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384章 女尊國的小紈絝(52)
身世都已經暴露,後院也已經填進了男人,春曉打算盡快抽身,她總不能將穿越女的劇情走了。
春曉這兩天都在思考,該如何順水推舟,完美地離開這個世界。
在此之前,確認賀岱脫困後,她便開始著手降低南藏月的好感度。
這個正夫太敏感,太聰明了,如果不讓他討厭她,萬一穿越女來了,被他發現不對,捉住燒死就麻煩了。
等到穿越女來到這個身體,必定會使這個身體性情大變,從紈絝到光芒四射,有心人肯定能發現不對,到那時,他們只會權衡利弊,當原主的紈絝浪蕩被穿越女的才華橫溢活潑可愛對比得頑劣不堪,那穿越女對他們的好處更大,便不會深究。
春曉連續叁天,在外面過夜,並開始冷暴力南藏月。
第四天,她被人打昏關在破廟里,捆著,要打要殺,一干錢財都被洗劫干淨。
在混亂之中,春曉過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急匆匆的南公子帶著一干家丁,含淚來將她救了出去。
她不斷想著是不是身份暴露,所以有人來殺她了,這是女皇的人還是哪個勢力的人?
她根本想不到,這恰恰是她那關鍵時刻救她於危難的丈夫做的,而那丈夫的目的,也只為了讓妻主見到外面世界的險惡,按時回家。
春曉回家洗了澡,南藏月紅著眼睛為她擦著濕發,白巾一點點將水汽拭干。
春曉低眉凝思了一會,偏頭去看他,停頓了一下道:“你先下去吧,我今晚在書房睡。”
南藏月屈指捏緊了白巾,呐呐不出聲,過了一會兒,輕聲說:“妻主,可是被嚇著了?”
春曉不可置否地點了點頭。
她這身體不是她的,是要留給穿越女的,所以要好好保管,總不能等不到穿越女傳來,就嗝屁了。
“妻主,這幾天都是歇在哪里?”
她叁天沒有回家,他的人打探到的,是在建安的各個酒館坊子,甚至還有賭坊。
春曉忽然道:“藏月,我記得你的嫁妝,似乎有許多稀奇的寶貝,可以給我看看嗎?”
南藏月抿抿嘴,點頭讓小廝下去拿嫁妝單子。
她站起身,隨意披著一件春衫,“前兩日在如意賭坊玩了兩把,輸了些許錢,你替我清了吧。”
嫁妝單子在南藏月的妝奩里,小廝很快拿了出來,是幾冊略厚的本子,春曉隨意翻了翻。
這家底太厚了,一時半會也敗不完。
她將本子壓在桌上,看著鏡子里映出的那雙身後人的手,細白嬌嫩的一雙纖纖玉手,是用來撥弦調香的士族公子的柔夷。
“你是不是針對了松妝?”
她想了個由頭,發作道:“當日我見你大度,將他接入府,還在心里夸贊你識大體,可前幾日遇著他,才知你苛刻不少。他那院子又偏又小,下了雨,連小廚房都漏雨,唯一的景海棠都病歪歪的……使喚的下仆更是只有一個他自帶來的小廝……”
南藏月悄悄松了口氣,握著雙手,回道:“妻主這些日子,便是因為松公子,冷落於我?”
他的目光先是落在鏡中側著臉的女子面容上,最後落在她捏著冊子的手指,那春衫滑落,露出一截瘦削的皓腕,一圈繩結磨出的紅緋刺眼。
他暗自垂了眼,心想那些個辦事的女役太過愚蠢,竟敢傷了她,口中答道:“不知妻主是從何得知我苛待那松公子,那松公子自入府以來,我便打點管事好生照料,只是那松公子自言不喜拘束,將遣去的小廝都退了回來,至於偏愛那小院子,道是看中了院里的一架葡藤。”
他盯著她看,將春曉盯得頭皮有些發麻,說不上那溫溫柔柔的目光有哪點不對,但就是令人後背發虛。
她轉過身,又說:“你是不是一直讓人監視我?”
南藏月微詫,她是怎麼發現的。
賀春曉直接站起身,將手中嫁妝單冊摔在地上:“監視妻主,打探她在外一舉一動,這就是南府的家教嗎?這就是你號稱,建安第一公子的男德教養嗎?我怎今日才知,南家公子還有這份本事?”
南藏月一直安插了人在她身後監視她,這是她婚後第一次去蕭闌光那,他便告訴她的。
初時她不以為意,如今卻是個發作的好由頭:“裝什麼深情厚意,你那眼线怕不是昨日便瞧見我被捆了,何至於今早才裝模作樣追過來?你可是嫁了我後,又生了異心,覺得紈絝女不過如此,又想要改嫁了?”
她吵架摔東西,摔完東西大步邁開,准備摔門而出。
可寬松的春衫袖口卻被拉住,回過頭,看見一張芙蓉泣淚的面龐。
他的哭腔細細,柔弱無骨,“我哪敢對妻主有異心。”
南藏月的心底驚疑不定,思忖她究竟是因為松妝發作他,還是因為他監視她,還是因為她惱怒他有了二心。
前兩者令他忐忑,卻不至於不安,可後者卻令他心內振奮,滿腔心血都熱了起來。
他避重就輕,牽著她的衣袖,跪在她的腳下,嚶嚶哭泣:“究竟是藏月哪點做得不好,惹了您的厭,還是旁的人說了什麼,竟讓你有了這種想法。侍身這輩子能嫁給妻主,是我的福氣,便是死了,也想要遷入妻主的祖墳,絕沒有半點不恭的心思……”
他言辭切切,誠懇柔弱。
春曉卻忍不住盯著他鬢角垂下的一縷青絲。
確實是青絲。
這南藏月是個大家閨秀,慣來是個會吃會喝會打扮的,不光懂得調香制粉,在打扮著裝上更是別出心裁,畫眉描眼不提,但是在這個封建社會,竟然還會隔叁差五地挑染頭發,上個月染了幾縷鵝黃的發絲纏繞發髻,這個月又弄了個綠色的發束,清新煥發地繞在鬢角。
這份時尚的巧思,即便春曉這個女人也比不過。
以至於她面對南藏月時,時常有種姐妹感,尤其是當他嬌嬌弱弱一拜時,更是有著性別轉換的錯亂感。
女尊國待久了,都似乎令她有些性別認知障礙,但還好其他幾個男人,並不想像南藏月這樣嬌弱。
春曉聽他哭了一通,雞皮疙瘩冒出來,也不能說他娘娘腔,畢竟女尊國的男人普遍這個調調,她胡亂地扯了扯袖子,“別哭了,站起來。”
“妻主沒有明白侍身的心意,侍身便一直跪著。”
“那你就跪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