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島看著那些血跡後,感覺到自己就是蛐蛐,心里特別難受,特別惡心,忍不住將頭偏向一邊,不再去看那鮮紅的處女血。
但他想回避卻怎麼也回避不了。
他滿腦子想的都是他變成了畜牲,變成了動物,變成了蛐蛐。
他想嘔吐,卻怎麼也嘔吐不出來。
等劉欣給曼曼洗完,將曼曼從洗手間帶出來時,他兩眼還盯在床頭拒的那本雜志上,還想著那些有關畜牲的事。
劉欣看了看床,又看了看侯島,似乎明白了什麼似的,尷尬地對他說:“床髒了!我們到客廳沙發上去睡吧!你到櫃子里拿被子枕頭床單去吧!”
“哦!”侯島走到客廳,將電燈打開,鋪開沙發,然後回到房間櫃子里拿床單和被子鋪上,躺到了沙發上。
劉欣和曼曼睡到曼曼的房間里了。
就這樣,他們分開渡過了下半夜,一個讓人郁悶不已的下半夜。
第二天一早,侯島起床就走了,就趕回了他的住處。
劉欣想挽留他多呆一會兒,但他還是堅決要回去。
當然劉欣不知道他為什麼急著回去,誤以為是昨晚洗手間說的話惹他不高興,所以他急著要走,因此挽留了幾次就不再勉強他。
回去就回去吧,冷靜地想一想,說不一定他會想通的,會考量利益得失的,會答應她的要求的。
但她哪里知道侯島。
急著趕回去是放心不下感冒了的狄麗麗呢!
侯島那麼早回到家里,令狄麗麗大吃一驚,也令尤可芹也大吃一驚,她們還睡在床上沒起床呢!
侯島推開房門進去時,尤可芹正在穿衣服,叮得哇哇大叫。
侯島笑著對她們說“呵呵,叫什麼呢?把你們嚇壞了!”
“豬頭呢?晚上不回,大清早跑回來嚇人!出去,我要穿衣服!”尤可芹笑罵著侯島。
“什麼啊?我進來看看病人嘛!不小心遇上的,不好意思啊?”侯島笑著時尤可芹說。
說罷,他便將臉偏向狄麗麗,想詢問狄麗麗好了一點沒有。
狄麗麗知道侯島回來,就閉著眼睛故意裝睡著了。
侯島也知道她早就醒了,也知道她在生氣,就笑著對她說:“美女,感冒好了一點沒有?……”
狄麗麗依然故意裝作睡著了,沒理會他。
尤可芹見此,出來解圍說:“她感冒好了一些!但還需要休息,你不要打擾她了!快去買早餐!”
“今天好像沒課吧?”侯島看了看尤可芹,笑著回答說,“沒必要那麼早吃早飯吧?”
“廢話,沒課就不吃早飯了嗎?”尤可芹立即笑著喝斥侯島說,“快去做早餐給美女賠不是!快去啊!”
“啊?我什麼錯了啊?要賠不是!”侯島驚訝地看著尤可芹說。
“你老婆病了,你整夜不歸家,這不是錯難道還對?”尤可芹睜著眼睛反問侯島說,“你快點去做早餐吧!做狄麗麗最喜歡吃的美容健康綠色粥!聽到了沒有?聽到了沒有?”
“都沒原料了!”侯島傻乎乎地笑了笑說,“我想做也做不成啊?”
“我不管!沒原料,你不會去買嗎?”尤可芹見侯島還在那里磨磨嘰嘰的,瞪著眼睛輕聲呵斥他說。
“好好好,我一切照辦!侯島見此只好笑著點頭回答。他不是不想給她們做早餐,而是想與尤可芹閒扯一會兒而已,因此故意在那里拖拉小半天,見尤可芹驅趕他,他就不能再磨嘰下去,只好迅速去辦理了。
侯島到外面超市買好東西後,就迅速趕回家為她們做早餐,說實在的,他昨晚沒回家,心里也覺得有點對不住狄麗麗,因此今晨早早地趕回來了。
而早早地趕回來的目的,除了關心一下她,就是給她做早餐侍候她的。
在做早餐時,尤可芹鑽進廚房。
侯島略略吃了一驚,笑著問:“美女,有事嗎?你到廚房里做什麼啊?”
“監督你,行吧?”尤可芹笑了笑說。
“得了吧,你有什麼事,直接說吧!”侯島一邊做早餐一邊笑著回答說。
“告訴我吧,你昨晚干什麼去了?為什麼深夜不歸啊?尤其是麗麗病了,你還深夜不不歸。”尤可芹盯著侯島問道,神態像老師在詢問犯錯的學生,更像派出所的民警詢問嫌疑犯。
“干嘛?你這樣看著我?”侯島見尤可芹的神態不時,十分吃驚地看著她。
“干嘛啊!你回答我的問題?你昨晚干什麼去了?”尤可芹見侯島不回答她的話,又追問道,有不達到目的不罷休之勢。
“你干什麼啊?我回不回來,很重要嗎?”侯島更加吃驚地看著她,因為他印象中尤可芹不是那種小心眼兒,婆婆媽媽的人。
“你別裝糊塗了!你說,你是不是人啊?你女朋友病了,你還深夜不回!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尤可芹見侯島一直裝糊塗,忍不住直截了當地罵了起來,“沒有良心的東西,真是沒良心的東西……”
“你罵吧,你罵吧,我也不解釋什麼了,你罵吧!”侯島本來就對昨夜未回家感到愧疚,見尤可芹罵他,心里相反還感到舒服一點,就低著頭回答說。
“你,你,你氣死我了!”尤可芹見罵侯島他不臉紅反而鼓勵她罵,更加氣憤,氣得忍不住打了侯島的膀子一下。
侯島被打後還手,你打吧也覺得心里舒服,居然還低著頭說:“你打吧,你打吧,我決不還手你打吧!”
尤可芹覺得侯島臉皮厚到了極點,是那種殺無血刮無皮的家伙,一下子拿過水瓢,在水龍頭那里接了一大瓢涼水,使勁兒地澆在他頭上:“你這豬腦子,好好醒一醒吧!”
侯島突然被她淋了一瓢涼水,大吃一驚,因為並沒想到尤可芹會如此野蠻地時待他,但他依然沒動也沒說什麼,因為他覺得尤可芹說得有道理,他是該清醒一下,像昨天晚上他不回家確實有點沒人性。
呵護女人幾乎是男人的本能,但呵護的女人多了,男人殘酷無情的一面就會顯示出來,一個人的能力有限啊,呵護得了這個女人,就呵護不了那個女人啊,而且每個女人都渴望成為他喜歡男人的呵護對象,關注的中心,生命的價值所在,幾個女人同時愛上這個男人,或者這個男人同時愛上了幾個女人,最終的結局往往就是男人兩邊不討好,往往就是男人活得很累:對這個女人內疚,對那個女人殘酷……
“喂,你傻了?”尤可芹見侯島半天怔怔地不動,驚訝地喊了他一聲。
她內心預期的是侯島會大發脾氣,搶過了她手中的水瓢往她頭上灑水,或者將水瓢丟得遠遠的。
侯島看了看尤可芹,笑了一下,沒說什麼,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的一樣,拿起鐵勺子在鍋里攪動了一下。
“你說話啊,你怎麼啦?”尤可芹見侯島行為反常,又忍不住問他說,“別裝作神經兮兮的嚇我啊!”
“誰神經兮兮的啊?”侯島見尤可芹將他當成了神經病,禁不住回答說,“你才神經兮兮的呢?往我頭上潑涼水。你覺得很好玩啊?”
“好玩又怎麼的?你這種人啊,不用點涼水潑潑,就會飄飄然起來,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誰的!你說,你昨晚為什麼不回家……”
“我,我……”侯島一時無法將他昨晚不回家的原因告訴尤可芹,想了想又轉移話題說,“我的私人問題,沒必要告訴你吧!”
“侯島,我告訴你,別以為你叫侯島就厚道。狄麗麗病了,你不回來侍候她,不覺得愧疚嗎?幸虧有我這個老好人,替你揩屁股,半夜來替你照顧病人,否則麗麗就會渴死俄死的!”尤可芹見侯島還是不願意告訴她,又開始責罵他說。
“美女,你出氣也該差不多了吧?我真的是有口難開!這不,我覺得有點愧疚,就早早回來做早餐將功補過嗎?”侯島見尤可芹不依不饒,向她解釋說。
“好,好,都是你有理!我是干管閒事!”尤可芹見侯島確實有苦衷的,頓時氣也消了不少,緩和了語氣對他說,“你做早餐吧,待會兒好好哄哄麗麗,向她賠禮道歉啊!好像有人按門鈴了,我去看看!”他們爭吵聲變小後,才聽到有人按了門鈴,聲音還挺急湊的。
侯島見有人按門鈴,對尤可芹說:“‘你別去,你在廚房里看著鍋吧!我去開門!不知道是誰?大清早就來按門鈴!”
尤可芹想了想,點了點頭。
侯島走出廚房,鑽進洗手間,拿條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水,出去開門了。
門開了。
進來了一個面孔有幾分面熟的小青年,手里拿著一個裝二鍋頭的普通酒瓶,嘴里哈著酒氣。
還沒等侯島認出他是誰,一個酒瓶就“砰”的一聲在他頭上開了花……
侯島聽到女人的一聲尖叫後,整個大腦一片麻木,什麼也記不清楚,也站不穩“砰”一聲倒到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