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陽光播灑湖面,數十艘豪華的香舫靜靜停泊在湖畔。
2000聖殿騎士團士兵井然有序的占據各個戰略要點,有效控制住所有的陸路要道。
在湖面上,六艘帝國水師的小型戰艦不停來回巡弋,監視著附近水域的動靜。
這次夜宴已然預定在醉月舫,如今自然被置於重兵的嚴密保護下。
我剛走到醉月舫旁,迎面就遇到德博和一名中年帝國將領。
德博一見我立刻夸張的露出氣絕狀,苦笑道:“快忙死我了,到現在午飯也顧不得吃一口。”
我漠然道:“你養尊處優太久,動動也好。”
“公爵!”那名將領向我行禮恭聲道:“屬下是帝國水師提督羅迪克,負責今晚的水面警戒,還請公爵指示。”
“所有香舫和醉月舫今晚要行進的水路都檢查過了麼?”
“都查過,”德博搶先回復道:“保證不會有問題。”
我登上醉月舫,舫主殷勤命人端茶送水。
我一面巡查一面吩咐羅迪克道:“稍後我會再巡查一遍,入夜前將湖面所有船只都驅逐出離醉月舫1000米之外,凡有不告接近者格殺勿論。”
“是,公爵!”
我轉頭問德博道:“今晚的姑娘是否都請到了?”
“中午就到齊了,不過她們並不知道今晚陛下會駕臨。”
“名單有嗎?”
“有,”德博取出名單交在我手上得意的道:“香舫八艷我一口氣請到六個,比上回馬斯廷皇子的夜宴還多出兩位。”
我沒理他,掃了眼名單果然發現嘉奈莉的名字赫然排在最前幾名。
“這些人都沒有問題吧?”我問道。
德博回答道:“溫里特伯爵今早已經審核過這份名單,絕對不會有差錯。”
我頷首道:“我去看看。”
德博與羅迪克陪我走進設在後艙的休息室里,幾十名各盡妖嬈的少女正在對鏡梳妝,不時彼此調笑兩句。
看見我們走進來頓時收斂,紛紛起身行禮。
在人群中我發現了嘉奈莉冷艷孤傲的麗影,但當她望見我時,眼睛里情不自禁的射出灼熱情焰。
我向舫主問道:“我需要間空房,這些少女我要過目盤查。”
舫主不虞有它,只道是我過於謹慎,立刻道:“公爵,左首就是一間閒置的空房。”
我吩咐舫主道:“讓她們按照名單順序一個個進來,我只管最先的十名,其他人交給德博將軍。”
舫主連聲應是,自去安排。
德博苦笑說:“你倒是會挑,最美的幾個全在名單的前十位里。不過,似乎也用不著這麼如臨大敵吧?”
我冷哼道:“我真懷疑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沒有被黑旗團宰了,只能說查戈比你更蠢些。”
德博也不生氣,笑嘻嘻道:“好啦,我按照你的吩咐去做就是了,能和這麼多美女聊天也是不錯。”
我搖搖頭,明白這個家伙簡直不可救藥。
不過相比其他的貴族子弟,德博或許已算不錯。
我走進那間空屋,依照名單順序將那些少女一一傳入,第三個便輪到嘉奈莉。
她輕輕關上門就迫不及待的撲進我懷中,深情的呢喃道:“修嵐,沒有你的日子真的連一天也很難過啊。”
我將她火熱飽滿的膠軀抱坐在膝上,雙手熟練的游弋在她滑潤細膩的冰肌上,低聲問道:“你現在必須記清我的每一句話,然後遵照執行,明白嗎?”
嘉奈莉一怔,旋即道:“我是您的女人,任何要求我都會照做。請您吩咐吧,我的主人。”
我很想問她是否為了我也可以背叛天宗,但現在似乎沒有這個必要,而且答案也未必可信。
我一邊加緊撫摩逗弄,一邊在她耳旁問道:“醉月舫附近還有什麼香舫是受天宗控制的?”
嘉奈莉苦苦咬牙壓制著潮水般的快感刺激,不使自己呻吟出聲,低聲回答道:“在左首600米外還有一艘春月舫,舫主是本宗的老人,絕對可信。”
“無論你用什麼方法,我都必須在兩個小時內見到安姬思,地點就定在春月舫,你能辦到麼?”
“我會盡力辦到——啊!”
嘉奈莉終於經受不住我的挑逗興奮的輕輕呻吟,玉容如火般的燃燒。
“不是盡力,而是一定。”我冷靜的命令道。
“是,一定!”嘉奈莉辛苦的回答我,櫻桃小嘴中劇烈的嬌喘,渴望我的撫慰。
我微微一笑,埋下頭去,痛吻在嘉奈莉的唇上。
兩個小時後,我登上停泊在湖畔的春月舫。
在例行公事的檢查後,我支開部下,獨自走進底艙的貯藏室。
暗門打開,安姬思從里面走了出來,淡然道:“修嵐公爵,你這麼著急要見我,不知有何事需要天宗為你效勞?”
我漠然道:“今晚嘉修陛下就將動手平亂,我會負責清掃亞丁皇子的別府,格殺查戈。”
“恭喜公爵,您終於可以除去查戈這個心腹大患了。”
“你不是一樣為天宗掃平了亞丁和山宗麼?”
安姬思若無其事的道:“這不是我們雙方都樂意見到的結果麼?我早說過,我們的合作會令彼此受益。”
我哼了一聲道:“我不過殺死一個查戈,而你卻可以痍平整個山宗,真正的贏家還是你。”
安姬思搖頭道:“或許應該是嘉修陛下和聖殿才對,比起他們我們得到的利益實在有限,可笑的是我們卻不得不努力爭取。”
我微笑起來:“難得你明白這點,看來我們的談話會變的很愉快。”
“哦?”
我沉聲道:“今晚陛下會出席醉月舫的夜宴,亞丁皇子受到邀約勢必也要前來,你當可知道席間會發生什麼事情。”
安姬思美麗妖異的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道:“父子相殘?”
“所以說亞丁皇子今晚只要踏上醉月舫就絕無幸理,而山宗在帝國宮廷中的支柱也就此倒塌。”
“這不是很好麼?”
我搖搖頭道:“還不是最好。”
安姬思悠然道:“不要告訴我你想對亞丁皇子網開一面,這可不符合你的行事風格,修嵐公爵。”
我銳利的眼神注視著她,徐徐道:“我行事唯一的風格就是利用最小的代價獲取最大的利益,安姬思。”
她冷傲的臉上出現了一絲驚訝之色,道:“原來你真想放過亞丁皇子?”
我冷笑道:“不是放過亞丁皇子,而是不希望聖殿和皇室今後的日子過的太愜意。”
安姬思沉吟片刻,她終究是執掌天宗的一方梟雄,很快便領悟到我的用意。
“我明白了,修嵐公爵。”她緩緩說道:“如果亞丁皇子徹底垮台,你在宮廷中的價值就會被削弱,甚至有可能引來聖殿的報復——我不相信他們真的會不計較你殺死區利南的事情。可是一旦亞丁能夠活過今晚,必然會全力反撲,帝國的局面依舊會混亂不堪,而你大可以借這個機會迅速豐滿自己的羽翼和勢力,對麼?”
我凝視她海藍色的雙眼,在夢幻般的柔波中總象有一種冰冷而寂寞的水霧流動,使人無法看見她心底的思緒。
我冷冷回答道:“一個女人若是美麗,會得到男人的寵愛;若是聰明,會令男人嫉恨害怕;而你兩者兼而有之,卻偏偏還是魔門天宗之主,看來任何人對你都應該小心。”
“修嵐公爵過獎了,”安姬思淡淡道:“至少目前我們還是合作關系,所以你盡可放心。只是,我不明白這麼做對我們天宗會有什麼好處?”
我知道她不是不明白,而是希望通過談判獲得更多的利益。
於是我哼了聲道:“最大的好處就是能夠繼續與我合作,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麼?”
安姬思眼眸中閃過一縷神采,道:“公爵終於願意和我們天宗合作了?”
“我們不是已經合作了麼?”我回答道:“而且正在各取所需。”
“好吧,”安姬思頷首道:“我會設法通知亞丁皇子,要他半路逃逸。若這點也做不到又怎能表示出我們合作的誠意?”
她聽出我話語中潛藏的威脅,故此干脆故作大方的應承下來。
事實上,她也清楚,只要亞丁不死,山宗不滅,聖殿和帝國的注意力便不會轉移,對於天宗來說無疑大為有利,否則她又怎會答應?
“不是半路逃逸,”我糾正道:“是讓他在踏上醉月舫後再設法脫身,一旦讓他過早得知計劃敗露,反而可令他提早發動,那也是我不願見的。”
“我明白了,”安姬思點點頭道:“我會掌握好火候,但萬一他不能逃出香舫,不僅你的苦心白費,也可能暴露出我的手下。”
我冷笑道:“放心吧,如果他連這點伎倆也沒有,就不配我為他網開一面。”
黃昏漸漸降臨,在500名聖殿騎士團金甲衛士簇擁下嘉修陛下的鸞駕緩緩出現在湖畔。
幾乎同一時刻,我率領500名聖殿騎士團騎兵在暮色的掩護中悄然離去,除了我,隊伍中沒有人知道此行的目標是——亞丁皇子別府。
當最後一縷如血夕陽消失在遙遠天際,嘉修陛下登上了醉月舫,喜悅的樂曲悠揚奏響。
今晚注定是一個流血之夜。
而夜色中的亞丁皇子別府與往昔一樣沉浸在燦爛的燈火里,絲毫沒有感覺到危險的來臨。
我與500名聖殿騎士潛伏在過人的雜草叢中,做突襲前的最後准備。
這個時候,士兵們才得知今晚的任務竟然是攻占亞丁皇子的別府,雖然驚愕但作為訓練有素兼之忠誠不貳的皇家衛隊,他們已然毫不猶豫的鎖定目標。
沒有人會多問一句,更沒有人顯示出驚慌。
借著微光我在一塊山石上鋪下別府地圖,簡略的交代行動步驟和注意事項。
這是一次毫無懸念的行動,雖然別府里有大約200名衛士駐守,但在聖殿騎士團面前簡直不堪一擊,何況他們未必敢負隅頑抗。
重點的是不讓任何重要人物逃脫,更不能讓人毀滅了亞丁皇子結黨叛亂的罪證和文書。
一刻之後,所有部隊都進入預定位置,將別府四面包圍起來。
行動的時刻到了。
我跨上戰馬,抬頭望了眼夜幕低垂下的山莊,徐徐道:“最後一道指示,如遇任何抵抗,殺無赦!”
“是!”身旁的將領低聲應和。
“出發!”
300鐵騎聞風而動,無聲無息的撲近山莊,其余200人則潛伏四周,准備截殺從別府逃逸的漏網之魚。
聖殿騎士團不愧是帝國第一雄師,數百人的行動整齊劃一,毫無聲響,連戰馬也緘默噤聲。
日後我若要爭雄大陸,必然也需擁有這樣的一支精銳之師,但顯然要訓練出這樣一支部隊也絕非幾日之功。
“站住,什麼人?”
別府大門前值夜的衛士終於發現了我們的蹤跡,高舉火把大聲喝問道。
我冰冷的聲音隨著夜風送出:“聖殿騎士團副團長修嵐公爵奉陛下手諭查封別府,所有人不得反抗,否則格殺勿論!”
我們毫不停留,繼續逼近別府大門。
“啊——?”火把照亮了那些衛士個個驚駭莫名的面孔,茫然環顧不知所措。
這一切對於他們實在是太突然了。
“還不打開大門?”身旁一名聖殿騎士團的將領大聲喝道。
“不准再靠近!”混亂中一名將官模樣的男子叫道:“我要先看過陛下的手諭!”
我冷然一笑,身形驀然從馬上騰空而起,宛如黑夜中的大鳥劃過美妙的弧线,輕盈飄向門前。
“快射死他!”那個將官臉上流露出恐懼的神色,厲聲高喝。
幾名衛士下意識的拉動弓弦,數支羽箭帶著尖銳的呼嘯疾射而至。
我雙手一揚,激蕩起一股強勁的罡風,羽箭頓時被激飛到半空,沒有等對面的人反應過來,我的掌心猛然吐出兩道黑色的暗電,凌空劈落在人群中。
“轟——”
大地發出微微戰栗,門前被一團濃郁的煙塵籠罩。
十多名守立在門口的衛士紛紛驚惶慘叫,痛苦的倒在血泊中呻吟。
那名將官面色如土,呆呆倚倒在大門上,幾乎無法站直身體。
我飄然落在他的身前,微微而笑道:“你不是要手諭麼?”
他連連搖頭,牙齒不住打顫卻說不出話來。
我的手指在他眉心虛點一記,用嘶啞低沉的嗓音徐徐道:“賜予你通向永生的手諭,孩子。”
他的眼睛里露出驚恐絕望的光芒,瞳孔逐漸放大,頹然軟倒在冰涼的石階上,再不能呼吸。
“公爵大人!”一眾聖殿騎士團的將領趕到我身後,目睹片刻中滿地狼籍不禁駭然。
或許他們是第一次看見這樣血腥的殺戮,但對於我來說一樣是殺人,並沒有任何的區別。
唯一的區別永遠是殺或者被殺。
“愣著干什麼?”我悠然的負手而立,下令道:“還不趕快打開大門?”
“是,大人!”
一條條矯健的身影迅猛翻越高牆,消失在另一端,里面迅速響起搏殺爭斗的聲音。
很快,將近十米寬的大門被突入府中的聖殿騎士緩緩推開,門里已倒下十多具屍體,但無一是我的部下。
我飛身上馬,冷冷道:“衝進去!”
數百匹鐵騎匯聚成為一股不可阻擋的洪流,踏碎了別府的寧靜;一盞盞火把直到此刻才在戰士們的手中舉起,宛如經天的火龍。
眼看大勢已去的別府衛士們徹底喪失斗志,或乖乖投降,或四處逃逸。
偶爾有幾個頑抗份子也被砍瓜切菜般迅速解決。
我縱馬飛馳,直奔查戈隱匿的那座花園。
事起突然,我不信他能早一步逃脫。
身後一小隊精銳聖殿騎士緊緊相隨,風馳電掣般穿越重重院落。
整座別府已經完全失去抵抗,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它的主人便已易手。
現在剩下的事情就是我將他徹底的解決,這次他絕對不會再有幸運之神的眷顧。
對於亞丁,我可以網開一面。但是查戈,等待他的只有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