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舟島伏擊作戰,以慘敗告終後,黑獅匯合整頓殘軍,突圍而出的紅蠍。
在炫靜生死不明的現在,他們沒有返航神州國,反而踏上歸途,航向森羅設在東洋區域的海島據點。
當體無完膚的黑獅交上紅鶯的遺發,報告結果時。
森羅王子感到,一道冷冽刺骨,寒冷猶如極北冰原上,肆虐咆哮的狂風,無情地掃過他的心間。
竟然就這樣失去了影雀,還連炫靜這道具都沒有救出來。
一瞬間,無比深重的悔恨,壓在森羅背上。
自己實在太大意了,如果再加派一些人手,或許影雀就不會死。
憶起她的甜笑,失去那個多情的炎黃姑娘,森羅才醒覺,她在自己心中所占有的分量有多重要。
為什麼之前,沒能發現這一點!
奔騰熾熱的怒氣,自森羅的心底涌出,猶如翻騰的火紅岩漿。
掃射向跪在地上的黑獅和紅蠍身上,身負重傷而回的黑獅,毫不猶豫的迎接主人的怒視。
幸運地無傷而歸的紅蠍,被那像地獄魔神凶狠的眼光一瞪,反而畏縮顫抖起來。
“是我的錯!所以才會失去影雀。可是比起他們,紅蠍你究竟做了什麼?”
“我……”一時語塞的紅蠍,被發自主人身上,讓人自骨底感到恐懼的氣勢所迫,全然無法作出回答。
雙目寒芒爆射,神彩流轉,風壓勝於台風的掌風自森羅手上發出。
風龍狂嘯的氣流,摧毀幽暗秘洞內所有陳設家具,一擊把紅蠍轟出了洞外。
被撕裂成木屑碎布的裝飾擺設,以灰燼般微小的顆粒狀態落下。
想起影雀出任務前的請求,森羅王子心中盛滿苦水。
要是當時,他給了影雀一個實在的回答!
“應天。”宏亮爆喝震得洞內沙塵滾滾。
“在!”一團沒有實質,飄逸難辨的氣團回答。
“你帶同暗夜妖姬出擊,給我的老朋友,送上一分大禮!”舊恨加新仇,森羅的聲音淒怨幽寒,如同仙魔界的鬼王。
“暗夜妖姬小姐……嗎……”
“沒錯!卡爾,你就好好享受,這叫你悔不當初的大禮。”
洞內被森羅狂掃得滿地打滾的魔界戰士們,都對森羅的決定驚疑不已。
擔負重任的應天,也無法理解森羅的為何作出這決定。
看住影雀……不,柳如煙的遺發。
森羅王子回憶起遠在海神時代的記憶,愛情的確是世上最盲目和不講道理的。
所以無論他有了多少女人,都無法忘懷這初戀情人。
明知對方不愛自己,他還是珍而重之的將她留在身邊。
但是如今,既然不可能得到她的心,那麼就用她作為報復卡爾的工具。
反正他們有的是永恒的時間。
森羅派出了新的刺客,某種意義上來說,祂無疑是世上最強的刺客。
留下決心待傷勢康復後再戰沙場,為影雀進行復仇戰的黑獅。
森羅將今後的計劃交待部下們執行,出發前往伊羅巴大陸,人類至高主宰者的所在地,十四門徒會的教皇廳。
修建於高聳入雲的崇山之中,被雲海包圍,空氣稀薄。
清新的空氣吸入肺內,泌人心神,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處身於天球星上最接近天堂的地方,就是最庸俗的主教,來到這里也不由得會生出懺悔和罪疚的心緒。
像山峰一樣連綿不絕的教堂和修道院,每一座莫不是耗費千金,歷時百載。
不提當中金銀翡翠所造的十字架,任何一座大理石雕刻的塑像。
都是鬼斧神工栩栩如生,讓人莫不肅然起敬的傑作。
建築群無一不是由當代震古鑠今的藝術家們修建,晨光初現和日落黃昏時,巧妙的設計和布置,更會以太陽的光輝為這地上天國,渡上一層威嚴的金色。
這里沒有飢餓,食物雖清淡,卻保證任何人三餐不斷。
除了苦修的僧侶,還有各地貴族挑選兒子們出來組成的,十四門徒會少年團,又或者從各地被修養來,無依無靠的孤兒。
無論是辛勤的清洗工作,還是沒有止盡虔誠的儀式與祭典。
連教皇都不可以不勞而獲,堪稱是一個去人欲存信仰的地上天國。
和這里的聖潔氣氛迥然不同,森羅無疑是最世俗的代表,其心思自然不同常人。
這里無論是從最低等的修士與孤兒,以至權傾一國皇室的紅衣主教。
進行再多的禱告都好,都不會生產出一粒小麥。
為了修繕保護教皇廳的亮麗堂教建築群,上萬計的人口,每天要下等的賤民勞動多少年,才能提供足夠的經費呢!
在莉亞娜黛的想像中,十四門徒會的教皇,必定是一個滿肚肥腸,身穿金线刺繡的上等紫色聖袍,頭戴至尊之冠的俗物。
而想像和事實,永遠是有著難以想像的差距。
身為教皇的男子,正以聖經中的典教諄諄告誡,孤苦無依被教會收養的孤兒們。
銀白色的長發,蒼天色的眼眸,臉上慈祥和諧,雙瞳閃現著智慧和對神以至萬物的愛。
一身簡單卻白如新雪的袍子。
經過慢長的講道後,他才拿出味道清淡如無,價錢便宜得寒暄的糖果,紛發給小孩們。
並且還珍以重之的告誡他們:“這都是田地上的農夫們,辛勤勞動的成果。大家要感激天帝的賜福,才能享受到這恩惠。”
“教皇陛下,那為何我們不是感激農夫呢!”
要是一般人發出如此大不敬的話,火刑架就是此人生命的終結處。
謙和慈愛的教皇卻道:“是天帝耶和華創造太陽、大地、人類。出於他的仁愛,農作物才不會被蝗蟲吃掉,不會被風災所毀。能夠在風調雨順的環境下,以辛勤勞作,換取這難得的成果。比起天帝的努力,農夫的勞動,以萬比一尚嫌夸大。你說,我們應該感謝誰呢?”
好不容易等到小孩們全都走了,森羅才起身走近毫無架子,連一個隨從都沒有的教皇。
“這里真是一個地獄?”
“俗物呀!你不懂神的天國有何道理的嗎?”
“耗費巨資修建的監獄,還有內里一班自找苦吃的修士,這根本是一個大監獄。”
搖頭苦笑的教皇道:“瑰麗巍峨的建築,可以動搖人的心志,打擊他們自大的意識。貧苦的清修生活,可以洗滌人們無盡的欲望。唯有如此才能接近神多一步。世俗者!”
無視於教皇不卑不亢的教導,森羅早已掌握這教皇廳的本質,宏大的建築,清貧的教士,無不是用來使,每年以千萬計前來朝聖的門徒,信服的工具。
“名為卡爾的海盜殺掉了炫靜,已到了再不阻止不行的地步,所以我想出動塞伯拉斯的軍團,請萬象大王許可。”
面對天神一般的人物,森羅無法不畏怯,可是以他的性子,就是天帝耶和華親臨,也休想他會像狗一樣擺尾奉迎。
“森羅你這樣做事不行呀!炫靜還沒有死,這點也沒有弄清楚。上次妄自出動到過千的黑猩鳥,又遲遲未能收拾海龍。你濫用魔界戰士的力量,讓天帝喪失了多少珍寶去滿足方丈州的妖孽們。”
語氣雖有責備之意,卻像慈母告誡子女。
萬象大王無奈的輕嘆中,隨手拾起一根蠟燭。
森羅驀地進入戒備狀態,氣勁散發,重重保護住自己。
可是接下來無聲無息的,蠟燭憑空消失。
感到胸口劇痛的森羅,這才發現自己被這萬象用蠟燭在身上穿了一個洞,好一招比音速還快的一擊。
到此時發招的風壓才到達,重擊他的胸膛,讓他血灑當場。
這妖怪……封穴止血的森羅王子,深感雙方實力的天差地別。
無論他怎樣苦修,都無從縮短二人的實力之差。
“以我手上的戰力看,唯有出動塞伯拉斯才是萬全之策。況且面對方丈洲的妖孽,與其一直認耐,何不除掉他們。”身為吸血僵屍,森羅自然不會因這種傷而死。
以鋼鐵般的神經去對抗痛楚,他連一絲痛苦之色都沒顯露出來,鐵塔般不動如山。
“森羅!我是神在地上的忠仆。過去的艱苦經營,全都是為了在仙魔界的戰爭。對能在神身邊工作的仆從來說,這邊的工作可能無足輕重。可是你要知道,我實際上就是天球星的主宰者,擁有等同創造主的力量。難道你以為有資格指導我應怎做?”
就在萬象平實卻不容否定的回答之中,窗外的世界倏地吹起了風雪,還在極短時間內增強成狂風暴雪。
“我是沒資格教萬象陛下怎做?可是掃掉那些妖孽,不是干淨俐落得多的做法嗎?長痛不如短痛呀!”
“你難道忘了自己是人類?”
“我只是一只為你工作的吸血僵屍!”
“好吧!……別忘了你今天所說的話。一旦打破禁忌,將人類直接牽入我們天帝軍和妖孽們的戰爭。到時死者之多,將可堆山填海,叫地獄魂滿為患。……有需要就出動塞伯拉斯和他的軍團,方丈洲方面我自會處理。”
“是!”
一番對答之後,森羅胸口的洞已經康復,除了沾上一點血跡,就像從來都沒有被洞穿過一樣。
轉身告退的森羅,步出教堂外面,看著因倏來倏止的風雪而驚怕得跪滿一地,滿臉都是驚惶之色的人類。
自己早已不是人類了,今後無論會死上千百萬人,他半點都不在乎。
卡爾啊!
連蘭道夫都不敢破壞,神魔仙妖的戰爭不應牽涉人類的禁忌。
你竟然敢打破,這也無妨。
你就准備迎接一場,改變天球星上數億人類存亡的戰爭。
我等著在這血與火的煉獄中和你再次較量。
只望你不會在燃起火把之後,還沒等大火燎原,就被自己所點起的火燒死。
獲得姐姐留給自己,關於神魔仙妖數百年前活動紀錄的龍青霧靄,二重人格同心協力,為一場將會星火燎原天球星的超級大戰作出最初步的定案。
其中的詳細內容,連癸也不得而知,僅有龍青霧靄和她被幽禁,不能輕易外出的幕僚們知道。
面對守口如瓶的青霧和青靄,癸所能得到的消息,也是從正式進入後宮,成為龍青霧靄幕僚的童流霞,所泄露出來的一鱗半爪。
而為了更大規模的戰爭作准備,分掌魔法、醫術、科學的莉亞娜黛、多香子和幽鳳,已經忙碌到可說連懂分身術,也騰不出空暇來的地步。
其中莉亞娜黛所研究增強功力的新方法,已經可供仙妖一族的成員實用。
但人類使用的話,成功率只有一半,失敗的話不少實驗品從內部被炸成肉漿。
世上沒有平白增長的功力,要想短期內爆增內力,自然得要付出代價。
癸在天河仙女的指教下,武術更上層樓。
當中最為重要的就是肉體的強化,以及初步掌握將內力妖氣化。
沒有快死的師傅,給癸憑白贈送幾十年內力,癸眼前就只有使用吸收日月天地精華,乃至他吸收他人功力的方法。
對他的冒險決定,莉亞娜黛和幽鳳都屢次勸阻,可是明知凶險,癸還是不惜一試。
因為不止是癸,青靄、青霧所定的計劃,都要求海龍全體,在各方面都有超越性的成長。
冒性命之險,總好過他日對上森羅時,全無招架之力。
決意在入冬前嘗試的癸,於准備就緒的前一夜,探視已經懷孕的幽鳳。
初春時所播下的種,懷胎成孕後,讓幽鳳婀娜的身體,變成了腹大便便的孕婦。
胸前本就豐盛的豪乳,現在更為了未來產後的喂哺准備,長成了一對小西柚似的。
想到隆起小腹內,有住自己的孩兒,癸的心田像是凝成了一個溫泉,泉水清甜如蜜。
夕陽西沉後才來訪的癸,留意到房內有幽鳳還未完工的嬰兒車。
體態更形豐滿,臀乳肥美白膩的幽鳳,額上還留有工作所產生的汗珠。
疲態畢露的她,臉蛋兒上卻幸福的掛著新月似的笑容。
“辛苦你了!”
想到她正當懷孕之中,還要為兵器鑄造和戰艦生產煩惱。
癸內心真不好過,自己連要她安安穩穩的養胎都做不到。
“怎會呢!每晚為我們將來的孩子工作,人家不知有多幸福。就是時間有點不足。”
親昵的牽起癸的手到床邊,幽鳳內心甜思思的看著未完工的嬰兒車。
這等功夫海龍有的是人手去解決,可是幽鳳就是堅持,由一床一車,到棉被尿布,她都要親手去做。
腹中的是自己和癸的第一個孩子,能為性別未明的他做事,是自己的福氣。
“委屈幽鳳姐了!我自己在風流快活,你卻要忍耐到產下麟兒。”從確認幽鳳懷孕起,二人就停了房事。
無論癸多珍惜幽鳳和未出世的孩子,他總不能要後宮眾香一起陪幽鳳禁欲的。
“要是癸想要的話,人家也可以的……”表面上勉為其難,但幽鳳經過癸往日的努力開發,肉體變得非常敏感,渴求性愛。
她嘴上不說,心底可是想要的。
“這就免了!我可不想冒失去這孩子之險。”癸的回答語重心長。
事實上備受家庭和戰爭的壓力,作為首領他身心都承擔著何止千斤重的壓力。
“這也好……”幽鳳語氣幽遠的回答,臉上罩上一絲失落。
她能體會癸珍惜孩子和自己的心意,雖說他身旁總有不同的姐妹。
纖腰不再的自己,取而代之的是擁有,一對不能掌握的碩大豪乳,軟如棉絮,滑如凝脂的酥胸,可是分量十足的。
癸的眼神早已述說出,他何嘗不是苦苦忍耐。
為的無非是想給這孩子和自己幸福。
要知到了這地步,要是因房事而失去孩子,幽鳳的心情將會如何。
“其實偶一為之也無不可,真的!我感到肚內的孩兒很有活力,絕對不是承受不起小小打擊的。”幾經內心掙扎,面紅耳赤的幽鳳囁嚅回答,纖手摸上圓滾滾的小腹。
“幽鳳姐!癸今天來此不是為泄欲。若是我只有你一個,要我忍十個月又何況。我是想在明天之前,盡可能讓你感受到溫暖。”
“閉嘴!”
聽癸說到生離死別似的,幽鳳內心不悅的抬首,用香吻阻止他胡言亂語。
禁欲中的二人,被這火辣的一吻打破了所有的忌禁,癸放任舌頭侵入幽鳳的檀口,受到主動迎擊的丁香小舌歡迎。
雙手一陣猶豫後,禁不住撫上了那飽滿的乳峰上。
“呼……呼……呼……柳下惠不是陽萎就是天閹來的。”用理智強壓欲火,臭罵著坐懷不亂的偽君子,癸強壓推倒幽鳳的欲望,臨崖立馬。
“就做吧!孩子和我都受得了的,我知道的!”胸中燥動不已的幽鳳急道。
“不行!還是不行!我們就談談心好了。”扶直倚在懷中的幽鳳,額泛汗珠的癸回答。
“人家嫁的相公,可不是滿嘴論常道德的偽君子。”淫欲之火一旦點燃,要厭抑可就難了。
“我不是不想!而是,不想幽鳳姐以為,我就知道在你身上渴求滿足。發泄完後睡一覺,又去找別人。就是溫溫馨馨的談談情話,我也是可以的。”
“奴家也不是不懂婦道!癸有這分心意,人家心底不知有多高興,可是現在我更想要的是靈欲一致。”勾著癸的頸項,幽鳳想到癸明天要冒的險,他在眾芳中獨選自己,就知他對自己有多重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