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60章 禍亂朝綱的貴妃(85)
陸拂離開後,撫春殿的重建提上日程,復建進程一日千里。
在撫春殿重建這段時間,春曉跑民間岙情人那里跑得勤,以至於司首輔察覺不對,找上了那個傳聞中冷淡自矜的夭山先生的門。
“身為讀書人,做出這等丑事,你可還有半點廉恥之心?”
司庭站在門前,冷眼看向那個正在鎖門的白衣男子。
春岙的懷里抱著一捧書,聞言將鎖插好,回過頭來。一張灶神白面具看不清容貌與神色,他淡淡迎上階下人視线,“你是?”
司庭打量著這個教書先生,不,是男狐狸精的身段,看他一張臉蓋著面具,眉頭微微皺緊,“我是誰並不重要,此番找來,只是來向你提個醒,有些人並不是你能夠染指的。身份低微,地位卑賤,作為地下的老鼠,便不要妄想摘取天上的明月。”
那面具男子靜靜站著門前,風吹過白衣,身姿翩然鎮靜,“你在嫉妒我?”
司庭袖中拳頭忽然收緊,他瞳孔微縮,他不願承認自己的妒忌,他有深重的嫉妒心,而春曉最是討厭他的妒忌與憤怒,他強自壓下妒火,冷聲:“你在說什麼。”
白衣戴著面具的男人抱書站立,嗓音無怒無嗔:“站在陰溝里的老鼠,應該是你吧?司淨蓮,司首輔,你又在妄想著什麼呢?你在對那輪明月……懷抱著怎樣齷齪不堪的念頭呢?”
司庭神色驟冷,這個民巷里平凡普通的教書先生,是如何認出他的身份。
“你有什麼可得意的?”
司庭忍不住惡言出聲,他有權有勢,他是她最強大的助力,她總是依仗他,司庭不信自己會比不過這個平平無奇的窮教書先生!
他有什麼可得意的?
男人在原地站了會,像是在靜靜看他,半晌忽然抬手,將面上面具摘下。
一瞬清風拂過,檐角清雪細落,男人身形皎潔軒然,如若神池濯濯,華甚日月的臉龐逐漸顯露出來,一絲一寸精致美麗得不弱凡人,明眸冷寒如若虛幻造物,令人視之不禁自慚形穢。
春岙握著面具,寒星般的眸子靜靜看著下方的男子,沉著清雅,不發一言。
司庭的臉刹白了。
他亦是被稱作容貌冠絕長安的美男子,可是他知道這個男人確實有得意的資本,他生得,太好看了,恰恰春曉就是喜歡好看的男子。
他緊緊咬著唇,心有不甘,“你無權無勢,對她沒有半分助益,與我不同,她遲早會厭倦你的。以色侍人,色衰愛弛,你最好早日醒悟,休要白費韶華!”
他控制著自己的妒火,他不敢再被嫉妒衝昏頭腦,不能去找她發怒,他強行壓著不安,向這個狐狸精放狠話。
春岙將面具扣上面龐,淡淡掃了他一眼,走下台階,轉身離開:“我要去為學生授課,便不奉陪你了。院中有老槐一棵,首輔若是實在閒火熊熊,可以隔牆找它探討。”
他像是絲毫不將萬人之上的首輔大人放在眼里。
司庭死死握住拳頭,怒火衝得眼眶泛紅,他怒視男人離開的身影,這是狐狸精對他赤裸裸的無視與挑釁!
他不信自己會熬不過這個窮教書的!
他跟了她七年,兢兢業業勞苦功高,她答應他十年後會與他一同歸隱……
司庭告訴自己千萬要冷靜,她天性風流,只有沉著下來,他才能笑到最後。
可是可憐的淨蓮沒有想到,狐狸精第二天就把被人找上門威脅的事告訴了他的心上人。
春曉回到宮中勃然大怒,司庭未免氣焰太過囂張,都張狂到去威脅一個平平無奇的教書先生了!
春岙那麼乖巧,勤勤懇懇教書育人,一點錯都不曾犯,司淨蓮太過分了!
她發怒,堂下清麗嬌柔的木榮月端上清茶,輕聲安撫,道:“哥哥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呢?娘娘不要生氣了,阿月最是溫順善良了,阿月不像哥哥,阿月不會惹事,只會心疼娘娘。”
春曉喝了一口綠茶,摸了摸木榮月的腦袋,“阿月最貼心了。”
她喝下茶,過了一會消氣了一些,道:“你與你家里人可一點不像。”曾經的木家人多囂張啊,說和她鬧翻,就不給謝府下過一份帖子。
木榮月柔順地笑了笑,“大抵是,歹竹出好筍吧。”
春曉被他的形容逗樂了。
“只有你最令我省心。”她揉了揉額角,斜斜倚靠在軟墊上。
木榮月膝跪在她腳邊,他依舊穿著單薄寬大的道袍,少年面容嬌媚,素衣嫻靜,有種可口極了的美感,仿佛探出濃翠枝頭的一顆櫻桃。
“娘娘,這是今日的點心。”他捧起矮幾上一盅,揭開蓋子,露出里頭微粉的食物,盈盈潤潤仿若玉凍一般,散發著淡淡的甜香。
春曉很喜歡他的手藝,這些年他經常做湯點送給她,從開始的古里古怪,到後面越來越合她心意。
他用小銀勺舀起粉凍,送到她的唇邊,她只吃了一口就不吃了,垂著眼看著窗下流出的光,忽然問:“行濁,你可有什麼願望?”
木榮月愣了愣,然後抿著唇羞澀地笑了笑,穿著最清潔禁欲道袍的他,恐怕有著這長安城最貪婪黑暗的欲望,且欲壑難填。
“阿月想要一直陪在娘娘身邊。”他伏在她的腳邊,親吻著她的足尖,虔誠又溫柔。
春曉撐著頭看著他,四年下來,她依舊看不透這個少年想要什麼。
青春嬌嫩的年紀不去享受宮外自由快樂的春光,每日困在皇宮里,守著一個喜怒無常的女人,他究竟有什麼意圖呢?
原著里是沒有木榮月這個人出現的,他像是這個世界微不足道的一個bug。
春曉足尖微縮,擦過他頰邊,她原本以為他身子柔弱,體弱多病必定活不長,可如今看來,即便他時常病得不能出門,但每次又能健康紅潤地出現在她面前,可見雖然體弱,卻於壽命無礙。
她輕笑了一聲,不以為然,“你的一生長著呢。”
木榮月也笑了笑。
春曉默了片刻,又徐徐說道:“除去這個願望,你可還有什麼旁的願望。盡管大膽地提,放肆的也無妨,本宮會認真考慮。”
她再過幾年就會被男主殺死,屆時這個陪了她多年的男寵,不知會落得什麼樣的下場,木榮月這些年將她伺候得很好,她於他也是有幾分好感的,所以最近在考慮為他留一條後路。
少年恭恭敬敬膝跪著,歪著頭想了一會,靈動的雙眸一轉,道:“倒也是有一個難為情的願望,可惜難以實現。”
“說來聽聽。”
“榮月希望能夠遇到一味神奇的藥,它能夠令男子受孕,能夠令榮月誕下娘娘的孩子。”
木榮月的雙頰不可抑制泛上紅暈,雙眸晶亮,像是抵達了某種高潮般濕潤地看向她,“榮月想要孕育娘娘的孩子。”
他這幾年一直在研究令男人受孕的藥物,若是不能活下去,他想要生出流淌出他與她共同血脈的孩子。
屆時只要這孩子活著一天,只要這只血脈在時間留存一日,這一支血脈發展下去,或許會成為一支家族,他們會世世代代永遠見證著他的存在。
每每想起這個欲望,他都無法抑制興奮,能夠用自己的身體,孕育出她的孩子,還有比這更令人激動的事情嗎?
春曉眉頭一皺,接著又輕輕挑起,道:“你是想要本宮為你生孩子?”
“不。”
木榮月深深跪倒,趴在她的腳下,“榮月怎能以自己低賤的血脈,玷汙娘娘鳳體,怎能令娘娘承受孕育的痛苦,榮月只求能夠以我的身子,生下娘娘的孩子。”
春曉失笑,“這個願望恐怕本宮無法滿足你,男子生育,世上哪有這等奇事?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啊。”
木榮月眼睫顫顫。
她以足勾起他的面龐,牽著少年的衣襟,將他拉到身旁,輕輕吻上他的唇瓣,甜甜軟軟的。
木榮月軟身,溫順地張開嘴,輕輕用舌尖與她交纏。
他壓抑著想更進一步的要求,磨平了自己的棱角,像是溫暖的春風,完全契合著她的喜好與節奏。
春曉撫摸著他右眼下一點淚痣,嬌媚欲滴,“阿月今日的體香,是茉莉與檀木的味道,尾調還有一絲桃子的氣味。”
她咬了咬他的唇,用指尖抵住了他的唇瓣,笑:“阿月的體香,年年月月都不同,真是奇了。我從未見過你這般的男子。”
“都是天生的。”
他挽了挽頰邊散落的發絲,“阿月倒是十分羨慕旁的哥哥們,他們氣味干干淨淨,最多有些汗臭味。不像阿月,平時倒還好,若是流汗後,滿院滿屋的香,都要熏死人了。”
“阿月和那些臭男人不一樣。”
春曉膝蓋蹭到少年胯下微微勃起的部分,側面含住了他的耳廓,嗅著他發間的桃花香,心里好笑他的小心機,只覺得幼稚又可愛,愚蠢又單純。
木榮月輕聲呻吟著,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
……
(下一章有見血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