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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章

豪門哀羞風雲錄 曾九 5358 2024-03-02 00:30

  沙瓦郊區別墅的客廳里,坐著文沙、他儂、阿南塔等為國黨的大佬,他們是在這里等沙瓦回來商議次日的行動計劃的。上午開完會後,他們各自都做了落實,現在要和沙瓦一起做通盤的布置,因為馬上要和昂潘政府進行正面交鋒了。

  文沙坐在沙發的一頭,在和沙瓦夫人興奮地聊天。他們已經知道了楚芸順利生產的消息,甚至看到了克來傳回來的孩子的照片。聊著聊著,屋角響起了電話鈴聲,管家接起來一聽,原來是文沙夫人瑤帕,來向沙瓦夫人打聽楚芸生產的消息的。

  沙瓦夫人接過電話,興奮地向瑤帕報了喜,然後兩人就在電話里興致勃勃地聊了起來,商量著明天如何一起去醫院看楚芸和孩子。

  文沙見此情景,微微一笑,和管家打了個招呼,就帶著另外幾個人到旁邊的小書房去了。幾個人開始交流各自的安排和意見,討論了好一陣,眼見窗外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外面客廳里也沒有了打電話的聲音,但沙瓦還是一點消動靜也沒有。

  文沙打開書房的門走到外面,看到沙瓦夫人坐在沙發上,也是一幅心神不定的樣子。就隨口問道:“沙瓦怎麼還沒有回來?”

  夫人皺著眉頭說:“是啊,說好看過楚芸就回來的。”

  文沙略一思索,掏出電話就撥了出去。誰知電話響了半天,聽到的卻是不帶任何感情色彩系統提示音:“……暫時無法接通。”

  文沙一楞,眉頭輕輕皺了起來,轉身問沙瓦夫人:“有醫院的電話嗎?”

  “有……有……”沙瓦夫人連連點頭,臉上現出了焦急的神色。一旁的管家趕緊遞過來一個小本子,把電話號碼報給了文沙。

  文沙把電話撥了過去,不一會兒一個輕柔的女聲傳了出來。文沙趕緊問:“沙瓦先生在嗎?”

  對面的女聲似乎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肯定地說:“沙瓦先生和克來先生早就離開了?”

  “早就離開了?什麼時候離開的?”文沙的語氣里也透出了焦慮。

  “請稍等……”過了一小會兒,對面的女聲才說:“沙瓦先生和克來先生是大約下午4點鍾左右離開的。”

  “下午4點?沙瓦先生和克來一起走的嗎?你確定嗎?”文沙似乎不甘心地問道。

  女聲很肯定地回答:“是的,我剛剛核實過。”

  “他們坐的是什麼車?”

  “您請稍等……”

  很快一個男聲出現在電話里:“您好,我是阿彪。”

  “阿彪啊,沙瓦先生和克來早就離開醫院了嗎?”文沙的語氣里帶著濃濃的疑慮。

  “是啊,差不多有三個小時了吧。是坐沙瓦先生的豐田車走的,阿興開的車……”

  文沙掛掉了電話,眼睛有點發直,半天沒有說話。沙瓦夫人在一邊著急地說:“克來也和沙瓦在一起嗎?打他的電話試試!”

  文沙如夢初醒,趕緊在手機里面調出了克來的電話,撥了出去。

  電話一直在響,卻沒有人接,一直到出現忙音。文沙想都沒想就再次撥了過去。至少對方沒有說“無法接通”,就是說電話開著,這就有希望。

  一直撥到第三遍,文沙幾乎絕望了,電話卻忽然接通了。文沙幾乎喊了起來:“克來,你們在哪里?”

  “請問,您是誰?”對面卻響起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您是這手機主人的什麼人?”

  “這是克來先生的手機號碼,我是他的姑父。他現在在哪里?您是哪位?”文沙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我是公路巡警,這里發生了一起車禍……”

  “車禍?什麼車?在什麼地方?車上的人呢?他們怎麼樣了?”文沙連珠炮似的提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一輛豐田轎車和一輛滿載的重型卡車相撞,車禍很嚴重,我們正在處置……”

  “豐田轎車?車上的人怎麼樣了?”

  “小轎車變形很厲害,救援人員已經趕到現場了,正在救人,車里一共有三個男人。這手機的主人已經救出來送醫院了,另外兩個人卡在車里,正在破拆……”

  “受傷了嗎?嚴重嗎?有生命危險嗎?”客廳里的空氣驟然緊張了起來,他儂和阿南塔聞聲都已經湊了過來。

  “車里的三個人都受傷了,傷勢相當嚴重……生命危險……現在不好說……”

  “在什麼地方?請告訴我位置,我們馬上趕過去。”

  對面的警察報了個地址,文沙一面向管家使眼色,示意他趕緊備車,一邊急切地對著電話說:“車里應該是西萬家的沙瓦先生,請你們務必全力搶救,我們馬上就到。”

  ********************

  沿海公路的一個急轉彎處,四條車道已經被警察封鎖了三條,公路兩旁警車、急救車和救援車的標志燈不停地閃爍著。遠處天空隱隱傳來低沉的發動機聲,轉眼間一架輕型直升機飛臨上空,盤旋片刻後找到一片空地緩緩降了下來。幾個穿白大褂的醫務人員和救援人員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急急地朝公路轉彎處跑去。

  與此同時,來自WY城的方向,一輛凱迪拉克防彈車和一輛奔馳越野防彈車相隨著衝到了警察的封鎖线跟前,文沙從凱迪拉克防彈車上衝了下來,他身後跟著他儂,後面的越野車上跟著下來了幾個彪形大漢。

  負責警戒的警察攔住了急匆匆衝過來的文沙。文沙焦急地看向警察身後不遠處一片狼藉的現場,大聲問警察:“出事的是沙瓦先生和克來先生嗎?”

  警察搖搖頭道:“正在處置,具體情況還不清楚。”

  文沙急忙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紙條,遞給警察道:“里面出事的是這輛車嗎?”

  警察接過紙條仔細看了看,又拿出自己隨身的PDA核對了一下,點頭道:“沒錯,就是這輛車。”

  文沙掏出自己的證件交給警察道:“我是車主的親屬,我要了解事故的情況。車上的人怎麼樣了?”

  警察仔細看了看文沙的證件,又看了看他的臉,似乎想起了什麼,客氣地把他和他儂讓到了警戒线里面,而把那幾個保鏢攔在了外面。

  警察帶著文沙和他儂走近了事故現場,來到路邊他們都驚呆了。只見那輛熟悉的深灰色豐田防彈車打橫在對面的車道上,一輛巨大的滿載載重車攔腰撞在了豐田車上,車上的渣土撒了一地,載重車堅硬的保險杠深深地嵌入了豐田車的車身中。盡管這輛豐田車是經過特殊加固的防彈車,但也經不住載重車巨大的撞擊力,車身扭曲,車頭被完全掀開,駕駛員一側在猛烈的撞擊下完全變形,前後兩個車門的門縫下面都淌著血。

  十幾個消防隊員正在設法撬開車子,把里面的人救出來。由於載重車的保險杠完全嵌入了豐田車的車身,前後兩個乘客都被嚴重扭曲變形的車廂卡住了,營救人員無法把他們從車子的另一側救出來,所以只好使用專用工具艱難地一點點破拆豐田車的車身。

  見到文沙等人接近了事故現場,一位正在指揮救援的佩警督銜的警官走了過來。帶領文沙進來的那位警察向警督簡單交代了兩句就轉身回警戒线那邊去了。

  文沙見到警督主動伸出了手道:“這是我們西萬家的車,車里的人應該是沙瓦先生和他的兒子克來先生,還有司機。他們現在的情況究竟如何?”

  警督打量了一下文沙,並沒有要求核實他的身份,只是簡短地說:“車里一共有三個人,已經救出來一個,另外兩個比較復雜,情況不樂觀,我們正在處置。”

  文沙聽到警督的話,馬上急切地問道:“救出來的是誰?他在哪里?情況怎麼樣?”

  警督皺了皺眉道:“救出來時人處在休克狀態,我們還沒來得及核實身份,救護車已經送醫院了。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哦對了,這是他的手機。”說著警督拿出了一支沾染著血跡的手機。

  “是克來……”文沙盯著手機道。一邊說一邊拿出自己的手機撥了個號。果然,警督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文沙的臉上一點點暗了下來:“這麼說……沙瓦先生還在車里?這可怎麼辦?”

  他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大車司機呢?是怎麼出的事?”

  警督搖搖頭說:“現在肇事載重車的司機下落不明。是路過的其他車輛報的警,我們的人趕過來的時候就沒有見到載重車的司機,估計是逃逸了。”

  “車主呢?載重車的車主是誰?總能查出來肇事車的司機是誰吧?”文沙滿臉憤懣。

  警督點點頭道:“老先生不要著急,這些都能查出來。不過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把受傷的人搶救出來,其他的事現在還顧不上。”

  他們正說著,搶救現場跑過來一個穿白大褂的男人。文沙一看認識,是他剛才緊急調集乘直升機趕來的醫療搶救小組的醫生。於是抬手和他打招呼。警督見他們認識,留下一句:“你們談,不要進入處置現場。”就轉身離開了。

  文沙似乎沒有聽到警督說什麼,看著醫生焦急的問:“情況怎麼樣?”

  醫生眉頭緊皺搖搖頭說:“不樂觀。前座是司機,後座是沙瓦先生,都被變形的車廂和大車的保險杠卡住了。兩人都大量失血,已經采取了緊急止血措施……”

  “有沒有生命危險?”文沙急不擇言地打斷了醫生。

  醫生搖搖頭道:“現在不好說。正在破拆,接近傷者的空間很小,簡單目視檢查的結果,兩人都有生命體征,但相當微弱。我們已經盡我們所能采取了止血和維持生命的措施,但傷者大量失血,預後很難說。”

  “還有多長時間能把人救出來?”

  “不知道……”醫生回答的很干脆:“小車經過特殊加固,材料很堅硬,一般的破拆工具應付很吃力。聽消防隊員說,這個大車的保險杠似乎也經過特殊處理,比一般載重車的保險杠要硬的多,他們的切割機根本割不動……”

  “經過特殊處理……司機逃逸……”文沙的腦海中頓時升起一片疑雲,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他略微思索了一下,拿起手機,調出一個號碼撥了出去。待對方接起電話,他盡量用平靜的口氣說:“茵楠,沙瓦和克來在海濱公路上出了車禍。克來已經送醫院了,你三哥還在車里,正在搶救中……”

  “什麼……嚴重不嚴重?情況很不樂觀。你聽著,我現在事故現場。我在這里盯著,你趕緊去醫院,去照顧一下克來那邊……”

  “哪個醫院?我問一下告訴你……”

  “哦,還有……你不要大意,千萬要注意安全……”

  ********************

  BH醫院位於WY城郊,是離車禍地點最近的一家大型綜合性醫院,克來被救護車就近送到了這里進行搶救。

  夜幕中,一輛墨綠色的越野車和一輛並不起眼的銀灰色轎車急匆匆地駛入醫院的地下停車場。轎車車門開處,下來的正是一臉焦急的茵楠。兩個健碩機警的保鏢從越野車上跳下來,跟在她的身後。茵楠臉色嚴肅、一言不發,出了停車場,直奔同在地下一層的急救中心而去。

  進入急救中心的接待大廳,早有一位中年管事在等候茵楠。茵楠在路上就已經通過自己的關系聯系上了醫院的院長,所以她一到,管事就領著她直接奔搶救室而去,一路走還一路小聲地向她介紹情況。

  搶救室門口亮著紅燈,表示里面正在進行搶救。管事沒有猶豫,直接把茵楠帶進了隔壁的觀摩室。觀摩室和手術室之間只隔了一面巨大的玻璃,里面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同時,觀摩室正面的牆上還裝了一台大尺寸的平板電視,實時顯示手術台上的情況。

  茵楠一進屋,就直奔大玻璃。只見手術室中燈火通明,一群醫生護士正圍著手術台忙碌著。從茵楠所站的角度看不清躺在手術台上的克來,只能隱約看到他纏滿了白色繃帶的頭部。

  茵楠看了眼旁邊牆上巨大的顯示屏,正要發問,觀摩室的門開了,一位穿白大褂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管事趕忙介紹,這位是急救中心的主任,得到了消息特意在這里等候茵楠的。

  主任和茵楠簡單寒暄了兩句,請茵楠在沙發上坐下來,指著牆上的顯示屏向她介紹起克來的情況來:“病人的傷勢非常嚴重,送來時已經深度休克。經檢查除頭部有撞擊外傷之外未發現致命的開放性傷口,因此現場失血情況並不是非常嚴重,主要是劇烈撞擊造成的多髒器損傷和骨骼損傷。

  醫院緊急召集了外科主任主刀,現在是在開腹進行受損髒器修補,制止內出血,首先是保住病人的生命……“

  “有生命危險嗎?”茵楠不客氣地打斷了主任的介紹。

  主任深吸了口氣,下意識地瞟了眼大屏幕,字斟句酌地說:“目前看來,保命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不過……”

  “不過什麼?”茵楠的口氣里帶著一絲急躁。

  主任嘆了口氣說:“從開腹探查的情況看,病人的肝脾腎都受了嚴重的內傷,並有破裂的情況,已經並發了肺氣腫,但幸運的是心髒沒有大礙。所以其他髒器的損傷都是可以控制的。但入院時的初步檢查還發現病人的脊柱和頸椎都在撞擊中嚴重受損,壓縮和破碎情況相當嚴重。我們目前的當務之急是搶救病人的生命。髒器修復完成後將處置脊椎和頸椎的損傷,這個難度非常大,雖然可能不會危及生命,但預後非常不樂觀。”

  “最壞的情況是什麼?”茵楠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強壓著情緒問出了最關鍵的問題。

  主任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開了口:“不排除癱瘓的可能性,高位截癱,甚至可能是植物人。”

  茵楠緊咬嘴唇,眼中閃出了淚花。她強忍著向主任點頭致謝,接著就掏出手機走到了窗前。茵楠的電話是撥給文沙的。電話一接通對面就傳出了文沙焦急的聲音:“沙瓦已經從車里救出來了,情況非常嚴重,生命體征微弱,醫生正在急救。稍微穩定一點馬上就用直升機送聖約翰教會醫院,那邊已經通知做萬全准備了。”

  “還有……”文沙似乎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司機阿興也已經送到你們那里去了。不過現場搶救的醫生說,實際上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我們盡人事吧。

  哦對……克來的情況怎麼樣?“

  茵楠強忍著心中的悲傷緩緩地說:“應該可以脫離生命危險,但預後非常不好。”

  對面的文沙一時沒有說話,好一陣才開口道:“那邊就靠你盯著了,我們這邊馬上要起飛了……”

  “車禍的事三嫂知道嗎?誰在陪她?還有楚芸……”茵楠突然想起了這個要緊的問題。

  “你三嫂知道出了車禍,但具體情況應該不知道。家里現在沒有人在陪她。我這里馬上要起飛了,你通知你二姐過去陪陪她。楚芸那里還不知道車禍的事,她那里有醫生護士,先不要告訴她了。”文沙話音一落,手機信號就中斷了。

  茵楠長長地出了口氣,調出一個號碼,又撥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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