桅杆在上海這魔界戰士手上,就像一根竹棒那樣輕靈。
一掃、一敲、一打、一刺,都是那麼有力和快速。
癸腦中現在無比的專注在氣的運用上,從氣的流動感覺到上海的手或足以至全身在凝聚力量時,就提聚內力瞬時閃電般從原地仿若消失般高速移動,以攻為守,主動進擊。
身體幾乎是靠自然反射和從無數戰斗中烙印在腦海里的戰斗本能去打,因為眼看心思再出手就太慢了,只要慢上半秒甚至十分之一秒也就是死地。
雙方以快打快,上海四只有力的手臂,其速度快至肉眼難及。
如怒濤般擊出的桅杆,把甲板破壞成四處都是碎木飛濺和破洞。
薰自己也難以看清楚癸的動作,但見他的身影在那足以讓人化為肉餅的鐵拳急攻下,著著搶攻。
威力還沒足夠就被射出的火蛇,在上海身上纏繞。
但是它那耐火燒的肉體,加上雙方的氣勁交加,根本不能產生威脅。
而真空刀氣,卻可給上海一拳一踼輕易破去。
莉亞娜黛看著戰況,廣安在入道和眾後宮女戰士的圍攻下,正垂死掙扎。
入道破壞性的力量,亂斬馬刀的沉重威力,加上裸身的幸惠在力量與速度都有驚人級數的武功,以她三人為首把廣安壓制著,其他人再在旁支援。
但是癸表面上與上海打成平手,可是他只是血肉之軀,總有疲態出現之時。
而一旦慢下來,就是癸的死期了。
丟下青霧在甲板,莉亞娜黛返回到船艙內。
下令女奴們全速准備,她要用魔法去幫助癸,要和薰一樣支援他。
杆影連閃,只在眼前留下殘像,而癸正以他極限的速度從中游走。
這怪獸未免太可怕了。
數次萬難之中命中它的真空刀氣,都給在最後一刻抵擋和閃避掉。
僅讓它負點輕傷而已。
一面強忍著剛才的傷勢,一面以如此速度激戰,外表上雙方僵持不下,甚至癸連一招也沒中,好像占點上風。
但只要他的速度減慢上一成,就可以提早去跟華香相會了,不過如果有天堂和地獄的話,要由地獄到天堂找華香可不易。
“啪!”
上海頭上至今沒使用的觸角倏然出擊,堅韌直比金鐵和那些異寶級的龍筋蛟索。
蓄勢待發的這一擊,剛配合在癸剛避過一招致命一杆,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出手。
上海臉上可怕的臉容露出得意的冷笑,廣安是行將死在那班女人們手上了。
而眼前這唯一的對手,被自己捉著,失去他最得意的速度,一旦比力量的話必定是自己獲勝。
這艘船上的眾多美女,看來都將會落入自己手中。
雷嗚閃電的一杆洞出,直戮癸的所在。
上身被觸角纏上,癸從其質感就判斷那不是一刀可輕易劈斷的。
現在只好死中求活了。
手上貫入自己所有的力量,搶先一步發出真空刀氣。
直削上海手中的桅杆。
如人身粗的桅杆狂壓而下,猛烈的真空刀氣凌厲上擊。
刀氣過處,桅杆雖被削入三分之二,但仍朝癸打下。
這時一直在覷准時機的薰出手了,雖不能反敗為勝,但再不出手就來不及救援了。
直刺型真空刀氣一下刺斷桅杆,讓其平空飛出去,在船上發出震天的巨響。
力量之大竟讓這艘巨艦也搖晃起來。
癸與上海互以驚人的力量透過觸角在拉扯,上海拳出如電,四手交擊在癸上面。
而他則以真空刀氣硬接。
上海一拳比一拳凶猛,而癸卻逐漸力歇了。
發出一聲幾乎把雙耳震聾的得意咆哮後,上海三拳同出,直擊落癸身上,另外還留下一手以備對付薰。
覓十兵衛這時再也無法忍耐了,只好把所有人的生命都賭上去。
之前高舉半空的手,終於揮下來。
數十挺火槍同時瞄准上海射擊。
“砰砰砰!”
數十發的子彈同時打在上海身上,但是其效果,竟然只是讓它像被針刺一樣微傷,凶悍的它手下一點不慢的仍然朝癸攻去。
毫無預兆的,衝天的火柱升起,將上海炸至半空,讓其四足受創頗重。
把癸一條命由踏了進地獄半步的凶險情形中搶了回來。
甲板上全是驚人數目的火藥爆炸後的隆煙,震得人東倒西歪,目不能視。
但唯獨癸與薰這兩個以真氣流動感應對手招式變化的高手,還具有戰斗力。
薰的真刺型真空刀氣連閃,刺向半空被重創的上海。
而這魔界戰士雖受創,但仍凶悍的出拳化解。
從半空掉下的上海,看到黑灰煙霧包圍的船上,倏然出現一個大洞,舞起火炎之龍的癸迎空上撲,手上刀壓驚人。
生死一线的上海,頭上觸角一揚,分拉火倉和直刺癸的身體。
這次癸沒有擊出火龍,就以烈炎烘烘的魔刀直刺上海。
觸角雖然在火炎中圈著魔刀,但僅使其一慢。
但是癸的大腿卻被觸角洞穿,而作為交換的就是上海的一命。
鋒利無比的魔刀火倉貫入上海的巨體內,火龍直接燒在它的身體上。
瀕死之前,劇痛的上海狂吼一聲,其威聲傳數里。
四手一圈,要用滿是火炎的手捉著癸,把他一起拉進地獄中。
火倉深入上海體內拔不出內的癸,只好不退反進再次加力,讓魔刀更深的插入對手體內。
以求盡快了斷上海的生命。
上海巨大的丑臉出現猙獰的笑容,雖然不知是誰引發爆炸的,但它死也要拉癸作伴。
一股驚人的水花就在這時射來,讓上海身上的火勢一弱。
從海面躍起的殺人鯨黑白,巨口大張,白深深寒氣嚇人的尖利牙齒,咬向這魔界戰士身上。
被咬個正著的魔界戰士上海,和癸與黑白一人一魚同時掉進海里。
薰憂心忡忡的呆站船旁,看著他們掉下去時激起的衝天水花。
耳邊是廣安在圍攻下最後悲慘的怨恨叫聲,被眾人圍攻到身負重傷的它,被亂以巨大的斬馬刀砍下首級,渾身血汙的屍體頹然倒在地上。
突然出現的三名魔界戰士,終於全數斃命在癸他們手上。
幸運的是他們的自大救了癸他們,否則他們三人配合從一開始就全力出手的話,就算勝負的結果不變,癸的女人最少要死一大半。
在船艙內仍然滿是隆煙和火舌。
剛才莉亞娜黛先在地板上作出召喚用的魔法准備,再在上面放滿一桶桶的火藥。
上面正正是那站著不動的上海的位置,也幸好他自恃力量故意四足踏在甲板上原地不動。
莉亞娜黛最後讓奴隸們環繞魔法陣堆放滿了雜物,再在上面劃滿一個個小魔法陣。
要召喚能打倒上海的魔獸並非不可能,但不是在這急就章的情形,種種准備,費時甚久。
為此莉亞娜黛決定用火藥炸死它。
就算槍炮未必對付到它,但十多桶火藥同時爆炸,除非上海是神仙,否則非死不可。
問題是這麼大規模的爆炸,也只以殺掉船艙內的所有人。
而莉亞娜黛的解決方法是同時使用十多個小型召喚術作牆壁,這樣當爆炸時,除了向著甲板上海的方向,其他衝擊力就會透過魔法陣反傳回魔界。
被召喚出來的十多頭小型魔獸自然全被炸成了肉碎。
但是從魔法陣的間隙之中,泄出的火炎與爆炸的衝擊力,也差點把整個船艙都毀掉。
無論是參與圍攻廣安的後宮女戰士,還是爆炸時待在船艙內的女兵與奴隸,身上莫不多少負一點傷。
而這艘邪馬台國式的戰船,也被破壞至修理好也是浪費金錢和木料的程度。
薰驚喜的注視著海面,從水中浮出的黑白背著癸,盡管他內力耗盡,大腿血流如注,手臂遭燒傷,內傷更加不輕。
但他可還沒死。
血戰過後,船上滿是戰死者的屍體,生還的人之中,沒有負傷的僅只有薰和青霧。
連莉亞娜黛雖有佩爾蒂保護,但還是因爆炸的衝擊而震傷了頭和手臂。
和僚艦接舷之後,船上正進行救死扶傷的工作。
作為首領的癸也已被救回了船上,正躺在薰的懷中讓她替自己包扎。
“癸,你有偷了閻羅王的女人嗎?讓他派人來宰你。”
讓人哭笑不得的發問的,正是青霧。
雖然與事實不同,但她這偶然的這句話,卻是最接近事實的。
“沒有!總之以往沒有,除非你們當中有人的舊情人是閻羅王吧!”
癸忍著痛苦笑,口中不著在叫薰輕點。
“身為男子漢,你就忍一忍吧!”
薰在癸耳邊溫柔的說。
他身上的燒傷和大腿上被洞穿的傷口還好處理,只是內傷可不知道嚴重的程度。
這讓薰內心非常憂慮。
“這樣子不能作愛了吧!”
青霧撩撥著癸雙腿間,幸好沒於戰斗中負傷的小弟。
“青霧!”
薰不得不教訓她別亂來。
“呵!手不能動,腿又不能動。可是還是可以做的,只要你們作主動騎在我身上。”
人的本性果然是到死不變。
“你想讓人騎到傷口爆裂嗎?要不要我把青靄叫出來,讓她對你施個封龍印,你才肯乖乖的養傷。”
薰一手指彈在癸的肉棍上,讓他慘呼出聲。
“給我乖乖的養傷,敢在這期間偷吃的話,就要用封龍印封你一個月。我會派甚助衛門看著你的,她應該因幸惠的事恨死你了。除非你有本事監守自盜,把她也上了吧!”
“嗚!你這女將軍太嚴厲了吧!”
“這都是為你好。誰叫你一點自制力也沒力。”
薰看著堆放在甲板上,依青靄所言叫做紅牛鳥、黑猩鳥和昆羊鳥的屍體。
為何會跑出這種仙幻傳說故事中的生物襲擊他們,薰怎想也想不通,但是現在只要再來一只,也都是他們承受不著的。
連她也不禁懷疑,青霧胡說癸搶了閻羅王的女人,有多少可能性是真的。
“惡魔果然不是那麼容易死的。我就知道癸不會死得去。”
額上負傷,手臂吊在胸前,懶得走而讓佩爾蒂變成豹,把自己背在背上的莉亞娜黛出現了。
看著滿是血汙的繃帶和莉亞娜黛忍痛蹙眉的表情,癸心下大痛。
“很痛吧!莉亞娜黛,多謝你在船艙所制造的爆炸。”癸衷心的感謝道。
“別看她這樣,這魔女為了加強效果,把傷兵的血塗在自己的繃帶上,她的傷可沒有外表看來那麼慘。”
“你這死黑貓,老是拆穿我,厭命太長了嗎?”
莉亞娜黛扯著變成黑豹的豹胡嗔道。
可憐的佩爾蒂只能苦著一張豹臉。
“哈哈……痛……痛……”剛笑出聲的癸,可是笑到最後卻變成哭了。
“痛你就別笑呀!”薰責怪下來,今次可真是災情慘重。
癸的後宮成員之中,雖然沒有人重傷,可誰都有點輕傷。
莉亞娜黛道:“要問那幾頭異形生物的來歷,還是問這位天使吧!”
對神的使者不懷好意的她,讓幾名女兵拔出邪馬台刀,把那位從天而降的銀發天使押過來,她身上的鐵球不只沒被解開,反而給莉亞娜黛下了魔法禁制在其上。
以免讓她逃掉,失去凌辱神的使者的機會。
“多謝諸位相救,不知可不可以解開我的鎖呢!”
在海風中飄蕩的美麗銀發,深邃的黑色美眸,全裸帶上鐵鐐,滿是成熟韻味的身體。
但最叫癸他們驚訝的,是她背上那展開達數尺長的雪白雙翼。
“我向來不做免費生意的,神州國有一句話,感恩圖報,以身相許。我認為那真是人世界的至理名言。”
癸一本正經的說著他意圖不軌的打算。
莉亞娜黛雖然把這位女性當成神那些自以為是正義的使者,但是在癸、薰和青霧等東洋大陸人的觀念之中,背上有雙翼的人,應該是鳥妖或鳥仙吧!
不過癸管他是不是人類,只要是美女他可是一律不放過。
“傷還沒好就想什麼。真那麼想被施封龍印嗎?”
薰一手彈在癸那精神可嘉的小弟上,讓他雪雪呼痛。
至於青霧則跑了去玩弄人家的羽翼,不止又聞又拉的,還拔了一根羽毛下來,讓銀發成熟美女嬌聲呼痛。
“以身相許一事,可以從後詳談嗎?我不是壞人來的。小女子名叫維月,是南方的羽民,並不是那些投靠神的天使。我是被上海、廣安和咸陽那三名妖男捉來的。”
接下來自稱為羽民之一的維月,訴說著在天球星上各民族間不同神話傳說的真相。
雖然是他們羽民的版本。
面對薰和莉亞娜黛對她來歷的追問,以及為何與那三名非人類的敵人在一起出現時。
維月深深的長嘆,思緒好像飛到遙遠的星際一樣。
“對一般人類來說,這可能很難以理解,因為人類各民族間都有著自己關於神魔仙妖的傳說,當中差異甚大。而要解說清楚,這會是很漫長的一個故事。這一切的緣起,要說到一萬年前,更加牽涉到仙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