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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豪門哀羞風雲錄 曾九 7680 2024-03-02 00:30

  沙瓦的葬禮是在車禍後整整兩周後的一個下午舉行的。葬禮非常低調,就在西萬家的家族墓地舉行了一個簡短的下葬儀式,到場的也都是西萬家族的成員和為國黨的核心層成員。不要說政府方面,甚至就連橙巾團都不知道這個消息。

  盡管低調,但西萬家族能夠到場的成員全部到場了。當沙瓦夫人在瑤帕和茵楠兩姐妹的攙扶下淚眼婆娑地注視著沙瓦的棺木緩緩下葬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在家族成員隊伍最不起眼的位置上,一個全身素縞黑紗蒙面的年輕女人無聲地哭得幾乎喘不上氣來。那是產後初愈卻又遭遇慘變的楚芸。

  在所有參加葬禮的親屬當中,楚芸可能是哭的最傷心的一個。因為當所有頌韜陣營的人都在懷疑海濱車禍是政壇對手的政治謀殺的時候,只有她心里卻涌動著另外一個巨大的疑雲:這場奪去了公公性命並使丈夫永遠再也站不起來的車禍的直接起因是在她自己、或者更確切的說是在那個剛剛來到人世的嬰兒的身上。

  那天在醫院病房,當克來把剛剛出生的嬰兒的那一撮胎毛收起來留作紀念的時候,楚芸的心底就不由自主地抽緊了。她心里清楚,這看似普通的紀念品也可以是讓她徹底身敗名裂的導火索。但她完全束手無策,只能暗暗地祈禱老天保佑,再給自己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

  她是在慘劇發生後的第五天才得知車禍的消息的。生產當天克來和父親一同離開之後,楚芸的心中就一直惴惴不安,不知道明天太陽升起的時候,等著自己的會是什麼。第二天一整天,除了自己母親來看過她之外,不僅公公婆婆和西萬家的其他親屬沒有露面,連克來都沒有出現,這讓她心中緊張到了極點。自己剛剛生產,丈夫就不露面了,這絕對是個凶兆。

  一直到當天的晚上,就在楚芸緊張的快要崩潰的時候,茵楠來看她了。楚芸仔細地察言觀色,卻沒有從茵楠的臉上看出任何不豫的神色。這讓她完全墮入了五里霧中。

  如果是公公和克來發現了孩子的秘密,他們絕對不會瞞著茵楠的。因為茵楠不僅是西萬家族中地位僅次於沙瓦的核心人物,而且是全家除克來之外和楚芸關系最親近的人。而如果茵楠知道了孩子的秘密也絕不會一點情緒都不露的。況且,如果真的是真相敗露,西萬家應該是對自己興師問罪,而不是在自己面前也遮遮掩掩吧。

  可如果嬰兒的秘密沒有敗露,夫家的人為什麼齊齊都不露面呢?楚芸想破了腦袋都想不透其中的原因。

  又過了兩天,除了留在醫院照顧楚芸的人之外,家里的人竟然還是一個都沒有露面,原先說好要來看望自己的親戚全都杳無音信,甚至連自己的主治醫生阿巽都不見了蹤影。楚芸簡直要瘋了,翻來覆去地猜測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時候她才意識到應該是出了什麼嚴重的事情,而不是孩子的身世敗露了。因為即使當時克來取嬰兒的胎毛是為了做血緣鑒定,至少也要幾天的時間,不會第二天人就不見了。自己生產前他天天陪在自己的身邊,得知自己生產的消息公公就立即趕來了醫院,而自己剛剛生產他們就一起銷聲匿跡,這絕對不正常,顯然是發生了什麼讓他們無法來醫院的大事。

  想到這些,楚芸再仔細觀察陪伴自己的下人,這才發現他們的神色全都慌慌的。這讓她斷定,一定是出了大事。她把米娜叫來問話,米娜滿臉慌張,卻什麼都不說。問急了也只是捂著臉哭,卻仍然是什麼都問不出來。叫瓊嫂和彪哥來問,也是一問三不知。但從他們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他們肯定知道些什麼,就是有意瞞著自己。

  楚芸急了,把別人都趕出病房,只留下了彪哥。她言辭懇切地對彪哥說:“我嫁到西萬家這一年多,一直都是你保護我。現在不管家里出了什麼事,你都要和我說。”

  彪哥為難地看著楚芸不知該說什麼好。楚芸愈發相信是出了什麼大事。於是她堅決地對彪哥說:“你不方便說沒關系,把我的手機給我,我自己給克來打電話。”

  直到這個時候,彪哥被楚芸逼的實在沒有辦法,才滿臉無奈地說:“少夫人,我們和你一樣一直呆在醫院,真的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你的手機上次茵楠過來的時候帶走了。這樣吧,我通知家里來人,有什麼事情你直接問他們好了。”

  事已至此,楚芸明白也只有如此了。彪哥去和家里聯系,楚芸呆在病房里坐臥不安,一夜都沒有睡安穩。一直到次日的上午,果然茵楠來到了她的病房。

  一見到茵楠,楚芸馬上撲上去抓住她的手,好像生怕她跑了。她看著茵楠急切地問:“小姑媽,到底發生了什麼?克來呢?我公公婆婆呢?他們怎麼都不來看我呢?我沒事了,讓我回家去看他們好不好?”

  茵楠看著楚芸熬紅了的眼睛,心疼地撫摸著她的手,拉著她在沙發上坐下來,這才緩緩地說:“確實出事了。那天三哥和克來從你這里離開後在路上遇到了車禍……”

  “車禍?”楚芸聽到這兩個字不知為什麼心頭竟然一松。但她馬上就想到了另一個問題:“他們怎麼樣?受傷了嗎?嚴重嗎?現在是在家里還是在醫院?我去看看他們好不好?”

  面對楚芸這一連串的問題,茵楠也只有咬住嘴唇搖搖頭。見到茵楠的表情,楚芸真的急了:“他們到底怎麼樣了?”

  茵楠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悲傷,避重就輕地說:“克來受了傷,還在醫院里,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沒有生命危險了?”楚芸狐疑地看著茵楠,忽然醒悟道:“那就是說傷的很重?公公呢?他怎麼樣啊?”

  “三哥他……他……不在了……”茵楠說著眼淚忍不住淌了出來。

  “什麼?”楚芸幾乎被這個消息擊倒了,頭暈目眩,靠在沙發上喘不上氣來。米娜和瓊嫂聞訊趕緊叫來了護士,把楚芸扶到床上,給她吸氧,忙了好一陣她才恢復了清醒。

  楚芸一清醒馬上要起來去看沙瓦和克來。茵楠輕輕按住了她,憐惜地對她說“這件事一直瞞著你就是怕你激動。你剛生完孩子,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需要靜養,再說孩子也需要媽媽。不要忘了你是西萬家的媳婦。你要對自己負責,也要對家族負責。相信這也是三哥和克來最希望看到的。”

  楚芸被茵楠的話鎮住了。茵楠的話說的很重,她無法反駁。作為西萬家的媳婦,她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來。不管發生了什麼,她都必須服從家族的安排。楚芸只有無奈地躺在床上掩面痛哭了。

  茵楠走後,楚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胡思亂想。她不知道這奪命的車禍究竟是偶然的意外還是惡人的陰謀。其實,經過這一年多的風風雨雨,她已經不相信什麼偶然了。

  楚芸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回憶那天的情形,回憶克來和公公留給自己的最後的記憶,特別是他們給初生嬰兒稱體重、拍照片、剪胎毛時的情形。可不管她怎麼回憶,都抹不掉一個無聲無息的陰影:是那個魔鬼醫生阿巽。他始終在場。她甚至依稀記起克來把嬰兒的胎毛裝進小盒子時阿巽那滿懷深意的一瞥。

  楚芸越想越覺得這車禍是個陰謀。想到這里她就禁不住渾身發冷。如果這是真的,那麼自己就是殺死公公的罪魁禍首。

  “天啊,我不但害了蔓楓,還害了克來,竟然還害死了自己的公公……”楚芸再也不敢往下想了。那兩天,她天天做噩夢,不是夢見自己又被龍坤抓住了,光著身子和蔓楓關在一起,被龍坤和阿巽他們恣意玩弄,就是夢見克來渾身是血地躺在野地里。

  最後,她終於受不了了,堅決要求到醫院去看克來。茵楠知道了楚芸的狀況,反復斟酌之後親自陪楚芸去BH醫院看望了克來。克來當時還躺在重症監護室里,被紗布包裹得幾乎看不到真面目,身體被各種器械和夾板牢牢固定在床上,渾身插滿了五顏六色的插管。楚芸見了當時就哭得死去活來,被救護車送回了自己的醫院。

  又過了幾天,楚芸的情緒漸漸平復了下來。她手術的刀口剛一痊愈拆线,馬上就跑去了BH醫院。此後,每天的探視時間,楚芸都會滿懷愧疚地准時出現在克來的病床前。

  今天沙瓦的葬禮,楚芸是懷著復雜的心情來出席的。她自知自己是西萬家的罪人,也許就是殺害公公的幫凶。她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出現在這個場合,但她這種發自心底的愧疚又和誰都不能說。

  看著公公的棺木下葬,想到還躺在病床上凶吉未卜的克來,楚芸的心在滴血。她不知道自己該如何自處,所有的悔恨和委屈都變成了眼淚。從葬禮一開始她就哭成了淚人,這是她在這個場合唯一可以宣泄自己而又不會被人懷疑的舉動。當最後一抔黃土蓋上沙瓦的棺木的時候,楚芸終於腿一軟站不住了。

  好在葬禮的現場本來就准備了救護車,哭昏的楚芸被緊急送回了醫院。

  葬禮結束了。茵楠扶著三嫂看著絕塵而去的救護車犯了難。按原先的安排,葬禮結束後她和二姐要陪三嫂和楚芸一起先回家,辦完家里的事情後她再送楚芸回醫院。可現在楚芸先被救護車送回了醫院,而她又一時無法分身。

  站在一邊的文沙看出了茵楠的為難,他和身邊的瑤帕耳語了幾句,瑤帕來到近前對茵楠說:“你陪你三嫂回家,把你的事情辦完。楚芸那邊我和文沙過去照看,你就放心吧。”

  茵楠感激地向瑤帕點了點頭,陪著沙瓦夫人登車回府了。

  回到郊外別墅,茵楠又安慰了沙瓦夫人一番,幫她安頓好了家里的一切,看著她回房休息了,這才起身來到了別墅中的書房。書房里早有一個人在等她,此人正是沙瓦的摯友、沙瓦極為倚重的私家偵探沙汶。

  其實沙汶今天也參加了沙瓦的葬禮,雖然他既不是西萬家族的成員,也不是為國黨的要人,但他卻是沙瓦的心腹之一。很多沙瓦不便出面的事情都交由他去處理,因此沙瓦很多最機密的事項只有沙汶才掌握底細。

  這一次是文沙特意通知沙汶來出席葬禮的,表面上是因為他與沙瓦多年的摯友關系,但文沙更深的用意卻是讓沙汶完成和茵楠的銜接。這也是文沙主動帶瑤帕去照看關系並不十分親密的楚芸,而讓茵楠陪沙瓦夫人回家真正原因。

  葬禮剛剛結束,沙汶就悄無聲息地離開,按文沙的安排來到沙瓦郊區別墅的書房靜靜地等候茵楠了。見茵楠進來,他趕緊起身和她打招呼。

  兩人簡單寒暄了兩句,馬上就進入了正題。沙汶鄭重其事地對茵楠說:“沙瓦先生生前交代給我一些重要的任務,可能會對目前和將來的政局有影響。現在沙瓦先生不在了,茵楠女士成為西萬家族新的掌舵人,所以,這些重要的信息我須要向你交代一下。”

  茵楠雖然一直是家族的核心成員,重要的事務一直都親身參與,但她的主要精力都放在家族企業的經營上,加之家族的一些最核心的機密只有掌門人親自掌握,所以一些核心機密事項她或者只知道個大概,或者干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沙汶向茵楠表示,沙瓦委托他調查和掌握的機密事項他會一一向茵楠詳細交代,但目前的當務之急他認為是兩件事關政局的最重要的事情。

  一件是關於昂潘政府挪用全國社保啟動資金給執政黨部分高級公務人員加薪的調查資料。另外一件就是關於首相府血案前因後果的調查結果及相關證據。

  前一件事是幾個月前由克來主持、由沙汶主導進行調查的。調查的結果及相關的資料已經匯總完成,由沙汶保存。這些資料分量非常重,是沙瓦手中的殺手鐧。但沙瓦一直沒有把它放出來。他是准備把這些資料當作與政府談判的重要籌碼。這枚重磅炸彈放出去,會讓昂潘政府在橙紫兩面都盡失人心,讓為國黨在談判中迅速占據主動地位。

  第二件事則更是見血封喉的致命武器,一旦將相關證據公之於眾,民主聯盟的大佬們除了謝罪下台之外將別無選擇。到時候能夠僥幸流亡國外都已經要燒高香了。參加民主聯盟的各政黨也將成為被眾人所唾棄的政治組織,甚至支持這些政黨的主流力量城市中產階級也將長期抬不起頭來。

  這件武器雖然犀利,但副作用也是非常明顯的。那就是將使ZX政壇上的對立兩派結成死仇,甚至撕裂社會,造成難以彌合的社會鴻溝。正是由於看到了這個後果,沙瓦對如何使用這些證據一直沒有拿定主意。

  聽完沙汶的介紹,茵楠陷入了沉思。這兩件武器以及可能給社會帶來的震動她完全可以想象的出來。不過,她首先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所有這些資料和證據保存的是否牢靠。

  沙汶聽了茵楠的問題,篤定地點了點頭:“這個你放心。關鍵的資料都保存在ZX國之外。從前只有沙瓦先生可以調用,現在就只有你可以調用。文沙先生是知情人,但如何使用的決策權在你一人手里。”

  茵楠感謝沙汶對西萬家族的忠誠,表示將盡快安排時間詳盡調閱這些資料,以便決定在什麼時間、以什麼方式使用它們。接著,她就向沙汶提出了一個她更加關心的問題:“沙汶先生,三哥這次的車禍發生的時間點非常可疑。但根據我們和警局交涉的結果,他們堅持認為這只是一起普通的車禍。就連肇事司機逃逸他們都不認為是什麼重大的疑點。他們現在的態度是急於以交通事故結案。我想知道你對此的意見,你認為這次的車禍是偶然的意外還是政治陰謀?如果是後者,是否與剛才提到的這些資料有關系?”

  沙汶沒有馬上回答茵楠的問題,而是略微思索了一下才回答道:“從目前我手頭掌握的线索上看,是一場陰謀的可能性非常大。但我看未必與上面這兩件事有關。”

  “哦,為什麼這麼說呢?”茵楠問道。

  此次車禍的調查是由WY警方負責的。由於事發突然,而且直接給沙汶下指令的沙瓦卷入其中,所以西萬家並沒有馬上指定人員參與調查,只是事後由瑤帕以親屬身份出面與警局進行了持續的交涉,希望能從警方的調查中發現疑點,卻遭到了警方的搪塞。

  不過沙汶聽到消息之後,主動通過他在警局的內部渠道詳細了解了車禍現場勘察的情況和留存的所有記錄和證據。所以他對事故內情的掌握可以說是超過西萬家的任何人。

  沙汶看了看茵楠,篤定地說:“最重要的一個根據就是載重車的來源和司機的下落。

  根據警局調查的結果,載重車來自一家土建公司,而這家土建公司正在為我們西萬集團工作。當時這輛載重車上滿載渣土,是出事當天上午在工地上裝載完畢,但由於白天無法運輸,所以停在工地等候天黑再運走。

  當天午飯的時候,工地上的人都去吃飯,飯後發現少了一輛車,當時這輛車的司機就報告了公司,並和公司的人一起向警局報了案。“

  “就是說出事時開車的並不是這輛車本來的司機?”

  “對,警局事後的調查顯示,土建公司的司機從報案後就一直沒有離開工地,一直到車禍的時間,都有多人證明不在事故現場。

  我在警局看到了當天報案的記錄,是當天下午的16點左右。當時事故還沒有發生。我還不放心,私下查訪了工地上當時在場的施工和管理人員,證明那個司機確實一直在工地上停留到天黑,也就是事故發生之後才回家。“

  “那出事時開車的司機有什麼线索嗎?”茵楠不甘心地問。

  “沒有。”沙汶搖搖頭:“警察接到報案來到案發現場的時候肇事司機已經逃逸,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載重車的駕駛室里甚至連一點諸如腳印、指紋之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這不正常,顯然痕跡都被刻意的清除了。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點。

  你想想,誰去偷一輛裝滿渣土的載重車?又有誰會把一輛裝滿渣土的載重車開到海濱公路上去?怎麼看都像是刻意而為,就是衝著特定的目標去的。

  從現場勘察的結果來看,是載重車侵入了對面小轎車的車道,迎面撞向了小轎車。當時轎車司機下意識地打方向,讓自己所在的位置迎向載重車,想要保護後排的乘客。但載重車的質量和衝擊力實在太大,直接將小轎車司機那一側撞擊的面目全非。非常不幸的是,當時沙瓦先生是坐在司機身後的位置。本來那是車上最安全的位置,但不幸正好是載重車直接撞擊的部位,所以沙瓦先生受到的傷害比克來要重的多。“

  沙汶說到這里稍微停頓了一下,似乎是給茵楠一點思考的時間,然後他又接著說:“還有一個非常大的疑點,就是經過調查,肇事載重車的保險杠被刻意改裝了,使用的材料的強度遠遠超過普通載重車的保險杠。看起來偷這輛車的人非常了解,它將要撞擊的是一輛經過加固的防彈車。這就更讓我們懷疑,這不是一起普通的交通肇事案件。”

  “你是說,偷車人把載重車的保險杠換掉了?”茵楠大感意外。

  “沒錯。事後我調查了土建公司所有同型號的載重車,都是普通的保險杠,而只有那輛肇事車的保險杠是經過特殊加固改裝的。我查詢過土建公司,那批車他們是不久前統一采購的,還沒有進行過保養,更沒有進行過任何改裝。

  想想吧,在那個特定的時間點偷一輛滿載渣土的重型載重車,專門把保險杠換掉,到特定的地點去撞一輛特定的防彈車。事後不但肇事司機跑的無影無蹤,甚至連車里的痕跡都處理得一干二淨。怎麼想這都是一起蓄謀已久的陰謀。很顯然,策劃這起車禍的人對沙瓦先生的行蹤了如指掌,幾個時間點的控制非常精確。所有這些用偶然發生是難以解釋的通的。“

  “關於制造車禍的動機,我傾向於認為和那兩個調查資料關系不大。因為那兩項調查都是暗中進行的,知道的人非常有限,而且相關證據都保留在國外。即使他們制造車禍也無法毀滅這些證據,相反卻有可能刺激我們拿出這些證據反擊他們。

  不過,最近橙巾團和政府的對峙已經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我看我們的政敵什麼都可能做出來。所以,我建議你們最近對自己的安全也要格外小心。“

  茵楠點點頭:“好的。我們會注意的。你剛才說的這些情況警局都沒有向我們透露。所以,車禍的真相還要我們自己去調查。我想委托沙汶先生主導我方對車禍的調查。不知先生是否可以……”

  沙汶點點頭道:“這是我分內的事,我會盡力的。”

  “還有一件事……”茵楠看著啥汶道。

  啥汶沒有說話,眼睛看著茵楠,等著她的下文。

  “關於蔓楓……”

  沙汶點點頭接過茵楠的話頭:“這件事也是沙瓦先生交給我的重要事項之一。關於蔓楓小姐的案子,目前官方主導調查的是差猜警監,我們內部就由我負責跟進。不過一年多來,盡管爆出了那些轟動一時的新聞,甚至接回了蔓楓生育的兩個嬰兒,但關於她本人的下落,能夠落實的线索幾乎沒有。我也通過一些线人打探過消息,可惜一無所獲。”

  茵楠理解地點點頭說:“這是埋在全家心底的一根刺。可惜警方內部紫巾團的勢力太大,調查蔓楓的案子阻力相當大,差猜警監也是舉步維艱。我前兩天到星洲去見大哥,他還特意提到了這件事。”

  “哦,頌韜先生有什麼高見?”

  “現在我們手中的线索就是那麼多。大哥利用他在警界的人脈,請國際刑警組織對我們手中現有的线索進行了全面仔細的鑒識……”

  “有什麼發現嗎?”沙汶關切地問。

  茵楠搖搖頭:“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重大的發現。無論是關於那兩個嬰兒還是流傳出來的視頻、圖像資料,鑒識的結果和原先的結論完全相符,沒有發現偽造的痕跡,也沒有發現什麼與原先結論不符的疑點。”

  看到沙汶略帶失望的神色,茵楠咬了下嘴唇說:“不過也發現了一些原先沒有發現的東西……”

  “哦,是新线索嗎?”

  茵楠搖搖頭:“現在還說不上。那個脫衣舞的視頻先生還記得吧?”

  沙汶點點頭。茵楠接著說:“大哥聘請的警方專業人員幾乎是逐幀分析了那個視頻文件,發現無論是地點、時間、環境,還是在場的登敏和他的手下,都和事後現場調查的情況相符。不過,其中有幾幀,在非常邊緣、非常不起眼的位置上,他們發現了幾個有案底的熟面孔,但不是登敏的人。”

  “哦,登敏的地盤上出現了其他團伙的人?是誰的人?”

  “龍坤!”

  “龍坤?就是說蔓楓的失蹤和龍坤也有關系?”

  “這個現在還不好說。龍坤和登敏的關系素來就非常微妙復雜。這幾個龍坤的手下出現在登敏的地盤上,而且是在登敏公開羞辱蔓楓的場合,這意味著什麼,現在還很難下結論。大哥正沿著這條线索往下查,可惜到目前為止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收獲。近來連龍坤的行蹤都是個迷,據說警方已經好長時間沒有他的確切消息了。”

  “明白了。這件事我會繼續跟進的。有什麼新進展我會隨時向你報告。”

  茵楠向沙汶伸出手道:“那就多謝先生了。以後我們還是要繼續倚重先生,請先生多費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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