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02章 回鄉准備
且說伯虎由寧王心腹家人護送回鄉那一路行來,只見家家流水,戶戶垂楊,好一派江南風景,得以逃出賊穴,返回家園之時,更是覺得親切有趣。
看那晴空中青天白雲,兩岸楊柳隨風飄逸,更有一株半棵的丹楓夾在里面,正是青的靛青、白的雪白、綠的碧綠、紅的火紅,仿佛巧手名家的一幅大畫,做了一架數十里長的絕妙屏風。
一路的嘆賞不絕,不知不覺中已是紅日西斜,忽聽一聲嬌嫩的采蓮謠,那唱腔是字字清脆,聲聲宛轉,如新鶯出谷,乳燕歸巢。聽到這歌兒令人身心舒暢、思慮全消。此時季節已過冬至,雖說江南天氣暖和,但也早已無蓮可采,原來卻是愛唱曲兒的船戶之女,在河南岸的一葉扁舟之上歌唱自娛,岸邊恰有一層蘆葦,現在正是開花的時候,一片白花映著帶水氣的斜陽,好似一條桃紅絨毯,正將這舟兒半遮半掩的圍在中間。
當此絕妙美景,正應激發靈感作首好詩、撥動心弦繪幅好圖,可惜的是胯下的神鞭,似是萬般傾慕唱曲的俏姑娘,挺起身來搖頭幌腦的,像是替這一曲美妙的清唱打著節拍一般,隨行的寧王心腹,看到他胯下那般丑樣,個個都忍俊不住的噗嗤一笑起來。
原本伯虎被寧王當作上賓請去之時,寧王府上上下下個個都對伯虎表現出敬重的模樣,誰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如今這些下人仆從如此大膽的嘲笑伯虎,正是因為伯虎佯裝花痴太過傳神,不僅寧王認為他成了廢人,那些下人仆從也不將他當一回事,雖然因為他那解元的頭銜不敢衝撞他,但在言行中對他就有了許多不尊重。
一位平日言行輕浮的仆從便打趣說道:“解元公怎的這麼急色啊,這天色漸漸昏暗,也看不著那姑娘是美是丑,您怎的只聽到那聲音,解元公就要來個飢不擇食啦。”這麼一說一邊的人都捧腹狂笑起來。
唐解元此時的一張俊臉,在夕陽斜照之下,像是只紅柿子一般,被這些庸人的嘲戲自是十分的尷尬,萬般的掃興,心頭真是一陣陣的氣悶,原本的好心情被打得一團亂。心中暗恨那邵道長也不交待清楚,這氣機指引處女的秘法,有何解除之道,若是在追求那絕色處女之際,胯下時時頂個大帳蓬,不要說是要親近佳人,給任何黃花閨女看到了,那個不羞紅著臉退避三舍。
有道是技窮則變,一變就通,憑唐解元的絕頂聰明,腦筋稍轉一轉就觸類旁通了,既然是元陽氣機引動陽具,那麼要強迫氣機催起的陽具放倒,的確是強人所難,看起來這秘法是不易解除了。但若是引用那洞玄子十三經秘注入門功夫,運起那內力讓陽具自伸自縮之法,卻是可以讓勃起的陽具內縮,如此一來就不會再出現難以收拾的丑相。
想到了就做,立刻運起十三經玄功,果然可將陽具往內收起,只是先前欠缺練習,那初次的內收似乎不是很為順暢。在一旁笑翻了的仆從,只見到唐解元先是一臉尷尬,接著一臉怨氣,最後則是秉氣皺眉、咬牙切齒,像是出恭時大解不通一副便秘的模樣,而那胯下陽具則是一抖一抖的,心有不甘的慢慢的退下,仿佛解元公是氣極了,居然就樣的倒陽了。
大伙兒急忙噤聲,低首垂目站立一旁,就要等著解元公的出聲斥責,沒想到伯虎運功將陽具內縮收入之後心中大喜,居然自行悟出這個好法子,哈哈大笑幾聲,也不理會一邊的寧王仆從,轉身就返回艙房。留在艙外的下人,先是面面相覷,既而又不禁噗嗤偷笑,更為肯定那唐解元真的已是花痴成顛了。
終於回到故鄉安身,唐伯虎算是脫離了虎口,心中正是說不出的舒泰,而在他之前先後登第,同負盛名的三位才子祝枝山、文征明、周文賓,早已佯狂避世留在家鄉避開寧王的羅致,見伯虎回到蘇州,自然都紛紛前來,名為探視病情,實則是為他慶幸,互相祝賀。
當時蘇州按院乃是寧王親戚,唐伯虎回歸故里時,他早已得了寧王的密諭,監視唐伯虎回鄉後,是否依舊害著桃花痴,並囑他暗自防范,隨時將伯虎的行動秘密呈告,因此按院特別派了幾個心腹,暗地里窺察著唐伯虎的舉動,日日紀錄伯虎行止,以便隨時向寧王報告。
這一著,局外人自然又得替唐伯虎捏了一把汗,幸而伯虎早就料到,回蘇州之後,若是出外時節,常常追蹤注意那美貌佳人,同時用那指引判斷是否仍為處女。要不就是待在家中獨處;而待在家中之時,便在做那些八卦計的准備工夫,一是將那以氣御器的功夫練得純熟,最後居然可以做到縮陽為陰的地步,讓那私處的模樣,竟似那婦人的胯下一般。
說到這兒,那位白面的看倌又要計較了,尋常人的陽具若是縮小不振時,尚可用手擠入小腹之下,但若一松手又會彈出,得要想法堵住方可。但若是勃起的陽具想要收進小腹中,尋常人是萬萬辦不到的。或許洞玄子那秘注玄門功夫同真可以陰莖收入,但是難道連那二顆楞頭楞腦跟班的子孫袋也收得進去嗎?若是當真收得進去,豈不成了那隱睾之症,這個症兒會讓人生不出子女、斷了香火,果真是如此,那這洞玄子十三經玄功也太過缺德陰毒,竟不輸那傷天害理的葵花寶典了。
這位白面看倌的一番言論,果然是有常識,然而有常識不等於有知識,而有知識又不等於有學識。且稍安勿躁,慢慢聽來這其中的道理。
這講到洞玄子十三經的秘注果然是只管那陰莖,不管那卵蛋的,其實也真的不需要管到卵蛋,有誰聽說過,男子上女人時,連卵蛋都要塞進去的?因此不管卵蛋也是有那道理。那麼在做縮陽的功夫時,卵蛋留在外面,怎的還有可能像那女子的陰戶呢?
若要將此事細說分明,還得要從極品陰戶說起,先前提及的七大名器,當然是首屈一指無庸置疑。然而天下之大當然不止這些陰戶而已,偶然也會有若干異品陰戶出世顛倒眾生。例如可以生出異香,讓人嗅之消魂;可以變化溫熱,令人如入三溫暖;另外就是外型的變化也可以生出獨特的樂趣……在這里所要說的,是那種外陰特別肥厚,甚至到下垂的異品。
這般的陰戶,在陽具插弄之間,肥厚的花唇更能磨擦陰莖,讓男子更為舒爽。
若是花唇肥厚到下垂者還有一個絕活,那就是當陽具完全插到底,下垂突出的花唇甚至可以觸抹到男子的卵蛋,那份獨特的搔癢感,更是讓人著迷。而伯虎縮陽之後,卵蛋雖然無法收進腹中,但結在腹下倒似那絕頂肥厚的陰唇垂在下方,所以這縮陽為陰絕非隨便胡亂的虛構。然而若是當真的把它當作異品陰戶,不自量力想要將陽具硬插進去時,只怕會被藏於其中的亂棒給痛打出去。
花了這麼多工夫詳細說明這縮陽為陰,實在是因為日後大有用途,不得不多花些工夫。用處之一:不會因為胯下那條鞭兒自主性太強,不舞自動而出丑誤事。
其二:那挺起的陽具既然可以收入,當然也可放出,若是氣機充份熟練之後,那一收一放時,竟可在腰臀不動之下,陽具自動抽插,十分節省體力。至於還有其它好處,在此先賣個關子,容待日後分曉。
而另一個准備工作就是繪那春意圖,而這圖兒又與一般的春意不相同,是有故事的,將一首詩的四句話,分別融入那四幅圖畫中,來一個詩中有畫,畫中有詩的境界。
而且那春意圖還分等級,有那“普通”的意淫級,四幅圖首先是公子小姐花園相遇,接著花前月下吟詩作對,其三是在閨房之中對弈論棋,這三幅都是衣冠楚楚,十分正經,而最後一幅則是羅帳之外男鞋女鳧各一雙,外面連一個人都沒畫有,想必都布羅帳之中,至於其中有何曖昧之事,則各憑想象了。這最適合啟蒙之用。
而那介於中間的“愛兒”等級,則在前面先是衣冠楚楚,接著就動手動腳起來,之後是滿面羞紅衣褲全開,到了後面急色之下衣衫也不脫了,就投陽入陰抱著搞弄起來。此等圖式開始時倒覺得像是一般仕女圖,到了後面才有那春意兒。
而那極淫的“愛可濕”級的,則是畫得濕濕的淋淋盡致的,依著素女經洞玄子十三經的各個式子,重點描繪那男陽女陰交合之處,特別是那淫津浪液溢出的寫真,此乃終極之做。最適合調教之用。
交待過這些准備功夫,也就要來看看這唐解元這八美是准備如何個尋法。
當祝、文、周三位解元前來探望伯虎時,伯虎為了受命執行的元陰八卦計策,不斷的探詢這三位老鄉,這蘇州地界還有那家有漂亮的閨女仍然待字閨中?幾位老鄉隨便的提到了一兩位,伯虎仍不斷的追問還有沒有。
這時家有河東獅的祝枝山可就忍不住啦:“我說伯虎啊,你是想一次娶幾房妻妾啊,現在連一位妻房都沒有,怎的這麼問個不休?”
伯虎配合身負的機密任務,當下就不著痕跡夸下海口,定要在三個月內覓得八位佳人完婚,一夫八婦度那一子的甜蜜光陰。他這番話的用意,就是要利用這三位八卦好友的大嘴巴,替他這番心思廣為宣傳,以掩寧王之耳目然。
而三位不知詳情的密友聽了,忍不住向他呵呵大笑,祝大胡子更是揶揄道:“伯虎啊,伯虎,這真的痴了?絕世佳人談何容易,從來一箭雙雕,已很足以自豪,能讓人羨煞妒煞,何況要在三個月內找到八位佳人先後完姻,你可是在寧王府真的患了桃花痴了?”
雖然對伯虎的想法深深不以為然,但祝枝山祝解元到底是有老婆的人,偶爾可聽到些東家長西家短的,於是告訴伯虎道:“雖說是江南出美女,然而比起南京來,蘇州還算是個小地方,摽梅之齡尚未字人的出色閨女也是有限,若是想要同時找到多位佳麗,或許得要到南京城才成。”
伯虎聽了,由於身負重任不可泄密,因此只是微微一笑,也不和他們計較。
不過祝枝山這一番話,卻讓伯虎起了另一番計較。若是說蘇州這個小地方,方圓就這麼大,住在這兒的人,若是沒見過伯虎,倒也聽說過他是長得怎麼樣,在此間做起那竊玉偷香之事,還真不方便。要是和某家的小姐好上了,想必三兩天不到,她就會說給街坊鄰居的姐妹淘聽,好讓人羨慕自己釣上了解元郎金龜婿,如此一來倒還不好在附近再找別的閨女相好了,就只怕發生打翻醋壇子的尷尬事兒,人說世間妒婦最可怕,若說那最毒婦人心,也就是在講那妒婦了。所以說事情要做得機密,還得在外鄉。
先前和那邵道長參詳元陰八卦陣時,也說到大戶富貴人家的千金小姐元陰較豐沛,蘇州小家小戶的多,還是要那南京城那大戶人家才多,倒是去那兒尋芳獵艷成功的機會較大。
此時伯虎雖住在吳趨坊,可是在桃花塢另外有一所別莊、一座園林,園中大部分種有百枝碧桃花,花開時爛漫如錦,粉紅可愛,每年開花時節,唐伯虎總會邀集知己來賦詩欣賞,當下既已夸下海口,即日另把園林著意修茸一番,預備將來八美金屋藏嬌之處。
一不做二不休,伯虎索性也在自己名號之上,加了個桃花仙,以配合住的桃花塢,種的桃花樹,頂著桃花之名,更預備將來大交桃花運,好讓一切名副其實。
唐伯虎將桃花塢布置妥貼,已接近年關,先歡歡喜喜的過一個好年,此時雖然離元宵三月之期起算的日子還有十余天,想到那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趁這年關剛過拜年應酬已了,不如趁早出發。這天便帶著書僮唐慶,主仆二人,悄悄的溜至南京,以尋覓佳人。兩人就在朝陽門一家悅來客店住下,接著就抱著尋芳獵艷的目的,東走西撞,每日在外邊游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