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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菜人

海寂(nph 女性向) 彪子 2444 2024-03-02 00:38

  “你能……先別看我了嗎?”

  古尚遠尚且不忍直視自己的狼狽模樣,更忍受不了海寂放在他身上的目光。

  “沒什麼好看的,也沒什麼難看的。”海寂隨手扔給他一條從馮缺那里順來的手帕,左右不過一副肉體,不知道他扭捏什麼,“先擦一擦。”

  “你怎麼還不走?”他擦了擦手,迅速提上褲子,剛想扔掉手帕卻又愣住了,這手帕柔軟順滑,質地極佳,一看就不是海寂這種雜役用的。

  “這是小姐賞的。”她自己也是有手帕的,只是料子再差那也是她自己的,當然把馮缺的扔給他。

  古尚遠面露古怪,還是道:“今日之事,多謝你了。”他雖然沒什麼具體記憶了,但還記得自己先前跳進了水里,他不會泅水,要是沒有她,多半就淹死在池子里了。

  古尚遠來不及思考太多,他只想趕緊離開這個讓他羞憤到想立刻自盡的地方。

  海寂卻叫住了他:“你確定,就這麼走了?”

  古尚遠順著她的眼神,目光落到自己的下身,那里不知道何時又支起了帳篷,他心里哀嚎一聲,這才覺得自己又開始口干舌燥、渾身躁動起來。

  “這,怎麼沒完沒了?”古尚遠恨不得捂住臉,可是手上還殘留著濃重的麝香味,他立刻又放下了。

  “你,出去,行嗎?”古尚遠幾乎是懇求地看著海寂。

  海寂應了一聲,從善如流地要轉身出去,古尚遠又把她叫住了。

  “你不能穿好衣服再出去嗎?”他一臉糾結地說,海寂現在著實是衣衫不整,她身上只罩了一件外衫,領口虛虛地掩了一下,大片胸脯和小腿都露在外面,一眼就看出里面什麼也沒穿。

  古尚遠剛才沒注意到,這會兒簡直不敢正眼看海寂,但又覺得讓她這樣出去也實在不妥。

  “不穿,還沒干。”海寂不喜歡衣服貼在身上濕噠噠的感覺。

  最後,海寂背對著古尚遠倚在靠出口的石塊上,古尚遠坐在靠里的一側,也背對海寂。

  身下脹疼得難受,古尚遠試探地摸了一下龜頭,刺激得他差點一個激靈跳起來。

  剛才的事他記憶模糊,從前也沒有自瀆過,晨起時雖也會有反應,但他起來練一會兒劍也就把多余的精力發泄出去了,從沒有過這樣尷尬的境地。

  他喜潔,覺得這種事肮髒又荒唐,是只有被獸性支配的人才會做的事。

  但眼下騎虎難下,他自暴自棄地想著反正剛剛什麼都被海寂看了去,現在只是被她聽聽壁角又算得了什麼。

  即便如此,他還是咬緊了牙根,努力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海寂的呼吸輕而平穩,古尚遠的呼吸卻重而急促,他加速擼動肉具,奇妙的快感潮水般襲來,把他的思緒衝刷得支離破碎,他在那時而飄過的碎片中,捕捉到了剛才海寂看向他時的眼神,平和的,沉穩的,像一片汪洋大海,讓他忍不住想奔向她,投入她……他一點點攀上高潮,口中的喘息再也壓抑不住,他似乎感覺到海寂的呼吸離他越來越近,輕緩的氣息撲在他耳邊,他情不自禁地顫抖,精關大開,液體盡數噴在對面的石塊上。

  “蠢貨,又差點撞到頭。”他聽到海寂的冷聲抱怨。

  他轉過頭,眼神對上海寂薄而偏白的唇,像玉石一樣。

  在水下的記憶又被翻了上來,他想起來了,這兩片唇,他嘗過的,很涼很軟,令他眷戀不已。

  海寂單手撐在他腰間抵著,瞧著古尚遠神情迷蒙,眼眸含春,嘴唇朝她湊過來,她眉頭一擰,索性在他嘴唇的傷口處又咬了一口。

  古尚遠疼得回神,下意識開口:“你怎麼又咬我?”

  話一出口,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竟是在索吻,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樣荒唐的行徑是自己所為。

  “我……我……”他慌亂解釋,“我無意冒犯,只是這身體現下不由我控制……我……”總算找到一個好借口,讓他把一切推給這具欲火焚身的肉體。

  聽見海寂嗤笑,他就知道她沒信,漲紅的臉使勁往下埋,像個鴕鳥似的。

  情欲稍歇,海寂和古尚遠難得平和地坐下來交談。

  這狹窄的空間里的味道真說不上好聞,古尚遠臉上燒得厲害,卻見海寂仿佛聞不到似的,仍然一派泰然。

  又來了。

  他開始想,自己當初因為海寂面對審問太過平靜而懷疑她,其實是因為經驗造成的偏見,她就是這樣一個人,不管面對什麼,她心里有一汪很深很深的湖,沒人能打破湖水的平靜。

  “我為什麼會這樣?”古尚遠迷茫地問。

  “你不知道?”被禍害成這樣卻一無所知,真是可笑。

  海寂想到自己,又有幾分自嘲,沒必要嘲笑別人,當局者總是迷。

  “你知道蔣士英為什麼收你為義子嗎?”

  古尚遠還是搖頭,他知道這事情很是蹊蹺,但他的目的就是混進海運山莊,蔣士英說要收他為義子,他也沒有理由拒絕。

  “聽說過‘菜人’嗎?”

  古尚遠本來還算紅潤的臉刷得一下白了:“怎麼會?”

  “菜人”也是很久遠的傳言了,許多年前江湖上有一邪教,其教徒嗜好食人肉飲人血,臭名昭著,人人喊打。

  該教被滅之時,人們進入該教腹地,發現一片片菜園里都架著藤架,架子上掛著的是一個個半死不活的人,身上或多或少的缺少了一些部位,有的缺了胳膊,有的少了腿,大多依然還活著,卻又都滿身沉沉的死氣。

  見過那場景的人多年之後仍擺脫不了噩夢的糾纏。

  “你,還有我,我們都是蔣士英行走的‘菜人’。”海寂用平淡的語氣再次給了古尚遠當頭一棒。

  事實上,從撿到那本功法的時候起,海寂就在想,為什麼,為什麼恰好會被她撿到,又是什麼樣的人會把功法大意地遺失在路上。

  這些問題她一直沒有答案,盡管她一直在尋找。

  但她沒有別的選擇,她無法忍受一直任人魚肉,她不想頂著家奴的身份度過卑賤的一生,她必須要使自己變得強大。

  哪怕這功法練到盡頭,結局是身死道消,她也要搏上一搏。

  直到她看見蔣青桓默給她的功法,她心里隱隱約約明白了。

  像,真的太像了。

  她所練的功法和還陽功太像了,唯一的區別在於,蔣青桓得到的功法全然沒提如何晉級,蔣士英的功法則是以他人為養料,不斷壯大自己,層層晉級,而她的功法,則是在不斷消耗自己的生命,以己身為燃料,等待她的結局必然是滅亡。

  而她燃燒自己所換取的雄厚內力,亦將成為蔣士英的養料。

  當年“遺失”那本功法的人,也許正是蔣士英。

  他耐心埋下一顆種子,種子餐風飲露地長大,他則等待合適的時機搶奪成果。

  命運兜兜轉轉,終究是將她玩弄於股掌之間。

  但,真是如此嗎?真會如此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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