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392章 女尊國的小紈絝(60)
原著欽定的男主竟然給她殉情了。
而按照設定,應該在她溺水之後,穿越到她身上的穿越女一直沒有出現,所以那具屍體一直被湖水泡著,泡到第二天被打撈出來。
春曉眉頭緊擰,看向界面上濃重的任務失敗四個大字,最後按下任務回溯的按鈕,重新躺回了休眠艙。
最新款的休眠艙十分智能,系統自動分析總結了她這次任務失敗的原因,並給出了挽回建議。
也只剩下這個辦法了。
既然穿越女誕生失敗,那就只能由她去走穿越女該走的劇情,廢柴逆襲,篡位開後宮走上人生巔峰。
春曉閉上眼睛,選擇了時間落點後,心內後悔得想要打死之前那個瘋狂惹禍的自己。
一頓操作猛如虎,最後擦屁股還是吾。
最近的時間節點只能回溯到她落水的那一夜。
任務世界的畫面一瞬凝滯,而後瘋狂倒退,陸離的景色迅速推到了一個昏暗的夜晚,燈火零星的鏡湖邊。
月色如銀,平靜的湖面倒映著一輪皎潔的圓月,湖邊立著一個穿著青色學子服的女子,她手中的學子帽墜落湖中,整個人在湖邊微微踉蹌了一下,險險定住身子,才沒有跌入湖中。
“呼——”
春曉撫胸長嘆,從現在開始,她就要擔負起女主任務了,要參加造反大業,要逐鹿天下,要廣開後宮……
要將之前冷落的男人們哄好,要……
將原著欽定的男主,柳覬綢納入後宮。
她實在想不通,自己這兩年和柳覬綢的關系,惡劣到見面便互懟,她更是舉報了他,將他害得流放千里。
為何他會做出為她殉情這種事,他是傻子嗎?他在她屍身前的那番話,究竟是什麼意思?
春曉喝多了酒,現在腦子還有些暈,她坐在湖邊,被晚風一陣陣吹著。
子夜宵禁,一個青衣女子拎著一頂濕淋淋的學子帽,滿身酒氣地彳亍在空無一人的街道,滿地月輝中走到了一座宅邸前。
右相府,柳府。
青酒抬起頭,盯著那方牌匾看了片刻,不知道自己怎麼就來了這里。
守夜的門房發現了外面的人影,初時嚇了一跳,定睛一看,才認出來這位就是和自家老爺一直爭鋒相對的賀家七小姐,他緊閉大門,只在旁邊的小口里張望,猶豫了半晌,才出聲問她,要不要幫忙通報。
來都來了,青酒點點頭。
她的頭發凌亂,便索性將發簪拆了下來,披著一頭青絲,仿佛月下游魂。
而那張鮮艷灼目的臉龐,即便在朦朧的月色,也依舊精致得不可逼視,門房只稍稍看了一眼,便跑進去了。
此時柳覬綢正在房內睜著眼睛看著梁木,思索賀小七白日里的話是什麼意思,緊張忐忑地升起期待之心,想著她是不是想要與他重歸於好。
即便知道這是奢望,卻還是忍不住遐想。
正在他出神之際,門外傳來了小聲的叩擊聲,“大人,門外賀小姐求見。”
柳覬綢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他起身又凝神去聽,卻什麼也沒聽到,他忍不住出聲:“門外可是有人?在說甚?”
傳話的小廝又道:“大人,門房來報,府門外是賀小姐求見。”
叁更半夜上門,也不知所為何事。全建安都知道右相與那賀小七勢不兩立。
柳覬綢聳然一驚,急急穿上鞋子,向外走去,卻忘了自己如今的腿腳不利,嘭地一聲摔在地上。
門被推開,兩個小廝匆匆走進來,忙將他扶起來,將他扶坐在床上,然後為他更衣。
柳覬綢這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穿著寢衣,他抿了抿唇,低聲道:“快一些,不要讓她久等了,外面夜涼。聽宵你去將她先接進來,就在旁邊的會客廳等我。”
“不,夜里會客廳闊冷,你……你將她帶來我這里。”
名叫聽宵的小廝微微一愣,連忙領命下去。
……
春曉踩著自己被月亮拖長的影子,跟在前面的小廝身後,小廝提著一盞燈籠,暖黃的燈光散在地面,和身後的月光交映,將她的身影,一半投在身後,一半投在身前,都暗暗淡淡。
春曉依舊拎著自己濕漉漉的學子帽,她的衣袖已經被浸濕了,夜風在亭台園林中穿梭過來,帶來一陣陣清寒之氣,吹在她被酒氣熏張的身上,有著雞皮疙瘩冒出來的涼意。
小廝直接將她帶去了後院,在踏入了溫暖熏香的臥房時,青酒詫異地挑起了眉。
她以為自己會被帶去會客花廳,沒想到是柳覬綢的臥室嗎?
她看向端坐在輪椅上,靜靜看著她的柳覬綢,又心下了然,多半是他走不動了,便索性在臥室見客。
女尊國像他這樣,敢將女子帶入自己私臥的男子,絕無僅有。
“賀衾憐。”他忽然出聲。
春曉訝然,他怎麼也知道她這個小字,不是說只有賀岱和大姐知道嗎:“叫我作甚?”
她隨手將學子帽丟在桌子上,摸了摸茶壺,壺壁是熱的,便給自己倒了杯熱茶,坐在圓凳上,捧著熱茶喝了一口,才算是回過勁來。
白天夏意已顯,而夜間竟涼得像是秋天一樣。
瑞腦消金獸,爐煙冉冉,柳覬綢一身玄青色長袍,雙手放在膝前,目光沉靜地看著她,道:“你來我府上拜見,卻問本相叫你作甚?這該是本相要問的才是。”
春曉頓了頓,想起確實是這個理,她轉眸睨著一派淡然的柳覬綢,手中輕旋著茶杯,“柳相可真是傲氣。”
誰能想到,這個帶刺的瘸子,竟然能做出在她屍前自戕的事來,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怎麼也無法相信。
她兀然道:“我聽說,柳相傾慕本小姐已久,是以前來探個究竟。”
在她進來後,房內的小廝便都散了出去,屋內只余他們兩人。
柳覬綢指尖輕輕蜷縮,嗓音依舊淡漠如冰:“賀小姐是聽誰說的?”
“別管我是從何聽來,你只需告訴我是也不是?”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柳覬綢不自覺捏緊手中的衣料,纖長的燕睫輕顫,蘭雪之姿的文質公子,凜然不可冒犯的模樣,“你當本相還是兩年前,那可以所以戲弄的蠢貨嗎?我……”
他更加嚴厲的話來不及說,便被她打斷了,“若不是,便當我從未來過;若是,我此次來,是想要娶你過門。”
柳覬綢猛地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睜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