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310章 咱倆就是天作之合(29)
小不點長得很快,等到折福寶終於會走路了,夏天也到來了。
夏天的衣服好做,折玉郎在做完了春曉兒的夏裝後,又給自己做了兩身衣裳,最後剩下的邊角料就用來給兒子縫了兩個褲衩子,還是不開襠的。
折福寶不是春曉和折玉郎親生的崽崽,所以折玉郎在老婆兒子相處上,特別注意分寸,比如孩子尿尿換尿布,從來不讓春曉插手,“我不允許你看別的男人,你非要看,就看我的。我比他大,還比他好看。”
好在折福寶是個聰明的寶寶,在尿濕了兩次不開襠的褲衩,被折玉郎拎起來抽了兩頓後,折福寶學會了脫褲子撒尿,撒完尿還會用水洗洗手。
因為他爸折玉郎說了,要是敢尿尿不洗手,就讓他用尿壺喝湯。折福寶小小的心靈,感到了恐懼,將衛生觀念深深印入了小小的腦袋瓜。
折福寶的腦瓜一天天機靈,大隊里的經濟作物大西瓜,也在一天天成熟。
偷瓜賊也此起彼伏,絡繹不絕。
大隊長每天從村頭罵到村尾,將偷瓜賊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折玉郎偷偷告訴春曉,“大隊長的兒子,也偷過瓜,上次我偷瓜的時候,遇上他了。”
春曉:“……”
大隊長氣了好幾天,最後決定組織一個看瓜小隊,專門在晚上守著那片瓜田。沒辦法,再不派人守著,再過半個月,瓜田里就只剩瓜藤了。
在家里屁事不干的春曉,第一個被李氏報了名字上去。
等折玉郎回家來,事已成定局,他無奈地和他娘鬧了一頓脾氣,然後在家具廠請假,也要去和老婆一起守瓜。
李氏罵他,為了女人耽誤大事!
折玉郎理直氣壯,媳婦去守瓜田,他去守媳婦,有毛病嗎?
全家人都說不過折玉郎那張嘴,為了插隊安排工作,他還拎了瓶酒給大隊長送去,順利把這後門走通,落實了看瓜人工作。
輪到春曉看守瓜田那天,折玉郎早早將鋪蓋卷打包,用小挎包裝滿了各種各樣的零嘴,抱著一個大蒲扇,走出門,“曉曉兒我們出發吧。”
知道的明白他是去守瓜田,不知道還以為是要野外求生呢。
“我看別人看瓜,都只用一個人空手去,那邊的瓜棚里面什麼都有,不用帶。”
折玉郎背著大挎包,扛著鋪蓋卷,熱得俏臉通紅,擦了一把汗,晃了晃手里的酸梅湯,道:“外面哪里比得上家里,你聽我的。我提前去偵查過了,瓜棚里屁都沒有。”
而且很關鍵的一點是,折玉郎想要和曉曉兒在西瓜地里,咳咳咳,所以要帶上舒服的鋪蓋卷,還要帶上防蚊的蚊帳,還有媳婦累了要喝的涼茶,餓了要吃的餅干果干……
夫妻倆戴著草帽整裝待發,在一家人漠然的視线中,興致勃勃地出去野炊……不,守瓜田去了。
在夕陽的余暉下,折玉郎背著一堆東西,氣喘吁吁趕到瓜棚下面,一進去就看到一個不速之客。
“艹,元狗怎麼在這?”他下意識爆出了自己給他取的外號。
元辰穿著一件白色短袖,短發向後梳著,俊朗的眉眼在看見春曉進來後,舒展開笑意,“春曉同志。”
折玉郎:“……”他忘了,這個狗比眼里從來沒有他,媽的!
折玉郎氣憤地轉身拉住春曉的手,“走,我們走,已經有人守瓜田了,不用我們守了,我們回家睡覺。”
春曉拉住他的手:“看守瓜田原本就是兩個人的工作,半夜要輪著休息的,你在氣什麼?”
折玉郎:“大隊長一定是老糊塗了,我們倆夫妻已經是兩個人了,怎麼里面還多出一個,算什麼?算咱倆養的狗嗎?”
元辰:……
春曉:“原本排班就是我和元辰知青一起守瓜田,你是後來添上來的,不算人。”
折玉郎更氣了,委屈又憤怒:“那我是狗嗎?”
元辰:“咳咳。”
春曉安撫他:“你當然不是狗,你是我的家屬。我是帶家屬來上班的。”
這才安撫下他,折玉郎在瓜棚里用鞋尖劃出一道叁八线,然後開始卸貨,一邊打開鋪蓋卷,一邊憤憤道:“大隊長辦事太不牢靠了,不行,我明天一定要去把那瓶酒拿回來。給我家折老柱喝,都不要給他喝。”
折玉郎越想越氣,又覺得還好自己反應快,要是他不陪著老婆一起守瓜田,這天晚上豈不是春曉得和元狗孤男寡女了?他慶幸又惱怒。
“曉曉兒,你坐下來。”
折玉郎利落地將瓜棚的一半,打造成一個舒服的小窩,收拾完,又提壺倒了兩碗酸梅湯在小凳子上,用蒲扇輕輕搖著,喝了一口,“熱死了,喝水。”
春曉盤腿坐在涼席上,抱著冰鎮酸梅湯小口喝。
耳邊聽到折玉郎的聲音:“要說女人啊,結婚還是得找我這樣的男人。旁的男人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他們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
折玉郎晃著扇子,“我可不是那種驕奢淫逸不知民生疾苦,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少爺,我是勤勞朴實勤儉持家任勞任怨的農家小伙子,最適合過日子的。”
他這話意有所指。
春曉不忍心戳穿他,他折二少可是誰也比不上的驕奢淫逸揮金如土,四體不勤五谷不分。
折老柱每天在家罵他的那些話,可見他是一句沒聽進去。
終於,折玉郎越說越夸張:“和我這樣的小伙在一起,延年益壽啊!”
春曉:“……”
一邊用草帽扇風的元辰道:“玉郎同志,你在說什麼神話故事嗎?”
折玉郎切齒,“我和我老婆講話,你插什麼嘴,我的故事要收費的。”
元辰從兜里摸出十塊錢大團結,放在瓜棚中間的桌子上,“現在可以插嘴了嗎?”
春曉:……隨手就是十塊錢。要知道她的彩禮才是十塊錢,隨手就能娶個她,男配真的好有錢。
“玉郎,你是不是帶了撲克牌?我們來斗地主吧?”
春曉打破尷尬的氣氛,既然男主男配女配湊在一起、既然原配小叁湊在一起,就一起打牌吧。
折玉郎當初也是個隨手甩錢砸人的權二代,如今見到情敵用錢砸他,氣得眼紅,“好。”他要贏光這個狡詐的第叁者的錢,讓他光屁股滾回家。
“我家八輩貧農,根正苗紅,我肯定不要當地主。”折玉郎堅決不要當地主,他要是地主,豈不是老婆和小叁一起斗他了?這必不能夠發生!
春曉摸牌,“這牌是隨機的,還不知道誰當地主呢。不過我家是工人家庭,也根正苗紅,沒有地主成分。”
元辰唇角含笑,手中的牌板板正正:“我家從前是愛國企業,後來祖輩投身革命,參與戰斗,是再堅定不過的紅色家庭。我爺爺曾在華東地區任職,解放群眾,倒是消滅了許多地主階級。我覺得,我也不會是地主。”
折玉郎:……
淦,在折玉郎前世,他太爺爺曾經是為富不仁禍害一方的大地主,雖然早已撇清關系,但是叁個人里,唯一有地主成分的,竟然是他這個八輩貧農的草根小伙。
折玉郎忍住不讓自己的心虛流露出來。
老天有眼,這一局摸到地主牌的,竟然就是這個靈魂有著地主成分的農家小伙。
折二少看著手里的地主牌,陷入沉默:“……”
所以老婆真的要和情敵一起斗他了?這是什麼愛情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