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堰離開第二日,王妃剛過完生辰聽說就病了,初一、十五的請安都給免掉,幾個侍妾想去伺候,卻連玉笙苑的院門都沒能進去。
褚玉靜一大早勉強撐著送走她大哥,回去整天都沒用什麼膳食,顧嬤嬤自小把她奶大,心疼得在一旁直掉淚。
“姑娘,你好歹用些,大姑娘身子不好,你又這樣,可讓夫人怎麼活。”
褚玉靜道:“嬤嬤你不用勸我,我自己的身子心里有數。”
這府里王妃病了的事與花錦並沒太大關系。
她吃好、喝好,新來的這兩個丫鬟機靈,似乎跟廚下的關系還不錯,可惜她沒什麼好賞她們的,這隴西王賜的東西哪個敢收。
要真有些值錢的東西,讓丫鬟拿出去典賣也好,只不能是身上這些,這些首飾府里皆記錄在冊,說是她的,其實跟她沒多大關系。
花錦用浸了藥的玉勢養著,只希望自己下面紅腫能早些退了。
她呆在屋子里不出門,別看這院子里住了三個女人,周氏與韓氏花錦不知,但她自己很少串門子。
沒想到周氏竟會主動來找她。
聽周氏期期艾艾說明來意,花錦腿心夾著根玉勢勉強起身,一瘸一拐繞到錦簾後,從雕花匣子里翻了本書出來給她,周氏漲紅臉藏著書走了。
花錦沒想到高堰這妾室竟會害羞成這樣,跟個黃花大閨女似的,連問點床笫間的事兒都一副見不得人的樣子。
聽說這周氏還是在府里待得最久的女人。
她倒是不介意高堰把他身上精氣勁兒都分給別人,最好讓周氏勾得挪不開腿才好。
待到下午,周氏人又過來。
連帶著韓氏也不知道什麼緣故,跟來在她屋子里呆了一下午。
花錦不耐煩,可這兩人皆是笑面,像是聽不懂她的暗示,周氏卻道:“說來我們姐妹在一個院子里住著,往日里走動確實少了些。”
花錦不覺得她們多看得上自己,何況當日她愣是把高堰拖回自己屋子,這周氏難不成真心無芥蒂。
花錦垂眼懶懶地半倚在榻上,自個兒搖了搖扇笑道:“也不是妹妹不與姐姐們走動,只是你們也清楚王爺他的能耐,他從這里離開,我都得養個一兩日才好,不瞞你們說,就這會兒下面還上著藥呢。”
她渾不在意說著這話,倒將周氏與韓氏講得面面相覷,兩人對看眼,那表情像是汙了自己耳朵似的。
一時屋子里安靜下來,兩人坐了片刻,尋了個借口相繼離開。
周氏慢了步,韓氏也沒先進自己屋子,倒守在她屋外等她,“哼”了聲道:“姐姐也甘得自折身份和她來往,這樣下作的手段,姐姐難不成要學了去。”
“都是伺候王爺的,若王爺喜歡,多用些心思又何妨。”周氏淡淡道。
花錦待人走後,喚了夏草、夏荷來。
“去把屋子里那些照著單子看看,可有什麼丟失的。”花錦一邊說,一邊就在榻上躺下。
她一點掩飾的意思都沒,這樣直截了當道了出來,生怕別人不知道她這是在防著周氏和韓氏。
夏草、夏荷低聲應了。
兩人按著花錦的吩咐,將屋子里都檢查了遍,東西倒沒丟,只是有枚碧璽金花簪上面的玉石不知道什麼時候脫落掉了,也無從找起。
小珠子雖不起眼,但把兩人發賣了怕都買不起,兩侍女面如死灰,忙跪下求饒。
“都起來罷,無妨。”這簪子她戴的少,指不定春草、春荷在那會兒就丟了。
夏草、夏荷松了口氣,不想花錦又道:“你們把那裝簪子、鐲子的匣子取來,我看看。”
花錦將匣子里那些東西一個個擺弄了半天,又重新給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