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406章 女尊國的小紈絝(74)
春曉沒有將趙胥毫無意義的話放在心上。
她當晚便愉快地泡了個溫泉,第二晚拉著兩個夫郎一起泡溫泉,順便玩了個叁人小游戲,高高興興。
春節來臨,島上的各門前掛了兩只紅燈籠,除此之外,連對聯都沒貼。
“就這氣氛,也好意思喊我回家過年,這叫過得什麼年?”
大過年的春曉本來想要,禮貌性給自己親爹去磕個頭,結果看門的小廝告訴她親爹睡了,不想見客,春曉兒和她的老公們都被趕了出來。
於是春曉關上院子門,和兩個男人,在家里包餃子。
南藏月的手藝很好,春曉的手藝也不錯,松妝的手藝就比較造孽,不但擀不出完整的餃子皮,包出來的餃子各個不一樣,奇形怪狀,露餡露得春曉都沒法硬著頭皮夸。
但是過年高興就好,還是都給一鍋下了。
松妝包的那些餃子都進了他的碗里,南藏月包的最漂亮的餃子進了春曉碗,而她包的普普通通的餃子被南藏月都給撈了,叁個人圍坐著吃餃子,院子外面的小廝們也窩在廚房開開心心地吃年飯,打牌。
吃完飯就是守歲,島上沒有人放鞭炮,春曉裹著個被單,南藏月鑽到了她的被窩里面,將自己的被子加過來,松妝規規矩矩坐在春曉旁邊,維持著她給他包成的造型,只露出一顆腦袋在外面。
閒著也是閒著,春曉便將南藏月的小手掏出來摸了摸,“我給你看個手相吧。”
“妻主還會算命?”南藏月十分配合,柔弱無骨的小手好摸得很,滑溜溜的。
“嗯。”春曉點點頭,將他的手放了,“算出來了,你只有一條命。”
南藏月:“……”
春曉又將手塞進松妝的被窩里面,掏出他的手,又研究一番。
松妝說:“我也只有一條命。”
“呀。”她拍拍他的手,“你窺破天機了啊。”
南藏月又湊過來,攤著手:“妻主,再給我算算別的。”
“什麼?”
“……子嗣?”
南藏月輕輕吻上了她的脖子,舌尖輕輕舔舐,雙手又隨著纏住她的肩頭,順勢將她壓倒在床上,攀上她的上空,“守歲易困,不若做些事,醒醒神。”
春曉攤開自己,指指自己的鼻子,自己的嘴巴,自己的額頭,自己的腮幫子,“這里這里這里這里這里。”
南藏月湊過去,啾啾啾啾濕漉漉的親了她滿臉口水。
這男人連口水都是香噴噴的,春曉並不嫌棄。
明月高高掛在梢頭,月光如水泄滿庭院,梢頭葉末如潤銀毫,一層一層的夜霜落滿趙地,新年伊始,萬事都靜默默地,蓮池清漪一片,寒氣裊裊如酒意微酣。
屋內的炭盆燒得很旺,上好的銀絲炭沒有一點煙氣,兩盞玉兔抱月燈,昏黃的光暈籠著一方床榻,絲滑的綢緞滑過肌膚,隱隱約約的低吟啜啜泄露出來,軟床輕搖,有男聲輕哄,女聲嗔罵,細細密密的水聲綿成一片,分不清從何而起,溶溶烈烈。
趙胥在窗前賞月,清秀的女子披著一件男子的外袍,袖子繡著纖美的蘭草圖紋,舉起杯盞對月一邀,便送入口中。
涼酒入喉,燙辣頓生,安靜的院落里除去滿庭的月色,唯余那女子,不倫不類穿著男子的外袍,一杯又一杯,眯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
最深的主院內,早已歇下的老者在一片漆黑中睜開了眼睛,有些混沌的目光沒有聚焦。
趙檀秋也不知自己此刻在想什麼,興許是想起了十叁年前那個新年,那場燒死了他七個孩兒的大火。
又或是,只單單在思念他的妻主,他那自幼體弱,卻心比天高的妻主,她那一身才氣與傲骨,都盡數折在這偏遠的趙地,從此正史對她緘口不提,他已經老了,多想早日魂歸地府,去見見她。
她說了,她泉下有知,待到趙檀秋光復蕭氏那一日,她會在奈何橋邊等他,那時會再許他一個下一世。
趙檀秋緩緩閉上眼睛,放緩了急促的呼吸,陷入了沉眠,猶如陷入了美夢。
幽州州府。
蕭闌光險些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就要被那兩個孽子給害死了。
他的野心與抱負,險些就要被那兩個孩子,給掐滅了。
他躺在床上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來,沉聲吩咐:“將那兩個崽子抱過來。”
兩個襁褓里,瘦小的,紅通通的,看不出相貌的嬰兒,被兩個乳父抱著,舉到床頭。
蕭闌光撐著床,坐起身,漆黑的長發披滿身,眉睫微濕,面色蒼白,布滿冷汗,美若狐仙的面容森冷一片,他緩緩將手伸向其中一個孩子,扣住他的脖子。
“殿下,這是個小公子,這位是個千金小姐。”
蕭闌光的目光轉向另一個襁褓,盯著那女嬰看了半晌,沒看出什麼模樣,“既不肖本殿,也不像她娘,兩個丑東西。”
蕭闌光手指微屈,松落在嬰孩胸口,垂下了密密的長睫毛,唇角緊抿:“將……”
“將他們送走,送去蒼梧郡。告訴蘇溫,這是賀春曉的孩兒,男孩名白,女孩叫雪,賀春曉聽到自會懂。”
一個男侍震驚地抬起頭:“可是殿下,這是您拼了命才生下……”
屋角六只炭盆燒得極旺,屋內的血腥氣久久不散,美貌的男子看向窗口流下的月光,那皎潔的月輝鋪陳在猩紅的地毯上,他因為失血過多,又天生肌膚冷白,此時指尖蒼白,與那月光幾乎同色。
“男孩叫蕭白,女孩姓甚,隨她去。”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