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王東平是師范學院的體育講師,周惠也跟著他住到了校區的教師樓里,每天她都要跨過貫通市區東西的大橋到市區上班。
這個時間無論大橋或是道路都是特別忙碌,好像所有的人都選擇著在這個時候上街似的,人們急急忙忙地奔向機關企事業單位、廠礦、學校,街上早早就顯得擁擠。
周惠駕著紅色的轎車走走停停,好一會才趕到了劇團。
見大門耀武揚威地停著一輛有黑白條相間的吉普車,她把車停住,降下玻璃窗:“周軍,早早就候在這,找我有事吧?”見到了周軍,周惠感到有些的意外。
“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周軍開了她一側的車門上了車,周惠便將車開進了劇團。
“怎麼樣,這車開著舒服吧?”周軍問。
“還好。”周惠淡然地說,這車是周軍送她的,列火般的紅色正是周惠心儀的,但她不想讓他那麼得意忘形。
周軍在副駕的座位上,他叉放著雙腿。
周惠不禁朝他的胯間偷瞄了一眼,那地方有一堆隆起的東西。
她領著周軍往她樓上的辦公室去。
有匆匆忙忙而過的學生,畢恭畢敬地叫著周老師,周惠眯起眼睛微笑著,略帶鼻音地答應著他們。
進了辦公室,周惠給他泡了杯茶,然後,坐在辦公桌問:“說吧!求我什麼事?”
“你得幫我個忙,陪我去應酬。”周軍說。
“是何方神聖?用得著我這國家一級演員親自出馬。”
“不是用你的頭牌名角,是讓你以我的情人出面。”周軍說。
周惠頓時笑得花枝招展:“周軍,你的腦子發昏了吧,我可是你妹妹。”
“你聽我細說,省里刑偵總隊的馬天駿不是來我市視察嗎?據說他很有可能成為我的頂頭上司。他帶了個情婦,指名要我陪他。你說,我總不能帶老婆一起去吧?”周軍一口氣把話說完。
“你不會找別人嗎?干嗎非要我去?”周惠問道。
周軍吞吞吐吐地說:“我帶別的女人,要是讓少芬知道了,不把我扒層皮出來。”
周惠想想也是,又覺得是挺好玩的一件事。
但隨著她又一想:“我可是本市戲劇界的頭牌名角,難保他們不會認出我來?”
“這你放心,盡做他們認出你這頭牌名角,但他們卻不知道我有個會唱戲的妹妹。”周軍長出一口氣,又道:“你到底答不答應?”
周惠幾乎不假思索道:“我巴不得是你真的情人。”
話音剛落,自己甚感心驚,怎麼內心的那點隱秘也就這樣脫口而出的?
周軍仿佛是被驚住了,半天沒有反應。
周軍開始感到有些心猿意馬了,這個念頭如同一滴水墨濺在宣紙上便慢慢地洇開,那種感覺不是大喜大悲,但會在心中一點一點地彌漫,直到一種漫無邊際的歡欣統統涌在了胸口。
周惠見他走神了,她問道:“需要我做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陪我一起,噢,還有,他那個女的要逛街購物什麼的,就得你陪著,我們倆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在公眾場合不宜露面,這些都得你來做。”
“好吧!”周惠說。
“說好了,下班我來接你。”說完,害怕周惠反悔似的,拿起帽子急匆匆走人。
周惠望著他搖晃的身板,細細地回味著那一個興奮的、緊張的、狂野的、情迷的夢,她讓他神魂顛倒,盡管周惠的用意再明顯不過,她敢於在夜深人靜的溪里赤裸戲耍,其實她就知道他就在附近。
再說那夜里房門洞開一絲不掛地躺在床上,她就是在等他,可就在關健時刻,周軍卻臨陣卻步萎縮不前。
這時的周惠一步步走向狂熱與不安,她尋找著機會和時機讓周軍乖乖地繳械投降,她清楚別看周軍貌似平靜,其實他那固若金湯的偽裝瞞不了她。
她知道他跟她一樣都有火熱的情感血一樣的深情。
那天中午,周惠破天荒地逛了一回步行街,她要為既將飾演的角色添置一些行頭,既然是做為周軍的情人,平常那些簡潔大方的衣服就有些不適時宜了。
她大包小兜地拎著精美的包裝袋回到排練廳時,她的那些學生們驚詫周老師怎麼臉上頓時失去往早的威嚴,看著一副喜氣洋洋的樣子。
她早早就宣布下課,然後,就把自己關在辦公室里,她美美地洗了個熱水澡,然後,赤裸著身體走到鏡子前面,欣賞著鏡中的自己。
她的乳房高聳而結實,肚子微微隆起,曲线優美。
她用手掌捂住了乳房,觸摸乳頭,乳頭硬硬的,很快地就尖挺了起來。
她挑中了一件極其性感的黑色裙子,那款裙子的前胸以及後襟開叉都很大,僅僅能遮住乳房,而後襟的開衩直達腰部,幾乎能見到她豐腴的屁股。
她不能穿上乳罩而是用了乳貼,任絲質的衣服摩擦她的腹部和大腿。
周惠在鏡子前面仔細地端詳著,並且感覺到信心有些動搖。
但它實在是引人注目且很有品味的。
柔軟服貼的布料緊緊地包住她沒穿胸罩的胸部。
她整理著頭發,並配上性感的發飾,還有幾束向兩旁伸展的卷須。
連化妝則是點到即止。
然而臨了還是偷偷地畫上了一層較鮮艷的口紅,且換上了一雙三寸高的高跟鞋。
“我現在不是周軍的妹妹,我是他的情人。”她對鏡子里的自己說出了聲,想起了那個難忘的夢。
所有的細節歷歷在目,男人先是非常溫柔,像紳士一樣,在她身上的性感地帶輕輕地撫摸,小心地呵護,彷佛那都是些易碎的玻璃器皿。
接著是多麼令人興奮啊,而她則在他面前是那麼地瘋狂、淫蕩,野性十足。
渴望著盡情縱欲,盡情發泄。
周惠聽到樓下傳來一聲急促尖厲的警笛,把她從豐富的綺想中拽了過來,她又最後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她發現自己相當漂亮,覺得魅力無窮,任何男人無法抗拒這美的誘惑。
就在劇地的大門口,周軍倚在車門上,嘴里叼著墨鏡的一條腿。
他穿著一件柔和的白色真絲短袖襯衫,寬松飄逸的風格,更襯托極有男子氣概。
它的袖口寬松,而衣領則是狹窄而直挺的。
襯衫的雪白,更襯托出他古鋼色的臉龐,周惠已感到她的欲望開始高漲。
當車門啪的一聲關上,她所能想到的,任憑這個男人將她帶到任何一處地方。
她感覺到全身無力,就像是個沒有生命的物體。
她唯一殘留的知覺就只有等待。
等待。
現在車子正在行駛著,但它卻似乎有著突然冒出的翅膀,且帶領著他們飛向月球。
“你已經准備好了吧?”周軍注意到了她的樣子,調侃地說。
他看著她的胸部,它在吊帶下柔軟的織物下起伏著。
她覺得他對著她幾乎袒露而出的乳房,彷佛有一種唾涎欲滴般的強烈欲望。
他斜靠過來,幾乎都要碰到了她的嘴唇,用一只手指摸了一下她那艷紅色的口紅,並研究著它的痕跡。
“真是漂亮,不該被糟蹋。”周軍為破壞了她完美無瑕的妝而可惜,他把手指放在自己的嘴里舔了舔。
警車很快地駛離了城市,奔馳在通往市郊的道路上。
“小惠,我們應該先說好了,現在你是我的情婦,就像馬天駿來的那女人一樣。”
說到這兒周軍停頓了一會,他望了一下周惠,周惠嬌嗔地說:“小心駕你的車,我聽著呢。”
“要是我對你做了些親怩的舉動,你不要介意。”他繼續說。
“我還怕你把我吃了。”周惠笑了,試想著裝扮做哥哥的情人,周惠的心里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激動。
我都讓你把身子看遍了,你還無動於衷的嗎?
周惠在心內暗說著。
“我把你吃,東平還不找我拼命。”周軍開著玩笑。
“他怎會呢?你以為你家少芬?”周惠淡然地說:“現在我們去那?”
“吃飯。”周軍簡單地說,把車開到近郊的一小鎮上,他對周惠說:“吃慣了大城市里的東西,今天我們換換口味,吃些新鮮的。”
“不是吧,是想躲人耳目,找些清靜的地方。”周惠聰明地回駁他,周軍只好尷尬一笑,在這漂亮精明的妹妹臉前,他總顯得特別的笨拙。
吉普車七拐八彎行駛了一段路,突然眼前一亮又轉到了海邊,周軍把車拐進海邊的一處木屋。
周惠見停車場一大排名貴靚車,無言地表明,這地方確實是美食當前,誠願屈尊。
周軍猛打著電話,似乎在指點著道路,周惠無聊地走了進去,見木屋門前光亮的燈泡照耀下的玻璃水槽內游動著魚鱉蟹蝦,鱗片閃閃,晶瑩剔透,輸氧管使水面不時冒出一串串氣泡。
她看著水池里的鯊魚,六七條,鉛色,嘴闊,森森獠牙,兩眼愚頑,不動也露凶殘。
等了一會,便有一輛黑色的王冠如同巡洋艦似地駛了進來,從車上走下一年輕貌美的女人。
在這地方突然出現這絕色的尤物,周惠一眼就認出了她是家喻戶曉的電視主持人許燕。
她“噠-噠-噠-噠”明顯帶著疲憊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如同滿月的圓臉,而眉眼間卻有若刀削般輪廓分明,她的肌膚冰霜玉潔,下巴翹起,左邊嘴角斜挑,一雙眼皮兒卻倏地掛了下來,好像沒把跟前的人放在都她眼里。
她穿著名貴的真絲套衫,緊裹著魔鬼似的嬌人身段,袒露的衣領一對豐滿的乳房在薄衣內含蓄地顫動著,齊膝的裙裾下修長勻稱的美腿,穿著黑灰色的超薄透明絲襪,映襯著緊裹的大腿的白嫩與細膩,黑色的高根鞋穿在腳上格外艷麗動人,讓人感覺周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勾魂蕩魄的氣質。
隨後緊跟著的中年男子也是氣宇軒昂,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周惠盯著這個擦肩而過的美女,而她剛好也回頭打量了她一眼。
而這時周惠也正好回過頭,兩個人互相盯著對方看了足足有一分鍾,都暗自佩服對方的姿色和氣質。
這時周軍把她招呼到了跟前,把她介紹給了他們倆人。
那女子對周惠大大方方地向對方伸出了手:“您好,我叫許燕。”
“叫我小惠吧。”兩只有力的玉手握在了一起,四只美眸對上,火花四濺。
周惠感覺到這個女人的眼神中透著一種風騷,充滿成熟女性的風情,渾身有一種蕩人心魄的野性和誘惑力,一看就知道是性欲極強的女人,偏又長得這麼標致又有十足的女人味。
情不自禁的說到:“你真美!”
“你才是一個大美人呢!”許燕笑著說。
“我們兩個算是平分秋色吧!”周惠那對泛著晶瑩水光的迷人鳳眼盯著許燕。
她們謙讓著一齊走進了飯店,木制的樓梯不僅斑駁得裸露出原木,而且還搖搖欲墜,每一腳都是踏空的感覺。
周惠穿著高跟鞋走得戰戰兢兢,還好周軍從後面扶住了她的腰,於是,周惠把纖腰扭擺得風拂楊柳似的。
樓上的雅間雖然不大,但有一扇對著大海的窗戶,簡陋但卻干淨清靜。
四人各坐一方,許燕從提包里拿出一瓶香水給了周惠:“聽說周隊有個紅顏知己,我就帶了一點女人喜歡的禮物,你就笑納吧。”
周惠覺得這女人還通情達理的,也就爽快地接受了她的香水。
擋主親自端上了一鍋冒著香氣的濃湯,里面密密麻麻一段一段的海鮮,酒是他們這兒具有特色的藥酒,據說吃了健腎壯陽。
許燕貪婪地盯著沸騰的肉塊。
他們幾個也都拼命地抽動鼻子,飽含著營養的肉味源源不斷地進入他們的身體,使他們逐漸增長著精神頭兒。
大家都沒多客氣,拿起筷子攪動著砂鍋,別看是單一的一鍋湯,里面卻包羅萬象,盡是頂級的海產品,有魚翅、鮑魚、海參、龍蝦和螃蟹,這時大家已經瘋狂開吃,馬天駿挑出一塊海參,幾口吞下去,燙得他伸脖瞪眼。
見他們幾個都低著頭,看著鍋里的東西,生怕別人奪去似的,一個勁兒往嘴里塞。
他們的腮鼓起來,有的鼓左邊,有的鼓右邊,有的兩邊都鼓。
幾張嘴巴一齊咀嚼,匯合成一股很響的、黏黏糊糊的響聲。
又頻頻舉杯,用浸泡得散發著濃濃藥香味的酒消解鍋中翻滾東西的鮮嫩。
香氣愈加濃重,鍋里的水變成了混濁的湯。
桌上殘渣殼塊堆積如山,周惠要吃米飯,於是另叫了一碟泡菜,又炒了個時鮮的菜疏,剛上端上來便被許燕瓜分了一半。
吃的速度慢了下來,喝酒的面紅耳赤,不喝酒的,也在這煙薰火燎的非常溫度中,兩頰緋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