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愛麗絲書屋 都市 天生我材必有用(生命的奔流)

第一卷 第36章 競選班長(下)

  下午最後一節課就是我們先舉班長及班干部的時候。

  選舉會前,柳若蘭叫我出去:“你這小鬼,今天怎麼又得罪田老師了,是不是想害死我啊。田中海和我說過了,說你是班上的一根刺,思想落後,學習成績又差,也不知是怎麼進的五中。現在還帶壞了一些同學,在學校就談什麼戀愛,想要找機會給你個處分呢。你這些天小心點,別讓他抓到什麼把柄,不然我也救不了你。”

  媽媽的地中海,有本事就衝我來好了,干嗎對柳若蘭發火。

  還說我是刺,想拔了我麼?

  這個理由可不好找:說我思想落後?

  我還反動呢。

  我這是個人見解不同,現在可沒有思想犯罪了,憑這個別想治我罪。

  成績差又怎樣?

  我是以最低分數线進來的,又交了所謂的“贊助費”完全符合入校條件。

  只有“談戀愛”這個罪名對我還有一點殺傷力,但我和林詩怡她們在學校也是規規矩矩的,能和早戀掛上鈎的也就是每天中午在一桌吃飯,學校男女生一起吃飯的多了去了,可不止我一個。

  中午時候聊聊天,這也是學生之間的正常往來嘛,我們又沒讓你們抓到在親吻的鏡頭,簡直就不值一談嘛。

  班里臨時組成了一個小會場,三位班長候選人坐在前台,下面的同學則分成了陣线分明的三個集團,分別支持各自的代表。

  張三豐的支持者少得可憐,他坐在前台後,下面就只剩下了7個支持者。

  林詩怡的競選陣營最龐大,有27人,二當家的支持者也有19人。

  全班56人分成三個明顯的陣營,讓地中海看著眉頭緊皺。

  這中間的差距也太明顯了,想通過民主投票的話讓張三豐當班長,可能性為零。

  我想,他一定在想如何向張副市長交差吧。

  我聽班上的一些小道消息說,校長明年就要退休了,地中海正想盡辦法想擠上這個位置。

  五中是重點中學,能當上五中的校長,地位是不低的,以後再想進教委什麼的就容易多了。

  班上的同學都有些來頭,這些消息應該不是空穴來風。

  地中海這麼想讓張三豐當班長,一定是為了討好張副市長,好為他爬上校長寶座助一下力。

  當上班長還是有一定好處,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每年的三好學生班長是當然人選,高考時可以優先考慮保送的。

  而且按五中的慣例,只有各個班的班長和班干部可以競選學生會的職位,如果能當上學生會的干部,保送幾乎就是肯定的事了,如果表現好還能在高中就入黨呢。

  我想張三豐也一定很想得到班長這個位置,一旦當上了班長,以後憑他父親的影響力,學生會主席、高中生黨員、保送清華北大也將是順理成章的事了。

  不過,我倒想看看地中海有什麼辦法在不引起眾怒的情況下讓張三豐當上班長。

  地中海抽著煙,一時也無計可施。

  我想他一定在後悔學校玩什麼民主選舉,直接任命的話就沒這麼多麻煩了。

  我想,如果地中海不搗亂的話,林詩怡應該當上班長,二當家還當他的二當家,這才是班上的現實情況。

  三位候選人都發表各自的競選演說,個個聲情並茂,卻沒一點新意。

  無非是當選之後,會怎樣地團結全班同學,組織參加各類活動,為班級贏得榮譽。

  怎樣讓同學們的學習積極性空前高漲,度過三年美好的高中生活,都能升入大學,迎接我們的將是美好的明天。

  這些套話、虛話我都聽膩了,我只想待這些過場早點結束,然後舉行投票,我很想看看地中海見到張三豐連個副班長都沒撈到時的表情會怎樣。

  終於要結束了,同學們開始變得興奮起來,准備投票了。

  地中海扔掉香煙,站了起來:“同學們,現在讓我也來說幾句。剛才聽了三位候選人的講話,我很高興。三位同學都能深刻認識到自己的肩上的擔子將是很重的,但還是很有勇氣地站了起來,這種精神值得大家學習。尤其是張子健同學,說話誠懇,願意當大家的公仆,為大家謀福利,為班級爭榮譽,這就很好嘛。張子健的父親大家也知道,是我們的副市長,工作成績有目共睹。我們也了解過,張子健同學本人的成績一向還是很好的,這次是因為考試失常,影響了成績。張子健同學在小學、初中時也一直是學校的三好學生、優秀干部,和同學團結友好,從來沒有因為自己是干部子弟就看不起其他同學。我認為,如果讓張子健同學擔任班長,是完全可以勝任的。當然,這是我的一點個人看法,並不代表學校,班長還是要同學們自己選出來的嘛。下面,請同學們考慮一下,如果同意張子健同學任班長的請舉手表決。”

  班上頓時一陣喧鬧。

  這也太無恥了,明顯就是在為張三豐拉票,根本就是在逼選嘛。

  你在上面看著,又有幾個同學敢不舉手的,不然還不被你穿小鞋啊。

  同學們你看我,我看你,心中都是老大的不服,可又不敢公開的老師作對,尤其這位還是很可能變成校長的教導主任。

  好幾個同學都看著我,我現在已是班上有名的“斗士”了,他們都對我報有一份希望。

  我看了一眼柳若蘭,她有些著急,眼中暗示我不要再有什麼過火的舉動。

  如果我這回再和地中海對著干,讓他的校長夢泡湯,我想他一定會瘋狂報復的。

  我也有些擔心,我還是個學生,還有三年的時間要呆在這所學校里,得罪了教導主任的後果是可想而知的。

  而且還有可能牽連到柳若蘭,我畢竟是她牽的线進的五中。

  我又看了下前台,林詩怡和二當家都有些氣憤,又有些無可奈何。

  而張三豐則是一副按捺不住的高興和得意,見我看他時,嘴上還露出得意和嘲笑。

  地中海則陰陰地看著我。

  我想起他對柳若蘭說過的話,心中不由火起:“反正已經得罪你了,再得罪一回你又能把我怎麼樣,你還能把我開除不成?”

  我站起來:“我認為張子健同學還不適宜任班長。”

  地中海早就注視著我,見我站起來和他作對,強捺怒火,說:“你說他為什麼不適合當班長?”

  我看了一眼眼中冒火的地中海:“田老師,我認為,擔任班上的人,應該是最能代表廣大人民群眾的利益,最能代表先進生產力,最能代表……對不起,我忘了三個代表最後一個是什麼了,他還應該講政治、講學習、講穩定,這些我認為張子健同學沒有能完全做到。”

  “葉子新同學,你還上升到三個代表和三講上面去了,你說他什麼地方沒有完全做到。”

  “田老師,請你看下他所代表的有幾位,加上他自己才8位,占全班56位同學的1/7,至於生產力,他出身在干部之家,並不是工人家庭出身,工人是生產力的代表;也不是科學家出身,科學是第一生產力,所以我認為他也不能代表先進生產力。至於講政治嘛,他倒是有先天的優勢,可是他搞的是精英政治,看不起工人家庭出身的同學,這算什麼政治覺悟;講學習,他的分數就比我高了一分,在全班是倒數第三名,至於他初中的成績並不足為憑,我們班上的同學有幾個不是以前學校的高材生?要是誰都說自己考試發揮失常,那怎麼辦?講穩定嘛,您看班上變成這樣,還有穩定可言麼?”

  地中海有些氣急敗壞了:“難道你就能做到了麼?要是你認為自己能做到,那你來當這個班長好了。”

  “田老師,您也知道,現在我們班上有三大集團,而我是第三世界的成員,最起碼就代表了20名同學。我還是工人家庭出身,雖然我都沒見過我母親,但他們都是堂堂正正的工人階級,絕不摻假。講政治我是外行,因為從小到大只有我被別人講政治的時候,不過我現在的政治課成績是班上數一數二的。講學習,我的學習成績進步也是有目共睹的,雖然還沒有考試過,但現在在班上怎麼也算是中上游水平;講穩定,我現在沒和同學吵過架、紅過臉。我本人認為,班長人選不能由他的成績來決定,也不應該以個人喜好來選擇,既然是民主選舉,我想同學們會作出他們正確的選擇,投下他們莊嚴的一票。”

  “那你是認為自己就完美無缺了?我聽說有同學反映你和女同學走得很近,有些超出男女同學的界限了嘛。而且你們班上不少男生在你的理論指導下,要對女生進行戀愛實習?”

  我看了一眼林詩怡,她的臉漲得通紅,該死的地中海,這分明是人身攻擊:“田老師,我不清楚你說的很近是什麼意思,也弄不清男女的界限是保持多少公分的距離。如果你認為我和女同學一張桌子吃飯,並肩走路就是超出界限了的話,我將投訴你和學校大部分男老師,因為你們也在犯同樣的作風問題。至於你所說的戀愛學習,我想你可能是耳誤了,我說的是如何和女生交往。我們學校的男生都是些書呆子,都不敢正眼看女生,也不敢和女生說話,我認為這樣下去,對他們的人際交往不利。學校不是也在鼓勵男女生互相幫助嗎?”

  我也有些火了,對地中海也不用“您”了,直接就用“你”我看他臉一紅一白的,顯然是被我激怒了,可又找不到發火的理由。

  柳若蘭臉色也有些發白,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田老師,你別生氣,葉子新同學從小父母雙亡,對人情世故不太了解,說話也有些偏激。”

  對我說:“葉子新同學,還不向田老師道歉。”

  我知道她是讓田中海有個下台的台階,只好低頭道:“對不起,田老師。我這人嘴巴笨,不會說話,讓您生氣了,真是對不起,還讓您老海涵。”

  事情發展到現在,已不是我和地中海想看到和能控制的了,經過同學們的無記名投票,我以42張的高票當選為班長。

  除了我自己陣營的20票(我當然投自己一票)第二世界里的也給了我22張,張三豐甚至只有7票,不知他的哪位盟友對他投了反對票。

  我想這另外的22張選票,並不完全是對我的支持,很大一部分因素是反對地中海想強行任命班長的作法,是一種逆反心理。

  壓迫越深,反抗就越強。

  就這樣,我成了五中第一位以全校最後一名錄取,同時既不是團員,又從未擔任過班干部的班長。

  我現在自然成了全校的名人,“我的夢想”和“馬丁路德·金”也廣為人知。

  我想地中海一定對我恨之入骨,聽說他還曾試圖阻止對我班長職務的任命,但我是以75%的得票率當選,他也很難再說什麼理由不讓我當班長。

  我現在已經是班長了,他再要想處分我,沒有一些確實有力的證據是不行了。

  想不到,班長的身份也能給我帶來保護。

  在我的“組閣”之下,二當家還是當副班長,林詩怡則是團支部書記,日常的班務活動實際上都是他們二個在處理。

  我對班長之職並沒有興趣,這回強行出頭完全是為了出一口惡氣。

  張三豐最後勉強當上了個體育委員,這還是柳若蘭直接任命的,她還不想讓我做得太過火,和地中海弄得水火不容。

  讓張三豐當個體育委員,多多少少也給了地中海一些面子,地中海也還有立功的機會,那就是讓張三豐當上個學生會里的體育委員。

  重點中學的班長不是團員,這可顯得有些惹眼。

  很快,學校的團委書記就找上門來,要讓我“火线入團”不過我沒寫入團申請書,我想還是做我的民主人士好了,物以稀為貴嘛,12個班級的班長,個個都是團員,那多沒特色。

  現在就是人大選舉什麼的,還有10%的比例是留給非黨人士的呢。

  這在地中海眼里,自然又是一條罪狀,思想落後的表現,不求進步。

  這什麼邏輯啊,要進步就非要入團?

  我們初中時的入團,完全是讓一些班長和班干部什麼的先入團,分明就是按分數給的一種獎勵,這里倒又和思想掛上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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