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島到學校上課時,心里還想著早上買緊急避孕藥的丑事,一直高興不起來。
當時,狄麗麗坐在他身邊,幾次寫紙條問他怎麼啦,他都悄悄地將紙條塞進了口袋里。
一輩子沒去買過緊急避孕藥,第一次去買卻又遇到了個女營業員,可能還是個處女,沒經過男女之間的事吧,提到那個臉就紅了。
那個女營業員的臉紅了,他就更感到尷尬。
課間休息時,侯島仍然坐在課桌前悶悶不樂。
因為他比較講禁忌,認為早上遇到了開心的事一天都會好運,早上遇到了倒霉的事一天內就可能一天都倒霉。
因此他早上遇到了尷尬事後,心情就一直不好。
心情不好、運氣不好時,他喜歡減少一些活動,盡量少接觸一些人和事,因為接觸的事越多,犯錯誤的機會就越大,倒霉的事就越可能發生。
但是,很多事情不是消極躲避就能躲避掉的。
就是在課間休息的那幾分鍾,發生了一件讓他惶惑的事:文學院辦公室的秘書打電話讓他去一趟。
他只是一心想做個好學生,很少與院里打交道的,院里突然有什麼事找他呢?
他懷著極大的疑問,很不情願地到了院辦公室。
院辦公室的秘書衝著他笑了笑說:“你就是侯島啊?”
“是啊,找我有什麼事嗎?”侯島十分驚異地回答說。
雖然他從秘書的笑容里看得出,找他並非是有什麼壞事,但他也想不起會有什麼好事,因為他從不相信天上會掉餡餅的,好處當然不會往他身上撞。
“你稍等!”秘書對著他笑了笑,就拿起電話,撥通了。
“接吧!”電話撥通後,秘書笑著將話筒遞給了侯島。
侯島滿腹孤疑,是誰打電話啊,有事不會打他的手機嗎,干嘛要拐彎抹角兒地用文學院辦公室的電話打,還要秘書給他撥電話呢!於是,他很驚疑地問秘書:誰啊?“
“你接吧,我有事出去了!”秘書並不回答他的話,將話筒遞過來,同時站起來准備出去。
侯島略有幾分忐忑不安地接過電話,但沒有馬上通話。
秘書見此,非常識相地出去了,並將辦公室的門緊緊地關上了。
此時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侯島一個人,而奇怪的電話又讓他有幾分驚恐。
誰的電話,這樣神秘?
難道是外星人打來的不成?
想著想著,他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了。
去他媽的,男子漢大丈夫,還怕接個電話嗎?
他鼓起勇氣,拿起話筒問道:“喂,你是誰?
“甄迎傑!”電話另一邊冷冷地回答說。
“你!你找我有什麼事?”侯島聽到電話另一端是甄迎傑時,不由得嚇得出了一身冷汗。
因為他與甄迎傑的婚外情人劉女士發生了那種關系,在某種意義上也是“上了師娘的床”,而他不像掌握莊德祥的把柄那樣讓其投鼠忌器,甄迎傑如果知道了那件事,如果要報復他的話,比宰一只雞還要容易。
“我想找你聊聊!”甄迎傑依然冷冷地回答說。
“哦!”侯島實在沒料想到堂堂的校長助理那樣的大領導會親自在電話里說要找他聊聊的,因此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只好本能地回答說。
“下午沒課吧!”甄迎傑又冷冷地問道。
“沒有!”侯島由於吃驚和意外,已經暫時失去了正常思維能力,居然順著對方的思維回答說。
“三四節沒課吧?
“沒有!”
“好,下了第二節課後,你到行政樓車庫門口等我!”甄迎傑像上級下達命令似的,不容置疑地時他說。
“哦,有什麼事嗎?”侯島答應了後,又禁不住反問了一句。
“別問,到時候來吧!我掛了!”甄迎傑並不回答他的話,直接將電話掛了。
侯島聽到話筒里一片忙音,只好輕輕地將話筒放下了,打開門往外走。
打開門時,他遇到了秘書,秘書見他灰白的臉,略略朝他點了點頭,就又走進了辦公室。
侯島頭也沒回地走進了他上課的那教室。
到教室時,他發現教室已經開課時,就不聲不響地進去了,在他原來坐的座位上坐了下來。
他低著頭,兩眼緊緊盯著桌子,無法聽進授課教授講的任何一句話。
授課教授是莊德祥。
自從侯島與殷柔有了那關系被莊德祥發現後,他對侯島一心是除之後快,表面上卻是不冷不熱,反正以前那種親密關系一去不復返了,相互之間各有小九九。
因此,莊德祥見侯島情緒不好也假裝沒看見似的,繼續講他的課。
第二節課下後,侯島迅速收起書本,背上書包,對狄麗麗說:“我有事去了!你有事打我的手機!”
狄麗麗看了他一眼,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問他說:“你到哪里去啊?怎麼這麼莫名其妙!”
“你別問,如果我在24小時內沒給你打電話,你就報警!”侯島甩下一句話,就匆匆走了。“有毛病!狄麗麗嘀咕著說。但仔細回味兒他那句話,又覺得不對勁兒,便瞧瞧地跟在後面觀察他的一舉一動。
侯島走到行政樓車庫門口時,迎面開了一輛車,朝著他按了一下喇叭,隨即停下來,將車門打開了。
原來甄迎傑早就在那里等著他了。
甄迎傑探出頭,時他說:“上來吧!”
“你有什麼事就說吧!”侯島並沒有立即上去,而是掃描了車里一眼,發現車里沒其他人,才大聲問他說。
“你上來!我們找個寧靜的地方去說吧!”甄迎傑見他猶豫著不肯上車,就再次對他說。
“……”侯島看了看甄迎傑,沒有說話,也沒有上去。
“怎麼?你怕我綁架你?哈哈哈,你太小看我了!上來吧,我們兩個男人找個寧一靜的地方好好談一談!”甄迎傑見他一直不肯上車,就立即笑著說。
“甄助理,我不是怕你綁架我,而是怕你開車帶我出去的事被他人看到了有損你的聲譽!”侯島見甄迎傑說話比較真誠,並沒有要綁架他的意思,就急忙解釋說。
“你會開車嗎?”甄迎傑依然很冷地問他說。
“會!”侯島想了想回答說。
“那你來開車!”說罷,甄迎傑就從駕駛室里出來了,坐到後面去了。
侯島略略猶豫了後,就鑽進了駕駛室,主動承擔了開車的責任。
隨後,他問甄迎傑:“去哪兒?”
“隨你!只要環境好,人少,適合談話就行!”甄迎傑想了想回答說。
“那去郊區吧!”侯島聽他說隨他去哪里,懸著的一顆心就掉下來了,因為他不再擔心甄迎傑會綁架或者請人揍他什麼的,便建議去郊區,一個甄迎傑不熟悉地形的郊區。
“好吧!”
隨後,侯島將車開著在北京城內繞了大半圈兒,然後沿著朝陽北路到了那晚他與殷柔激情的溫榆河畔。
到了那晚侯島和殷柔發現甄迎傑與白燕在車內做愛的那條林蔭道上後,侯島特意將車停下來了,然後說:“到了,有事就在這里說吧!”
甄迎傑並沒有說什麼,立即下了車,轉身對侯島說:“下來吧!”
侯島看了看他,就跟著下去了。
“你過來,我問你你個問題!”甄迎傑往前走了幾十步,突然命令侯島說。
“你有什麼事就說吧!”侯島看了他那表情,知道將可能要發生衝突了,便握緊拳頭往前走了幾步。
“我叫你過來再說!”甄迎傑突然提高嗓門命令侯島說。
“我為什麼要過來?你有什麼事就說吧!”侯島見他那樣霸道,也提高了嗓門回答說。
他深信雖然憑學識修養、社會地位、人際關系、經濟實力等他都不如甄迎傑,但如果要動武的話,他是不會輸給甄迎傑的。
因此在此情此景他也並不害怕甄迎傑呵斥他。
“長了雞巴的就跟我過來!”甄迎傑突然說出了一句極其粗普的話,以致連侯島都感到吃驚。
“誰怕誰啊!過來就過來!”侯島聽到了他那句話,頓時熱血沸騰,潛藏在他潛意識的男人的野性給激活了。
他一邊大聲回答,一邊緊握著拳頭走了過去。
甄迎傑聽到他走過來的步伐聲,迅速轉身盯著他問道:“你日了你師娘?”
“是的!”甄迎傑問這個問題時,侯島心里略略一震動,但很快直截了當地回答了。
他意識到,他們此時不是作為什麼師生關系面對面的,而是作為兩個男人,兩個有點情仇的男人面對面的,沒必要他媽的虛偽客氣。
“你有種!”甄迎傑出乎意料地豎起了大拇指。
“過獎,這都是領導教導有方!”侯島盯著甄迎傑的臉,冷笑了一下回答說。
“哈哈,我也日了我師娘!我們都是畜生,都是畜生!”甄迎傑突然仰天冷笑起來了,笑得非常陰森可怕。
“是啊,大畜生教出了小畜生!”侯島繼續冷笑著回答說。
“我再問你一個問題。”甄迎傑止住笑,冷冷地說。
“問吧!”侯島回答也同樣冰冷。
“你日了劉欣嗎?”甄迎傑再次問道。
“誰叫劉欣?”侯島吃驚地問道,因為他想不起與他有過那層關系的哪個女人叫劉欣。
“你別給我裝了?日了沒有?”甄迎傑兩眼瞪著他,眼神里彌漫著憤怒和仇恨。
“誰叫劉欣?”侯島再次問了他一次。
“曼曼的媽媽,你口中的那個劉姐!”甄迎傑見侯島真的不知道,便直接告訴了他。
“日了!”侯島見事情到了這一步,既然甄迎傑逼著他攤派,與其窩囊地否認,還不如有男子漢氣概點,做了就直接承認,因為既然甄迎傑要整治他,無論他承認與否,那都是避免不了的。
“我日你媽!她是我老婆!”甄迎傑見侯島直接承認了,衝上前時對著他的頭部打了一拳。
侯島沒有躲避,因為他覺得上了別人老婆心里有點愧疚,給他打一拳頭解解氣吧!
很快,他的鼻子被打出了血。
鮮紅的血流到了他的嘴邊,流到了他的下巴上滴到了地上,但他沒有去擦,眼睛眨也沒眨一下。
甄迎傑打了侯島一拳,滿以為侯島會還手,至少會擦血的,但見他出乎意料的站著動都不動,便意識到遇到了血性漢子了,便覺得他自己不像男人。
出於羞憤,他又上前打了侯島一拳頭,大聲罵道:“日你媽,有卵子就還手啊!”
頓時,一股怒火從侯島內心燃起了。
他在挨過第二拳後,迅速出手還擊,打掉了甄迎傑的眼鏡,並很快將他打得在地上直打滾。
但甄迎傑也很有骨氣,沒有喊一聲痛,沒有呻吟一下……
學生暴打了學校重要領導,這下麻煩大了!
但侯島顧及不了那麼多,仍然在使勁兒地打他,打那個像他一樣愛上師娘的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