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馬加鞭急進的多爾袞,坐騎突然人立嘶鳴不肯前進。
多爾袞欲要強迫愛馬前進,後方卻響起浪濤涌來似的馬叫,面對猛獸戰隊的千頭惡獸,馬匹都不欲前進,對揮鞭的騎士,更想將之摔下馬,十萬大軍未戰已露亂像。
“呼……”
勉強一戰,看來並無勝算。
多爾袞最後下令撤退,不止是馬匹受到影響。
還有海龍和鄭家聯軍那些發火生雪的仙妖武器,靠軍中的正義門人未必抵擋得住,二個因素相加,在馬匹的情緒已經不穩的當下,萬一稍後再來一次大亂,很可能戰無不勝的女真騎兵會不明所以的於此吃敗仗。
放棄眼前的獲勝機會雖然可惜,但機會今後還多的是沒必要勉強,多爾袞改突擊的命令為後退。
被猛攻了一天再爆發出來的力量極為驚人,斗志沸騰的士兵差點直殺到多爾袞的騎兵之前。
全面崩潰的天佑軍出盡吃奶的力氣來逃跑,後方猛獸戰隊和騎兵位於第一线追擊。
背向後方如狼似虎的海鄭聯軍,被斬瓜切菜似的殺至屍積成山一路潰退,只余三萬多人逃出。
對多爾袞的逃走,青靄的確感到好險,她的計劃是重擊天佑軍後退回城內,可是大軍一動人人奮進,她想制止也辦不到。
否則在城外的平原決戰,己方又已苦戰一天以上,情況非常不妙。
杭州城之役的首次攻防戰,就以天佑軍慘敗結束,雖然他們一度非常接近勝利的邊緣。
殲敵九萬的海龍和鄭家聯軍也付出一萬人作代價。
入夜之後,多爾袞派出上千兵力來收回天佑軍兵將的屍體。
青靄則派白武和灰影壓陣,也派出一千士兵去拾回戰場上的箭和武器,剝下屍體的盔甲,留下一具具白色的屍體堆成山供多爾袞運回去。
收集數萬件盔甲武器後,青靄對這個成果甚為滿意。
女真人比炎黃人更不善攻城,多爾袞還會勉強來攻嗎?
還是他會就此退卻。
已勝了一回合的她覺得這樣也好,遺憾的是沒有機會殺多爾袞於陣上。
新金軍中,天佑軍士兵都灰頭土臉,女真士兵卻全然不受他們的敗北影響,反正炎黃士兵是專供送死用的。
“賈精忠,今天你辦得不錯,表現比我預想還好,等平定南方後,我自然會論功行賞。”
“微臣敗軍之將,豈有接受賞賜之理。”嘴上客氣的說完,賈精忠自然不會再拒絕,否則就真的沒有賞賜了。
“只是……實在可惜!差一點就可以攻入城內。”
“沒有必要太可惜,本來我就沒想過你會獲勝,我要的是這個。”
多爾袞指向後退的行列中,士兵正搬運的以萬具屍體。
賈精忠、張九重和一眾女真紅旗將軍領都不明所以。
頭破、斷手、斷腳、跌到像肉餅似的,天佑軍的駭人屍堆有什麼好要的。
“我軍的糧草供應,絕對等不到西路軍和東路軍到達,但有了這幾十萬斤肉,還怕士兵吃不飽嗎?”
一時間,就連殺人如麻的這些將領也為之臉色變青,他們當中雖然不乏愛吃美女肉的狂徒變態。
但吃同伴臭男人的屍肉……
“放心!人肉不是誰都有膽食的,叫火頭軍殺一百匹馬,裝成是馬肉。煮的時候小心一點,若是有什麼眼球、手指和腳指在飯菜中被士兵發現,我就把整個伙頭軍幾百人全斬了。真的馬肉我們自己享用,人肉供士兵們吃就行。”
眾人自然又是恭維奉承大贊妙計。
可是心底不由得都害怕起多爾袞的狠毒無情,借敵人的手,殺自己的士兵作糧食。
心底毛毛的他們,不禁慶幸自己選了攝政皇而沒斗膽至背叛他投靠炫靜。
青靄自然沒有想到多爾袞解決糧食不足的這一妙著,在等待敵方攻城的幾天中,小心計算著敵人糧食耗盡的日子,准備等敵方退兵時一舉反擊。
就在雙方對峙之際,青靄收到了幸惠的緊急求救信,遂急喚雲仙、薰和癸商議。
“之前在珍珠江上游有一塊區域,始終探聽不到情報,所以我派了幸惠和血鶯兩人去偵查,而結果就只有這封信。”
看完信後,雲仙和癸都臉色不佳,薰更是幾乎軟癱。
因為內容只有兩行八個字‘危險速逃極急待援’,可是這封信卻是用血寫的,上面還有幸惠血跡的指紋。
“是幸惠的字跡嗎?”
整個人變得繃緊成一張拉滿的弓,癸著急的發問。
“沒有錯!信紙上有聯絡的暗記,除非幸惠再出賣我們,不然絕不會是假的。”
“幸惠不會的!上次……上一次她一直很內疚。所以今次,絕對是真的。”
好姐妹的幸惠身處危難,信上的血很有可能就是她自己的。
想著長伴身旁既仆亦妹的幸惠,薰的心就如同浸泡在苦水中。
青靄看雲仙和癸的面色,也沒有對幸惠有所懷疑。
至於青靄,雖然人心隔肚皮,幸惠又有背叛的記錄,但以莉亞娜黛的調教手段來看,她不認為幸惠還會有背叛的可能。
“問題是決戰在即,夜叉軍團跟隨莉亞娜黛在北方活動,嬌妻軍團的三位仙女和星河被我抽調去攔截中路軍。要再派人手的話,只好派白武和灰影,對手是人類的話還好,若是魔界戰士。”
“由我去吧!”
癸抽出火倉回答,看著刀身上的倒影,腦海中回憶著森羅的樣子,幸惠和血鶯身手不弱,能傷到她們的說不定就是森羅的魔界戰士。
青靄道:“癸是我們決戰的主要助力,有你在不下於上千士兵。”
對有所猶豫的青靄,癸回答道:“幸惠好歹也是我的美人犬,血鶯雖僅有一夜纏綿。我身為男人,若是第二次讓人宰了我的女人,不如找莉亞娜黛把我變成女人好了。”
對癸的決意青靄不再多說,有雲仙和薰在,靠她們的努力勉強可以支撐癸不在的空缺。
而雲仙深感癸的情深義重,要是他是自己的男人,面對這種危難時刻當然也會想對方來救。
因此縱是會使戰況不利,雲仙也沒有出聲。
唯有薰感激的拉了癸的手走出去。
“癸要去的話就要珍惜時間。”薰邊說同時吩咐准備三匹上好的馬供替換,還有食物清水等。
“好多謝癸,本來我應該親自去的,可是……可是……請你一定要幫到幸惠。”
“放心!”
癸嘴上回答得輕松。
內心想起的卻是華香和小姑娘夢兒死時的情形,那個在邪馬台帝國時一直把自己看作敵人,在薰與大義間掙扎,然後又被莉亞娜黛調教的幸惠。
癸不能接受再有人殺他的所愛,就算他對幸惠只有淡薄的情意也一樣。
若是幸惠死了的話,他要永遠悔恨的感情又增加一項。
薰的背影看起來是那麼的沉重,領先走在前頭的薰,臉頰側有一顆清亮的淚珠滾過。
“我不會死的!幸惠也誓必要救回來,所以別再擔心了。”
一直默默忍耐的薰,行走在城內依舊沒有變化,直到踏入無人的馬房內,她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癸!我好擔心,繭來信說母親病了,而我連有多嚴重都不知道,現在幸惠又這樣。我……我……我……”
薰身上盡管穿著威武不輸男兒的盔甲,武功僅比癸略低,可是她還只是一名女性。
擁有一顆關愛母親,珍惜情同姐妹幸惠的心。
女將軍的薰還是極需人去安慰的。
癸就讓薰伏在自己的胸膛痛哭,雙手溫柔地以無比的情意包容著她。
在這里薰不必擔心自己個人的感情導致軍心不穩,她只是一個需要愛的女子。
一切准備就緒後,薰並騎相送癸離去,同時給他作一程護衛。
分手前夕,癸看著薰情根深種,默默一個人承受苦難,以眼睛訴說出的種種感情,他已不克自持。
躍到薰的坐騎後,癸就在馬上替她寬衣解帶,衣服綁在韁繩上。
激動得淚珠滾滾的薰全身火一樣燙,癸將她抱在懷中感到好舒服,好像回到母親的懷內一樣叫人充滿暖意。
情念高漲,欲火卻不足的薰花唇還是干干的,癸索性用她的淚珠作潤滑。
將透明清澈的淚水塗抹在花唇內外,經過一輪愛撫,整個花穴變得濕透和灼熱時,癸再一把將薰安放在自己身上,就在馬背上和她熱情的交歡。
在癸的勸誘下,薰盡情的在癸身上發泄,以無比快慰的性刺激去撫慰她緊張不安的心。
這是瘋狂和縱欲的送行,處在這動蕩不安的時代,沙場上生與死是那樣的接近。
愛得激情,干得放肆。
平常拘謹保守派的薰,今天大膽到判若兩人,裸身的她全身香汗涔涔而下,癸狂野陶醉的品味薰的香舌、變硬的一對蓓蕾、肉棒狠干進薰的嬌軀。
回應癸的是火一樣野熱情的呻吟,薰在癸身上舞動,小蠻腰和香臀搖擺扭動,追求更高的享受,能撫慰和忘卻所有不安和懼怕的高潮。
直到癸將他白熱的精液填滿薰濕暖緊窄的花穴,她全身是汗的倦怠伏在自己肩上為止。
想著今夜薰眼中的悲滄傷感,癸心中大感不安,內心涌起不祥之兆。
這次可能是敵人的陷阱,亦有調虎離山攻擊海龍和鄭家聯軍的可能,前途吉凶難料。
沐浴在癸的愛河中,薰的心神鎮定不少。
可是孤身返回杭州城時,幸惠、母親和癸的事全都堆滿在她心頭。
多爾袞在天佑軍攻城失敗後一直沒有再來,青靄經過多次審訊俘虜,確信己方將會獲勝。
因為處死俘虜解剖之後,在他們胃中發現很多還未消化的肉,再加上供詞,青靄認定多爾袞每天殺軍馬來供士兵食用。
而沒有了馬的新金軍,絕不是海龍和鄭家之敵。
癸走後數天,青靄確認了多爾袞在軍馬殺得差不多後撤退的情報,下令全軍追擊。
八萬海鄭聯軍將士,一萬為騎兵,火槍、弓、弩手等三萬人,余下四萬則為步卒離城而去。
留下二萬人防守杭州城。
多爾袞不依原路,向西北方進入山谷中逃脫。
晨光初現時分,海鄭聯軍追到這里一時進退難定。
青靄道:“進去的話一定有陷阱。”
雲仙道:“我們先放慢追擊速度,等敵人放松戒心後再全力追上擊其無備如何。”
薰道:“就算有陷阱,踏破陷阱捕殺掉多爾袞就行。否則他若是輕騎先逃,我們就是殺光紅一旗和紅二旗軍都沒有多少作用。”
癸既然為幸惠奮戰,薰亦要為母親奮戰到底。
“有陷阱的話,就由我負責踏破。”
青靄一語決定了海龍和鄭家軍的命運,全軍往山谷中殺去。
谷口狹窄堪稱天險,兩側是高聳的峭壁,放數百兵丁守在這里,就是上萬兵馬也攻不破。
谷內由窄而闊變成長達數里,足以供騎兵馳騁自如,山邊更是林木眾多雜草茂盛極易埋伏。
雲仙越走越是心驚,多爾袞再笨又豈有放棄如此的絕佳埋伏之處。
到這地步她不得不放棄捕殺多爾袞的想法。
“青靄、薰,地形太不妙!還是先退為妙。否則敵軍守著出口,再正面來攻,我們八萬人全都要死在這里。”
“太遲了!敵軍已前後來攻,想走也走不掉了。”
青靄看著天空翱翔戰隊的海鷗,還有傳騎剛送來的通報回答。
“青靄怎知道的?”
面色變得青極的雲仙震駭莫名。
“灰影、白武可以跟動物溝通。沿途我放出海鷗偵擦,有他們翻譯後以傳騎通報我一個人知道。海鷗數不出數字,但回報是很多很多的敵軍在我軍前後出現。”
對大驚的雲仙和薰,坐在愛水大腿共乘一馬的她續道:“多爾袞因糧草不足而退,但他還未到極限,最少可支持三、五天。誘我們來此,就是想用騎兵殲滅我們,而我則是想要他強攻我軍的設防陣地,為此只有將計就計。”
“距離敵軍合圍尚有一個時辰,現在我們就地設防。這里是平原正好供新金騎兵衝鋒,我要用火槍和強弩將新金軍盡殲於此。薰,到時我准備二千騎兵作最後預備隊給你,獲勝後發動追擊,定要拿下多爾袞的首級。”
“等等……”雲仙急道。
“多爾袞萬一不強攻,反而圍我軍於此怎辦。”
“不用多慮!他們的糧食最多不夠五天用,戰馬估計也殺了一半,而我軍帶同輜重補給,食物和清水絕對夠十天用。而且我也有辦法迫多爾袞強衝我軍陣地。”
天涯海角之役時,青靄就算錯了敵人到達的日子,雖說當時鄭芝龍是靠魔界戰士之助。
但雲仙看她信心十足,除了信賴青靄也別無他法。
當下立即和君莫辭和金太真等准備拒馬陷坑和沙包設營布防,等待新金軍來攻。
海鄭聯軍在谷中布下一字長蛇陣,將全谷分成二半。
中間是輜重車和營帳,外側是輕型火炮、火槍手及弓弩手,然後是邪馬台刀兵、長戟兵,以及剛剛准備好的沙包、拒馬和陷坑。
原本想待前方更適合的地形才攻擊的多爾袞,由於海鄭聯軍沒有動作,就率眾主動來攻,當看到那嚴密的防线時一時也嚇呆了。
“嘿嘿!想不到上當之後一個時辰就做出這等防线,看來他們早有准備呢!也罷,我就斷你們糧水,不餓死也渴死你們。”青靄沒有料到多爾袞有用人肉當糧食的怪招。
像吃人肉也要打下去的苦戰,歷史上只有在飢荒和圍城戰時會出現。
未陷絕望的新金軍會有這種反常的動作,完全是超出常理之外的現實。
多爾袞震驚於海龍和鄭家防務之堅強時,青靄的情況亦不輸他多少。
新金軍每一個人都有坐騎,敵人根本沒有殺馬為食。
預計對付五萬騎兵五萬步兵的她,現在要被十萬鐵騎前後夾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