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住左臉,愣愣地望著他,不理解他為什麼執意得到一個無關緊要的答案。
她的答案對他重要,還是純粹因為主人需要小奴的答案?兩者是有區別的。如果,是前者,她會如實以對;如果是後者,她依舊不會吐露實情。
她的答案不重要,關鍵是真心以對。
望西需要她全心全意地對待,他不允許自己付出的真心沒有回報。
她既然得到他的心,那麼他也要索取她的。
難道,她的心從沒有放在他身上?
只是單純的以個乖順小奴聽從主人的要求?
望西的自信被突然而至的體認擊倒,累積的怒火突地熄滅,像被冰水澆透全身。
他閉眼躺下,疲憊地說:“我累了,桌上有套現成的衣服,你換上就回去吧!”
主人的態度轉變太快,燕泥直覺他不對勁。他是不是傷心?
“主人,還有什麼需要我服侍的?”她好盼望他開口留她。
“你可以走了。對了,這幾天沒事,你不用來了。”
他要分開一段時間,好好冷靜一下,他都快變得不像原來的自己,也好好想想怎麼捉回她的心。
終究,舍不下。
燕泥將他的話自動翻譯成不再需要她的意思。
他輕易舍棄她,連讓她伺候的機會都不留,看來他對她純粹是主人對小奴。
也許,由她主動提出離開他,不再伺候他的要求會比較好吧?!
十指連心,骨肉之痛,痛徹心扉,言猶在耳,風吹即散。
燕泥從懷中掏出黃花梨木簪,主人曾經說木簪是身為他小奴的標記,現在她只要將木簪還給主人,一切就可以結束。
以後,她是上官府的小奴,不再是他一個人的小奴。
她默默地將木簪放至他的枕邊,打算迅速離開。他恰好睜開眼,看見木簪放在枕邊,旋即明白她的用意。
她已經不屑做他的小奴?他雙目欲裂,捉住她的玉手幾欲捏碎,咬牙道:“什麼意思?”
凝血的傷口重新迸裂,碧血滴滴,濺在藍綢被面猶如暗色的紅梅。
燕泥顫聲道:“三……少爺……把簪子……送給……別人吧!”
她居然改稱呼?
主奴關系是那麼容易結束的嗎?
還一跟簪子就行了?
沒那麼容易!
望西冷冷地提醒她,“別忘了,你是我花一千三百兩銀子買回來的。一千三百兩銀子可以買很多個小奴,你沒有實現一千三百兩銀子的價值,我怎麼會放你走?!”
他得意地看著她蒼白的小臉,手掌的濡濕鮮血令他有種報復的快感。
“那……你再賣我一次,實現……啊……”
“喀啦”,清脆的骨裂聲,令望西回神。
“啊──啊──”燕泥痛得滾倒床邊。
該死,他竟然真的……
千言萬語,滿腹悔恨到了嘴邊,卻吐出一句:“滾!”
燕泥痛得神智全失,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主奴之情也不存在了嗎?燕泥跌跌撞撞走出房間。
燕泥走出不久,望西的房間力響起一道同樣清脆的骨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