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沒時分,群山映霞。
經過又一個白晝的激戰後,圖鹿堡終於淪陷。
四千多靈猿戰士大半戰死,而帝國方面也付出了五千人的代價。
從吉桑山伏擊之戰到圖鹿堡攻堅一役,僅僅短短的兩天一夜,便有將近一萬的帝國士兵永遠失去了他們的生命。
把身軀與熱血深埋在這片土地。
換得的不過是一座要塞與加奈特的承諾。
但興奮還是漫溢在每個人的臉上,自從北方聯盟入侵,這還是蒙思頓第一次取得局部戰役的勝利。
對於士氣的鼓舞不言而喻,更加重要的是切斷了獸人族八萬大軍的退路與賴以支撐全局的補給线。
而囤積在圖鹿堡中的龐大軍用輜重與補給也輕而易舉的收歸我有。
恩里克該很快為給養而頭疼了,他只有兩個選擇——
要麼不顧一切的繼續西進,以戰養戰,掠奪帝國的物資與糧食;
要麼立刻調動大軍回頭,在圖鹿堡一线與我決戰,重新安定後方。
以他的性格與謀略,會擇取哪一種方案呢?
當我踏進圖鹿堡的時候,街道上的血跡還未洗清,空氣里散發著淡淡的焦糊味道——那是破城時守軍企圖焚毀輜重所遺留的後遺症。
由於施羅的軍隊及時趕到,大火沒能夠燒起來,只焚毀了幾處小糧倉,大部分輜重都保存完好。
由於圖鹿堡本身是一所軍事要塞,因此城堡內並沒有嚴格意義上的居民。
原先一些隨軍的家屬也在上次破城前先行撤離,現在剩下的只有軍隊和俘虜。
“終於又殺回來了,”泰格掃視過滿目創痍的街道,興奮道:“那些獸人只怕做夢也想不到我們已把他們的後路給抄了。”
“最妙的是那些狼人,走了一半就被我們給擋回去了。要是恩里克和特魯曉得這件事情,一定會氣的吐血。”德博說道:“否則,恩里克也不敢這麼托大只在圖鹿堡放了幾千人駐守。”
鏡月公主搖頭道:“他亦是由於戰事進展的過於順利,所以對帝國起了輕視之心。更是沒有料到加奈特居然敢見死不救,引著兩萬夜狼軍返回駐地,任由我們奪取圖鹿堡。不然此戰勝負尤未可料,即使我們贏了也需付出極為慘重的代價,再無力對抗恩里克大軍的反攻。”
保羅現在對我已是五體投地的拜服,聞言笑道:“開始我對修嵐陛下下令放走那一萬夜狼步兵還有些不解,如今想來果真是一步妙棋。”
“早知道如此,干脆連打都不打,直接讓加奈特退兵不就行了麼?”翡雅天真的道:“這樣我們可以少犧牲許多士兵哩。”
眾人不覺啞然失笑,鏡月公主愛憐的道:“哪有這麼簡單,我的翡雅妹子?加奈特是何等目空一切的人物,如果我們不展示出能與他兩敗俱傷甚或壓倒夜狼的優勢,他又怎肯輕易退兵,那豈不成了小孩子的兒戲了?”
施羅也微笑道:“何況,他也需要以此來測試我們是否有實力與恩里克一戰,如果我們空白白話的去跟他說,那談也不用談,只會令他看輕。”
翡雅被眾人反駁,未免有些不好意思,卻又不服氣的道:“可就算現在,我們也沒有實力與恩里克的八萬大軍抗衡啊?”
鏡月公主嫣然一笑,秋波溫柔的拂過我回答道:“目前看來或許是這樣,但加奈特不會忘記與他談判的是什麼人?他該很清楚修嵐既然在這里,那麼比亞雷爾的十萬大軍甚或白精靈族與高山族的奧援也該很快進入帝國——或者已經悄悄潛入了帝國。我想薩頓將軍返回比亞雷爾該就是傳達這樣的旨意,加奈特一想到這點就該明白東疆之戰的進展絕對不會向他們起初設想的那般輕易,甚至這十萬大軍都有可能陷入苦戰的泥沼中,被逐步的消耗蠶食。他自然也不願意為恩里克再去墊背。”
她娓娓道來,將其中關鍵分析的清楚無比,連施羅等人也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德博一拍腦袋道:“怪不得加奈特會那麼老實,哼,算他聰明,要是晚走一步便留下跟恩里克他們一鍋端。”
翡雅精神一振,問道:“修嵐,比亞雷爾的軍隊真的要進入帝國作戰麼?紅羽姐姐和亞德族長他們是否也都會來?”
我掃了眼鏡月公主,見她笑意盈盈的望著我,明白她是有意透露這個消息好振作軍心。
更加重要的是,從她的口中說來,正可輕描淡寫之間消除眾人對於比亞雷爾大軍越境作戰的疑慮。
早在當日離開紅石城的時候,我便將薩頓遣回雷比特傳訊。
相信以孔孫的智慧能夠很好把握我的意圖與東疆稍縱即逝的戰機,而我也將便宜行事的大權全部委托於他。
我當然不會傻到立刻把暗月軍團和亞德、紅羽的兩族戰士調入東疆,與恩里克的八萬人馬在紅石城下硬撼的地步。
要知道這些軍隊和戰士是我最可夸耀的資本,必須使用在最關鍵的地方發揮出最巨大的作用,而不是愚蠢的和獸人族作一比一的對等交換。
我不是以帝國為己任的聖人。
但我也決不容許北方聯盟進占帝國東部,不僅對比亞雷爾將構成強大的威脅,更將阻礙住我對於帝國的雄心。
然而畢竟,我協助德博對抗北方聯盟是出於自己的目的更多些,不可能以比亞雷爾的十萬軍隊的生命與命運來做賭注。
就象當日的嘉修陛下,不可能出動帝國的軍隊掃除考蘭,為我復國是同樣的道理。
這個道理相信鏡月公主心中一樣明白,但卻只能默契的存在於彼此心中,決不可現在就說出。
面對翡雅的提問我微微一笑道:“那就必須看恩里克是否配合了?”
施羅神情一動,若有所思道:“修嵐陛下的意思是否是——一旦恩里克出動大軍回奪圖鹿堡,比亞雷爾的軍隊就將西出雷比特,乘虛而入搶占紅石城,對其形成南北夾擊之勢?”
這人不愧是金沙公爵生前帳下的第一戰將,搶在眾人之前率先領會到我話中的含義。
馬扎爾豪情萬丈的道:“好啊,那我們就在圖鹿堡等著他,與他決一生死!”
我搖頭道:“明天休整一日,後天我們就撤離圖鹿堡。以我們目前的實力,根本不堪與獸人族正面決戰。何況,三日之後加奈特的夜狼軍也隨時可能殺來。不僅圖鹿堡要棄守,吉桑城也無堅守的必要。”
這次我提出放棄守城的方案,眾人已不象當日在紅石城那樣抵觸。
保羅在身後只嘆了口氣道:“真是可惜,好不容易奪來的要塞又要放棄,我的屁股怕還沒坐熱呢。”
眾人都笑了起來,氣氛一陣輕松。
不遠處要塞的總督府邸巍峨佇立,門口已換上了帝國的旗幟,幾十名士兵正在門口清理善後。
我微笑道:“現在我最擔心的已經不再是恩里克的威脅,而是北方聯盟的援軍。根據傳來的情報,閃族和黑精靈族的三萬聯軍,以及大熊部落後援的兩萬人馬在半個月內也將開入蒙思頓,圖鹿堡還是要暫時還給他們一段時間。”
雷格苦笑道:“就現在的十萬獸人族大軍就已經讓人吃不消,要再多五萬,帝國的麻煩怕大了。”
鏡月公主嘆息道:“更加可慮的是魔族的二十萬聯軍已經集結在帝國北疆的金橋河一线,隨時可能渡河入侵。帝國不得不將重兵囤積在北线備戰,這樣能抽出支援我們的兵力就更少了。若不是這樣,陛下也就不會出動奧里公爵的六萬軍隊千里迢迢的增援東疆。”
我嘿然道:“不要忘記還有素來跟蒙思頓交好的神聖帝國,只要帝國戰事陷於不利,他也隨時可能在背後再插一刀。所以蒙思頓空有百萬大軍,眼前真正能夠支援東疆戰事的除了奧里公爵的六萬人,最多再有兩個軍團而已。”
原本輕松樂觀的氣氛頓時又壓抑許多,大家在總督府邸前紛紛下馬,走進官邸大門。
德博苦笑道:“老爸走的真不是時候,瞧我接的是什麼亂攤子?”
翡雅哼道:“你還好意思抱怨?作戰計劃都是修嵐策劃安排,你只要把屁股放到馬背上游山玩水就好了。真正頭疼的是陛下,我真擔心他的身體能否支撐過這一關?”
鏡月公主默然無語的走上台階,眼中透過一絲幾乎不可察覺的擔憂與掛念。
施羅安慰道:“帝國根深基重,決不可能這麼輕易崩潰。陛下的病情雖然堪憂,但有聖殿在後照料應該也不會有事。我們眼前最要緊的事就是多打幾個勝仗,好為陛下分憂。”
德博笑道:“還是施羅將軍說的話我愛聽。修嵐,你就說吧,下面一步我們該怎麼做?”
眾人詢問的目光齊齊朝我投來,我從容的回答道:“東疆九城百鎮,群山環抱,地勢險要,豈是獸人族區區十萬人馬可以完全控制?我如果是恩里克就只管利用帝國大敗之後乘著兵力薄弱的時機一路西進,奪下翟亞司西部重鎮凱恩。一面就地補給,一面威懾帝國腹地,更可隨時迎接魔族聯軍從北方南下。至於東疆,就交給加奈特的兩萬夜狼族士兵與隨後的五萬援軍。如果執著於消滅我們這區區幾萬人馬,便是他自掘墳墓的第一步。”
施羅噓了口氣道:“還好您不是恩里克,否則帝國真的有難了。目前蒙思頓在東方的兵力還不到十萬,根本不夠給獸人族造成實質威脅。只要那五萬援軍一到再加上加奈特的夜狼軍,我們確只有鑽進深山老林的份。而恩里克更可毫無顧忌的朝西直進,千里之內帝國絕組織不起象樣的抵抗。到時北疆防线腹背受敵,
勢必全线崩潰,帝都也難保不受兵臨城下之災。”
說話間眾人都在大廳里落座,鏡月公主微笑道:“情況應不會糟糕到那步,只要恩里克在十天里不向西進軍,東疆的勝利落入誰手仍是難料。即使他真打算西進,也需要顧忌我們這里的八萬大軍和正急速增援的奧里公爵。以恩里克素來求穩的性格,他不會冒險繼續進攻,反可能立刻回師重奪圖鹿堡,再攻占吉桑城,設法從那里打開一條通向北疆的道路。”
我頷首道:“所以現在也不必過於緊張,我們先在圖鹿堡休整一日,後天早晨便撤離,到吉桑城與費羅會合。這里,就當一份禮物留給加奈特和恩里克。”
德博叫道:“好啊,不管怎麼說我今晚是可在大床上美美睡上一覺了,要是能有個好地方泡上一把澡,就更美妙了。”
泰格笑道:“德博將軍,你的這個願望實在太容易滿足了。在圖鹿堡西不到五里,就有一個天然的碧波潭,冬暖夏涼,綠樹環抱。以前我駐守這里時最愛到那里泡澡,聽當地人說還有去病養生的功效。”
格隆索點頭道:“我也知道那個地方,它亦是圖鹿堡的重要水源之一,許多堡中的井水都是透過地下河渠從那碧潭流來。”
德博興奮道:“那還等什麼,泰格,你這就帶我去!”
翡雅站在德博面前一叉腰道:“你是三軍主帥,我們剛剛奪回圖鹿堡有多少重要的軍務需要處理,你怎麼能溜去洗澡?再說,這麼好的地方也該先讓給小姐才對。”
德博用求助的眼神望著我,我搖搖頭道:“你不用看我,因為我也很想去泡上一泡。處理善後的事情便只能交給你了。不要忘記多派斥候向南偵察,恩里克的反應速度或許要比我們預料的更快。”
德博苦笑點頭道:“明白了,我注定是沒那個福氣了。”
翡雅見我也要同去,喜滋滋的拉住鏡月公主道:“鏡月姐姐,你也和我們一起去吧?”
鏡月公主淺淺一笑,微微點頭。
格隆索自告奮勇的道:“修嵐陛下,鏡月公主,翡雅小姐,就讓屬下做向導吧!”
泰格“嘿”道:“怕是你小子自己也想先泡上一泡吧?”
一行人在格隆索的引領下出圖鹿堡西門不過四五里,就來到泰格所說的碧潭。
此刻夜幕剛臨,淡淡的暮色輕垂山巒。
一陣涼爽清風拂過,夜色中的林木婆娑而動,搖曳著琴韻般的低鳴。
那一輪明月在天,映射著粼粼波光下的碧潭,如鏡如玉。
“好清幽美麗的地方!”翡雅忍不住發出由衷的贊嘆,一雙明眸在星光中悄悄的閃爍著快樂的光芒。
格隆索使人在水潭上搭建起方圓幾十丈的帷幕,隔出了一片無人騷擾的天地。
翡雅一聲歡呼,迫不及待的躍入潭中,完美無暇的胴體在清澈的流波間載浮載沉,漾起無數漣漪。
我脫下衣服,將身軀毫無保留的浸入清涼的潭水里,一股舒爽的感覺傳遍全身,於是將頭也深深扎入水中,將連日征戰的疲乏盡數洗入潭水。
忽然背後一緊,原來是翡雅游了過來,從後面用雙手緊緊抱住我,將冰涼的小臉貼在了我的後背上。
“修嵐,我很快樂!”翡雅近乎夢幻般的呻吟道:“要是希菡雅她們都在,那該多好?”
我的心頭一動,浮現起希菡雅溫柔委婉的玉容。
幾月不見,她該已是大腹便便的孕婦了,或許等到我重返比亞雷爾時,我生命里的第一個女兒已然呱呱墜地,來到這個世界上。
想到這里,我的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千年前的事情恍如昨日,卻似乎又隔的那麼遙遠。
我依舊深深掛念著她,卻不知道千年以後她又在哪里?
費貳典娜。
當我痛苦絕望的失去她時,以為那是末世的來臨。
而現在,上蒼卻以另一種方式補償著我。
讓我擁有一個同樣姓名的女兒。
這一次,休想有人再傷害我的女人,即使是尤里西思復生也一樣。
經過這麼漫長的封印與等待,我終於尋找回我自己。
所以,不能再失去。
耳邊聽到翡雅銀鈴一般的笑聲道:“這潭水真是舒服,鏡月姐姐,你怎麼還不下來?”
鏡月公主矜持的坐在潭邊,只將宛如玉琢的纖足輕輕浸入水里,愜意的用玉手徐徐撥弄潭水。
她淺笑道:“我這樣已很好了,你和修嵐好好玩吧。”
我在水中站起,摟著翡雅走到鏡月公主身前,嘿然道:“想把我和翡雅當作觀賞動物麼,你可知道後果是什麼?”
對我的威脅鏡月公主一點也不怕,喜滋滋的俯下嬌軀在我嘴唇上輕輕一吻道:“這算鏡月給你的補償,可以麼,我的修嵐陛下?”
香唇流芳,軟玉在懷。
我心神俱醉,拋開所有沉浸在短暫的溫柔里。
“當然不可以,”我哼了聲道:“你整個人都是我的,只給個吻又算什麼?”
鏡月公主的玉頰上飛起驚心動魄的嫣紅,且喜還嗔,流露出罕有的少女嬌憨。
她剛想說什麼,翡雅驀然伸出雙手一把將她拽下潭里,嬌笑道:“我看這樣還差不多!”
“轟——”潭水蕩漾,欣喜的接納擁抱著這當時最美麗的嬌軀,輕靈的莎裙頓時被水浸透,半透明的貼在鏡月公主健美動人的胴體上,曲线畢露。
以她的修為當然不可能被翡雅這麼輕易拉進水里。
除非,已是芳心默許。
我就勢將鏡月公主攬入懷中,讓那柔滑細膩的肌膚毫無保留的緊貼在我身上,摩擦出激情的火花。
“翡雅——”鏡月公主的櫻唇輕啟,尚來不及繼續說下去,就被我肆無忌憚的封印,舌頭更是堂而皇之的入侵到她從無人踏足過的小嘴里。
她一聲低低的嘆息,似幸福,似歡暢,再說不出話來。
那一條溫潤芬芳的靈舌熱烈的迎合著我,在清爽的潭水里迸發出熔岩一般的熱火。
翡雅絲毫也不吃醋,反而笑嘻嘻的說道:“鏡月姐姐,現在你該感謝我才是吧?”
鏡月公主在我的凶猛侵犯下已無還手之力,哪里還能分心回答這小丫頭的譏笑?
潭水不斷升溫,釋放著光與熱。
點燃著夜色,燃燒這天地。
我們三人忘卻了一切,在翻騰的水中尋找著快樂與刺激,再不顧外面的天是否已飄起了小雨?
那絲絲清涼的雨點灑落在我的臉上,宛如一個個溫柔的親吻,帶著自然的芬芳。
我享受著兩女艷絕人寰的胴體,又感受到她們深深的愛戀,世界此刻已停頓。
當我進入翡雅的嬌軀,與她合而為一的時候,美麗的少女終於暫時忘卻喪父的痛楚,幸福的呻吟著,雙手死死抓住我的肩膀,用心底最誠摯的聲音低喊道:“修嵐,讓翡雅把所有的奉獻給你,讓我能和希菡雅姐姐一樣為你懷上一個最可愛的孩子,那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了!”
我微笑道:“一個怎夠,我要你為我生下至少十個,那才夠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