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222章 禍亂朝綱的貴妃(47)
四舍五入他們有兒子了,司庭大人還十分賢妻良母地帶了一些玩具和衣物首飾,拎著個小包袱,踏著黃昏的微光,白衣玉冠,翩然走入了撫春殿的內院。
池月從內務府領回了一株梨樹,院中小陸拂卷著褲腳,滿頭是汗正在栽樹。
為了紀念第一天養崽,春曉問了小陸拂喜愛吃什麼水果,然後准他在院子里栽一棵,可以陪他一起長大,每年會教他釀水果酒。
小陸拂選了梨樹,不是因為梨子好吃,而是他叁歲那年為了在御膳房偷一只梨子吃,被當班的太監當成哪來的小賊丟進了湖里,差點淹死。
小陸拂時刻提醒自己,那些仇人,等他長大了,一個都不會放過。他就是這樣睚眥必報的性子。
“我來了。”
一陣風刮過天上的雲彩,日暮的余威被雲層蓋住,陰涼籠罩下來。
長身玉立的男子隨手將落在襟前的發絲順到肩後,玉骨般的指節在門框上輕輕敲了敲,唇角笑意和煦。
“司庭。”春曉將一瓢水澆在泥土里,驚喜看向他。
司庭慢慢走來,目光於院中環視一圈,在樹下扭頭看他的小男孩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多看了兩眼那與陸驪龍極像的眉眼,伸手將春曉扶起來,“外間日頭大,你該在殿里歇息,熱得都是汗。”
小陸拂抿著小嘴,手中抓著小花鏟,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瞪著那個男人。
傳說里,不是說司相是個面若惡鬼,氣勢凌然的虎背大漢嗎?
為什麼,這麼俊美?
高挑修美的男子垂首摟住女子的腰肢,司庭從袖中抽出一只絲帕,攬著她往殿內走,“我今日為你們都帶了禮物。”
春曉被他擦了擦汗,促狹地看著他,反問:“為我們娘倆都帶了禮物?”
權傾朝野的司相臉微微一紅,卻淡定自若,反手將那個蹲在小樹邊上的小陸拂拎起來,一起往殿里走去,“看看喜不喜歡。”
春曉脫鞋踩上了玉編的涼席,看著司庭一件一件往外拿的玩意。
小陸拂鼓著腮幫子從他手里掙脫,繃著小臉站在一邊。
撥浪鼓,糖人,九連環,金項圈,小扇子,陀螺……時下流行的小孩玩具該是都被他買了一遍。
“可喜歡?”他笑著看向小手髒兮兮的陸拂,禮貌地詢問。
陸拂知道自己應該擺出友好的模樣,但他就是不喜歡這個男人,他低頭哼了哼,眼角去瞥春曉的神情,烏黑的眼珠轉了轉,忽然伸手拉住了司庭的衣袖,”多謝司相,本皇子很喜歡。“
司庭的笑容微微一收,掃開他髒兮兮的小手,“你喜歡就好,拿下去玩吧。我和娘娘還有事要說。”
春曉撐著下巴看著他們的互動,硬是看出幾分父慈子孝,突然開玩笑般說道:“阿拂,你若覺得司叔叔不錯,可以認他做義父。”
陸拂怔愣地看向她,他的父皇是當今聖上,身為皇子哪怕不受寵,怎能隨意認父?
他囁嚅著不知道怎麼回,“娘娘。”
春曉逗了逗他,“你如今記在我名下,該叫我母妃才是。”
陸拂小臉一紅,母妃這個稱呼,也太過親密了。
春曉伸手將盤膝而坐的男人一把拉過來,依偎在他胸膛,笑道:“這位司大人是母妃的姘頭,你喊他父親,也不算錯。”
司庭一僵,轉而捏了捏她的鼻子,搖搖頭,“不要和孩子說這些。”
春曉笑笑,無所謂,“反正他也聽不懂。他才五歲,還沒有啟蒙,我撿到他的時候穿得破破爛爛,一身是傷,以後還要仰仗司丞相多多照顧我們家小皇子了。”
司庭淡淡看向那個鼓著嘴巴的小孩,他倒不覺得這個小皇子懵懵懂懂,這小孩有些排斥他。
和司庭冷戰了幾日,滿樓香的藥性這兩天夜里泛了上來,春曉攀附在他的肩頭,附在他耳邊,悄聲低語:“淨蓮,陸慈活不了多久了,我們一起扶持這小孩繼位。日後由我攝政,這大梁上下,便再也沒有人能阻礙你我了。”
司庭眉間一動。
近年朝內叛黨頻頻作亂,他昨夜才調查出了一些頭緒,他們想要在永正帝今年南巡時策劃刺殺,只是不知具體手段動作。
原本他想要阻止這場南巡。
永正帝在位,總比他下面那些滿腦稻草的皇子要好,宮中新舊交迭難免會影響到撫春殿。
而如今,她的話卻又讓他打消了念頭。
陸驪龍是她名義上的夫君,天知道他發了瘋般的嫉妒他。
他側耳,附在她耳畔,反問道:“屆時你會與我成親嗎?”
春曉眼睫扇動,劇情里妖妃一生浪蕩,情人無數,可從未真心愛過一人,她抬手摟住了司庭的脖子,仰面吻上他的唇,喃喃,“淨蓮,你知道,我一直將你當作我的夫君看待。你我心心相印,密不可分,早已是夫妻。”
司庭唇角微微苦笑,若真是將他當做夫君,怎沒有將他送入宮的木家公子趕出來?
兩人的親密的模樣令小陸拂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半天合不上。
她不是他父皇的妃子嗎?他不是外臣嗎?
他們怎麼會?
這,這叫什麼來著?……私通外男,穢亂宮闈,大逆不道……
天呐,在這都是眼睛的深宮,他們是怎麼瞞天過海的?他陸拂還堂堂正正站在這里,他們就不怕他泄密?
陸拂捂住嘴,忽然有些氣憤。
他都已經決定,等父皇一死,就將她娶回去!她怎麼就不能等一等他,就這麼寂寞難耐嗎?
不管陸拂的腦內劇場有多跌宕,在司庭將桌上的酒杯推下來後,池月便敏捷地從殿外進入,將地上的一堆包裹一收,然後一把撈起小皇子,迅速離開,關上了殿門。
這種放風的事,她干得多了,從前為謝家兄弟服務,而如今四年內都是為司庭服務。
殿門合上後,春曉的動作更大膽了,她伸出舌頭去觸碰他的舌頭,輕哼著去解開他的衣服,隨著情欲點燃,那流淌在體內的藥性像是個大火熊熊燃起。
司庭抵住她的腦後,低頭裹著她的唇,將她吻得腰身壓低,一雙眸子如淌了水,迷蒙地睜著。
他的唇色水潤,輕輕笑了,道:“曉曉兒還未問我,給你帶了什麼禮物。”
他很滿意她的情欲度,這說明她昨夜並沒有幸了那木家小子,她心里還是念著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