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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末世之霸艷雄途 沒有方便面 7925 2024-03-02 00:07

  黑壓壓的屍潮,烏泱烏泱的,一眼望不到邊。

  它們自離開劍閣縣城後,便快速向西南方向涌動,如同驟然爆發的山洪,後浪推著前浪,淹沒了所能見到的一切。

  即便是茂密的樹林,那象征著生命的綠色同樣被擠壓了空間,肉眼可見的有黑青色的物體在其中集體穿梭,塵土飛揚中,回蕩著行屍們的嘶吼和嘯叫,陣勢極為壓抑且浩大。

  所過之處,任何生物都不敢稍有停留,掉頭就跑,生怕成為它們腐臭口中的食物殘渣,連鳥兒都飛得遠遠的。

  劍閣縣城距離江油市區有一百一十多公里,開車走高速只需一個多小時就能到達。

  屍群只能步行,正沿著國道公路前行,距離約一百五十多公里,它們無需休息,又渴望血食,急行之下大概32個小時後,就會抵達離市區40多公里的江油火車北站阻擊陣地。

  娜塔莎所在的特戰小隊,原計劃要等屍群的尾部,撤離脫離劍閣縣城二十公里外,才能停止誘餌的投放,可由於時間倉促,材料准備不足,屍群尾部才剛剛涌出縣城沒多遠,車上的餌料就已經消耗一空,這還是她們一再節省的成果。

  好在此時再回頭也沒什麼意義了,那反而會再次激起屍群的不滿和飢餓。

  娜塔莎敏銳的發現指揮這堆龐大屍群的統領們,數量極為有限,且控制能力並不十分強力,似乎只能堪堪控制住,這或許是己方可以利用的弱點。

  隨後她便將這些情報匯總給了指揮部,得到的最新指令是——一個小時後,將有轟炸機編隊實施空襲,務必盡早與屍群脫離接觸,抵達安全區域。

  這是好不容易爭取來的空中打擊支援,有且僅有這一輪,畢竟關中前线那邊,面對數量高達十二萬的屍潮攻擊,壓力同樣是巨大的,離不開空中火力的壓制。

  國內的轟炸機作戰,普遍采用三機編隊,一長機配雙僚機,三架為一個飛行中隊;三個中隊為一個飛行大隊,共有九架轟炸機。

  此次支援的,便是一個大隊的編制,僅實施一輪轟炸。

  執行轟炸任務的,是清一色——轟-18轟炸機。

  轟-18轟炸機,是由國內研制的中程隱身超音速轟炸機,機身長約30米,采用兩台大推力渦扇發動機,最大航程約為8000-9000公里,最大作戰半徑3500-3700公里,最大載彈量達到12至15噸。

  轟-18擁有一個長度為8米的大型內置彈艙,可攜帶72枚100千克雷石-6小型精確制導炸彈或4枚長劍-10A巡航導彈。

  理論上,可對3000公里外的花旗國關島基地,實施戰術突擊或核突擊,2至3個由12架轟-18組成的作戰梯隊,可以基本摧毀花旗軍關島基地。

  同時,也可以攜帶4枚鷹擊-12超音速反艦導彈,或4枚鷹擊-100超遠程反艦導彈,執行反航母獵殺任務。

  所以說,不要小看了這一輪轟炸支援,還是非常有分量的。

  空襲時間,專門選擇屍群離開劍閣縣城,前往江油市的途中。

  若是太早實施轟炸,可能會將屍群倒逼回去,那整個作戰計劃就白費了,因此,時間節點不能太早,也不能太晚,轟炸機編隊還有其他任務等待完成,不能拖延太久。

  當娜塔莎帶領的特戰小隊撤回江油北站附近,九架轟-18組成的轟炸機編隊,從平流層的高度緩緩俯衝而下,穿過對流層的片片雲朵,地面上那黑色汪洋一般的屍潮,便已隱約可見了。

  為了保證轟炸精度,轟炸機編隊下降至3700米的高度,比常規標准的4600米投彈高度還要低,所有飛機才將機頭拉起,恢復水平飛行的狀態,緊接著,機腹的彈倉門緩緩敞開,露出滿載的72枚雷石-6精確制導炸彈,或是重約500千克的航空燃燒彈。

  編隊隊長最後倒數幾秒,摁下了投彈的電門,霎時,有六架轟-18投下了總計432枚雷石-6精確制導炸彈,另有三架投擲的是總計90枚航空燃燒彈。

  成串成片的炸彈一齊傾瀉而下,仿佛倒掛的蝙蝠群出洞了,在飛速下墜的過程中,與空氣劇烈摩擦發出尖銳的呼嘯聲,當炸彈狠狠砸進密集的行屍群,周圍的空氣和光似乎在刹那間向內坍塌收縮了幾下,根本來不及呼吸,一道道環形的磅礴衝擊波驟然向四周擴散撐開,帶著巨大的爆炸聲,衝天的烈焰火浪猛地騰起幾百米高。

  火光亮起的那一瞬間,長達1700多米的縱深狹長地帶,仿佛被耕地機深深地犁了一遍,別說是爆炸范圍內的行屍了,就連周圍的樹木、石塊、草叢都被狠狠梳理了數次,變得面目全非,四下里屍群像是被割倒的麥苗,齊刷刷倒了一大片,到處都是被崩碎的斷肢殘肉,汙血濁漿。

  這還不算完,內含鋁熱劑的燃燒炸彈,其爆炸的火焰溫度可達3000℃,燃燒時間約1~15分鍾,且具有較強的粘附性,對易燃目標造成的破壞效能比爆破炸彈高十幾倍。

  那些被地毯式轟炸當場炸碎的屍塊,轉眼就變成了到處崩飛的火源,飛到哪里就粘在哪里,繼續燃燒發光發熱,使得那些沒有被衝擊波震碎的幸存行屍,只要身上被火源粘住,很快就會成為一具燃燒的火屍,蹣跚搖晃著行動,直至四肢被燒得變形摔倒在地,再也爬不起來,充分展示出碳基生物的可燃性。

  這一輪投彈空襲,所造成的直接加間接傷害,最起碼削減了3900-4800頭行屍,戰果顯著,效率驚人!

  可惜的是,沒有第二輪支援了,就算返回裝彈再來一次,也是幾個小時以後,天都要黑了。

  突遭來自3700多米高空上的猛烈襲擊,起初讓整個屍群都被那壯觀慘烈的場景給震懵了,半天沒緩過勁兒來,但畢竟還是有數萬之眾,並非所有行屍都遭到了轟炸,等它們反應過來,自然是又驚又怒,尤其是智慧型統領,想起了在關中遭受圍堵,輪番挨炸的過往,憤怒地命令【嘔吐】型異變體,向高空中的飛機發起反擊。

  體型巨大且肥胖,能噴吐具有腐蝕性酸液的特殊感染者,接二連三的站在一起,張開巨大且畸形的口器,肥碩的肚皮連連震顫,發出猶如放大百倍的蟾鳴蛙鼓之聲,緊接著噴射出數十條長達幾百米的橙紅酸液,如同消防車噴出的強力水柱,如有小桶粗細直射藍天。

  可惜,轟炸機的飛行高度實在太高,嘔吐的噴吐漿液,最高也就能達到五百多米,之後就變成拋物线疲軟的低垂下來,一不注意灑進了其他觀望的屍群之中,伴隨著成片的“滋滋”腐蝕灼燒聲,升騰起一團團橙色的霧氣,猝不及防下受傷的屍群發出淒厲的嘶嚎。

  沒想到反擊不成,還倒搭進去部分手下,行屍統領果斷叫停了進攻,當它們發現轟炸機編隊已經遠遠飛走,相互商議之後,便指揮著屍群繼續向前行進。

  轟炸的實時監控畫面傳回了阻擊陣地,只見屍群陣型密集的前中部位,像是被什麼洪荒巨獸狠狠咬了一大口,經過測算,讓屍群的數量一下銳減至四萬三千多頭,這讓指揮部內的所有軍官又是高興,又是惋惜,真希望再炸它幾輪,江油防线的壓力將會大大減少,可惜啊……

  與其他軍官心情不同的是,安天河此刻更多的則是無奈。

  現在雖然已經占領了機場,獲得了使用權,但卻沒法大張旗鼓自己造飛機啊,先別說軍用機場的工作人員,都不是自己嫡系的克隆兵,就算生產出來,光是解釋那些飛機的來歷,就足夠將他架在火上烤了……

  再等等,再忍耐一下,一定會有合適的時機出現!!

  安天河只能這麼安慰自己。

  134空降旅代理旅長高峰,作為這場阻擊戰名義上的總指揮,將所有軍官的注意力叫了回來:“空軍的支援還是非常有力的!我相信,只要我們能夠堅持三天,等大部隊解決了關中戰區的大部屍群,馬上就能騰出手來全力支援我們,就算地面部隊無法及時趕到,只要戰術轟炸機編隊,能夠提供連續幾輪的火力壓制,防线的壓力就能減輕大半!所以,我們應該有足夠的信心,打好這場阻擊戰!相信自己,相信戰士們!能夠圓滿完成總前委交給我們的任務!!”

  “堅決完成任務!打好這一仗!!”預備役部隊的孟超少校,情緒激昂,目光堅定。

  很快也感染了其他的參戰官員,大家紛紛表態,氣氛高漲而熱烈。

  “很好!接下來,我們再詳細講解一遍各自的部署,以及協同作戰的細節要點!”高峰拿起戰術教鞭,指著電子地圖的防御態勢,開始對身邊的軍官耐心的指導起來。

  沒辦法,很多人都是第一次上陣,不多嘮叨解釋幾遍,一旦情況出現變化,以這些人的作戰經驗,很可能就會進退失據,驚慌失措,貽誤戰機,增加士兵們的傷亡。

  只能趁著戰斗還沒打響,臨陣磨磨槍了。

  戰前最後一個平靜的夜晚,悄然過去。

  當朝陽緩緩升起,金色的陽光鋪滿大地,阻擊陣地上的空氣卻開始凝重壓抑起來。

  預計下午1點20許,屍群的前鋒即將進入第一伏擊陣地,也就是說,還有不到6個小時,戰斗即將打響。

  許多沒有實戰經驗的預備役士兵、武警戰士、特警、民兵等等,各職業的人,昨晚都出現了失眠的症狀。

  早上一起來,腦袋就沉沉的,總是會不由自主地閃過以前曾經看過的戰爭場面,將自己帶入進去後,情緒時而高昂奮進,巴不得馬上開戰,時而不安低落,擔心自己犧牲了,家里的親人會如何傷心悲痛,每次想到這,手腳都發軟無力。

  各級指揮人員很快就發現了戰士們不安的狀態,開始口頭安慰和鼓勵,但其實自己心里也沒底,在陣地上朝前方遠眺一會,腿肚子都在微微抖動。

  “這麼下去怕是不行啊,還沒開打呢,精神壓力就這麼高,體力的消耗也會無形中成倍增加,等到下午戰斗打響,恐怕堅持不了多久,連槍都端不穩了!!”高峰收到下面的匯報,憂心忡忡地道,“兵員素質跟克隆兵相比確實差太遠了……”

  安天河趁著指揮部只有他倆,淡淡道:“總預備隊,我們又攢了三千多人,關鍵時刻,也顧不得那些了,就以援兵為由,派他們上場穩定陣地吧!”

  高峰點點頭:“也只好如此了,現在還有時間,不如也做點陣前鼓舞宣傳吧!轉移一下士兵們的注意力也好,後勤部門,也可以熬一些寧神的茶湯,再散發一些補充能量的副食……能做的就這麼多了,哪怕有一點效果也是好的!”

  很快,新的一系列命令傳達了下去,各通訊連將高音大喇叭架在陣地上,開始廣播收聽今天的軍事新聞,炊事班的戰士們,也開始忙活起來,熬制茶湯,分發能量棒和巧克力等副食。

  聽到其他戰區的動態和捷報,戰士們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吃甜食可以分泌多巴胺,感覺到愉悅,這樣心情也得到了放松,再喝下一碗寧神茶湯,有的戰士甚至開始打瞌睡,趁著還有不少時間,各級軍官們,讓困乏的士兵們趕緊去補個覺,下午的戰斗才有體力。

  接近中午,收到各條防线的反饋,戰士們的狀態果然緩和了不少,這讓安天河和高峰都松了一口氣。

  高連長不愧是常年扎根基層帶過兵的,這些安撫軍心的小竅門他都懂得不少,安天河暗自慶幸自己沒有看錯人,要是讓自己來處理,恐怕只能讓士兵們干熬到下午了。

  這再次證明指揮人才的重要性。

  希望這次戰役,也能出現幾個值得拉攏的人才吧!

  時間一晃,就到了午後。

  提早吃過午飯,補過午睡的士兵們,比起早上的狀態要好多了,廣播喇叭已經收了起來,有的士兵依然在咀嚼著巧克力,補充甜份和能量。

  陣地上安靜一片,很難讓人想象,這一縱深足有三公里的區域,埋伏著15000余名士兵。

  應該是轟炸機編隊空襲產生的影響,屍群到達前沿陣地的時間,比預計的還要延後半個多小時。

  偵察連等屍群前鋒約八百頭行屍,全部邁進雷區之後,扣動了信號槍的扳機,三發信號彈,冒著濃濃的暗紅色煙霧,在天空中劃出三道醒目的弧线預警。

  屍群終於來了!!

  “踏踏踏……”雜亂無章的腳步聲,一眼望不到邊沿的屍潮,黑壓壓的映入眼簾,讓心髒泵血的跳動都沉重了幾分。

  最先迎接它們的是長達一公里縱深的密集地雷陣。

  這一次,安天河不僅讓工兵埋設了大量66式反步兵定向雷,還下本錢制造了大批量的72式跳雷。

  這種跳雷,采用了國內獨創的塑料雷殼包裹殺傷鋼珠設計,使其殺傷破片達到了驚人的650枚,地雷被觸動後,會彈至91厘米的低空,在其14米的殺傷半徑內進行360度無死角攻擊。

  66式定向雷主攻地面,主要針對行屍的腳和腿,72式跳雷則針對腰部到腹部的弱點,爆炸輸出,兩種地雷組成了嚴密的鋼珠破片殺傷網,對付以密集陣型衝鋒的行屍群再好也沒有了。

  “轟轟……轟……”屍群接二連三地踩到或絆到觸發裝置,引爆地雷,當場被炸的四分五裂,拋飛到半空化作屍塊血雨墜落下來。

  位於屍群最前端衝鋒的八百頭行屍,將地雷陣的傷害吃了個飽,只有零零散散的十來頭勉強幸存,但基本都是缺胳膊斷腿,沒一個全乎的。

  它們感知不到痛苦,視死亡為無物,本能遵從統領級行屍的命令,依然蹣跚著、匍匐著緩緩向前。

  安天河帶著嫡系部隊的3400余人,駐防在第一道阻擊陣地,位於牛王廟右側的半山腰上。

  他們作為此次戰役的最強戰力,自然是要分擔最艱巨的任務,盡量吸引分流屍群,給第二道、第三道防线降低威脅,減輕壓力。

  此時,大團大團的行屍已經在山腳下聚集,離陣地前沿也就八百多米的一個陡坡,但安天河並沒有下令射擊,而是命令警衛押上來一個人,他要拿這條命祭旗!

  被強制讀取記憶後的汪佺,腦組織損傷嚴重,智力已失近九成,旁人看來就是個痴傻之人。

  安天河之前曾想將他賣進黑煤窯里,在暗無天日的礦井下做苦力,遲早會因為礦難被埋在里面,窒息而死。

  可後來他又覺得不可控因素太多,死亡結果也無法第一時間獲得,自己反而會時時惦記,牽扯自己的精力,還不如暫時關押,找個適合的機會親手處決,來得更加穩妥。

  現在,機會就擺在眼前了。

  痴傻的汪佺被警衛押到陣地地勢陡峭的某個角落,此刻的他也不再像往常那般,口眼歪斜,流著哈喇子,對著人只會傻笑。

  站在高高的山石邊,風呼呼地刮過,垂直距離幾十米的山腳下,病變的行屍擠成一堆,張開腐臭的嘴巴不斷向上嘶吼著。

  出於生物自保的本能,讓痴傻的汪佺也知道事情不對頭,站在這里很危險,下面那些東西看起來就非常的猙獰不友善,他扭動著身軀想要掙脫離開這里,卻被高大健壯的警衛兵牢牢控制著。

  安天河看著不安分的汪佺,想起父親臨死前的畫面,就是被這個雜粹一腳踹進了挖好的土坑里,復仇的怒火霎時燃起,示意警衛松開他。

  汪佺突然重獲自由,差點沒站好跌落下去,堪堪穩住身形,安天河上前就是一腳,干脆利落的將他蹬下山坡。

  “阿巴……巴……啊啊……”一陣驚慌的拖長音喊叫後,血光乍現,緊接著就是一陣撕扯啃咬的動靜。

  站在山邊,安天河目視著汪佺存活的最後畫面,心底的一塊陰霾,終於開始松動消解。

  “爸,所有的死仇,都已伏誅授首!脅從也會有法律制裁,您安息吧……”默默哀悼之後,安天河大手一揮——開始攻擊!!

  密密麻麻,層層疊疊的槍聲頓時四下大噪,半邊山坡仿佛都在噴吐著火舌,與此同時,後側翼的火炮陣地也奏響了!

  近處的93式60毫米口徑迫擊炮,以及87式82毫米迫擊炮陣地,瞄准屍群的密集點發出一陣接一陣輕快的彈發聲,半空中登時出現一小片炮彈雨砸了下來,隨後便是成片的爆炸聲。

  正當屍群的注意力被第一道防线的火力點吸引,更遠處的山腰上,96式122毫米榴彈炮開始了攻城錘敲擊般的轟鳴。

  “咚——咚——咚——”每一次二十門大炮輪換齊射,就像直接打在了人的心髒上,會跟著輕微顫動一下。

  天空中突然有火燒雲由遠及近,拖著橙紅的尾焰,彌漫白色的硝煙,那是五十門63式107毫米輕型牽引式火箭炮的威力。

  安天河站在陣地前沿,目光巡弋著眼前氣勢恢弘的戰爭場景,豪情充盈著胸懷。

  今天,就讓昔日的戰爭之神——火炮,盡情的演奏一曲焰火爆炸的盛典!!

  ……

  第一道防线戰斗打響,不僅引得後方防线的戰士們翹首遠眺,就連江油市的居民也受到了震動。

  四十公里左右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在沒有高山阻隔的情況下,天空中緋紅的絢爛火光,空氣中不斷震蕩傳導的轟鳴余波,都讓人對前方的戰事有了更多的關注。

  更有好事者,爬到市郊的高山上,用專業的設備去拍攝,在承平時代難得一見的戰爭壯景。

  相關的騷動、實況短視頻,很快又傳播到更後方的城市。

  此時,遠在蓉城的方雨菡也看到了這樣的視頻,由於她的工作內容涉及政治安全宣傳,於是和頂頭上司褚立盛一起,參加了市局召開的一次網絡緊急會議,商討是否要禁止傳播此類戰事視頻的事宜。

  一個多小時後,會議結束,工作重點確立,要積極引導輿論方向,過濾篩查可能會引起恐慌和誤解的視頻,盡量采用官方信息,限制視頻傳播的數量,穩定民心。

  散會後,方雨菡與上司褚立盛並肩而行,聊了幾句工作安排後,男方的話鋒突然一轉,“雨菡啊,最近,家里還好嗎?”

  雖然跟褚立盛也是老相識了,但突然被他稍顯親密的叫名字,方雨菡還是感到一絲不適應,走路的時候,身子都悄悄拉遠了點距離。

  “各位領導,還有這麼多同事都挺照顧我的,家里一切都還好。”

  “好,那就好……你是我們科室的骨干,最近又是特殊時期,工作量難免會多一點,要是遇到什麼困難,可以隨時找我商量,我不是說的客套話……老周他,唉,我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他就這麼走了……”

  方雨菡微微有些動容,側過臉看了褚立盛一眼,年過四旬的上司戴著一副寬厚的老式鏡片,發量稀疏的厲害,已經謝頂了,看起來會比實際年齡更顯老一點,其實是正值壯年。

  平素為人比較內斂沉默,但還算有原則,但局里接觸過他的老同事,私下里曾說這個人比較圓滑,喜歡打小算盤。

  但他剛才的一番話,還是讓方雨菡感到一絲被同事關懷的溫暖。

  “謝謝領導關心!已經發生的事,既然無法改變,就要學會去接受……生活,總是要向前看的。老周還在世的話,以他的性格,也不希望家里總是沉湎在悲傷里,他肯定希望我和女兒早日恢復正常的生活,只要不忘記他就好……”

  “是的,生活總是要向前看!”褚立盛選擇性的贊同他更在意的部分,謹慎的斟酌話語中的字句,“雨菡,你有這個心態我就放心了!今天會議上,剛布置的工作估計要加班完成了,要是有困難的話,我現在就找個人幫你多分擔一點!”

  方雨菡連忙搖搖頭,“沒事的,褚局,大家手里現在都有自己的事要忙,而且這是我分內的職責,就不要推給他人增加負擔了,我能按時完成的,您放心吧!”

  “哦……那,也好,那就辛苦你了!”

  回到辦公室,方雨菡看看時間,已經四點多了,肯定沒法按時去接周璐放學,於是趕緊給女兒發了條信息,說明自己要加班,讓她自己搭公交車回家,一路注意安全,到家就回個信息。

  坐在她對面的叫張曉雯的年輕女警,見方雨菡開會回來,擔心道:“方姐,您這會才散會,今天是不是又要加班了啊?”

  “放心吧!是我加班,你做完手里的事,再幫我傳幾份文件,到點了,該下班下班,該約會約會~”方雨菡笑著朝她眨了眨眼睛。

  張曉雯俏臉一紅,微微爭辯道:“我哪有約會,那都是普通朋友……方姐,工作量多的話,我陪你加班吧,反正回去也沒啥事!”

  “不用,我把這幾分文件整理完,你幫我傳真給各轄區派出所就行了,其他的,我自己來就可以。”說著,方雨菡低頭開始工作。

  張曉雯本來還想說點什麼,但又怕打擾她,只得暫時作罷。

  轉眼到了下班前,張曉雯傳完了文件,見方雨菡依然在對著電腦操作,神情專注。

  不禁回想起那天追悼會的情形,跟以前相比,方姐明顯的清減了不少,笑容也少了很多。

  鼻頭開始發酸,總覺得要幫她做點什麼,否則於心不安。

  她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道:“方姐,加班不需要我插手,那,我去幫你接璐璐吧?省得你擔心!”

  一提到女兒,方雨菡果然停下了操縱,她沉吟了一下,如果再次拒絕同事的幫忙,怕是真的要生分了,以後見面都會尷尬。

  於是她點了點頭道:“好吧,那真的麻煩你了,曉雯!”

  “有啥麻煩的~方姐,你真是,咱倆還那麼客氣!”

  方雨菡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遞給她自己的車鑰匙:“喏,鑰匙在這,璐璐就交給你了,把她送回家,你也早點回家哦~開車一定要注意安全!”

  “放心吧,方姐,我是老司機了!拜拜,我先走了。”

  目送張曉雯離開,感慨同事的熱心,帶著笑意給女兒發了個信息,告訴她小張姐姐來接她,然後繼續伏案工作。

  時間一晃,已是晚上八點多了,褚立盛故意路過方雨菡的辦公室,見她燈還亮著,剛才在食堂等半天都沒有看見她,稍作思慮,一轉身又朝著食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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