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71章 禍亂朝綱的貴妃(96)
春曉在睡覺,深夜里忽然驚醒,總覺得有人盯著她。
睡眼惺忪睜開眼,果然有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揉了揉眼睛,看到月色下熟悉的輪廓,暗道有病,翻了個身繼續睡。
陸拂卻一把將她像卷餅一樣卷到他懷里,少年寢衣松散,大片胸膛的肌膚露出來,春曉的臉貼到他的皮膚上,困得不行,也不動,繼續睡。
陸拂見她睜眼了,就不讓她睡了,聲音嗚嗚咽咽的,“謝春曉,你可太過分了。”
春曉哼哼了兩聲,被他捏住鼻子,只能睜開眼睛,迷糊地看著他。
陸拂黑發凌亂,瞪著她,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把,春曉這才看清了,小家伙竟然在哭,淚流滿面的,哭得眼尾鼻尖微紅,漂亮又讓人心疼。
陸拂指責她,“謝春曉,你竟然給我戴綠帽子,我不要活了。全天下人都在恥笑我,我的皇後竟然跟別人跑了。”
春曉有些清醒過來,看了一夜天色,覺得這才凌晨,男主這是發的哪門子的瘋,“你不睡覺,大半夜作什麼妖?”
陸拂用力抹著眼睛,“我夢到,你一直給朕戴綠帽子,朕說不要這樣,你總也不聽,偏要跟朕反著干。那些賤男人一個個冒出來勾引你,像春天瘋長的野草,殺也殺不完,朕氣醒了。”
春曉:“……,你做你的夢,醒了繼續睡,將本宮鬧醒做什麼?”
“你說,你到底有沒有給朕戴綠帽子?”
“沒有。本宮潔身自好,對男人不感興趣。”
“你胡說!”
春曉被他搞得無語,睡前這玩意拉著她浪了叁個時辰,她現下是真的又累又困,“你若是不困,就出去跑兩圈,別煩老娘睡覺。我有沒有給你戴綠帽,跟你有半毛錢關系,陸驪龍都管不到我,你還能管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然後陸拂捂著臉,開始嚶嚶嚶地哭,肩膀抽動,“朕真是天底下最沒用的皇帝了,母妃母妃,你怎麼從不和朕說甜言蜜語,淨偏要氣朕。朕好難過,真的好難過好難過,你對我好一點行不行?”
春曉默默在黑暗里看著這個人,懷疑這個奇奇怪怪的陸拂,是不是被穿越了,她掰開了他的手,看向他的眼睛,對上了一雙迷蒙的雙眼,目無焦距。
難不成在夢游?
春曉壓著他的脖子,吻住他的唇,含著他的唇瓣的輕輕摩挲,小皇帝本能一般,伸出舌頭輕輕舔她,慢慢回吻,越來越用力,像是要將唇咬破的力道,貪婪得很。
這吻技,是男主沒錯了。春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來確實在夢游。
“你是誰?”春曉被攪了睡意,撤了唇,懶洋洋逗一逗夢魘里的陸拂。
陸拂抱著她的上半身,用自己的小臉蛋蹭她,聲音又軟又甜,黏糊糊的,“阿拂是母妃最喜歡的小甜果,愛不釋手的小心肝啊。”
春曉輕笑一聲,陸拂撅著嘴巴,“母妃快點嘗一嘗阿拂好不好吃。”
春曉推開了他索吻的唇。
她永遠也想不到,陸拂小時候偷窺過她與木榮月的情事,那腦子里偷偷記下了許多不該記的東西。
木榮月在床上又大膽又放蕩,軟媚風騷,將春曉哄得很高興,小陸拂為之不恥,長大後卻又忍不住學。
不論什麼方法,能夠取悅母妃,令她離不開自己,就是好方法。
但是木榮月風騷又嬌媚的動作,被陸拂模仿下來,就只剩下又甜又乖,像是撒嬌一樣,如奶呼呼的小狗,身體還沒長成便迎來了發情期,又純潔又生猛。
“母妃好甜好甜,阿拂是不是和母妃一樣的甜?”
陸拂的手指插進春曉的發間,歪倒下去,躺在床上,眼睛逐漸閉上,“母妃母妃,這輩子阿拂跑得慢,追啊追好不容易追上你。我長高了也強壯了,大火燒不死阿拂,大雪也凍不死阿拂,阿拂奔你而來。”
眼皮已經撐不住,這小皇帝還在喃喃,“母妃母妃,天底下最貌美,你最喜歡的寶貝是誰?”
“是陸吹眠。”春曉合上他的眼睛。
小皇帝安靜甜美地睡著了。
春曉掐了把他的臉蛋,掀起被子翻身睡過去。
第二天醒來。
春曉看到了床下板著張臉,滿臉不高興的陸拂,他憤憤地將龍袍腰帶扎緊,動作里都帶著一股火氣,少年人纖細的小腰被他扎得不盈一握,小公狗腰十分帶勁。
看起來一點不記得昨晚的事。
春曉倚在床上,挑著眉毛,“誰惹你不高興了?”
陸拂用手沾水,將頭頂翹起的幾根呆毛壓下去,像花朵一樣嬌艷的臉龐昂著,撇著嘴巴,嘴硬,“朕這是帝王威儀,沒有不高興。”
“哦。”春曉懶得解讀少年心事,她想著怎麼在陸拂眼皮子底下聯系司庭與春岙。
陸拂見她不理自己了,皺起眉,頭上失去控制的一撮頭發又豎了起來,他說:“朕昨夜夢到我倆的婚禮,正是高興的時候,一覺醒來,數了數,發現離婚期居然還有二十天!”
“朕要去禮部催一催陳尚紈。”他甩了一下袖子,渾身上下寫著要去找麻煩。
“今日是休沐。”春曉提醒他。
“休甚麼休?他們敢休息!”
陸拂瞪圓眼睛,非常不講道理,“食君之祿忠君之事,那群狗官吃我大梁的,用我大梁的,大梁皇帝結婚他們就該不眠不休地干活,豁出老命成全朕的盛世婚禮,想破腦袋進獻什麼禮物!竟還敢想著休沐,分明是憊懶不盡心!不行,朕要去摘幾個腦袋,督促督促。”
春曉覺得這孩子多半是有婚前焦慮症,“你去吧,我再睡會。”
陸拂頓了頓,轉回身,“這是我倆的婚事,你也得上心才對。”
他伸手去拉春曉,要她更衣下床,“朕這輩子就結一次婚,不能出一點差錯,你隨我一同去看看。哪里有不滿意的,就讓陳尚紈去改。”
“陛下是第一次成婚,我又不是。”
春曉不想要在建築工地逛,這兩天陸拂一有時間,就急不可耐帶她去建築工地,看搭建中的封後大典會場,她不懂這玩意有什麼好看的,走個流程不就好了。
陸拂抿著紅潤的唇,抓著她衣袖的手依舊緊緊的,一言不發。
春曉想了想,會場那處在施工布置,人多嘈雜,說不定有機會將消息送出去,於是轉聲,道:“我陪你去還不行嗎?”
陸拂便抿著嘴笑起來,又忍不住板著臉埋怨,“你又故意激我。”
春曉徐徐更衣後,兩人浩浩蕩蕩趕去了會場。
即便今日休沐,這里頭奔走的官員一個沒少,都在埋頭苦干,陸拂還不滿意,將陳尚紈叫來,問他們晚上睡在哪里,睡幾個時辰。
陳尚紈說,晚上就歇在這里,只睡四個時辰。
陸拂瞪大眼睛,冷聲:“四個時辰,等你們睡飽了,朕的黃花菜都涼了,再睡下去,墳頭草都該長出來了!改,以後每夜睡兩個時辰就夠了,其他時間都給朕干活。”
春曉大大的覺得,這狗皇帝不但是個暴君,還是個萬惡的資本主義。
陸拂回頭,朝她抬了抬下巴,捏捏她的手輕聲說,“我果然料事如神,就猜到這群狗東西會偷懶。”
而趁著人亂,兩張寫有一行小字的紙條,也從她的手里,傳遞到一個矮小瘦弱的工人手里。
那兩張紙條出宮後,分別飛向兩處地點,相府,與光前街朱雀巷。
在潔白的宣紙小條上,輕墨端正地寫著六個字,是當朝太後的筆跡。
【毀了封後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