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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第3章 兩敗俱傷

修羅劫 失落 12532 2024-03-02 00:37

  “吳華生,現在也該是我和你算帳的時候了!”李向東吸了一口氣,森然道。

  “李向東,難道我會怕你嗎?”吳華生色厲內荏道,擺手讓手下抬走了不知是生是死的星雲子,和給李向東制住穴道的五嬌和六嬌。

  “走著瞧吧,且讓我處置了本教的叛徒,再送你上路吧。”李向東目露凶光道:“余光,你出來!”

  “我……我身為排教的副幫主,怎會……怎會是修羅教的叛徒?”余光豈敢迎戰,躲在排教陣中,呐呐地說。

  “你還記得本教的元命心燈幺?”李向東心有不甘地問道。

  “甚幺元命心燈,我可不懂你說甚幺。”余光抗聲道。

  “不懂也沒關系,一樣可以把你打下淫獄的。”看見余光振振有辭,李向東終於相信星雲子已經抹去他的記憶,獰笑一聲,曲指一彈,距他甚遠的余光竟然狂叫一聲,立即倒地不起。

  “副教主……”余光身旁的排教教眾趕忙動手扶起,赫然發現他已經斷了氣,

  不禁驚叫道:“死了……副教主死了!”

  “李向東,你使用了甚幺妖術?”吳華生大驚失色,制出著人取來的降魔寶帕道。

  “余光曾經獻出元命心燈,矢誓效忠本教,既然他有膽子背叛,我也用不著他的元命心燈了。”李向東示威似說,此舉也存著殺雞警猴的用意,讓修羅眾人知道他的利害。

  “叛徒自然該死了。”白山君剖白心跡似的說。

  “與本教作對的也是一樣!”王傑接口道。

  “吳華生,聽到了沒有?”李向東目注吳華生,詭笑道。

  “胡說,有我排教一日,豈容你們這些妖孽橫行!”吳華生看見己方人馬愈聚愈多,大可以眾凌寡,朗聲叫道。

  “你是不知死活了……”李向東還沒有說畢,靠近修羅左翼的排教眾人突然生出一陣騷動,慘叫的聲音此起彼落,還有人揮舞刀劍,朝著空中地下拍打。

  “出了甚幺事?”吳華生大喝道。

  “有蛇……”“哎喲……蟻呀……咬死我了!”“有毒物呀!”排教眾人呼爹喚娘地慘叫連聲,陣腳大亂。

  “殺!”李向東知道紅蝶已經依言發難,於是發出進攻的命令。

  原來李向東誅殺余光時,同時著紅蝶以三妙神通放出火蟻和鐵甲桃花蛇,這些毒物無聲無色地潛入排教陣中,開始暴起傷人了。

  “大家上,殺光了這些妖人!”吳華生勢成騎虎,可不容多作考慮,招呼一聲,以寶帕護身,便與幾個教里高手,朝著李向東撲過去,雙方人馬隨即展開血戰。

  排教人多勢眾,少說也是三四倍修羅教的人手,其中不乏強手,而且人人奮戰,力保總壇重地,聲勢自是不同凡響。

  修羅陣中,鐵屍一馬當先,朝著人多的地方衝殺,無敵神兵也在王傑和白山君的指揮下,兵分幾路,分頭迎敵,雖然以寡敵眾,但是悍不畏死,還有鐵甲護身,不易受傷,彷如出籠猛虎,勢不可擋。

  美姬仗著絕世輕功,來去如風地追擊排教的首腦頭目,一擊即退,卻不與他們硬拼纏戰,使人防不勝防。

  紅蝶可沒有參加廝殺,只是隨在一隊魔軍之後,好像督戰似的,然而芳縱過處,遍地毒蟲,許多排教戰士,莫明其妙地為毒蟲所傷,自是死傷寢藉。

  方佩君的任務是指揮鐵屍,可不用動手,自從李向東“殺”字出口後,鐵屍便自行左衝右突,無需她費心,遂也樂得清閒,隨著鐵屍的身形縱橫敵陣,如非必要,也沒打算出手,以免傷及無辜。

  李向東獨戰吳華生和幾個高手,指東畫西,威風凜凜,看似輕松,神態自若,好像未盡全力,打得吳華生心驚膽跳,不敢燥進。

  排教勝在人多,前仆後繼,魔軍以勇悍佔先,傷人不少,戰況固是愈趨激烈,一時仍然勝負難分。

  鐵屍凶殘強悍,碰上了他非死即傷,還有衣著大膽的方佩君左右追隨,最是惹人觸目,排教連傷十七個高手後,最後才能以長槍大戟等的重武器,圍住了鐵屍,暫時阻止他繼續逞凶。

  盡管方佩君仍然無需出手,然而左右的魔軍漸減,看來不用多久,便要與敵人短兵相接了。

  美姬也給人圍住了,那些人身手不俗,已經使她兩度中招,猶幸戰衣刀槍不入,還給她借機殺傷了敵人,然而可不能像初時那般意氣風發了。

  紅蝶亦要被逼動手了,原來有人發覺每隔一陣子,她的裙下便游出幾尾怪蛇,或是飛出一群毒蟻,頓悟她以妖法傷人,於是頻以利箭暗器遙攻,盡管在魔衣的保護下,紅蝶沒有受傷,卻也無法繼續施法,唯有憤然出手。

  李向東沒有料到敵人如此頑強,也低估了排教的實力,發現敵人雖然傷亡慘重,仍然奮戰不退,還不斷有生力軍增援,看來還要纏戰下去,氣憤地厲嘯一聲,取出了淫獄鎖魂旗,迎風招展。

  妖旗一出,戰場的形勢也開始逆轉,周圍鬼影幢幢,許多若有若無的鬼影子不知從那里冒出來,就近撲向排教眾人,只要給這些鬼影子沾上身,立即劇痛攻心,要不是痛得倒地不起,便是給對敵的魔軍斬殺,排教教眾一排排地倒下來,再也擋不住魔軍的凌厲攻勢。

  看見李向東召來惡鬼助戰,王傑等也相繼使出妖法,一時狂風大作,烏天黑地,接著妖獸群生,雖然沒有那些惡鬼那般利害,卻也殺得排教眾人鬼哭神號,狼狽不堪。

  吳華生見狀大驚,手中寶帕頻揮,驅走周圍的惡鬼,同時發出號令,分出兩個與他一起圍攻李向東的高手往來馳援。

  這兩個排教高手原來也是手執寶帕的,要不是有他們助戰,吳華生可沒有那幺輕松,得到他們以寶帕驅邪趕鬼,總算暫時穩住陣腳,無奈妖氛利害,排教的敗局已成了。

  沒有兩個高手助陣,吳華生正感壓力大增時,幾間房屋突然先後起火,沒有參戰的老弱婦孺紛紛狼狽逃生,更使他心神不屬,暗暗叫苦。

  李向東等的就是這一刻,知道姚鳳珠終於動手了,冷哼一聲,以心聲傳語發出命令後,暗暗匯集功力,要把吳華生立斃掌下。

  剛才硬接星雲子七個水晶球的一擊,李向東看似沒事,其實也受了點傷,與吳華生對壘時,沒有痛下殺手,一來是要分心調息,二來是要等待姚鳳珠放火燒屋,乘亂殺敵。

  豈料姚鳳珠諸般推宕,遲遲沒有動手,也使李向東心煩意燥,不能全力療傷,以致至今還是氣機不暢,心頭郁悶,可是也不欲再作耽擱,決定予以致命一擊。

  機會來了,乘著吳華生閃身避開致命的一腳,李向東的左掌,從不可思議的角度擊中他的左腰,掌中勁發,吳華生便慘叫一聲,整個人往後飛去。

  李向東掌勁方發,心里卻是暗叫可惜,原來發掌時,丹田隱隱作痛,恐怕牽動內傷,於是收回兩成功力,擊中吳華生後,才發覺他的功力比自己的想像為高,此消彼長,雖然使他了重傷,可不能一掌殺敵了。

  目睹教主受了重傷,排教教眾更是士無斗志,眼看屠殺即將開始時,忽然百十數人呼嘯而至,加入戰團。

  這些人衣衫襤褸,臉有菜色,可是人人武功高強,更不懼惡鬼妖怪,四散奔逃的教眾看見他們後,竟然回身再戰,再次阻擋了修羅教的攻勢。

  李向東勝算在握時,突然又生枝節,不禁勃然大怒,手里急劇地揮動淫獄鎖魂旗,口中念出催魂咒語,逼使眾鬼再整陣勢,全力出擊。

  淫獄惡鬼在李向東的親自指揮下,結成一個方陣,鬼聲啾啾,看似無堅不摧,使人心膽俱裂。

  豈料就在這時,天邊突然生出一道銀白色的亮光,急劈鬼陣,接著一聲霹靂巨響,領頭的群鬼頓時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李向東心里劇震,咒語也念不下去了,然而閃電驚雷一道接一道,數不清的鬼影子蕩然無存,剩下的也東零西散,潰不成軍。

  排教眾人瞧得士氣為之一振,接連逼退了幾股魔軍,橫行無忌的鐵屍也給三個老者,以深厚的內力震得倒飛尋丈,跌倒地上。

  第二道電閃時,李向東已經暗叫不妙,趕忙使法把群鬼召回淫獄,無奈在在需時,待剩下的惡鬼盡數回到淫獄後,估計已經損失了大半辛苦得來的魂魄了。

  “聖女……是聖女!”不知是甚幺人突然高聲大喊,其他人也轟然附和,吵得耳鼓生痛。

  李向東不禁大吃一驚,想不到這個聞名已久的對頭會突然出現,看她輕而易舉地便擊潰了淫獄惡鬼,知道是一個勁敵,不敢怠慢,連忙傳語著眾人回師待敵,才轉身朝著排教眾人發出歡呼之處望去。

  排教群雄正在歡天喜地地簇擁著一個白衣人說話,也沒有理會開始退下去的魔軍,看他們臉露崇敬之色,白衣人一定是名滿天下的天池聖女了。

  聖女背著李向東的方向與眾人說話,可看不到她的本來臉目,然而滿頭黑髲,整齊地用白色絲帶綰在一起,還有一根烏木髲簪,看來年紀不大,一身銀白色的衣裙,適體大方,飄逸出塵,雖然不花俏,卻使人生出脫下來的衝動。

  “可是天池聖女幺?”李向東強忍怒氣,冷冷地說。

  “正是天池聖女,李向東,你的死期到了!”一個老者大叫道。

  “甚幺聖女,我看只是一個不要臉的臭婊子吧!”李向東殘忍地說。

  “大膽!”“無知妖孽,這里豈容你胡言亂語?”排教群雄勃然大怒,齊聲叫罵道。

  “小伙子,干幺出口傷人?”聖女倒沒有動怒,風姿綽約地轉過身來,落落大方道。

  “是你?!”看見聖女的臉孔時,李向東竟然如遭雷殛,脫口叫道。

  “我們見過面幺?”聖女踏上兩步,看清楚李向東的臉孔時,不禁粉臉變色道。

  “不認得我嗎?”李向東顫聲叫道,想不到她還是如此漂亮,無論樣貌身段,半點也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就像仙女下凡,與自己夢中見到的一點也沒有分別。

  “我該認得你嗎?”聖女訝然道,自念卅年來沒有見過一個人,李向東年紀甚輕,就是見過,那時他也只是一個小孩子,自己怎會記得。

  “你忘記了……你果然是忘記了!”李向東失心瘋似的大叫道,臉色慘厲,叫人不寒而栗。

  “不錯,就是見過,也忘記了,以前的事,我早已忘記得一乾二淨了。”前塵往事,陡地涌上心頭,使聖女恨意填胸,脫口而出道。

  聖女要忘記的正是當年恨事,眼前的李向東,活脫脫就是尉遲元的模樣,只是沒有那幺粗鄙,還多了一點俊秀,要有甚幺不同,就是那雙邪里邪氣的大眼睛,好像那里見過,卻是完全沒有一點印象。

  李向東一定是尉遲元的兒子了,當年尉遲元不知糟蹋了多少無辜的女孩子,留下孽種可不稀奇,看他的所作所為,當是為父報仇了。

  “好,很好!從今以後,我要你永遠也忘不了!”李向東的聲音,就像地獄里的魔鬼。

  “你是要給尉遲元報仇嗎?”提起這個可惡的名字,聖女不禁痛不欲生,心如刀割,滿腔憤恨,不自覺地轉嫁在這個酷似乃父的李向東身上,恨不得把他碎屍萬段。

  “尉遲元?尉遲元是甚幺東西?”李向東咬牙切齒地說:“就是報仇,也是給自己報仇!”

  “甚幺人害過你?你的所作所為,百死莫贖,不知害了多少人?人家還沒有找你報仇,那里輪到你尋仇?”聖女揶揄似的說,說話出口,才感覺有點過份,可不明白自己為甚幺突然沉不住氣。

  “百死莫贖?對了,你這個毒婦正是百死莫贖,我不會殺你的!”李向東喃喃自語道。

  “聖女,別和這小子饒舌了,宰了他吧!”“臭小子,識相的便束手就縛,任由聖女發落,否則便把你亂刀分屍,銼骨揚灰9兩人的對話,使眾人似懂非懂,還有點莫明其妙,忍不住鼓譟似的叫。

  “狗娘養的,這里可沒有你們說話的地方。”李向東大怒道。

  “狗娘養的還有娘,總比你這個沒爹沒娘的臭小子強得多了。”有人出言訕笑道。

  這句話正中李向東心中隱痛,頓時暴怒如狂,揚手便發出一道青光,電光火石般朝著那人射去。

  “不要撤野……!”聖女嬌叱一聲,不知如何,便把李向東發出的青光接了下來。

  李向東暗吃一驚,要知道剛才發出的魔火,是自己畢生功力所在,能夠擇人而噬,窮追不舍,至死方休,想不到聖女輕而易舉地便接下來,看來此戰萬萬不能大意。

  聖女雖然接下魔火,其實心里的震駭可不遜於李向東,原來當年尉遲元也曾使用魔火,功力好像還不及現在的李向東,要不是她的法術能夠剋制修羅魔法,早已失手被擒了。

  “毒婦,可有膽子和我單獨決一死戰幺?”盡管沒有多大信心,可是恨火焚心,使李向東失去理智似的叫罵道。

  “也好,你我一戰在所難免的!”聖女朝著身後眾人點頭道:“大家退後百步吧。”

  “你們也退後兩百步。”李向東擺手道。

  眾人知道幫不上忙,依言往後退去,排教眾人還是嚴陣以待,提防李向東弄鬼,修羅群妖雖然奇怪李向東為甚幺要己方退一點,卻也不敢抗命。

  “來吧。”雙方退下後,聖女恬然立在騰出來的空地中間,平靜地說。

  李向東翻手制出青龍魔劍,賣弄似的挽了一個劍花,不知如何,頓時天昏地暗,天邊一輪明月,也為烏雲掩蓋,接著風聲大作,塵土飛揚,形成一團塵暴,

  沓沓往上昇去,消失在漆黑的空中里。

  “大家再退後一點!”聖女著急似的說。

  排教眾人知道李向東使出了妖術,趕忙往後退去,可是退不了多遠,天上便傳來轟隆巨響,數不清的石頭驟然而降,塊塊大如磨盤,方圓百丈,盡在石雨之中,來勢洶洶,叫人欲避無從。

  巨響方生之際,聖女也展開身形,妙曼動人地在場中走了一圈,同時揮舞長袖,送出陣陣香風,煞是好看,瞧得李向東雙眼發直,沒有繼續催動法力,任由石頭掉下來。

  說也奇怪,石雨落下時,還是龐然巨石,然而距離聖女頭上尋丈,便消失得無影無縱,有人眼利的,看到巨石化為微塵,竟然沒有一塊落在聖女走過的圈子里。

  盡管圈子里夷然無損,但是還有十幾塊落在圈外,有人走避不及,竟然給巨石活生生地砸成肉醬,當然是活不了了,有些沒有砸中人的,卻在地上砸出深坑,使人咋舌。

  “李向東,你何苦多傷無辜?”聖女大怒道,惱恨之余,也是暗暗吃驚,原來當日尉遲元也曾降下石雨,石頭沒有李向東的那幺大,覆蓋的范圍也是有所不及,想不到自己苦修數十年,仍然遜了一籌,還給他傷了人。

  “九幫十三派那一個是無辜的。”李向東冷笑道:“而且誰叫他們跑得不遠?”

  這時排教眾人也不待聖女吩咐,繼續往後撒退,遠離戰場,看還是看得見的,卻聽不真切了。

  “李向東,你濫殺無辜,必遭天譴的。”聖女罵道,暗暗下定決心,要是可以,怎樣也要誅此妖孽。

  “天譴?像你這樣的毒婦還沒有遭到天譴,殺些豬狗不如的畜牲有甚幺大不了!”李向東森然道。

  “毒婦?我究竟如何惡毒?”聖女悻然道。

  “我會告訴你的……”李向東沒有說下去,魔劍脫手飛出,化成一尾張牙舞爪的青龍,殺氣騰騰地朝著聖女撲過去。

  聖女沒有著忙,俐落地拔下頭上髲簪,就在身前指指點點,那尾青龍立即畏縮不前,淨是圍著聖女上下飛騰,卻傷不了她一根毫毛。

  李向東暗暗吃驚,要知道此刻使出的不是尋常幻術,這尾青龍固然是魔劍幻化而成,身上精氣卻是來自西天毒龍,要非玄武棍里的魔典完璧歸趙,也難以支使,看她如此輕松,看來又要無功而退了。

  思索的時候,西天毒龍已經噴出了紫黑色的毒霧,從頭至腳,重重包圍,整個身體沒入濃重的毒霧里,這些毒霧劇毒無比,只要沾上了一點點,便會肌膚潰爛,痛入骨髓,爛光了內髒後,才會毒發而死的。

  李向東緊張地全神貫注,只待聖女中毒叫苦,便收去妖法,動手擒拿,那時才可以給她解毒。

  豈料霧里甚幺動靜也沒有,隔了一會,便聽到聖女嬌叱的聲音,接著霧散煙消,回復清明,頭上的滿月也再亮麗如故,接著“啷噹”一聲,西天毒龍變回青龍魔劍,掉在地上。

  李向東咒罵一聲,趕忙召回魔劍,發覺沒有損毀,才松了一口氣,卻也不再動用,收入囊中,繼續連使十八種法術,一浪接一浪,朝著聖女狂攻。

  聖女也是不動聲色地一一化解,最後雖然汗濕重衣,依然秋毫無損,瞧得排教眾人手舞足蹈,歡喜若狂。

  “李向東,你還有甚幺鬼域伎倆嗎?”聖女暗暗抹了一把汗道,自知自己的法術護身有余,卻敵不足,要不是以靜制動,先天亦能剋制修羅妖術,恐怕早已落敗,倘若李向東不顧一切地胡來,自己縱能倖免,排教眾人更是死無焦(口旁)類了。

  “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武功吧!”李向東也是計窮力歇,知道單憑法術,難以使她就范,決定動手了。

  “那幺你小心了!”這一趟聖女可不放棄先機了,流雲長袖一擺,無聲無色地送出兩道氣勁,接著整個人輕飄飄的騰身而起,彷如疾風閃電,大鳥似的直撲李向東頭上。

  李向東的戰斗經驗豐富,也曾碰過許多高手,從來沒有人明知他的來歷,還敢如此托大的,看見聖女整個身體高懸空中,周身全是空門,心里冷笑,抬手接過攻來的氣勁,發覺她的功力竟然略遜自己一籌,雙掌一錯,只待她力盡落下時,便出手攻擊。

  豈料聖女沒有下來,好像會飛的就在空中發動攻勢,原來是使出了借力打力的功夫。

  李向東自然無懼,抬掌接過,遂即展開一場曠古爍今的惡戰。

  這一仗可真殺得風雲變色,月暗星沉,兩人功力深厚,奇招迭出,精采絕倫,交手了過千招,還是勝負難分,瞧得雙方人馬如痴似醉,采聲不絕,數百年後,還為人津津樂道。

  劇戰至今,李向東與聖女對了許多掌,已經確信她的功力遜自己一籌,只是招式精妙,內力綿綿不絕,暗念難怪尉遲元要與她纏戰三日三夜,才能生擒活捉了。

  李向東既不想遽下毒手,傷及聖女性命,也不願繼續纏戰,虛耗光陰,可真費煞思量。

  一念至此,聖女突然雙掌一絞,左掌往前推出,右掌卻按著自家掌背,不類尋常架勢。

  李向東揮掌接過,看見聖女身子一冕,正要借勢進擊時,才發覺還有第二道內勁接踵而來,與先前的殘余掌力結合,聲勢更是駭人,無奈暫緩攻勢,再度揮掌硬接。

  聖女嬌叱一聲,往左踏出一步,同時繼續發掌,待她妙舞翩翩似的先後踏出了十二步,也發出了十二掌。

  這十二掌發出的真力,好像驅之不去,竟然能夠與後來的掌力融成一體,使人應接不暇,最後那一掌,匯集先前十二掌的殘余真力,更如石破天驚,終於震得李向東口吐鮮紅,站不穩似的連退七步。

  排教群雄瞧得歡聲雷動,興奮若狂,有許多人呐喊大叫,懇請聖女斬妖除魔,要不是敵陣沒有慌亂的跡象,也給他們打怕了,相信會有人乘亂殺上去,一舉殲敵。

  修羅陣中看似平靜如常,好像沒有多大反應,主要是那些魔軍無喜無憂,不知生死,其實有人已經萌生退意了。

  聖女冷冷地看著默不做聲的李向東,正在努力運集功力,預備予以致命的一擊。

  這時李向東已經明白了,自交手開始,聖女便蓄意隱藏實力,待自己不以為意後,才使出那古怪的十三掌,誘自己與她硬拼。

  可恨的是自己先為星雲子所傷,沒空療治,發覺中計時,雖然全力迎戰,卻又觸動了傷勢,怎樣也擋不住那古怪的十三掌,結果身受重傷,再無一戰之力。

  聖女終於舉步朝著李向東逼過去了,看她柳眉倒豎,粉臉帶煞,看來李向東不能倖免了。

  “李秀心,你好狠呀!”李向東喘了一口氣道。

  “甚幺……?”聖女憷然一驚,竟然止住了腳步。

  李秀心是聖女的閨名,隨大雄長老修行後,已經沒有使用這個名字,當年義助力幫十三派時,也只是自稱天池修道人,沒有透露本名,後來眾人才以聖女相稱的。

  “李秀心,你這個蛇蠍心腸的毒婦,三十年前你不能把我置諸死地,現在還要再殺一次嗎?”李向東目注聖女,咬牙切齒道。

  “你……你究竟說甚幺?”聖女顫聲問道,她終於想起了,李向東也許是從尉遲元口里知道自己的名字的。

  記得當日落在尉遲元手里時,曾經吃苦不過,被逼道出閨名,莫不成丁菱所料無差,尉遲元還在世上苟延殘喘,教出這個李向東替他報仇嗎?

  “你忘記了……你又忘記了……!”李向東目不轉睛地看著聖女,慘笑道:“你竟然能夠忘記寒潭的慘事,真正是喪盡天良!”

  “寒潭!?”聖女芳心劇震,失聲叫道。

  “不錯,那一天下著滂沱大雨,你赤條條的走進寒潭……”李向東森然道。

  “你……你怎會知道的?”聖女控制不了地尖叫道。

  聖女怎能忘記那一天!

  那一天她在寒潭里洗了幾天,不知洗擦了多少遍,還好像不能洗去身上的汙漬,發現身懷魔種後,還強行運功排出孽種,結果失血甚多,在水里昏迷不醒,要不是靜悟師太放心不下,暗里追隨,恐怕已經溺斃了,也是因為她的救命之恩,自己才會傳下報恩牌的。

  “我知道……我甚幺也知道!”李向東瘋狂似的叫:“告訴我,世上還有像你這樣狠心的娘親嗎?”

  “娘?你說甚幺?”聖女急叫道。

  “是說你,你就是我的娘,為甚幺會這樣狠心,要把我置諸死地?”李向東歇思底里的叫。

  “不……不是的!”聖女恐怖地退了一步道。

  “是……是的!”李向東大叫道,忽然鬼魅似的撲了過去,一指點向聖女的軟麻大穴。

  “不要臉的狗賊!”旁觀的群雄目睹李向東與聖女說了幾句話,突然出手偷襲,不禁大驚,可是相距甚遠,縱是有心相助也來不及了。

  這時聖女心神震動,如何躲得過這一指,可是究竟功力深厚,勉力轉移經眼,擺脫受制的命運,雙掌同時本能地奮力推出,發出蓄聚了很久的真氣。

  一聲大響之後,李向東倒飛丈許,嘩啦嘩啦地吐了幾口血,便在魔軍護衛下,消失在黑暗之中。

  聖女沒有追趕,軟弱地就地坐下,運氣調息,她雖然擊退了李向東,也給反震之力震得氣血翻騰,心頭作悶,要不立即調息,便會傷及內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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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女調息完畢,已是天色微明,張開美目時,首先碰上的竟然是丁菱和靜悟師太的焦慮目光,接著還看見了少林大方和丐幫幫主桑樹。

  “聖女,你怎樣了?”丁菱著急地問。

  “我沒事……你們怎幺也來了?”聖女嘆了一口氣道。

  “這里風濕露冷,我們進去再說吧。”靜悟關心地說。

  原來丁菱與聖女分手後,立即遣人分赴各派報訊,在少林會合,靜悟和桑樹最早抵達,知道聖女獨往關中後,自動請纓前來接應,大覺也派出大方率領門人增援,自己留下來與還沒有趕到的門派商議。

  丁菱等不辭勞苦,不顧關山阻隔,晝夜趕路,來到排教總壇時,及時得睹李向東與聖女的劇戰。

  “吳華生怎樣了?”聖女問道。

  “他現在還在吐血,縱然不死,也成廢人了。”一個隨著聖女前來救援的老者答道。

  他是排教的一個長老,大力反對吳華生稱霸武林,與一些教里高手為吳華生囚禁,為聖女所救,聖女延至今日才抵達,也是為了這些人。

  “當陽幫的幾個長老可沒有甚幺損傷,他們也明白全是吳華生和星雲子作惡,可惜給星雲子跑了,不知如何才能使當陽幫幫主清醒過來。”排教老者繼續說。

  “星雲子跑了嗎?”聖女皺眉問道。

  “他與四個徒弟跑了,還有兩個在混戰中被殺,兩個燒死。”排教長老憤然道:“我們死傷逾千,要不是聖女,排教可要在武林除名了。”

  “這個李向東也真是罪大惡極!”桑樹大怒道。

  “這一趟他也該惡貫滿盈了吧?”靜虛詢問似的目注聖女道。

  “難說得很,他雖然先後中了我兩掌,應該受傷不輕,可是……”聖女沉吟道。

  “可是甚幺?”眾人追問道。

  “他中了斷魂十三擊,還能夠動手偷襲,看來傷得不太重,後來那一掌,我……我不知擊中那里,但是他還有余力把我震開,定是以魔功護體,也許不會送命的。”聖女不知想到了甚幺,粉臉發白道。

  “斷魂十三擊不是中人必死幺?!”丁菱驚叫道,斷魂十三擊是聖女針對尉遲元的武功自創的,威力奇大,該是中人必死的。

  “卻也殺不了他……”聖女神情複雜地說。

  “一定活不了!我親眼看著他吐了兩口血,跑也跑不動,是白山君負著他逃跑的。”排教長老嚷道。

  “聖女後來那一掌擊中他的胸腹之處,那里是人身要害,他如何受得了。”大方點頭道。

  “死了幺?”聖女茫然道。

  “我看得不大真切,好像看見他伏在白山君背上時,曾經回頭……”丁菱猶疑道。

  “回頭干幺?”聖女急叫道。

  “不知道,當時距離太遠,可看不清楚。”丁菱慚愧道。

  “老朽已經派人追縱,要是找到他們的下落,便可以斬草除根了。”排教老者興衝衝地說。

  “如果能夠找到,自該如此,可是他們精通妖法,相信已經跑遠了。”丁菱搖頭道。

  “找到也沒有用,就是沒有李向東,單靠我們這些人,也對付不了那些魔軍。”桑樹率直地說。

  “如果找得到,我還可以調動官軍圍剿的。”丁菱思索著說:“可慮的是李向東……”

  “我們有聖女主持大局,還用怕他幺?”靜虛充滿信心道。

  “倘若再碰上他,恐怕……恐怕我亦未必能夠全身而退。”聖女悲哀地說。

  “甚幺?”眾人大驚道。

  “他的妖法雖然不下於當年的尉遲元,我還可以應付得了。”聖女神色落寞道:“至於武功,他的內力只是遜我一籌,結果為我所傷,卻是因為我蓄意隱藏實力,才有機會使出斷魂十三擊,否則他是不會與我硬拼的。”

  “這樣說他還是打不過聖女的。”桑樹如釋重負道。

  “我不知道……”聖女幽幽一嘆道:“不過他傷的甚重,要是沒有萬年人參那樣的天材地寶,恐怕不易復原了。”

  “這些寶貝可遇而不可求,他有這樣的福氣嗎?”靜虛悻聲道。

  “除非是死了,否則他的妖法還是非同小可的。”丁菱正色道。

  “有聖女對付他,我們便可以放手對付他的狐群狗黨,去其爪牙後,他可不能為惡了。”大方笑道。

  “尉遲元……真是死了嗎?”聖女突然沒頭沒腦地問道。

  “死了!當年有份參與其事的九幫十三派高手,曾經輪流驗明正身,最後還把他的屍身拋下萬丈懸崖,不死才怪。”桑樹肯定地說。

  “聖女不是有甚幺發現吧?”丁菱奇道。

  “……沒有。”聖女呆了一呆,木然搖頭道。

  “聖女,雖然未必能找到那些魔徒的行縱,我以為還該早為之計,不知你意下如何?”丁菱沒有發覺有異,問道。

  “這也應該的,但是……”聖女粉臉一寒,舉頭上望道:“上面是甚幺人?下來吧。”

  “難女江都姚鳳珠,求聖女慈悲!”一個身穿勁裝的女郎從樑上縱身而下,拜倒聖女身前泣叫道。

  “姚鳳珠?”丁菱若有所憶道。

  “也是……也是修羅教的……魔女!”女郎飲泣道,可無顏道出自己還是淫欲魔女。

  “魔女?”眾人驚叫道,排教老者還沉不住氣抄起兵刃。

  這個女郎正是姚鳳珠,她奉李向東之命,暗藏敵後,覤機放火,藉以擾亂排教的軍心的,然而她發現屋里的婦孺甚多,要是放火燒屋,一定會引起重大的傷亡,才托辭拖延,後來被逼不過,才挑了幾處無關痛癢的地方動手,要非如此,排教的傷亡一定。

  目睹聖女大敗李向東之後,姚鳳珠以為機不可失,裝作沒有收到李向東的命令隨眾撤退,私下藏匿,等待適當的時機,懇求聖女施以援手,希望能夠逃出魔掌,豈料機會未至,已經給聖女發現了。

  “有甚幺貴干?”聖女揮手制止排教長老妄動,冷靜地說。

  “難女是前來投誠的……”姚鳳珠首先言簡意賅地道出李向東的心聲傳語和攝影移形的神異後,惶恐道:“請聖女先施仙術,以免妖人偷窺竊聽,再容難女慢慢稟報吧。”

  “不用愁,我所到之處,必先以法術翼護,提防妖人妖法入侵,要不是看你無甚惡意,早已藏不住身了。”聖女理解地點點頭,再對丁菱說:“你們議事時,也該如此的。”

  “是,晚輩受教了。”丁菱靦腆道。

  眾人好像已經知道聖女有心要丁菱主持大局,不以為異,還齊齊投以鼓勵的目光,增添了丁菱對抗修羅教的信心。

  “難女時乖命舛,先為毒龍真人所辱,再落在李向東手里,被逼為虎作倀,助紂為虐……”姚鳳珠壓下心里的激動,一字一淚地道出往事。

  由於還有桑樹等男人在座,姚鳳珠只能輕描淡寫,語焉不詳,饒是如此,也聽得眾人心驚肉跳,無言以對。

  “你……你為甚幺不藉著給李向東外出辦事時,及早棄暗投明,卻要拖延至今?”桑樹好像害怕傷害這個可憐的女郎,囁囁問道。

  “難女雖然獨自行事,可是無時無刻不在他的監視之中,豈敢妄動,還有元命心燈在他的手里,隨時送命,本來難女生不如死,但是性命事小,只怕陷身淫獄,永不超生。”姚鳳珠淚下如雨道:“難女也曾寫下血書……”

  聞得淫獄的名字,大方等知道必非善地,對望一眼,可沒有追問下去。

  “血書原來是你寫的!”靜悟憬然而悟道。

  “如果沒有聖女在此,難女還是不敢背叛李向東的……”姚鳳珠含淚道:“難女已是生無可戀,冒險現身,只是希望能夠略盡綿力,誅除妖孽,事成之後,難女也無顏偷生人世了。”

  “孩子,真是難為你了。”聖女同情地說。

  “鳳珠姐姐,剛才李向東下令撒返魔宮,魔宮究竟是在那里?”丁菱心里有了主意,柔聲問道。

  “魔宮好像無所不在,據說世上共有十八道出入的門戶,難女只知道其中幾道,最接近的一道在關中城外三十里,他該是從那里逃返魔宮的。”姚鳳珠淒然答道。

  “好極了!”丁菱大喜道:“聖女,我想前往關中調動兵馬,請你領導我們攻入魔宮,把那些妖孽一網打盡。”

  “這……”聖女固然渴望知道李向東的生死,卻也害怕與他面對,然而事在必行,豈容說不,毅然道:“好,你去吧。”

  “事不宜遲,待老朽立即召集教眾,與大家一起出發吧。”排教老者磨拳擦掌道。

  “忙甚幺?就是能夠調動官軍,也不是一呼即至的。”桑樹大笑道。

  “大軍最快也要三天才能起行,屆時我會通知各位幫忙的。”丁菱點頭道。

  “今晚現身的那幾個魔女,可是像你一樣被逼的嗎?”聖女問道,盡管天色大白,已是新的一天開始,驚心動魄的月圓之夜好像還沒有過去。

  “天狐煞女是天狐美姬,三妙魔女是紅蝶……”姚鳳珠偷看了丁菱一眼,幽

  幽地說:“和白山君的老婆不死魔女麗花,我看她們是真心給李向東效力的。”

  “紅蝶!?”丁菱驚叫道。

  “僵屍魔女是新月盟的方佩君和現在不知在那里的愛欲魔女柳青萍,她們也是慘不堪言,被逼順從的。”姚鳳珠繼續說。

  “你又是甚幺魔女?”靜悟好奇地問道。

  “難女……難女是淫欲魔女!”姚鳳珠心痛如絞道。

  “那……那是甚幺?”靜悟追問道。

  “聖女,老衲有點累了,不打擾你們了。”看見大方面有難色,大方知趣地告退道。

  “對,我們也該回避的。”桑樹和排教老者點頭示意道。

  ********************

  李向東真的是受了重傷,途中又吐了兩口血,回到魔宮時,已經無法自行運功調息,半死不活地著人取來靈丹妙藥,吃了藥後,又躺了半天,才能在里奈的扶持下靠坐床上。

  “教主,你還是躺下休息吧,別要費神了。”里奈紅著眼說。

  “是呀,你放心吧,我們是用神行術回來的,他們要追也追不上,更找不到我們的行縱的。”王傑安慰道。

  “對,有甚幺事遲些時再說吧。”白山君和紅蝶也在旁相勸,美姬和方佩君卻是不知所縱。

  “鳳珠……鳳珠回來了沒有?”李向東喘著氣問道。

  “沒有,她不知躲到那里去了。”紅蝶呶著嘴巴說。

  “你們用心聲傳語著她……跑快一點。”李向東軟弱地說,此際渾身乏勁,好像多說兩句也沒有氣力。

  “……她……她沒有答話。”王傑使出了心聲傳語後,訝然道。

  “拿鏡子來……”李向東臉色一寒,道。

  “她一定是要逃避追兵,才沒有答話的,還是多等一會兒吧。”里奈明白李向東是要使用攝影移形的神術,追查姚鳳珠的行縱,為了讓他多點休息,代為說項道。

  “別多話……!”李向東惱道。

  說話時,紅蝶已經取來鏡子,放在床前了。

  李向東吸了一口大氣,閉目調息,隔了一會,才念咒施法。

  “咦……甚幺也沒有!”李向東施法完畢後,紅蝶看見鏡子漆黑一片,訝然問道:“教主,你……你是不是太累了?”

  “不是的……”李向東疲累地說:“她不是死了,便是不知躲到那里去了。”

  “死了?”里奈驚叫道。

  “那個臭婆娘可真利害,要不是她,我們早已大獲全勝了。”白山君憤然道。

  “臭婆娘……”李向東急怒攻心,禁不住又吐了一口血,罵道:“我不會饒她的!”

  “教主,你千萬保重呀!”里奈手忙腳亂地取過香巾,抹去李向東唇旁的血漬,淚流滿臉地急叫道。

  “美姬呢?還有佩君在那里?”人在病中,份外軟弱,李向東感激似的點點頭,繼續問道。

  “美姬是和我們一起回來的,不知去了那里。”白山君答道:“佩君卻好像沒有見人。”

  “可要問一問她們在那里幺?”王傑問道。

  “不用了……”李向東冷哼道。

  過不了多久,美姬的影像便在鏡子里出現了。

  美姬是在宮中,好像找甚幺似的左摸摸,右看看,在宮里四處,看她香汗淋漓,好像已經找了很久了。

  “她找甚幺?”紅蝶莫明其妙道。

  “賤人……”李向東怒罵一聲,說:“王傑,著她回來侍候。”

  王傑依言發出心聲傳語,沒多久,美姬便滿臉惶恐地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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