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風波
出了教坊司,離開了魂牽夢繞的佳人,我快步向沉家別院走去。
要知道惹惱了沉月華事小,可要是因此而驚動了柳眉兒,這麻煩可就大了。
且不說我怠慢了她的沉姐姐,單是那個關於青苹果的比喻就足以勾起她的滔天怒火,天知道那個鬼靈精怪的小丫頭會用什麼稀奇古怪的手段來對付我。
唉,要說起來,我這個家丁當得也真不容易。
幫老爺行賄,給少爺跑腿,為小姐選夫,替管家打理生意,知府一家老小上上下下的事全壓到了我頭上,實在是苦不堪言。
本以為這次來到京城,能輕閒一段日子,但沒想到又被這該死的海公公給算計,不得不在公主府當苦力。
幸好天無絕人之路,讓我認識了小瑩,才總算從繁重的勞動中解脫出來。
誰知現在又半路殺出了個沉月華,看來我的度假夢是泡湯了。
雖然身心俱疲,可是一想起玉湖那嬌羞無限的樣子,渾身就充滿了力量。
呵呵,終於又見到玉湖了。
雖然時間很短,又有外人在場,可是從玉湖對我的態度來看,我還是很有希望的。
我再加把勁賺夠她的贖身銀子,到時候來個“家丁郎獨占花魁”,嘻嘻,應該也能成為一段佳話吧。
理想是美好的,但現實總是殘酷的,特別是玉湖的身世背景,就像有團迷霧籠罩一般,讓我總也看不清楚。
從她身負武功,師門又是連殺人越貨的巨盜悍匪都聞名喪膽的幻月派來看,她的身份絕沒有青樓名伎這麼簡單。
現在再加上李師師和李冰心,或許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女子,這些武功高強而又美麗動人的俠女,究竟是為了什麼重要使命而甘願在這汙穢的勾欄院里任人品評呢?
想到這些,我的心底涌起陣陣寒意。
也許,能和玉湖在一起不是我想象中這麼單純,不是我們兩情相悅就能成功的。
不知不覺中,到了沉家別院門口,敲開了朱漆大門,那看門的家丁從門縫里打量了我一番,不屑地說道:“去去去,這里是我們沉家的地盤,家丁與狗,不得入內。”說完,就要把門關上。
我急忙攔住,解釋道:“是你家小姐請我來的,請你代為通報一聲,就說趙五經應約前來。”
那門衛笑道:“每天求見我家小姐的公子哥,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這類話我聽多了。看你這身家丁裝扮,誰信呀?實話告訴你,別說是你,就是你家主人來了,也照樣得吃老子的閉門羹。你若是還賴著不走的話,老子送你去衙門。”
嗨,沒想到沉月華居然這麼受歡迎,就連個家丁都這麼橫。
我不禁眼紅起來,有些後悔當初沒有跳槽。
只是,眼下我該怎麼才能進去呢?
靈光一閃,想到了她給我的玉佩,仔細在兜里找了找,拿出來遞給門衛。
誰知他揮揮手說道:“你不用賄賂,我可是清如鏡廉如水的。不要拿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蒙我。”
我笑道:“這是你家小姐給我的信物,你拿去給她一看便知真假了。”
那門衛半信半疑地接過,又仔細看了一遍,才說道:“你先在這里等一下,等我通報了小姐由她定奪。”說完,又一把關上了門。
過了片刻,門又打開,門衛說道:“小子,你運氣不錯,小姐讓你進去。”說完,吩咐一個仆役給我引路。
與教坊司的華麗喧囂不同,這別院顯得格外優雅別致。
想到又要見這精明過人的沉月華,我不禁有些頭痛。
說句心里話,沉月華既聰明又美貌,更可貴的是對科學有著濃厚的興趣和極高的素養,和這樣有著共同話題的女子見面本來是件求之不得的事。
但是,就是因為她太聰明了,所以和她在一起總有一種壓迫感,生怕她從蛛絲馬跡里看出什麼破綻,時時刻刻都得小心提防。
畢竟,我被她抓住的把柄已經夠多了。
在一間小廳里,我又見到了沉月華。
此時的她已經換回了女裝,坐在幾旁,一手支頭,另一手擺弄著玉佩,默然不語。
她沒有開口,我自然樂得自在,站在一旁欣賞這美人沉思的情景。
看著那小巧挺直的鼻子,紅潤欲滴的唇,我幾乎要迷失在里面。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在燈光的掩映下,沉月華顯得格外的嬌艷,似乎連李師師都被比下去了。
感到氣氛有些尷尬,我裝作咳嗽兩聲,把沉月華從沉思中驚醒了。
她扭過頭來冷冷地說道:“你來了。”
察覺事情有些不對,我仔細看去,卻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崩起了俏臉,猶如覆滿了冰霜,嚇得我趕緊答道:“來了來了,您叫小人晚上過來,小人就一刻也不敢耽誤,連晚飯都沒來得及吃。”
沉月華卻不領我的情,說道:“是嗎?不會是想那個李師師想得茶飯不思吧?”
“咳咳,怎麼會呢?”我心虛地答道。
在教坊司的時候,雖然對那個李師師很好奇,但是由於玉湖的出現,讓我滿腦子都是重逢的喜悅,把她給拋到了腦後。
現在回想起來,還真是後悔呀。
這麼好的和名人面對面的機會居然讓我白白浪費了,要讓那些歷史學家知道還不罵死我呀。
幸好沉月華無意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下去,似乎漫不經心地問道:“看你現在過得不錯,是不是又巴結上了哪路貴人?”
怎麼覺得她說話句句都帶著火藥味?
該不會是已經知道我進了公主府了吧。
我不敢掉以輕心,小心翼翼地答道:“沒有沒有,在下不是那種吃里扒外的人。知府對我恩重如山,小人粉身難報,又怎會令投他門呢?若非在下是個重情重意之人,又怎會被知府大人派來京城呢?”
我不說還好,沉月華一聽這話,火冒三丈,怒道:“哼,虧你還有臉自吹自擂。我問你,我給你的玉佩你保管好了嗎?”
我有些摸不著頭腦,疑惑道:“沉小姐,那玉佩不正在你手上嗎?”
沉月華沒有說話,只是將手中的玉佩甩給我,我仔細一看,大吃一驚,這件玉佩上面雕刻著一輪明月,如夢似幻,赫然是玉湖送給我的。
但是,它不是剛被玉湖收回了嗎?
我一下子就發蒙了,呆呆地問道:“沉,沉小姐,這件玉佩怎麼會在你手中?”
沉月華冷笑道:“這不是你親手交給我的家丁了嗎?怎麼現在又開始裝糊塗了?”
我親手交的?
這麼說來,這塊玉佩我壓根就沒還回去,那麼她收回的玉佩,豈不就是沉月華的了?
想到這里,我不禁冷汗直冒,而眼前玉佩上的明月似乎也變成了一張咧開的大嘴,肆無忌憚地嘲笑著我。
天哪,我怎麼會碰到這種事?
眼下讓我拿什麼去應付眼前這個怒氣衝衝的沉月華?
“趙五經,我的玉佩去哪了?而這件你又作何解釋?”沉月華強壓著怒火說道。
你的玉佩?
你的還在玉湖那里呢,可是,眼下我怎麼敢說出口呢?
難道要我說“哦,沉小姐,你的玉佩在教坊司,對,就是那個李師師住的地方,放在她侄女那里。什麼?她侄女是誰?哦,她侄女也是個漂亮的歌伎。你手中拿的就是她給我的玉佩”?
咳咳,如果這句話讓我說出口,恐怕沉府的家丁會一擁而上,亂棍齊下,明年的今天我頭上就該長草了。
“沉小姐,你的,哦,你的玉佩我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過幾天就給你取回來。至於這件,嘿嘿,不好意思,我這人愛沾點小便宜,這是我撿來的。”當前之計,也只能先拖著了。
不過,我這應該不算說謊。
玉湖那里肯定算是個安全的地方,而這件玉佩按玉湖的說法確是我“撿”來的。
“哦?你的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呀,這麼珍貴的東西也能撿著?”沉月華擺明了不信。
“呵呵,傻人有傻福嘛。多虧沉小姐提醒,看來我能發筆財了。”事到如今,也只有死撐下去,畢竟,說謊要比說真話的下場好一點。
“既然這樣,這塊玉佩就賣給我吧,反正你也不識貨。”沉月華淡淡地說道。
賣給你?那玉湖還不殺了我呀。我剛要拒絕,沉月華又接著道:”你不用擔心,價錢好商量。大家相識一場,你不要忘了,我的玉佩你還沒還呢。”
我啞口無言,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沉月華又從我手中拿走這件玉佩。
“好了,你可以走了。”沉月華轉過身軀,下了逐客令。
我也想走,可是面對這種情況我怎麼走得了?
玉湖總會發現拿錯了玉佩,到時候跟我要,我怎麼交待?
她可不像沉月華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要是惹惱了她,恐怕我小命不保呀。
“咦,你怎麼還在這里?”過了半晌,沉月華轉過身軀看到我,似乎很驚訝的樣子。
不過,看到她嘴角的笑意,很明顯是那種詭計得逞的陰笑。
事到如今,我也只能認栽了。
全力開動大腦,想找出一個最不刺激她的說法。
“沉小姐,這件玉佩是我一個朋友托我保管的,後來在他索回時,時間過於倉促,結果錯把你的玉佩拿走了。小人也是剛剛發現,要不然,就是借小人一個膽,小人也不敢欺瞞沉小姐你呀。”
沉月華聽後,冷笑道:“朋友?這塊玉佩通體晶瑩翠綠,觸手生溫,價值不下白銀萬兩,我倒是想不出你一個小小的家丁還能交上如此朋友。”
白銀萬兩?
我聽了之後直咋舌。
想不到自己辛辛苦苦、坑蒙拐騙,好容易才積攢下來的錢竟然還抵不上玉湖的一塊玉佩。
一時間,心灰意冷,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人家隨手之間,一擲萬金,我一個家丁卻痴心妄想,竟然想給她贖身,恐怕說出來,她還不笑死呀。
沉月華見我沒有反駁,繼續說道:“看這玉佩的式樣,乃是女子貼身之物,你那所謂的朋友又是怎麼得到的?這你又作何解釋?”
我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辯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也許是他母親傳給他的吧。”
沉月華見我還在死撐,聲色轉厲,說道:“你還敢狡辯?你說,是不是你誘騙了哪家的小姐,又拿我的玉佩當定情信物和她交換的?”
我暈,沒想到沉月華竟是這麼認為的。
我得趕緊辯道:“怎麼會呢?我一無錢,二無勢的,能當個家丁有口飯吃就已經很不錯了,哪有那麼大的本事?沉小姐,你也太高看我了吧。”
沉月華卻不屑地說道:“你這人最會裝模作樣,又慣於花言巧語,現在還拿了柳家的銀子,誰能保證你做不出這種事來?”
這個嘛,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經過沉月華的提醒,我還是第一次發現自己有當花花公子的潛質。
正在幻想未來的美好生活時,沉月華又說道:“你不要不承認,現在這玉佩上還殘留著女人的香氣呢,嗯,似乎還有玫瑰香露的味道。”
怎麼可能?
我驚訝道:“這玉佩我都戴了幾個月了,上面的香氣早該散了。況且她從來沒用過玫瑰香露......”話一出口,才發現自己上了當,剛想補救,沉月華立時色變,怒道:“來人,把他給我打出去。”說完,上來了幾個體型彪悍的家丁,我見勢不妙,只好灰溜溜地跑了出去。
唉,怎麼辦好呢?
眼下兩個女子的玉佩各自攥在對方的手里,沉月華手里的那塊是不用想討回來了,而玉湖那里恐怕也不會給我好臉色。
事到如今,只能先躲一躲了,等她倆消消氣再說吧。
無奈中,我回到了公主府,卻發現小瑩正在我房里等我。
我頭都大了,今天的事就已經夠麻煩了,小瑩不會又給我添什麼亂吧。
但天不從人願,小瑩一看到我,就撲上來大哭,我無力道:“小瑩,又有什麼委屈?我現在自身難保,後面還有兩只母老虎在追殺我呢。”
小瑩聽了,止住哭聲,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說道:“小聰哥,你就愛開玩笑。唉,只怕我以後再也聽不到你的聲音了。”
我驚訝道:“咦?難道皇上還要公主去和親嗎?不是蔡大人都反對嗎?我記得皇上應該最聽蔡大人的話了。”
小瑩無奈道:“是呀,皇上的確是最聽蔡大人的話了。今天蔡大人大壽,又給皇上獻上了一份寶物,皇上一高興,就要把公主許配給蔡大人的公子。”
寶物?
該不會是那個眼鏡吧。
這老小子真是臉皮厚,借花獻佛,一點都不客氣。
“小瑩,這不是挺好嗎?現在你不用陪嫁到北方,甚至連京城都不用出,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反正是公主出嫁,你還是繼續當你的小丫鬟,擔心什麼?”我開解道。
小瑩聽了,張了張嘴,似乎頗不以為然,還想說什麼,我再接再勵道:“小瑩啊,你也應該替公主想想吧。她都三十六歲了,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能不用獨守空閨,嫁給蔡公子也是一件美事嘛。”
小瑩聽了驚訝道:“誰告訴你公主三十六歲了?”
我奇怪道:“是海公公說的呀。”
小瑩笑道:“你上當了,公主今年才十八歲。嘻嘻,怪不得你......”小瑩話沒說完,就笑得喘不過氣來。
該死的老烏龜,騙得我好苦呀。
唉,也怪我,明知道他這人不可靠,可還是信了他的話。
在公主府這麼長時間,連公主的年齡都弄錯了,以至於在小瑩面前丟了面子。
公主,十八歲,咳咳,還真是一個讓人遐想的年齡呀。
“嘿嘿,小瑩,那個公主長得如何?有沒有你漂亮?”知道了真相,我心癢癢地問道。
“這個,應該,差不多吧。”小瑩支支吾吾道。
喂,小瑩,你也太不謙虛了吧。
“那個公主脾氣怎樣?有什麼愛好?喜歡什麼樣的男人?是英俊瀟灑的呢還是英雄豪邁的?”我繼續問道。
小瑩羞紅了臉,啐道:“怪不得海公公不告訴你真相。小聰哥,你是不是對公主有什麼企圖吧?”
唉,話不能這麼說。
嚴格說來,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公主情結”,幻想著有一天能有一個高貴美麗的公主看上自己這個窮小子,然後一夜之間,烏鴉變鳳凰,變成人人羨慕的駙馬,其原理類似於女人的“灰姑娘情結”。
這種幻想我也有,不過雖然不大可能,但聽來解解饞總可以吧。
“小瑩,你說我是不是公主府的家丁?”我一本正經地說道。
“當然是呀。”小瑩不解地答道。
“身為家丁,當然要關心主人的一切了。只有了解了主人的喜好和心意,才能更好的完成自己的工作,你說是不是?”我努力給自己的行為披上一層冠冕堂皇的外衣。
“話雖這樣說,可是公主自有婢女太監伺候,小聰哥你......”
“唉,話不能這麼說。我雖然不能親自照顧公主,可是我的工作總與公主有關吧。比如說這書房歸我管,如果我知道公主的愛好,那麼我就能把公主喜歡的書擺在顯眼的位置上,把書房布置地合公主的心意。諸如此類,這一系列的事情才能辦的妥妥當當的。”
“好吧,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小瑩下定了決心,我趕緊拿出了紙筆,准備記錄下來。
“記住了,公主喜歡吃冰糖燕窩粥,但不能太甜;喜歡蓮花肉油骨,但不要太膩;喜歡水白色的長裙,腰帶上要掛幾個玉石飾物......哦,對了,公主特別喜歡李貴妃的大廚劉師傅做的圓魚。哦,小聰哥,我說了多少條了?”
我揉了揉發酸的手腕,哀嘆道:“你都說了二百四十七條了,小瑩,算了,不要再說下去了。我服了你了,你簡直是公主肚子里的蛔蟲嘛。”
“蛔蟲是什麼東西?可以吃嗎?公主好像不喜歡吃這個的。”小瑩眨眨眼睛說道。
看著眼前可愛的小瑩,我無話可說。但不死心,最後再問:”小瑩,你還沒說,公主最喜歡什麼樣的男子呢?”
小瑩嬌笑著跑開,只留下了一句讓我回味無窮的話。
“公主當然是喜歡她喜歡的男子了。”
琢磨了半天,這不等於沒說嗎?
看著眼前厚厚的一迭紙,我苦笑著搖搖頭。
雖然被小瑩耍弄了一番,可是心中的郁悶也因此煙消雲散。
今晚,應該能做個好夢吧。
“五經,你醒醒,起來了。”耳邊的聲音是那麼的熟悉,讓我不得不揉揉惺忪的睡眼,想看清楚來人是誰。
“怎麼是你?你怎麼找到我的?”我驚訝的發現,坐在我床邊的竟然是玉湖。
“當然是我了,難道還有別的女人會半夜三更摸到你的床前嗎?”玉湖雙手叉腰,輕怒道。
“不是啊,我是太高興了。你來有什麼事嗎?”
“還能有什麼事?只不過是怕辜負了如此的良辰美景,所以兩個寂寞的女子來找你聊聊天罷了。”玉湖背後傳來了一個軟綿綿的聲音,我驚訝地看過去,原來是李師師。
李師師開始解衣服,玉臂輕舒,連半邊滑嫩的香肩都露了出來,晶瑩白皙,晃得我眼睛都睜不開了。
“你要做什麼?”我驚訝地問道,卻被她扔下來的衣服蒙住了頭。
一股香氣撲面而來,甜膩香軟,讓我的頭腦也變得昏昏沉沉的,只想陷入這溫柔鄉中沉醉不起。
“小聰哥,快起來。醒醒呀,別再睡了。”這聲音怎麼像是小瑩的?
我掀開了蒙住頭的衣服,卻發現眼前是小瑩那驚恐惶急的俏臉。
玉湖呢?李師師呢?我起身四下觀望,卻怎麼也找不到。
“小聰哥,你快救救我。皇上要把我嫁給蔡公子,你快想想辦法吧。”小瑩急切地說道。
我拍拍腦袋,努力想讓自己清醒一下,隨口就道:“咦?不是要嫁公主嗎?怎麼會讓你嫁?”
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個男子,肥胖臃腫,拉著小瑩的手就要把她拖走,嘴里還嚷嚷道:“公主,快和我入洞房吧。”
公主?
小瑩怎麼變成公主了?
直到聽到小瑩的求救聲,我才反應過來。
好賊子,竟然逼迫小瑩,看我不砸爛你的臉。
我向他的臉望去,發現他竟然是那個想逼迫柳眉兒的安撫使的兒子。
我想起身把他趕走,但是渾身的力氣卻不知跑到哪里去了,一下子跌倒在床上,怎麼也起不來。
而那胖子淫笑一聲,一把撕爛小瑩的衣服,又扔到了我的臉上,蒙住了我的視线,耳邊只能聽到小瑩那撕心裂肺的聲音。
混蛋,我非殺了你不可。
心中怒火滔天,可是身體卻不聽大腦使喚,就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忽然,我的眼前一亮,卻發現柳眉兒竟然站在我面前,手里拿著那件衣服笑道:“呵呵,看你還痴心妄想。想娶公主,下輩子吧。趙五經,你還是乖乖跟我回去做你的家丁吧。”
柳眉兒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燒紅的烙鐵,咯咯笑道:“告訴你,你永遠是我的家丁和奴隸。現在,我就在你身上做個記號,讓你永遠也擺脫不了我的控制。”一邊說著,一邊把那紅彤彤的烙鐵向我臉上靠近。
我想逃開,卻不能動。
想喊救命,可是怎麼也發不出聲音,求救聲就在喉嚨眼里,卻怎麼也衝不出口去。
這時,就連沉月華也出現在我的面前,不過她沒有阻止,只是笑吟吟地看著這一切,還嘲笑道:“看你還敢拿我的玉佩當人情。眉兒,給我好好的教訓他。”我驚恐地看著那個噝噝作響的通紅烙鐵一點點的向我臉上靠近,而自己卻無能為力。
“啊!”
喘息著驚醒過來,卻發現眼前放著一塊熱毛巾,無力地眨眨眼睛,才發現是那個愛拍馬屁的二狗恭謹地說道:“聰哥,您老睡醒了嗎?小人給您端洗臉水過來了。”
原來,是一個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