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島在床上胡亂地想了一會兒,便呼呼地睡著了。
他做了很多很多夢,或喜或悲,一閃消失了,他記憶不起半點,唯有最後那個夢他清除地記得。
在夢中,他與狄麗麗結婚了。
由於他愛上了另外一個寡婦,他要求與狄麗麗離婚。
但狄麗麗死活不願意,還將此事告訴了他老爸。
他老爸氣得火冒三丈,拿起一條扁擔,追著他就打:“你這個不成器的畜生!你媳婦對你哪點不好?你卻要離婚,卻要去跟一個寡婦!你丟得其那個臉,老子丟不起……”
他一見老爸拿著扁擔攆過來了,撒腿就跑。
可他老爸在後面緊追不舍,而且舉起扁擔就打,他隨時都有被打到的可能。
突然,他老爸將扁擔拋了出來,一下子落在他肩上……
他大叫一聲便醒了。醒來時,他見狄麗麗正在使勁兒地推他。
“干嘛啊?”他感到奇怪,這段日子她一直時他非常客氣,許多事看在眼里就是不說,她怎麼會突然將他推醒呢?
她不是在學校嗎?
怎麼回來了呢?
他驚奇地睜大眼睛看著她。
“你看,都到下午五點了,你還在呼呼睡大覺!”,狄麗麗把手機遞給他看了看。
“下午又沒課!睡覺有什麼關系?”侯島見她在責備他睡覺,迅速狡辮說。
“平日沒關系,今天關系就大了!現在整個北京市就差點下通緝令通緝你!你居然在家里掛了電話,關了手機鑽進被窩呼呼大睡,安心地做春秋大夢!”狄麗麗見他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大聲對他說。
“你說什麼?”侯島見她說得如此嚴重,侯島述惑不解地問她說。
“什麼?學校領導在到處找你!”狄麗麗提高嗓門對他說。
“學校領導到處找我?找我有什麼事?”侯島更加糊塗了。
“有什麼事?一個女人打電話到學校,說她家的孩子出事住院了,讓你趕快去。據學校工作人員講,她在電話里說,她女兒住院的事與你有相當大的關系,你不去的話,如果有什麼意外,她將找到學校去……”狄麗麗迅速將學校打電話告訴她的內容告訴他。
“什麼?我越來越糊塗了?”侯島瞪著眼睛看著她說,“是不是搞錯了?”
“你倒是會裝糊塗了?那個打電話的女人可能就是你昨晚強奸的那個女人的老媽!可能你昨天強奸的那個女人住院了,然後准備借機前來作你一把吧!”狄麗麗見他裝糊塗,就猜測著時他說。
“你胡說什麼!”侯島立即穿好衣服,拿起電話問狄麗麗說,“給你打電話的那個電話號碼是多少?我要親自問一下!”
狄麗麗拿出手機翻找起來,旋即告訴他說:“就是××××××××。”
侯島立即撥打了那個電話,詢問了相關情況。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
原來是曼曼出了事,劉女士打電話到學校找侯島。
甄迎傑知道了這件事後,密切關注此事,並立即要求院里迅速找到侯島。
侯島得知這些後,立即詢問:“你知道她在哪個醫院嗎?我想去看看!”
“××醫院!”
“好了,謝謝您啊!”
侯島掛了電話,換了一件衣服,就朝××醫院趕去了。
剛到門口時,狄麗麗攔住他說:“你還是先考慮一會兒去了如何應對吧!”
“我考慮好了,我會應對這些的!你放心!”侯島回頭看了一眼狄麗麗,說了一聲,就走了。
“別將手機關了啊!到了醫院給我打電話!”狄麗麗遠遠地囑咐他說。
“知道!”侯島迅速跑出小區,攔了一輛出租車,朝××醫院趕去了。
到了××醫院,侯島幾經打聽才找到了曼曼所在的病房。
他走進病房時,曼曼頭上抱著紗布,鼻孔上架著氧氣,睡著了。
劉女士在病床邊坐著,兩眼緊緊地關注著曼曼。
甄迎傑也在病床邊坐著,低著頭不說話,不斷地搓著手……
甄迎傑怎麼在這里?
他與曼曼是什麼關系?
難道曼曼說的那個姓甄的叔叔就是他?
侯島懷著十二分疑惑走到了病床前,看了一眼曼曼,然後看了看劉女士,低聲說:“劉姐……”
聽到侯島叫她,劉女士和甄迎傑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了看他。
侯島有些不自在,向甄迎傑點了點頭,以示打招呼。
甄迎傑看了看侯島,轉頭問劉女士:“他是?”
“他就是曼曼的家庭教師!”劉女士小聲對甄迎傑說。
“哦!”說罷,甄迎傑將侯島上下大量起來了。
侯島被甄迎傑看得渾身不自在,輕聲對劉女士說:“劉姐,您出來下,好嗎?”說罷,他就往病房外面走。
劉女士看了看曼曼,又看了看甄迎傑,隨即跟他出去了。
她知道他想問曼曼的情況,她知道他時早上一走了之造成的後果內疚。
走到住院部前面的院子里,侯島停下來問隨後出來的劉女士:“劉姐,究竟怎麼回事?曼曼……”
劉女士看了看他,眼淚很快就流了出來。
“劉姐,你要堅強些啊,有事你就直接對我說吧!”侯島見她哭了起來,又不禁安慰她起來。
無論這個女人以前做了什麼,她一人帶大一個孩子已經非常不容易,而她的孩子又遭遇了車禍,這不能不讓人要憐憫她,不能不讓人要安慰她。
“早上,你走後,曼曼非常傷心,與我吵了一架!隨後,她一個人氣呼呼地上學去了。在一街道拐角處,一輛汽車刮倒了她,將她在地上拖了20多米……”說著說著,劉女士就哭不成聲,淚珠不斷地往下流。
侯島見此,早上對她的怨氣頓時全部消失了,卻而代之的卻是無限的哀憐。
他悄悄地掏出紙巾,上前遞給了她:“劉姐,時不起,都怪我……”
“曼曼上學後,我不放心,開著車在後面跟著。可等我到達那里時,她已經被撞了!你知道嗎?她醒來的第一句話就是:侯老師,你別不理我,好嗎?……”劉女士並不理會他,一邊哭泣著一邊接著講曼曼的事情,“當時我很生氣,等曼曼進醫院治療後,我想到了打電話找你,誰知你的手機關機。我便打到你們學校去了,但還沒找到你……”
“劉姐,我有點不舒服,我家睡覺了,連座機電話都掛了!”侯島有幾分不好意思地解釋說,“我得到這消息,立即就趕來了……”
劉女士看了看他,不說話,一味兒地哭泣著。
“曼曼不會很嚴重吧!”侯島見她哭得更傷心起來,就提心吊膽地問道。
“骨折……微型腦震蕩……醫生說,要做手術,要細心護理,否則就有可能留下某些後遺症……”說著,劉女士又哭了起來。
“劉姐,你放心,曼曼的傷會慢慢好起來的!”侯島一邊去給她擦眼淚,一邊安慰著她說。
“嗯,但願吧!”侯島接過他手中的手巾擦了擦說,“幸虧曼曼的叔叔及時趕來了!否則,我不知道怎麼辦為好……”
“甄教授是曼曼的叔叔?”侯島略帶幾分驚疑地問道。
劉女士點了點頭,隨即轉移話題說:“我們進去吧,待會兒曼曼醒了!”
“甄迎傑是曼曼的叔叔?曼曼連她爸爸都沒見過,怎麼會有親叔叔?她一出事,甄迎傑就立即趕來,守候在病床邊,而且為了找到侯島,不惜安排文學院的工作人員到處打電話,僅僅憑這些就可以看得出,甄迎傑絕不是曼曼一般的叔叔。而侯島提到甄迎傑時,劉女士回避的態度讓他更加證實了他的想法:甄迎傑與劉女士的關系不一般,與曼曼的關系不一般。
此時,侯島大腦里突然閃現出一種奇怪的想法:曼曼就是劉女士與甄迎傑的婚外子,說曼曼爸爸在美國純是瞎扯。
他這種想法是不無道理的。
甄迎傑身居高官,結婚十幾年來無一男半女,按常理來說他應該帶著錢纖到處醫療,或者想辦法收養一個孩子,但他卻很平靜地面對沒孩子的局面。
這可能是他背著錢纖在外面包了二奶,而且已經生下了孩子。
而曼曼說有個性甄的叔叔時他們母女特別好,有時還在她家睡覺,又是一個明顯的證據……
“我們進去吧,待會兒曼曼醒了!”劉女士見侯島陷入了沉思之中,便再次提醒他說。
“哦!”隨後,侯島跟著她進入了住院部,來到了曼曼的病房。
他們剛進病房,甄迎傑便站起來,對侯島說:“你出來下,我有話跟你說!”
隨後,他轉身就走出了病房。侯島看了看他,也跟出去了。
他究竟有什麼話說呢?
侯島心里嘟嘟地跳起來。
因為這個人是他得罪不起的,而曼曼與這個人又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而曼曼受傷他也有一定責任。
侯島顧及不了那麼多,隨著甄迎傑來到了走道里。
甄迎傑看了看他說:“曼曼很喜歡你!現在他受傷了,希望你能多陪陪她!知道嗎?”
“知道!”侯島簡單明了地回答說。
他心想,如果沒猜錯的話,甄迎傑就是曼曼的爸爸,而如果甄迎傑知道他昨晚的事,肯定不會輕饒過他:學校領導的情人,一個學生卻色膽包天地上了,你還想不想混下去了?
“好吧,回去吧!”甄迎傑的話同樣簡潔明了。
走進病房後,甄迎傑對劉女士說了幾句就走了,留下侯島和劉女士在那里。
曼曼醒過來了,見侯島在旁邊,笑了笑,流出了眼淚。
侯島見此,慌忙握住她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太激動。
曼曼緊緊握住他的手,微笑著躺下了。
侯島的鼻子一酸,低下了頭。
這麼聰明的孩子,卻遇到了這樣的不幸……
那夜,侯島在病房里陪了曼曼一整夜,一整夜他們都握著手,沒分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