿面淚痕的小臉,問道:“我跑了,你怎麼辦?”
潤月說得悲憤異常,“不用擔心我,大不了死路一條,下輩子投胎,我也許不再為人奴婢。燕泥妹妹,你應該為我高興。”
潤月心中大扮鬼臉,庫房存有好幾個青瓷,拿一個替換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潤月姐姐,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連累無辜的。”燕泥不肯連累無辜的潤月,她難過的是今生無緣見姐姐最後一面,生死茫茫兩相隔。
潤月正要勸說她離開上官府,不料,李管家恰好由外進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