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18章 在邀月樓
於是這嚴家兄妹,在登門拜訪的名義下,在趙府住了下來。
當晚趙家置了席面,款待從京城千里迢迢來到錦州的兩位貴人。
家宴上,趙姝玉一反常態的端莊得體,目不斜視,笑不露齒,說話小小聲,只比蚊子大不了多少,與上一次一拍桌子讓趙慕青喝酒不能養魚的模樣,是天差地別。
便是推脫不得,喝了幾杯冬雪釀下肚,趙姝玉也還是那萬分得體的樣子,反倒年長她兩歲的嚴寶兒,是個嘰嘰喳喳,麻雀一樣的性子。
而更加有趣的,嚴寶兒自從見到了趙慕青,眼神便不對了。
當她又看到趙西凡時,眼中立刻忽閃出更加奇異的光輝。
羞澀有之,神往有之,還有許多不能向外人道也的復雜情緒,都在那張嬌俏的粉面上袒露無疑。
這讓趙慕青和趙西凡兩人坐如針氈。
趙慕青冷著臉不說話,趙西凡眼波流轉,似笑非笑,然實際上,兩人心中都慌得一逼,皆怕被這京城來的貴女相中。
而當霍翊坤從莊子里趕回趙府,在這場家宴姍姍來遲時,那嚴寶兒的眼中更是立刻開出了一朵花。
她撫著砰砰亂跳的小心髒,不著痕跡地靠近趙姝玉,悄聲說:“玉兒妹妹,你說……他們誰攻誰受?”
可嘆趙姝玉自認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自覺也是見過些世面的,卻全然聽不懂這嚴家大小姐在說些什麼。
只眨了眨眼,露出一抹頗為端莊的笑容,但笑不語。
接下來,幾壺冬雪釀下肚,那嚴寶兒便越發沒有顧忌,一會兒盯著趙慕青冒出一句,“仙人啊……原來這古代真有仙人。”
一會兒又看向趙西凡,神情怯怯道:“終於知道什麼是邪魅狂狷了……”
當然也不放過霍翊坤,“氣場兩米八,總攻啊總攻。”
趙家幾個男人都被嚴寶兒眼神露骨地打量了個遍,口中不時不知所雲。
坐在一旁的嚴鋒臉色越發不好看,他難得面露不自然道:“前些日子舍妹不甚落水,撞到了頭。”
眾人釋然。
嚴寶兒當然也聽懂了,當即白了嚴鋒一眼,“面癱活該母胎單身。”
於是一頓家宴,就在嚴寶兒的不拘小節下,冬雪釀一壺壺地喝,酒過三巡又三巡,嚴寶兒終於把自己灌醉了。
這一醉不打緊,還纏著趙姝玉不放。
左一個“玉兒妹妹”右一個“玉兒妹妹”,不過是一個下午的交情,嚴寶兒儼然將趙姝玉當成了知(shu)己(dong)。
趙姝玉也覺得嚴寶兒這人頗有意思,說話雖然古怪了些,但性情直爽。
當喝醉的嚴寶兒拉著她要一同歇息時,閨秀版趙姝玉在嚴鋒目不轉睛的注視下,不得不抿著小嘴,掛著溫柔婉約的苦笑,先將嚴寶兒送回房間再說。
趙家的三個男人見嚴寶兒醉酒,立刻作鳥獸散。
趙姝玉送嚴寶兒回房歇息,前腳才和小杏兒一起將醉得一塌糊塗的嚴家大小姐送上床榻,後腳一轉身,小杏兒就被人敲暈了。
趙姝玉還未回過神來,就忽然被人擄到了屋子外間。
那人將她向門扉上重重一壓——
“那天在邀月樓的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