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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結局之二(中)

不做天使 快樂瘋了 5049 2024-03-01 23:50

  許卓然今天來N城參加一個項目的奠基儀式,本該是曾墨來的,怎奈曾助理此時正在家待產。

  他那比他還冷還酷的助理先生好不容易被人拿下了,卻嚴防死守不讓他知道,當然用心打聽也沒有不能知道的。

  公司新來的小職員,機緣巧合跟面癱的助理先生糾結了一下,具體的霸道的先動了人,還是可愛的先動了心,許卓然不感興趣,他只是好奇能收了曾墨的女孩有怎樣的神通,讓人找來照片一看他氣笑了,敢情他的助理連審美觀都跟他看齊了,討了個老婆居然跟許安琪竟有幾分神似!

  這是怕他看到傷心啊?

  還是怕他去搶啊?

  添丁進口這麼大的喜事都瞞著他!

  就因為老婆長得像許安琪?

  要知道就憑曾墨在卓越的地位,結婚的紅包就不是一般二般的羨煞旁人!

  看來他這助理還是不相信他是放下了。

  說自己逼迫自己也好,說痛定思痛也好,對於許安琪他是真的放下了啊!

  正如唐海濤當年所說,放過她吧,也給自己一條生路,你們在一起干柴烈火也只能剩下灰燼!

  是啊,再偉大的愛也不能以犧牲生命為代價,他不能控制自己對她的情和對她的欲,只能用距離來隔開彼此,不相見應該好過相愛相殺。

  多數人分開是愛太少了,而他們卻是太多了,他們的愛能量強大的一碰到就會起反作用,傷及不到無辜,重創的只有他們自己。

  三年來他封鎖了所有許安琪的消息,不看不聽不想,只要能平淡的活著就好。

  當然一開始他也是恨的,恨她的欺騙和對他的不肯信任!

  看到她附在唐海濤懷里痛的驚天動地,他內心又是崩潰的,她在他面前永遠不會這樣歇斯底里,就算在他們最親密的時刻她所表現出來的驕縱狂妄也是那樣的小心翼翼。

  他們的愛從一開始就是病態的,怎麼可能健康的成長?

  唐海濤還在他離開之後怕他反悔一樣,又給了他一條短信:許安琪的流產不是意外,是必然,因為她懷的是個嚴重的畸形兒,同時被一起拿掉的還有她的子宮。

  看完這條短信許卓然摔光了手邊所有能摔的東西,然後是整間辦公室都廢了。

  不是憤怒,不是悔恨,是因為悲傷。

  他站在淋浴頭下哭泣的像個孩子,因為他知道他是真的失去許安琪了,再不放手她真的就會灰飛煙滅了。

  那是有史以來他最失控的一次,所以很多人都印象深刻。

  可那一日之後他卻變了,一下回到了5年前,沒有許安琪出沒的日子里,忘我的工作,認真的殺伐,只是不再近女色,成了可歌可泣的禁欲系。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硬不起來了,他的兄弟被畸形兒那仨字給嚇著了,每每欲抬頭都被滿腦子飛來飛去殘缺不堪的畸形胎兒給嚇的回去縮著了。

  他覺得就這樣吧,天譴也好,懲罰也罷,反正也不能再忍受有人睡在自己的旁邊,就算是許安琪估計也不行了。

  他倒很希望他得的這是絕症,縱然死不了人起碼可以無藥可醫,給心如死灰一個理由。

  他的性情也跟著變了,看開了許多,對身邊的人好了一些,首當其衝是曾墨。

  他把曾墨和大肚子的女孩堵到他們家里的時候,曾墨的臉白的跟什麼一樣。

  他當場就笑了,問你怕什麼?

  怕我跟你搶?

  曾助理的臉啊又紅了,不習慣解釋的人也難得的解釋了一句,是怕你傷心。

  許卓然笑著打量躲在他身後偷偷看自己的女孩,眼里閃過絲絲的哀傷,他的安琪當年也是這般怕他,也總是躲在角落里這樣偷偷的看他呢。

  瞅一眼女孩的肚子,許卓然問他的助理,我若不來你打算藏她一輩子麼?

  還是等生完一大窩一塊看我傷心啊?

  別說你找個和許安琪長得一模一樣的了,就算是許安琪我也不要了。

  曾墨聽了這話下巴差點掉地上,這是十萬個冷笑話麼?加一塊也沒這殺傷力啊?都他媽驚悚了!

  不等他從難以置信中醒來許卓然就扭頭走了,隨手丟下了壓驚的紅包和助理先生為期一年的停職信。

  什麼做個好爸爸,好好疼你老婆之類的話他說不出口,但紅包的分量足以代表。

  這一點曾墨理解,他不理解的是他對許安琪的死心放手。

  那年許卓然砸光辦公室以後他曾私下查過許安琪的事情,具體的情況他應該比許卓然知道的還詳細,只是許卓然不問他永遠不能說。

  許安琪出院之後一直跟唐海濤一起,就住在唐家的療養院里,他去過,但他的立場讓他不能直接就闖進去,他找到唐海濤。

  唐海濤說,許安琪一切安好,因為沒有許卓然。

  不忍看許安琪自責就告訴了她一切,孩子以及手術。

  所以不要再困擾許安琪,讓她自己選擇。

  事已至此,曾墨也覺得該結束了,局外人再摻和也是多余了。他遠遠的看了許安琪好久也就離開了。

  分開,或許真的是他們最好的結局。

  坐在新助理准備的車里,許卓然各種的不舒服。

  其實也不是什麼新人,也是一直跟在身邊的那幾個人之一,只是習慣了曾墨在身邊,別人他都別扭,此刻又堵在了路上,怎能不煩躁。

  “先生,前面發生了交通糾紛,警察還沒有趕過來……”去打探路況的助理回來艱難的開口。

  不用看也知道城市里面但凡堵車就是兩頭的,折返也是不可能的,許卓然無聲的看表等助理下面的建議。

  “我已經確認過了,從這里步行過去大約只需要十分鍾,拐過這條馬路再穿過前面的廣場很快就到了。那邊也打過招呼了,時間會拖延一些。”

  助理有條不紊的回答,其實都是見過大陣仗的人,一點小狀況還是不難解決的。

  許卓然無聲的點頭下車,跟隨助理保鏢一起沿路向前,果然轉彎不久就進入一個休閒廣場。

  不是休息日人不是很多,只有些很小的孩子在大人的帶領下玩耍。

  為了節約時間,助理按照導航指示帶領他們從小孩子玩耍的草坪上穿過。

  一個剛會走路的小孩和一個女人就在旁邊玩兒球,你丟我撿的無聊游戲,小孩子卻高興的滿臉燦爛。

  許卓然被歪歪扭扭來撿球孩子吸引了目光,垂眼看去,卻聽到了一聲無比驚訝的呼喊,“叔叔?”

  發出這聲音的是蹲在地上陪孩子玩耍的女人,正是好久不見的唐海琳。

  她的表情瞬間變換成驚恐,慌張的越過許卓然看向他身後樹蔭下的長椅。

  許卓然隨她望去,就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從長椅處向後飛奔,散落一地的水瓶和玩具都在顯示著奔走者的驚慌失措。

  許卓然閉上眼睛將眼底翻涌的情緒壓下去,跑什麼?

  我又不會去抓你!

  三年前不曾抓,現在更不會抓!

  他的心早就習慣了這鈍鈍的疼,只是這猝不及防的遇見疼的猛烈了點,睜開眼再貪心的看一眼那漸漸隱沒的背影,心下一片淒涼,還是不要見他啊,跑這樣快?

  連個背影都吝嗇給他!

  再回頭就看到了唐大小姐戰斗值滿格的眼神,他無聲的抽動一下嘴角,邁步率先離開了。

  助理和保鏢也都是認識唐海琳的,本來是停下來准備多等一會的,誰也沒想到許卓然會連聲招呼也不打,那個跑走的明顯是許安琪,卻也沒有反應。

  遲疑著跟隨他一起在唐大小姐殺氣騰騰的眼神里離開了。

  “接電話接電話啊!”身後傳來唐海琳急切撥電話的聲音,“哥——”

  許卓然的心又是猛的一疼,果然還是在一起。

  也好,有這樣一對兄妹在身邊,想必也不會太過寂寞,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唐大小姐逗比起來還是能博人一笑的。

  接下來的一天許卓然都沒有任何反常的表現,少言寡語,點頭含笑,沒有人知道他腦子跑的全是許安琪。

  因為晚上有慶祝酒會,他們需要在N城住一晚,晚上剛回到酒店唐海濤就追了來,他笑笑告訴他,純粹是意外,堵車路過,僅此而已。

  唐海濤卻說,我知道。

  我還知道她想你又不敢見你,所以我才來找你,此刻她應該就在不遠處偷偷看著你。

  如果你想見她我攔不住,如果真的是意外,還請你即刻上樓准時回去,我會想辦法帶她離開。

  許卓然深深看著眼前的年輕男人,打倒他弄死他都在一招之間,只要他抬腿劈中他扣住他的頸椎一切都將結束,可是他又憑什麼那樣做?!

  他的寶貝,他的安琪,因為和他亂倫而失去做女人權利的女兒會因為這樣兒減少痛苦麼?

  他可以不顧世人的眼光,不屑俗世的綱常,可是他不能不顧她的生死!

  她已經失去了身體的一部分,再糾纏失去的或將再無法挽回。

  他終於知道老天是公平的,他們當時身體有多歡愉,現在心里就多痛苦!

  他什麼也沒說,沉默的回到房間,沉默的躺下,沉默的把所有有關許安琪的一切都從頭到尾細細想了一邊,從烏斯懷亞開始到醫院病床結束,許安琪所有的點點滴滴他居然沒有一點生疏,所有都清晰的如同歷歷在目一般。

  原來這就是,不思量,自難忘。

  難道他們就真的只差十年生死兩茫茫了麼?

  起身看窗外,外面黑的很沉,看看表正是最深沉的凌晨三點,許卓然覺得肺部的脹滿需要新鮮空氣,他穿衣出去透氣。

  在經過酒店大堂的時候,他感到有目光在追隨著他,他沒有扭頭,他怕驚擾了那目光的主人。

  緩慢而艱難的挪到酒店外面的休息椅上,許卓然的心快要炸開了,他想不顧一切的衝過去逮到人好好的抱一抱,抱一抱就好。

  可是他也不敢,他怕她那懼怕的表情和悲愴的眼神!

  那一年病床上的那一眼,直到此時此日都在灼燙著他的心!

  坐了很久,許卓然覺得他的心都不再顫抖了,才屏息輕聲的問道,“安琪,你不出來看看我麼?”

  沒有回答,他聽到了啜泣聲,很近很清晰,就在那冬青樹的後面。

  許卓然忍著眼底的淚,再次問道,“我能看看你麼?”

  還是沒有回答,啜泣變成了嚶嚶的哭泣聲。

  許卓然走過去,看到了蹲坐在地上的許安琪,小小的頭埋在自己掌心里壓抑的哭泣著,他單膝跪到地上,伸手捧起她的臉,看著她眼淚滂沱的眼,動情的去吻那淚水。

  “爸爸……”一聲泣不成聲的呼喊,許安琪緊緊摟住他的脖子,激動的吻住他的嘴唇。

  許卓然的意志隨著伸進嘴里的舌頭再次悲催的倒塌,他是真的不能碰她,她的唇,她的氣息,甚至是她的眼淚鼻涕都是他致命的催情藥,他的情他的欲還有他的血都在快速的攀升!

  他拉起她圈在懷里動情的吻,濕乎乎的舌頭在盡情的纏逗,不安分的手在她胸口色情的游走,很快他就他媽該死的無恥的硬了!

  許安琪也忘情的緊緊貼著他貪婪的吸允他的唇舌,習慣性的小手也往下伸去,碰到那熟悉的硬物就一把緊緊抓住,這一抓讓兩個人的動作一起停頓了數秒,然後兩個人就迅速的彈開了。

  許卓然揉著太陽穴痛苦的念叨著,“對不起……對不起……”一步一步向後退去。

  許安琪看著他情欲滾動的喉結,情動的小臉迅速的驚恐起來,推開許卓然奪路而逃,邊跑邊喊,“是我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爸爸!”

  說著大顆的淚滴就滾了下來。

  許卓然沒有去追她,他該死的第一次痛恨自己的欲望,三年來老實聽話甚至是召喚不起的家伙卻在許安琪的一個濕吻里就神奇的復蘇了!

  他就怕欲望來的太猛傷到她,偏偏就來的排山倒海!

  不該的!不該的!不該再拉她進這情欲的漩渦重蹈覆轍!如果不相見,就不會疼的這般清晰而明確,若能不相見,就不會恨的這樣多!

  許安琪低著頭往前跑,直到撞入另一個懷抱,是唐海濤。

  他一直陪她在等來著,是他帶她來的酒店。

  他知道她能忍著不見是因為距離,今天早上這突然的相見讓她方寸大亂的落荒而逃,可她哪里又能真的死心不見?

  唐海濤太懂她,帶她兜了一天,晚上就把她帶來了酒店,她說不上去不見面,只要偷偷看看就好,他就陪她等。

  等到人的時候他就主動上去跟許卓然打招呼,回來告訴躲在牆角的她,他告訴許卓然她來了,讓他想見就來找她,不想見就按時離開。

  然後又說給她這最後一夜的時間,等也好,上去找也好,最後的決定都要在這一夜做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只是怎麼了,三年來都能狠心不去見他,卻在突然的一見之下就驚心動魄的糾結起來。

  明明都逃開了,卻又不甘心的想再偷偷看看他,看到了又貪心的要多看幾眼。

  等真的四目相對難耐擁抱了,也就止不住的情潮翻涌了!

  可現在又讓她拿什麼來跟他翻雲覆雨呢?!

  許安琪抱著唐海濤的腰哭的撕心裂肺,她是真的痛徹心扉了,她愛許卓然,全心全意的愛,可她已經不能用全部的身心來愛他了。

  她身體的殘缺給不了他他想要的那些歡愉了,她愧疚,她難過,她悔恨交加。

  如果當初能不那麼一意孤行也不會這樣慘烈的無從彌補!

  她無法再面對許卓然,剛剛一抓到他的分身,她的心就涼了,他是那樣的喜歡宮交,那樣的喜歡頂著她肚皮上的小包炫耀自己的長度,可她的宮卻已經不在了!

  他還能滿足嗎?

  她還能給他以前那樣的快樂嗎?

  她不能!她不能了!所以她寧可再也不見他,也不要給他殘缺的快樂!

  許卓然回到房間的時候,他的下面還是硬的,在浴室里他把淋浴開到最大,伴隨著水聲放肆的叫喊著許安琪的名字自瀆,最後射的時候他的淚也出來了,他知道這也許是今生最後一次為許安琪射精了。

  在機場收到唐海濤的短信,只有四個字:謝謝,再見。

  他看了良久,想了良久,卻沒有回復。

  上了飛機,遇到了氣流,飛機顛簸的眾人都緊張的幾近失控,他卻覺得就這樣掉下去也好,不必再為忘卻煩惱。

  可老天不答應帶這麼多人一起去,就又放他回來了。

  既然想死死不了,那就讓你想忘也忘不掉!

  許卓然呵呵笑著下了飛機,因為老天爺被他耍了,因為他的心昨天就徹底死在許安琪那里了,還忘個屁啊!

  他給唐海濤回了條短信,八個字:不要恨我,不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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