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金屬門緩緩關閉,眼前是一處陌生又熟悉的空曠平台,抬頭就能看見高高的穹形弧頂,周圍沒有任何燈光,所有的光源都來自地面正中央處,孤零零懸浮著的一顆圓形光球,它仿佛天上的明月釋放著皎潔的光芒,明亮卻不刺眼,用柔和溫潤的光线,給整個平台提供了照明。
環顧平台四周,依然如第一次來那般,盡是無邊的黑暗,漆黑得連一絲光亮都沒有的深邃幽暗,多看幾眼從後脊梁骨就會竄上來一道陰冷的寒流,逼得你不敢繼續再看。
除了這些以外,這處特別的空間內,便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存在了。
安天河循著記憶中的經歷,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朝著發光圓球慢慢靠近,走到距離光球七步遠的地方,光源的顏色從皎潔的白色,霎時轉變為溫暖的橙色,與此同時,安天河的腦海內回蕩起一個虛無縹緲卻又確實存在的聲音,不知遠在何方的生物,將意識連通到了他大腦中。
“用手觸摸光球,啟用【星域兌換系統】!”
再次聽到這個聲音,想到即將要兌換的東西,安天河充滿著期待,將右手放上了那顆半人多高的巨大光球。
甫一接觸的刹那,腦袋里產生些許輕微的暈眩,緊接著平台周邊無盡的黑暗像漣漪般蕩漾起伏,星光漸漸亮起,轉眼已轉化成浩瀚無垠的宇宙星空,安天河的手掌微微發熱,如同伸進了一盆溫水里。
浩瀚的星空開始飛速向下坍縮,無數的星辰閃爍著光芒,在眼前掠過由大變小不斷縮小,飛快地劃過安天河的視线,直到呈現數個呈旋渦結構的星系雲團,畫面中的星空才完全靜止下來。
“使用者,想好要兌換哪些物品了嗎?鑒於你目前所擁有的可兌換點數有限,務必謹慎考慮之後,再做出選擇。”
“謝謝,來之前,我就已經想好了!”
隨後,光球內部射出一道全息投影,展現在安天河的眼前,投射的畫面中,正是他之前看到過的各項兌換物品的清單。
安天河重新確認了一下目前僅有的兌換點——四十,備注寫著:每千克能量石可以轉換為2兌換點,轉換比例為1:2。
他開始搜尋現在能購買的極少數物品。
初級基因優化液——40兌換點(20kg一級能量石)
中級基因優化液——80兌換點(40kg一級能量石)
納米級覆體式外骨骼動力裝甲(單價)——150兌換點(27kg一級能量石)
等離子激光切割槍武器制造圖紙——170兌換點(85kg一級能量石)
AI重裝機甲戰術小隊……
自走型攻擊機器人集群……
……
好東西真多呀,安天河再次看到這些超時代的科技產品,饞的直流口水,可惜他現在手里的兌換點少得可憐。
剛好能買的初級基因優化液他已經注射過了,副官曾經告訴過他,這種藥劑僅在初次注射後有明顯作用,重復注射的效果幾近於無,否則,最方便快捷的選擇就是再來一針。
安天河繼續向下翻找,很快在單人強化類產品中看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體技六式——一整套超越人類體能極限的體術。
備注:分為指槍、鐵塊、剃、月步、嵐腳、紙繪,共六式。
根據每個人體質和潛力的高低,可修煉至不同的強度;六式之間可相互搭配,靈活組合,發展出屬於自己的招術。
因此,學會僅僅是入門,真正的強者,永無止境。
價格:單學一式需要0個兌換點,整套學全需要60點。
也就是說,安天河現在只能選擇其中四式先學,剩下的以後再補上。
他之所以選擇這套體術,自然是因為能對他的個人實力,尤其是自身防護能力在短時間內有較大的增強。
那只智慧型統領,即便在其寄生體喪失行動機能的情況下,依然能對人類造成難以想象的傷害,每每想起那天的遭遇,就令安天河渾身冷汗,寢食難安。
王朝做為克隆兵精銳,體質模板自是相當強壯了,遠超常人數倍,可就算是他,被那統領的次聲波攻擊,照樣難逃一死,要不是當初自己的身體已經將初級基因優化液吸收的七七八八,安天河恐怕將成為史上最短命的系統獲得者了。
就算退一萬步講,他以後再也不親身犯險,去戰場前沿附近刷存在感。
可異化體這種來自外星的鬼東西,目前根本無法掌握它們的突變進化方向,保不齊哪天又出現什麼怪異的攻擊能力,自己能躲過一次,還能指望靠運氣躲過第二次嗎?!
反正,安天河可是惜命的很,還有大好前途在遠方向他招手,所以絕對不會將自身的安危交給虛無縹緲,難以捉摸的運氣,還是穩扎穩打,努力提高自保能力才是正途!
想來想去,在兌換點極為有限的情況下,他只能選擇體技六式,這種突破並持續強化人類身體極限的體術,來提高自己的自保和反擊能力。
以他現在比王朝還要強的體質打底,只要學會了這幾式體技並加以鍛煉,介時能達到的身體強橫程度,短時間內應該不用擔心自保的問題了。
更為重要的是,這也是他除了紅警系統之外,唯一和自身有關聯的底牌。
哪怕有一天,連紅警系統也莫名失去,至少還有這幾招強大的體術傍身,足以令他自保和守護家人,以及若干紅顏愛侶。
多次歷經生死難關,逼迫著安天河不得不殫精竭慮,提前謀劃,多留幾招後手!
確定了兌換這套體術,接下來就該選擇先學哪四式了。
六式之中偏重攻擊的是指槍和嵐腳,剃、月步是步法,紙繪則屬於身法,唯一能大幅提升自身防御能力的是鐵塊。
按說先學【鐵塊】似乎是順理成章的事,但在體技六式來源的海賊世界中,可是發生過不少鐵塊慘案的,學過這一式的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總以為能憑借鐵塊硬抗住對方的攻擊,卻經常被打臉而受傷,讓人不得不懷疑鐵塊在實戰中的可靠性。
暫且撇開鐵塊不談,剃和月步這兩式,安天河幾乎沒怎麼猶豫就確定必須要學。
所謂【剃】,是指一瞬間(0.36秒)踩踏地面十次以上,利用反作用力產生的爆發性速度在地面移動,快到肉眼看不見。
是極具爆發性的步法招式,無論是進攻還是躲閃,都能大大提高個人的機動能力。
而【月步】,屬於【剃】的高級應用技巧。
人在跳躍時在空中踢擊,在下落前陡然改變移動軌跡。
學會了這種空中移動的體術,便可以做到常人難以想象的動作,不留死角的從空中發動攻擊,或是腳不地閃轉騰挪,在旁人看來,這幾乎就是傳說中凌空虛渡式的上乘輕功了。
學會了這兩式體術,只要不靠近攻擊方式頗為詭異的行屍統領,即便當面撞上其他任何異變體,安天河都可輕松應付,來去自如,要是再拿把大威力的手槍,要擊殺它們簡直就是如閒庭信步一般不費力氣。
安天河原先的想法,是連槍都不需要,有【指槍】就可以了。
這種號稱擁有槍械發射子彈般威力的技法。
將全身的力量凝聚在食指上,以硬化的手指電光火石間放出一擊。
指尖有著子彈的攻擊力,可以輕松貫穿人體。
“這一式當真不是借鑒的【一陽指】或【六脈神劍】麼?!”安天河腹誹道,“可惜系統里竟然沒有具現這兩種功法,只能找個替代品,也算圓了自己的武俠夢了……”
可當他看過系統備注的詳細描述後,馬上就決定暫時放棄學習。
因為學會指槍的初期,必須要用手指直接貫穿敵方的身體要害,才能造成擊殺。
這哪是什麼一陽指啊,簡直就跟九陰白骨爪一樣邪性,光是想想要用手指去戳那些軀體腐臭不堪的行屍,安天河就覺得惡心。
何況要手指去戳,就必須要近戰,若對付的是智慧型統領,危險性將會直线上升,還不如用槍來得方便,用手指?
不怕被腐蝕是麼?!
還是等實力增強以後再學吧,直接鍛煉至隔空攻擊的程度,那才是自己想要的實戰效果。
排除了指槍,攻擊招式就只剩【嵐腳】了,不學也得學。
嵐腳,六式其一的足技。
並非是踢蹴給予敵人傷害,而是以超高速踢腿所產生的真空進行斬擊。
不認識此招的人,可能會被踢腿動作所迷惑,等反應過來想閃避,多半已經涼了。
這招可搭配【剃】和【月步】,衍生出許多大威力的組合技,靈活多變,又強悍凶猛,是契合度極高的實戰技巧。
剩下的就是身法【紙繪】了。同屬於防御技巧,卸下全身的力量,通過對手動作所產生的氣流變化,對朝向自身的攻擊,都能千鈞發的躲開。
安天河一直覺得這招有點雞肋,把身體搞得像剪紙似的輕飄飄的,閃避動作幾乎就是模仿的《黑客帝國》中躲子彈的效果。
學會了機動性更強的剃和月步,這招的登場幾率少得可憐,只在近身肉搏中需要,更無法躲過次聲波之類的音波攻擊。
還不如就學【鐵塊】,好歹能實打實的提高身體的抗擊打能力,在精實鍛煉的身體內鼓進力量,使其擁有鐵的硬度,連槍彈和刀劍都無法攻破。
關鍵是還能開發出很多組合技,潛力極大,至於鐵塊硬抗慘案什麼的,以後多注意不要正面死扛就行了。
最終,安天河選擇了剃、月步、嵐腳、鐵塊這四式,四十個兌換點消失後,眼前的兌換清單投影也被光球收回。
頭頂高高的穹形弧頂突然旋著打開一個圓形的窗口,璀璨星空的光芒猛然照射進來,漸漸匯聚成一道越來越亮的淡藍色光柱。
安天河腦海中接受到聲音提示,四平八穩的站好,那淡藍光柱陡然大亮,直接籠罩住他的全身,藍光逐漸被極亮的白光所吞沒,刺的人根本睜不開眼。
閉眼沐浴在筆直光柱中的安天河,只覺得身體似乎懸浮了起來,渾身暖融融的仿佛浸泡在溫潤的泉水中。
大量的信息被灌注到記憶里,隨後,整個身軀開始發熱,心髒如擂鼓般躍動,不是那種心慌氣短的表現,更像是內燃機在高速運轉,將磅礴的能量傳導至身體每個細枝末節,就連身體內一直在沉睡的某種力量,也被喚醒,加入到這場能量的燃燒奔涌之旅。
差點舒服的睡了過去,等安天河幡然轉醒,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光柱早已消失,穹形弧頂也恢復如初,他躺在空曠的平台上,身邊不遠處巨大的原型光球釋放著皎潔柔和的光。
“兌換具現的流程已結束,使用者,你可以回去了。等找到足夠的一級能量石,再來兌換。”留下這句話,那個聲音便切斷了和安天河意識的連通,再無聲息。
安天河從密室中離開,乘坐電梯返回主基地指揮部,感受著身體內默默流淌著凝若實質般的無名暖流,一個意念閃過,身形陡然虛化,留下一道微不可察的殘影,便已經來到了指揮部外的廣場,興之所至,扭身朝著遠處的樹木踢出一腳,“呲”的一聲,一道帶著詭異弧光的真空斬擊劈在一棵大腿粗的樹干上,看著它轟然倒地的樣子,安天河仰天大笑起來,一時意氣風發。
……
熟悉了幾遍新獲得的能力,將腦海中新增的有關六式鍛煉及運用之法的信息,仔細琢磨了一會,安天河才滿意的開始視察龍潭鎮的戰備工作。
凌戰在後方完全沒有閒著,一面積攢兵力,加強訓練,一面以戰養戰,收復了大半開發區和幾條城區街道。
若不是沒有命令,他都想試著再收復一片城區試試,但為了不驚擾到市區里的屍潮,穩妥起見,安天河還是沒有批准。
倒是另外派給他一個任務,有機會就順帶搜集一下城區里散落的隕石殘骸,不是很緊急的任務,動靜不要太大,以免驚動屍潮大軍。
兌換系統里,安天河看中的武器制造圖紙的價格實在是有點貴。
之前也詢問過系統,得知圖紙使用之後,就可以在生產线大批量的制造,不同於單人強化類一次性的物品,所以價格才貴的多,也算是合情合理。
視察完畢,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安天河便乘車返回了蓉城算在這里休息一天,陪陪家人再去江油。
顧秀英現在又回招待所住下,因為郊區那邊的災民都轉移了,市政府重新安排了他們的安置小區,夏妍一家和顏樺嫂子也陸續搬了過去,條件比在郊區那會自然是要好多了,離招待所也不太遠,她們會經常抽時間過來陪著安母。
安天河才回來沒多久,沒想到馬上就有人登門拜訪。
打開門一看,首先便是帶著禮貌笑意的黎夢媛,她今天身穿一襲燈籠短袖的復古碎花連衣裙,顯得典雅又甜美,讓人眼前一亮,安天河矚目了幾秒,才瞧見她身旁還有一位大概五十多歲花白頭發,一臉書生氣的清瘦中年人。
“安團長你好~冒昧來訪,還請見諒。”伸手握住黎夢媛蔥白細嫩的小手,安天河的心湖蕩起一圈圈漣漪。
打過招呼之後,她才向安天河介紹身旁這位,居然是原清河市常務副書記田華林,怪不得樣貌看起來似乎在哪里見過,估計是以前在地方台新聞里常出鏡露臉。
將兩人讓進屋里坐下,安母送上兩杯熱茶,簡短寒暄過後,田華林先是與有榮焉的吹捧了一番安天河在江油的戰績,而後才表明了來意,難得遇上安天河回來,主要是想給他接風洗塵,另有幾位清河市的老鄉,也想順道拜訪他一下。
安天河看著田副書記一副忐忑期盼的樣子,不由有些感慨,以前他怎麼也是清河市領導班子排名前五的人物,如今落魄到登門示好,主動拉關系的地步,當真是落魄了。
再有,現在又不在清河市,就算要盡地主之誼接風洗塵,怎麼也輪不到他們呀?
這話聽著挺怪的。
安天河忽然有所明悟,看來真正的主人還沒露面呢,他只是代為邀請罷了,似乎還顧忌著什麼。
想通了關節,安天河微微一笑道:“接風洗塵什麼的,就算了……”話剛說到這,田華林的面色唰得一白,眼皮控制不住的快速眨動,連黎夢媛都有些緊張不安。
等到話鋒一轉,“不過嘛,咱們終歸都是清河老鄉,這次大災能幸存下來,實屬不易,就咱們鄉里鄉親的聚一聚,還是可以的,其他人就不要過多摻和了。”
田華林頓時喜出望外,面色激動的脹紅道:“那是那是,都是鄉里鄉親的,不是外人,不是外人……”話到最後忽而又有些欲言又止。
“怎麼?有什麼不方便麼?”
“沒有沒有,安團長盡管放心,回頭我就去安排,不會讓無關的人摻和。”田華林立馬拍著胸脯打包票。
之後聊天的氛圍就融洽多了,安天河還順帶打聽了一下蓉城的近況,閒聊一陣後,雙方約定好時間,田華林滿面紅光的告辭,黎夢媛也面露喜色跟在後面,臨走前還跟安母多說了幾句話。
換作以前的安天河,這樣的宴席,他是能躲就不去的,先不說他厭惡喝酒,光是迎來送往那些復雜的人際關系,就令他頭痛不已。
他這次破天荒答應下來,實則是存了另外的心思。
從副官那里得知,雖然他目前下轄的防區很大,卻沒有獲得實際的地方掌控權,在大環境的秩序沒有徹底崩壞之前,光有軍隊是遠遠不夠的,他必須設法培養自己的勢力,將其延伸進入政界,盡早拉攏穩固起來。
一旦大局有變,不至於非要鬧到兵戎相見的地步,才能掌控地方,那樣反而事倍功半,以前想的太簡單了。
下午,還沒到約定的時間,便有專車來接安天河,田華林也在車上,安母不喜歡這種場合,隨便找了個借口,留在家里沒有跟去,對方也沒有再邀,顯然主要是衝著安天河來的。
安天河身邊就警衛連長張龍跟著,沒有多帶人。
現在的他,有“體技四式”傍身,莫說閒雜人等,就是二次突變的異化體衝到面前,他也絲毫不打怵。
專車穿過繁華的鬧市街道,逐漸拐上了山坡,路邊林蔭掩映,景色宜人,這片區域是當地小有名氣的景區,後山開了好幾家高檔養生會館,若沒有專人介紹的話,一般人甚至都不知道這山坳里居然有什麼會館所在。
沒過多久,車就拐進一處幽靜雅致的庭院,幾乎是打開車門的同時,十幾只烏黑鋥亮的大皮鞋便“咔咔”地踩在地上,眾人聚在台階下,排成一條筆直的直线,滿面春風的望著安天河,在田華林的介紹下,依次走過來與安天河握手致意。
什麼市委政協委員、常務副市長、組織部長、政法委書記、檢察院政治部主任、公安局長等等,若放在承平時期,如此陣容可謂豪華龐大,來迎接安天河這個表面上仍屬民兵的地方部隊干部,禮遇上是給足了面子。
然而時過境遷,有道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現在有軍隊實權的才硬靠山,連治下地盤都丟了的一堆干部,在如今那就是個虛職,誰都瞧不上,還不願意重新安排任用。
當他們看見安天河這樣冉冉升起的實力新星,還是老鄉,自然是要多巴結有多巴結。
無論來人是誰,記不記得住名字職位,田華林介紹一位,安天河便投桃報李地回應對方熱切的握手。
在一陣你好和久仰大名的寒暄過後,眾人一起進入了宴會廳。
安天河環顧了一下四周,環境並沒有多奢華高檔,相反有點農家樂的意思,倒是挺適合老鄉聚會的,不愧是官場上面混跡多年,自己只是隨口一提,就排的妥帖恰當。
但只要稍微留意,便可發現,席面上所用之物,無不精巧上檔次,只不過表面低調就是了。
眾人將安天河請進上席位坐下,服務員很快如穿花蝴蝶般出現,將一道道精致美味的各式菜肴擺齊,沒有上紅酒或白酒,而是端出自家用純糧釀的低度包谷酒,一一斟滿擺好。
在座的官員大部分都是中年男性,只有兩三個女性,樣貌身材都很普通,無甚出彩的,還好把黎夢媛安排在右手邊,安天河才不至於無聊憋悶。
大家一齊敬了安天河幾杯酒,似乎知道他不擅酒力,便都坐下吃菜聊天,田華林一邊引導著席間的話題,一邊介紹著菜色,表現游刃有余,一看就是個老油子了。
除了江油戰場的慘烈情況,他們也很關心清河市的現狀,安天河也不遮掩,總結性的說了幾句市區內的真實現狀,眾人臉色俱是一黯,席間的氛圍忽然變得冷清下來。
“貴客來了!抱歉沒能早些出門迎接~!”一道清柔半含軟糯的女音打破了這難言的尷尬。
宴廳門口,一位身穿墨綠珍珠緞香雲紗蠶絲旗袍的嫵媚少婦滿面春風的走了進來,手里端著會館贈送的菜肴加到桌上,又踩著高跟鞋“啪嗒啪嗒”地走上前來,隨手接過服務員遞來的一杯水酒,對著眾人道:“我先自罰一杯~再敬各位領導!”說著舉起酒杯仰首一飲而盡。
在座的不少男官員一見這少婦了,頓時眼冒毫光,看著她干淨利落的喝完一杯,頓時起哄叫好,正待她再舉杯敬酒時,田華林突然插話介紹道:“青梅館主,今晚真正的貴客坐在這呢,我們你大可以稍後再敬不遲,安團長那是真的稀客,一般人那可是請都請不到,你可要好生招待哦~!”
那被叫做“青梅館主”的嫵媚少婦一聽,面露驚喜之色,顯然知道安天河是誰,扭著苗條的腰肢,高跟鞋發出清脆的聲響,走到安天河近前,微躬腰俯身,雙手舉杯。
“怠慢了,安團長!敝姓駱,駱賓王的駱,叫青梅,青梅竹馬的青梅。歡迎您大駕光臨,來青梅會館做客,我敬您一杯!”
其實從這位叫駱青梅的少婦一進屋,安天河的目光便不由自主被她吸了過去,但始終顧忌黎夢媛就坐在身邊,不好太過外露,直到此刻才能順勢仔細打量對方。
一頭栗色秀發,發髻高挽扎於腦後,露出一張鵝蛋型的臉龐,柳眉如畫,一雙桃花媚眼,直如盈盈秋水,叩人心弦,鼻若瓊瑤,玲瓏剔透,膚如凝脂,白玉無瑕,唇若塗朱,呼吸間自帶一股芬芳馥郁的香氣,醉人心神。
偏巧在此時,安天河胯下肉槍像聞到心儀獵物般,猛然跳動了一下,驚得他差點身子都彈了起來,趁勢站起身,借著與駱青梅舉杯對飲的機會,遮掩這不足為外人道的尷尬。
“青梅館主,太客氣了,我也只是跟在座的清河老鄉敘敘舊而已。”
駱青梅淺淺一笑,禮貌地請安天河重新落座,這才直起身,就是這麼一個不經意的動作,讓視线還未從她身上移開的安天河,看見了嬌軀側面那墨綠蠶絲旗袍包裹下顫動的豐碩怒濤,胯下的淫棍又是一跳,他臉上掠過一絲熱辣,趕緊移開視线,正襟危坐,不敢再去瞧那人間盛景。
之後無論是眾人起哄喧鬧,還是駱青梅笑罵著與其他官員舉杯對盞,安天河的眼前總是晃悠著那一對人間至寶,不由想其一句詩——明月貼胸碧玉圓。
直到身旁黎夢媛給他舀湯添菜,安天河才陡然回過神,畢竟她仍是以前夢中的女神,他總還是有一份往日的情愫在,不敢在她面前太過沉溺於老板娘驚艷豐熟的美色。
不過話說回來,前有嫵媚少婦舉杯敬酒,旁有昔日佳人,添菜加飯,這也不失為一種奇妙的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