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候島在完成莊德祥布置的論文寫作練習時,殷柔給他發了一條消息:老天長眼,勾引他人老公的孤狸精終於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他一時懵了:殷柔這樣嫉恨誰啊?
怎麼用這樣幸災樂禍地語氣跟他發信息呢?
他懷著滿腹疑問給她回了一條信息:“你說什麼?怎麼這樣幸災樂禍?”
殷柔迅速回信息:勾引莊德祥的甄姬從男生宿舍樓上摔下去摔死了!
方便打電話嗎?
候島迅速回過去:方便!打我的座機!
半分鍾後,候島的座機響了。
他走進房間,將房門閂好,拿起話筒說:“喂,請說話!”
“假騙,我上次交給你去辦的事不用再去發愁了!甄姬那個小妖精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應!昨天晚上,甄姬以前的男朋友武達之約她到一棟樓頂去約會!誰知在約會期間,他們發生了爭吵,好像是武達之要求發生性關系,她拒絕,扯扯拉拉的,最終甄姬摔倒了樓下,摔死了……”殷柔帶著幾分興奮的語氣對他說。
她最痛恨的情敵死了,她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快感啊,向她的情人候島介紹這件事時,她抑制不住內心的高興。
候島見殷柔在電話里對甄姬摔死幸災樂禍,心里不由得不起雞皮疙瘩,心想怎麼能這樣呢?
即使別人與你有深仇大恨,也不能對別人遇難幸災樂禍啊!
他忍不住打斷了她的話說:“是嗎?出了這樣的事,你還高興得起來?你知不知道,你的快樂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的!”
“你別他媽的跟我裝正人君子!她勾引我老公,將快樂建立在我的痛苦上,她摔死後,我用輕快的語氣轉述這件事,難道不可以嗎?即使是像你說的我將快樂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也是她做在前面,我做在後面的!”殷柔見候島那樣跟她說話,一下子就火了起來,“你胳膊往外拐啊?你究竟為誰說話啊?……”
“你啊,不可理喻!怎麼遇到你的仇人有難時,你就會那樣幸災樂禍呢?好了,你太情緒化了!我們今天聊不到一塊兒去!掛了啊!”候島說完,不等她回答,就將電話掛掉了。
候島掛了電話後,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甄姬摔死了雖是一樁悲劇事件,但也為他解決了一個難題:莊德祥與甄姬相戀,殷柔讓他幫忙挽救她的婚姻的事不復存在了。
但他努力使自己高興起來,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難道上大學來,就是為了戀愛,為了表演這樣的悲劇的嗎?
……
他想到了“張嬌娥”不惜出賣自尊和肉體掙錢去滿足兒子,送兒子上大學,但她兒子武達之卻不去好好讀書,而是全身心去追逐美女,與莊教授爭奪女朋友,最終因一時衝動,將他心愛的美女甄姬摔死,斷送了她本來就很脆弱的希望。
偉大的母親啊,可惜你的兒子太不成器了!
你出賣自尊換來的脆弱希望的破滅,將會給你多大的打擊呢?
……
中國少了一個甘為第三者的女大學生,同時更多了一個遭到法律懲罰的男大學生,多了一個一切為了孩子最終又徹底斷絕希望的母親……
候島想到這些,輕輕搖了搖頭,就打開房間的門,到客廳上網去了。
他剛上網不久,劉佳佳就打他的手機,把武達之將甄姬推下樓摔死的那則八卦新聞詳詳細細地給他講了一遍。
武達之是班上有名的帥哥。
從初中開始,武達之就是眾女生追逐的對象。
他長期周旋於眾女生中,深諳女孩的心理,善於博得女孩的喜歡。
他非常自信,認為沒他搞不定的女生。
在追到甄姬後,他這種自信達到了頂峰。
甄姬與莊德祥關系曖昧後,武之開始非常震驚,非常憤怒,多次找甄姬談話,企圖通過他在女生中練就的、出色的語言技巧說服她不要與毫無可能的老教授保持那種關系,說服她不要去做第三者,但她的反駁讓他無話可說。
讓他無話可說的根源就是他沒錢,無法為她提供她所渴望的一切。
甄姬這樣對武達之說:“你以為一個男人長得帥氣,善於用甜言蜜語哄女人開心就是優秀的男人嗎!男人得有成功的事業,得掙錢買車買房讓心愛的女人過上體面的生活。你能做到這些嗎?不能做到這些的話,你有權利干涉我的選擇嗎?美女天生就是為成功的男人活著的,就是為英雄而活著的,自古就有才子佳人之說,我有什麼錯?我只不過是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
武達之聽後,對她說:“你沒有錯,但我愛你有錯嗎?為了你開心,我什麼事都願意做。我向你保證,我會努力奮斗,掙錢買車買房讓心愛的你過上體面的生活。但是,你得給我時間,給我機會……”
甄姬迅速反駁說:“你這樣幼稚的誓言我聽多了,對你所謂的奮斗,我沒有過多的時間去等待。我要的是目前就能得到!你能嗎?不能的話就將機會讓給別人。至於我喜歡誰,和誰好,是誰也無權干涉的事。”
武達之想了想,又勸她說:“你知道嗎?你和誰好是誰也無權干涉,但那個男人有家室,你的行為是拆散別人的家庭,拆毀別人的幸福。你覺得你的行為合適嗎?”
“有什麼不合適的?我與他兩廂情願。他與他老婆的愛情已經凋謝,就應該離婚,尋找新的愛情。社會上優勝劣汰,能者上,庸者下,在愛情上也是如此……他自己要尋找幸福,怎又說是我拆散了別人的幸福?我是給他重新找回幸福的機會……
“你說話完全不合邏輯!你拆散了別人的幸福還說是給別人重新尋找幸福的機會!真是莫名其妙!”
“我莫名其妙不莫名其妙都是我的私事!你沒有權利干涉!”
“你……”
“我從不干涉別人的私生活,而你呢?在粗暴地干涉我的私生活……”
“你……”
武達之一氣之下,轉頭就走,暗暗下決心,從此忘記她,不再愛她,天涯何處無芳草,為什麼偏偏要找她這個不可理喻的女人戀愛呢?
……
但是,愛情本來就是不可理喻的,武達之越在內心否定甄姬卻越愛她,卻越在意她的一舉一動,看到她與別的男生說話,內心就莫名地不舒服,看到她與莊教授走在一起,心里就莫名地嫉恨。
終於,他忍不住,找甄姬賠禮道教,請求和好如初。
不過,此時的甄姬已經被莊教授迷住了,不可能與他和好如初了,便答應與他做朋友,但他不得干擾她與誰戀愛。
武達之見已經不可挽回了,只好答應了她。
甄姬活潑開朗,對所謂的憂傷特別善於遺忘。
與武達之和好後,她一邊繼續嘻嘻哈哈地與他交朋友,一邊又大膽地保持著與莊教授的曖味關系。
與莊教授激情,與武達之親熱,這些都可能在半個小時之內發生,而她的神情卻流露不出半點。
武達之與甄姬和好後,以為她不再與莊教授保持那種關系,就一如既往地愛著她。
但他這種自我安慰很快就被現實抽了一耳光。
一天下午課後,武達之找甄姬一起去學校照相。
甄姬說她有重要的事要辦,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武達之抱著理解的心情,留著一鼻子灰,讓自拿著數碼相機到校園里拍照去了。
過了幾分鍾,武達之在拍照時,無意間發現甄姬鑽進了莊教授的車。
武達之非常氣憤,當即打車悄悄地跟了上去。
武達之發現,他們兩人到一家賓館開房,在里面混了一個小時後又出來了。
出來時,甄姬臉上還有一層紅紅的暈,很顯然她剛激情過的。
武達之看到這些,憤怒和羞恥同時從心底涌起來了。
他想衝上去問個明白,但他又沒證據,沒勇氣,只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走了後,才垂頭喪氣地回了學校。
回學校後,武達之左思右想,決定找甄姬好好談一談,將他內心的感受全部告訴她,然後瀟灑地與她分手。
愛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愛一個愛著別的男人的女人,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無窮無盡的痛苦。
既然愛情帶來是無情無盡的痛苦,那麼長痛不如短痛,忍心分手了,過段時間就可以從痛苦中解救出來了。
晚上9點時,武達之撥打了甄姬的手機,說要跟她好好聊一聊,說他在B棟教學樓頂上等她。
甄姬一向認為她聰明絕頂,無人能算計得了她,因此武達之邀請她去B棟教學樓頂上,她想都沒多想就去了。
反正與武達之談話,她總能將其說得啞口無言。
甄姬來到樓頂,武達之冷冷地問道:“今天下午放學後,你去哪里了?”
“去哪里了?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學生會有事,我去忙了!”甄姬見武達之問她,毫不驚慌地回答說。
因為武達之此前對她的話深信不疑,哪怕是明顯的撒謊也是深信不疑,因此隨便撒個小謊打發他,是一件非常容易的小事。
“是嗎?跟莊教授開房去了吧!下午5點至6點,在××賓館,你們爽得都很hight吧?”武達之帶著幾分悲憤的語氣說。
“武達之!你,你無恥!我們hight不hight關你屁事!你這個背後跟蹤的小人!”甄姬馬上意識到武達之跟蹤了他們,就咬緊牙齒憤恨地說。
女人嘛,哪里受得了別人當面提她與其他男人去開房的事情呢?
這樣撕破人的臉,她不生氣才是怪呢!
她不恨他才是怪呢!
“小人!我是小人。不錯,但我不能讓我的女人去做別人的情人,去做第三者!”
“啪!”甄姬上前給了武達之一耳光,大聲罵道,“誰是你的女人?你干涉了我的私生活,還無恥地來教訓我!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
武達之被她打了一耳光後,迅速將她的手抓住,不再讓她繼續打他。
甄姬見此,就在樓頂上大聲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強暴我!……”
武達之迅速去捂住她的嘴巴,她拼命地躲避,拼命地咬他,結果在相互拉扯的過程中,她失足掉到樓下摔死了……
聽完劉佳佳講完八卦後,候島笑著對她說:“謝謝你提供的八卦新聞!我要買菜做飯去了!以後有空再聊!”
“好的!拜拜!”劉佳佳見此,只好掛下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