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59章 禍亂朝綱的貴妃(84)H
春曉在澡桶里泡了一會,熏熏地爬起來,手邊自己的衣服不見了,只有一套紅色嫁衣,她拍了拍臉,竟然不知道自己衣服什麼時候被偷的。
她揚聲納悶地喊了一聲:“謝春岙,你是牛郎不成,還帶偷姑娘衣服的。”
牆壁被叩了叩,隔壁房間的男聲傳了進來,她小時候給春岙講過牛郎織女的故事,他還記得。
他淡淡回:“若你打算為我生下一對兒女,我也勉為其難當回牛郎,挑著兩個孩子進宮探視他們的母親。“
春曉:“……,倒也不必。”
她琢磨了一下,將衣服穿好了,嘰拉著鞋子要出去,牆外像是算到她的進度,又有聲音傳來。
“蓋頭記得蓋好。”
春曉隨手拎起凳子上的紅蓋子,捏著手里,道:“說好了的,別忘了將謝家兄弟的秘密告訴我啊。”
隔壁沒有聲音。
春曉推開門,屋內一股暖氣溢出,紅燭燃燃,滿屋子的大紅色,艷麗喜氣的紅綢和喜床,燭光被門外的風吹得搖曳,春曉反手將門關上,抬起頭,只覺得著滿室輝煌都比不上燭前男子半分風采,清冷如雲上仙的青年一襲紅衣,黑發雲束,仿若虛幻里變化的人物,俊美清晏不容褻瀆。
春曉愣了一下,迅速將手里的紅蓋頭胡亂往頭上蓋。
春岙也在光下靜靜看著她,看著她柔美的眉眼,精致的鼻唇,那雙多情又似無情的杏眸在一身嫁衣的映襯下,似乎盈滿了難言的愛意,動靜咸宜,全是令他心尖顫動的分寸。
“沒有准備瓜子花生生餃子,怕你吃壞了肚子,影響喜事。”
他伸手牽住她。
春曉順從地被他牽住,在蓋子下歪著腦袋,偷偷瞄他,“春岙,小阿岙,我剛剛看到房里的黃歷,上面可是寫著今日易出行,忌嫁娶。”
男人的身形微不可察地滯了滯,忘記撕了,然後握著她的手緊了緊,淡定:“我,偏不信這個邪。”
春曉噗嗤一下笑了,附和他,“封建迷信的東西,其實我也是不信的。”
他松了口氣,“嗯,我們一條心。”
春曉察覺握住自己的手出了一層汗,她忍不住逗逗他,“不過,有時我還是會信一信的。”
春岙皺起了眉,他將她摁著坐在了床上,然後掀開了她的蓋頭,一臉不高興。
“你再說一次。”
她說:“我相信我家阿岙的。”
他勉為其難接受,笑得露出了白白的牙齒,又將蓋頭給她腦袋蓋起來,”一拜天地。“
拜完天地,二人沒有高堂可以拜,直接跳到夫妻對拜,春曉覺得好玩,十分配合,拜完便撲進了他的懷里,“其實,在我的家鄉,拜完堂,新郎就可以親吻新娘了。”
他掀開她的蓋頭,定定看著她盈滿笑意的眸子,然後壓住了她的唇。
十叁歲那年兩個懵懂的孩子,像兩條接吻魚抱著接吻,只覺得那便是最快樂的時刻了。
如今他咬著她的唇,春曉溫順地迎合著他,啟唇用舌尖輕輕描摹著他的唇瓣,他的唇瓣逐漸變得滾燙,撫摸在她頸後的手掌也燙極了,春岙慢慢含住了她的舌,細細親吻後,用舌尖頂著她的舌尖,然後交纏著啟開她的牙關,闖了進去。
他的呼吸滾燙。
情欲對他來說十分陌生,卻因為懷里的人變得熱烈又洶涌,快慰至極,卻又不甘地想要更多。
他緊緊牽著她的手,將她壓在喜床上,這間屋子一點一滴,都是他布置的,就連她身上的嫁衣與喜被,都是他偷偷學了,然後每夜一針一线繡出來的,明明是多智近妖的白衛太子殿下,卻像個莽撞扭捏的小傻子。
春曉十分掃興,趁著他退出舌尖的時候,出聲問:“你還沒和我說謝岑丘的秘密。”
春岙的神色肉眼可見不滿了一下,他壓在她身上,勻了勻氣,叁言兩語道:“當初謝關元在南疆誤入密林,是我的人將他帶出來,可他發現我是前朝亂軍首領後,執意要將我押去京城認罪伏法。他太過固執,我便將他關了起來。後來,又遇到了謝岑丘,也是一樣,被我設計抓了起來。”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掃了她一眼,眉頭皺了皺,“不同於謝關元,謝岑丘發現我後,並沒有反抗,而是投靠了我,並一直幫助我擴張征伐,甚至謝關元幾次越獄,都是謝岑丘將他逮回去重新關起來。”
春曉滿臉錯愕。
好半晌,她終於理解了當初再見謝關元,這男人為什麼氣勢洶洶要殺春岙,又對謝岑丘破口大罵,罵他愧對謝家列祖列宗……果然沒罵錯……
她沉默:“小叔叔為什麼會幫助你?”以謝岑丘的氣節能夠以身殉國,怎麼會幫助叛黨作亂呢?
春岙搖搖頭:“不知。”
她抿著唇,眸色微沉,她可能知道了。
當初謝關元與謝岑丘離開長安前,因為春岙失蹤一事跟她鬧翻了,所以謝岑丘發現春岙沒死,因為對她的愧疚之心,才會不遺余力幫助春岙吧。
而今年國難並非內亂,而是他國侵略。
謝岑丘可以豁出去幫助國內前朝亂黨,卻不會容忍敵國侵占大梁國土,這是大梁人的脊骨。
“人死如燈滅。不要想了。”她閉了閉眼,伸手抱住他,吻上了他的唇。
春岙原本還要告訴她謝岑丘跳下護城河後,被他撈上來了,此刻聽到她的話後,又咽下了那句話,默默決定等謝岑丘的傷養好了就騙騙他,將他丟得遠遠的,畢竟,人死如燈滅,這很好。
他攬著她的腰,燭火昏昏,他抵著她的鼻尖,呼吸交纏,只是唇舌纏綿,便已經足夠醉人。
他的身下硬邦邦地咯著她,春曉屈膝,被他分開壓入,隔著薄薄的衣物,緊緊相貼。
春曉合眸蹭著他的胸膛,主動拉開了衣襟,扯開了他的腰帶。
算一算,她能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也不多了,待到小皇帝男主從肅國回來,便是她的死期了,到那時,春岙會怎麼樣?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春岙,你要乖。”
你現在想要什麼,只要我有的,都會給你,但前提是你要乖,不能破壞我的計劃,也不能阻攔我奔向該有的結局。
“拜過了天地,我們便是上天見證的夫妻,你我永遠不會散。”
他的外袍褪下,一層大紅單衣也跟著滑落,露出潔白堅韌的皮膚與肌肉线條,每一寸都恰到好處,充滿了力量卻不突兀,漂亮極了。
春曉心里不將這場婚事當回事,她只當是一場哄她家乖巧安分小春岙的兒戲,“你知道永遠有多遠嗎?”
春岙吻著她的下頜,從纖細的脖頸,流到胸前,一寸寸溫柔地舔舐,唇色因為激動而不斷顫抖,“我不知。”
可只要他還有一分意志,便會不惜一切代價奔向她,即便零落成泥,即便化作塵埃,不論何時不論何地,“你要相信,我會一直在你身邊。”
我們終會再見,無論不期而至的相遇,還是蓄謀已久的重逢。
他咬著牙進入她,低低的喘息,鴉黑的發絲落在枕上,她揚起脖頸呻吟,緊緊揪住了身下的床單,鴛鴦喜被被掀去一旁,他與她衣裳半敞,肌膚緊緊相貼,肌理滲出的汗液交融,情動得仿若要溶化在一起。
“唔……”她壓抑出低低的哀鳴,被撐得拱起了腰身,伸手想要推開他,可卻又忍不住將他緊緊包裹,“阿岙,阿岙……”
春岙低著眸,長睫低垂,眼尾一抹緋紅,像是盈著一層淚光,輕輕啜吻她的唇角,挺腰將自己一寸寸埋深,緩慢地抽送,巨大的帶有彎度的粗長令她的每一點內壁都被刮過,觸電般的快感源源不斷的衝擊上腦海,渾身都陷入戰栗的酥麻。
他輕聲叫她的名字,燈下模樣漂亮到魔魅,“小春,小春,你叫什麼名字……”
“春曉,春曉。”
她的指尖在他脊背上留下紅痕,身上人逐漸加速,她的呼吸跟著急促,聲音都被撞得破碎,逐漸激烈的動作帶動了每一寸神經為快感而工作,女子終於喊叫出聲。
屋外大雪又開始下,滴水成冰,屋內卻暖春一般,輪廓相似的兩人緊緊糾纏,仿佛天生便該在一起的存在,互相為之快慰,為之迷醉,為之瘋狂。
春岙是初次行情事,毫無經驗地跟隨本能,抱著她行事,卻給她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快感,不知是因為他誤打誤撞的技巧,還是因為,與她纏繞的人是他,他強忍著快慰,直至頂端的瞬間撞入了那個小口,悶哼一聲,壓吻著她的唇,灌了進去。
她的眼角因為強烈的刺激溢出淚水,像是遭受折磨的花朵,被風雨蹂躪得殘破,卻又展現出另一番艷美嬌媚的模樣,只因為這場風雨,攪動風雨的人。
而他同樣因為她難以自制,貼著她的額頭,唇舌交纏,再度交融……
光啟四年初,無人得見,天地可證,他與她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