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窺
蔣士英隔天又喚古尚遠去喝酒,古尚遠以身體不適為由推脫了,蔣士英立刻派人送了補藥來給他養身體。
補藥里是什麼,這會兒古尚遠也心知肚明了。
他看著端到面前的補藥,和受蔣士英吩咐務必要親眼看著他喝下去的仆人,咬了咬牙端起碗喝了下去。
仆人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掐著喉嚨逼自己把喝下去的藥全吐了出來。
催吐的感覺當然不舒服,他眼角都被嗆出了淚花。
他該怎麼辦?
是安安分分地給蔣士英當“菜人”,還是盡早離開海運山莊,把消息回稟朝廷再想對策?
但後面這條路也未必行得通,且不說蔣士英會不會讓他離開,就算他真的回到京城,蔣士英功力深不可測,誰又有什麼方法能奈何得了他?
古尚遠忍不住又想起海寂,想起她總是平靜悠然的眼神,總是運籌帷幄的態度。
同為“菜人”,她何以如此淡定?她是不是有什麼辦法?
古尚遠心里有了一點希冀。
不過,古尚遠搞錯了一點是,即便同為“菜人”,他和海寂也是不一樣的。
對蔣士英而言,古尚遠是不吃白不吃的蚊子肉,平常還能當條狗使喚,那他也不介意養肥一點再下嘴;而海寂雖是他無心插柳柳成蔭,卻是他眼中前途無量的寶藏,他想看她究竟能走到哪一個地步,等到她的潛力山窮水盡,她的身體被烈火灼空的時候,就是他采擷成果之時。
破敗的柴房只有一扇窗戶,半頁打開的窗扇已經搖搖欲墜。
海寂用手肘撐著下巴,坐在離窗戶不遠的桌子旁邊,似乎是在閉眼假寐,但燭火映照下的面龐浮著淺淡的紅暈,微敞的領口下的胸脯一起一伏。
古尚遠翻上牆頭時才如夢初醒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他這是在干嘛,就算是他想找海寂求助,也不該大半夜翻牆而入。
可他的目光透過窗戶看見海寂時,突然移不開了。
她怎麼了?她在做什麼?為什麼睡覺不去床上?
他翻的這處牆離海寂住的柴房很近,恰好斜對著窗戶不過四五步的距離。
他甚至可以看到她面上細微的表情變化,她時而眉頭微蹙,時而下頜緊繃,時而輕喘兩口氣。
他還聽到了細微的水聲,好像是誰在嘖嘖咂著口水,又像是在嘰咕攪弄著泉眼。
古尚遠忽然很想打開另外半扇窗戶,看清屋內場景的全貌。
不知道是不是聽到了他的心聲,原本虛掩著的另外半扇窗戶被風吹得晃蕩了幾下也打開了。
古尚遠卻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幾乎從牆頭掉下去。
海寂的衣擺下面居然藏著一個人!
那人跪伏在海寂腿間,上身大半都被她的下衣遮蓋。
那人自己也是衣衫不整,褻褲褪下丟到一邊,只外面披了一件外衣,隱隱得似乎有血跡滲出來,裸露在外的小腿上也可見一些交錯的鞭痕。
他的腦袋起起伏伏,時不時把海寂胯間的衣服頂出一個弧度。
水聲越來越大,海寂的呼吸更急促了些,支起的手臂上有青筋凸顯。
突然,她的呼吸停滯了一瞬,腰腹和腿都緊緊繃住了,繼而眉頭緩慢舒展開來,呼吸也由急變緩,整個人都慢慢放松下來,只有面頰上不起眼的紅暈依然在不斷暈染。
她好像很舒服。
古尚遠突然覺得喉嚨很干,很想找點水喝。
跪在海寂腿間的那個人終於鑽了出來,抬起了一張水淋淋的臉。
竟是蔣青桓。
平日里總是趾高氣昂、目中無人的小少爺頂著還在不斷滴水的臉,討好而諂媚地衝海寂笑著。
古尚遠懷疑自己仍在夢中。
“海姐姐,舒坦嗎?”蔣青桓用手沾了臉上的水液,舔到嘴里,露出似享受似回味的表情,“是不是我舔得海姐姐最舒服?”
蔣青桓口舌靈活,花樣也多,臉蛋兒也漂亮,伺候起人來確實令人飄飄欲仙,不然海寂也不至於還再搭理他。
蔣青桓腆著臉支起身子去索求海寂的吻,卻被海寂甩了一張帕子在臉上。
“滾遠點。”海寂並起腿就不認人。
蔣青桓嬉皮笑臉地離海寂遠了一點,他本也沒指望得逞,他知道海寂不待見他,索吻八百回能被敷衍得施舍一回。
這不打緊,能嘗到她下面的滋味他就偷著樂了,這回他使上了渾身解數,興許她食髓知味了下次還允他舔呢。
他一面美滋滋地想著,一面擦著臉上的水液,帕子很快浸得濕噠噠的,他嗅了嗅,滿是海寂的味道,打算一會兒把這帕子藏起來帶回去。
圍觀了一場衣底情事的古尚遠,此刻內心被煩躁、厭惡、困惑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情緒充斥著。
關於男女之事,他有些不太好的記憶。
他幼時曾無意間撞見過幾次男女交合。
一次是母親生辰那天,他知道府里沒人記得母親的生辰,母親自己也沒提過,他是從母親的奶嬤嬤那里問到的,他遣人去街上買了母親愛吃的糕點,還讓仆人教他做風箏,親手做了一張大風箏——嬤嬤說母親小時候最喜歡和小姐妹一起放風箏。
母親總是悶在府里,怏怏不樂的,他想和母親一起放風箏,他想讓母親開心起來。
他躲在衣櫃里,想給母親一個驚喜,他等了許久,等得昏昏欲睡,母親才和父親一起回來了,他們極少同進同出,但那日是宮宴,母親曾和皇後娘娘交好,皇後娘娘早說想見見她,便同父親一起去了。
他從衣櫃縫里,看見母親冷著臉先走進來,父親腳步踉蹌著跟著進來,看樣子喝了很多酒。
父親抱住了母親,他開始撕扯母親的衣服,母親一直在掙扎,但還是被父親壓到了床上。
接下來的場景對於古尚遠如同噩夢一般,他看見父親把用來撒尿的那物件粗暴地塞進母親下身,來來回回地捅著,床晃得厲害,母親如木偶一般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空洞的眼里卻有兩滴眼淚滑下來。
父親很快停了下來,下身那東西已經軟趴趴地滑了出來,他反手給了母親一巴掌,母親的頭一下子磕到了床柱上,父親卻嫌惡道:“木頭一樣……”
父親衣衫不整地晃著身子離開了,母親伏在床沿上劇烈地干嘔著。
衣櫃里的古尚遠也感到了想要嘔吐的衝動。
另一次,他下學回家先去母親院里,卻正好聽到嬤嬤在同母親抱怨今年父親又沒有陪母親回門,已經連著好幾年讓母親獨自回門了,母親娘家那些人對母親冷嘲熱諷,言語尖酸至極。
嬤嬤心疼母親,古尚遠聽得怒氣上涌,就要去找父親替母親討個公道,他一問之下,才知道父親從刑部回來就去了曲姨娘那里,他更加氣憤,不顧下人阻攔就衝到了曲姨娘院里,一推開房門,就看見父親光著身子背對著房門,下身不停地聳動著,曲姨娘坐在桌上,臉擔在父親肩上,滿面緋紅,手和腿都緊緊纏在父親身上,地下滴滴答答蓄了一小灘水。
古尚遠當場吐了出來。
後來,他還曾兩次撞見過曲姨娘在小花園里和一個年輕的護院偷歡,曲姨娘還給父親生了兩個庶子,誰知道哪個是父親的孩子,哪個不是,又或者兩個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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