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0章 母親,你看我(17)H
在浮白淵沒有出現之前,春昭是他們小區,他們家方圓百里,最優秀的孩子。
無論是學習還是體育,春昭總是越來越優秀。
他感激與自己卓越的記憶力,他感激於那個女人賜予他的基因,他完完全全地記得那條信息的每一個字符,每一個細節。
即便是苟延殘喘的他,即便是腦子已經逐漸混沌的他,也能夠潛入這座恢弘堅固的莊園。
假山水榭的園林中,春昭跑到了一條河邊,接著草木的掩蓋,撈起河里冰冷的水,清洗著皮開肉綻的胳膊與肩膀,背後的大面積創傷,卻夠不到。
毫不猶豫地,春昭一下子跳進了寒涼刺骨的水中。
冰涼的河水瞬間刺激了他的神經,幾乎深入骨髓的寒意,身上破潰的創面門被刺激得一齊哀嚎了起來。
肌肉戰栗著排斥這種對待,春昭卻咬著牙,一遍遍衝洗著身上的血腥,直到一絲血氣,一絲人氣都聞不到,才緩緩脫力地從水中爬了起來。
擰干了衣服,春昭套著單薄的牛仔褲和衛衣朝著地圖中,標紅的房間警惕地繞過去。
所有的房屋內都開著暖氣,溫暖得令春昭一進入,便忍不住發起抖來。
冰冷得似乎結了冰,結成一幅冰盔甲的衣服,貼著他的皮膚,令他的牙齒止不住得打著戰。
春昭呼出帶著寒霧的氣息,眼前是模糊的一片。
他揉了揉眼睛,終於令視野清晰了起來。
在這個標紅的、處處標致著造價不菲的房間里轉了一圈,沒有找到春曉的身影。
春昭歪了歪脖子,站直了身子,結著冰的睫毛微垂,水珠從發際劃過蒼白的臉龐。他看向了屋中那張大床。
是……“她的味道。”
無數個夜里,他靠著這份氣味才能進入夢鄉,十八個年的日日夜夜,這是已經融入他骨血,刻入靈魂的氣息。
春昭伸出了手,想要摸一摸那床榻,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身體比腦子更快地反應過來,春昭折身藏進了床底下。
“你這里的家庭影院未免太夸張了,我去的電影院都沒有你家的大!”
春曉嘰嘰喳喳地推開門,甩了拖鞋,赤腳踩上軟軟的地毯,回過頭和身後的男人說話。
浮雍笑了笑,摸了摸春曉的頭頂,蹭著那柔軟的發絲,“喜歡嗎?”
“誰能抵抗得了這種誘惑?看電影的時候,不但有不限量甜點供應,還有電影演員突然出現的驚喜,我都樂不思蜀了。”
春曉夸張地揮著手,表達著驚訝,“果然是貧窮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浮雍學著她,將鞋子脫了下來,有力的大腳踩上毛絨絨的地毯,半調侃地道:“難道,我這十六年,虧待你了?”
浮雍包養她的這十六年,幾乎每個月都給她打錢,每次都是六位數七位數地打,全憑金主心意,所以春曉現在卡上的零她也數不清。
果然暴發戶氣質方面還是趕不上世家,春曉搖搖頭,“只是沒想到,還能這麼揮霍。”
腳下有些微濕的水漬,浮雍幾不可查皺了皺眉,又在一邊蹭掉了,摟住了脫外套的春曉,低頭含了含她的唇,“不要緊,以後我來教你。”
高大沉穩的男人,慢條斯理地為春曉脫下質感舒服的家居服,露出薄薄的睡衣,吻了吻她溫熱的脖子,“小春兒要學什麼,都可以求我。”
“求你?”春曉縮了縮脖子,翻了白眼,“未免太自負了,浮雍先生。”
浮雍低低地笑。
屋中的一對男女如交頸的鴛鴦,繾綣地抱在一起。
春昭藏在床下,隔著垂下來的流蘇床單,只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春昭張了張嘴巴,媽媽不是應該在綁匪的威脅下,害怕地哭泣嗎?媽媽,不是應該心焦地渴求脫困,不是應該擔心小春昭在家會害怕嗎?
春昭捏緊了手下軟軟的毛毯,濕冷的衣服和頭發包裹著他,室內的暖氣卻溫暖不到他,身上的傷口都在陣陣發疼。
春昭不可以沒有春曉。而,春曉卻可以沒有春昭嗎?
春曉和那個男人抱在一起,春昭用力揉了揉眼睛,卻還是看見她們曖昧地親吻,女人嘴角的笑容是那麼刺眼,男人的卻更加礙眼。
明明寒冷極了,卻沒有心底不斷涌上來的寒氣冰冷。
男人解開了春曉的胸前扣子,指尖挑逗著一粒粒劃過。
男人用硬起的陽根,不容忽視地抵在春曉的腰後,口中依舊清雅淡然,溫柔地喚她:“春曉兒。”
春曉撐著桌子,差點撞到了桌上還依舊鮮嫩的小雛菊,“嗯?”這男人一年四季一天24小時發情嗎?
浮雍刮著春曉有些肉肉的腮幫子,“是不是我的小騷狗兒?”
春曉罵他:“滾。”
“不乖。”浮雍忽然將春曉一把抱起。
屋子開著恒溫的空調,暖呼呼的,即便是桌面,也不是很涼。
春曉被他抱起來放在桌子上,早間他還在這張桌子上品茶,現在卻要在這桌子前操她。
春曉害怕碰到了旁邊的花瓶,“窗簾還沒拉。”
浮雍將春曉四顧的臉扭過來,低頭吻上去,“不礙事。”
索取地吻了個透後,浮雍扯著春曉的褲子,拉下來薄薄的內褲,浮雍撫摸著春曉嬌軟的私處,指節劃入了那道溫暖濕熱的縫隙中,低聲:“小春兒與其有時間去擔心那些無聊的,倒不如專心看著我,數一數父親這次要操你多少下。”
浮雍一指插入了春曉的穴道內,穴肉立馬將他的指節擁抱住,緊緊地包裹,男人滿意地眯起了眼睛,“數一數,父親這次要給你幾回高潮。”
春曉揪住了身下的桌布,倒吸著氣,幾乎要倒下桌子,卻被浮雍一手摟住了腰身。
窗戶似乎沒有關緊,有一股寒氣從腳底繚繞而上,春曉裸露的背後起了一些寒戰。
抬手支撐著男人的臂彎,春曉腳尖繃直,“這是第二天,別忘了明天要……”放我回家。
兩指塞入了春曉的口中,堵住了她未盡的話,浮雍低了低眉,“不要掃興。”
春曉嗚咽著被男人模仿著性交的姿勢,在口中抽插著,咽不下的口水順著口角淌下來,被浮雍微微偏過頭,含著軟軟的腮肉,舔過。
男人眼中帶著涼涼的藍色,低垂的眼睫濃密黑長,小口吮吻著春曉的臉頰,極有耐心,極富有挑逗性地點燃她的神經。
藏在了床底下的春昭,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即便嘴巴被捂住,尖叫似乎還是能出眼睛中迸發。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
天色昏暗地窗口只有薄弱的光,反倒是室內的暖光投到了窗外,可以看到那里有一叢鮮妍的薔薇花,遠處是打理得極為雅致的花園,高低錯落的樹與草木在黑暗中消失。
男人猛烈地洞入著女人柔軟的身體,強悍的衝刺逼出了女人嬌軟的呻吟,被堵住的口中破碎的哭叫求饒,愈發撩人。
靠窗口的桌子在男人高頻率的衝刺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摩擦吱吱呀呀聲。
連堅硬的桌子都快要受不住男人的折騰,更何況直面這男人攻伐狠奪的女人,春曉哭著掙扎著,手一揮,便將桌上那插著一束小雛菊的花瓶打翻了。
薄薄的貴重的花瓷瓶落到地上,清脆地摔成了一塊塊碎片,瓶中水液逐漸浸濕地毯,小雛菊摔落在地花瓣撞得殘傷,汁液帶來的氣味微苦……
女人似乎想要去看那掉落的花瓶,卻被男人抓住了手,最終顧不上打碎的花瓶,再次沉淪於男人凶猛的占有——
春昭粗重地喘息著,根本顧不上會被人發現,赤紅的目光從女人雪白帶有曖昧紅痕的肉體上艱難地挪開,轉向地面破裂鋒利的碎瓷片,將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春昭感覺自己捂著嘴的手掌有些濕濕的,抬手去摸,發現不斷地有些液體,從眼睛里涌出來,擦也擦不掉。
不知過了多久,春昭忽然看見一雙赤著的男人的腳,離自己越來越近。
那個男人打橫抱著綿軟的女人,走了過來。
春昭仿佛回了魂,捏緊了拳頭,少年單薄卻又充滿爆發力的脊背微微繃起,似乎只等男人靠近,就一拳將他撂倒。
可惜男人並沒有發現他,浮雍只是抱著春曉,路過了春昭藏身的床底,上了床。
在春昭的頭頂,大床軟軟地塌下,女人嬌軟的呻吟更加清晰地響起,仿佛就在耳邊。
男人應該是在奮力地聳動著臀,他一定操得很凶,因為她哭得那麼慘,因為頭頂這張床晃動得這麼激烈。
春昭覺得自己的心髒似乎已經撕裂了,似乎痛得難以呼吸,又似乎失去了知覺。
他恨不得那個男人干得再狠一點,將這個見異思遷的女人日死,活活日死了算了!
但是春昭又忍不住期盼,床搖得這麼厲害,是不是?是不是她在掙扎,是不是她在不願意,她在反抗男人這樣的對待?她是不情願的,對不對?
“太……太快了……不要頂那里,好舒服……天啊受不了了……浮雍浮雍……”
春昭眼前一陣陣發黑,他控制不了眼淚,正如他控制不了心頭梗阻,直接嘔出了一大口血,昏死了過去。
他是在憤怒,確實在憤怒。
可他又是在嫉妒,深刻到憤怒的嫉妒。他永遠都達不到的距離,卻有人輕易達到了,嫉妒到仇恨,卻無從寄托……
他為什麼不在車禍中死了算了。
可還是,好想要帶走她……
他也可以,他為什麼不可以?
他十四歲那年就已經學會了勃起與射精,他曾在無數個日夜的夢中那麼親密地與她交纏,為什麼他不可以?
床上縱欲的兩人,依舊交纏在一起,床下的少年緊緊閉上了眼睛,像是死了一樣。
——
夜深了,天氣預報說春天已經來了,這天晚上卻下了一場雪。
仿佛是隆冬時分,南方的這座大城市,從未見過這麼大的雪。
即便是在凌晨時分,依舊有無數人興奮地在窗邊驚喜地打開了窗戶,去迎接這場鵝毛大雪。
春曉睡著了,浮雍緩緩下了床。
屋外大雪紛飛,浮雍冷著臉,從床底下拖出了一只死狗一樣的少年。
(找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