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的頭枕在一雙軟柔又彈力十足的雙腿上,毫無肌膚的阻隔。
這雙美腿乃是屬於如姐姐般親近的幽鳳身上。
而他們就正在比賽會場中,凶門為本身的掌門人等重要人物而建的特別觀賞席內。
幽鳳清脆動聽的聲音在朗讀魔界三勇士傳:“旦見一劍之下,剛才還盛氣凌人的對手,已經被砍成數截。”
“好,我就是喜歡這個。”
魔界三勇士傳,是從莉亞娜黛家傳的古書上譯出來的義演故事。
據說是在數萬年前,從仙魔界傳來的說書。
內容只是一班魔界勇士為友情和義氣而戰的老掉牙故事。
不過癸最喜歡當中一個亦正亦邪的主角,甫出手就,一招就擊殺掉對手。
那不是他無敵的去欺負弱小,而是他將所有的實力集中在第一招。
一招分勝負,勝過另外兩個,面對雜碎級的對手,也要一大堆廢話,打上三、五百招才能決出生死。
更莫說神州國的豪俠傳,對上廢物也殺不死,還要逃足三本書,到最後第四本大結局才反敗為勝。
“莉亞娜黛,還是這樣來得有趣。”
“沒錯!我早說,既然是比賽就應該像賭博一樣,一定要做莊家。成為幕後的大黑手。”
一大一小的兩個惡魔相互看了一眼,然後同聲奸笑。
癸旁邊的梨花道:“癸,請張開嘴!”
用筷子夾著一團香滑可口的小點心,梨花將之送入癸口中。
而成美還是惜字如金,一個字也不說,負責斟酒的她拿著整壺酒,用手打開癸的嘴巴,直接倒下去。
在較遠的一角擔任護衛的同時,入道懷中抱著一個一臉邪氣的美男子。
他乃是凶殘花的大哥,在江湖上以奸淫美女而馳名。
現在報應當頭,被努力建立自己後宮的入道收為新寵。
而在比賽場中,凶殘花雖然還在作為主持人以作掩飾。
但凶門事實上卻已不存在,癸用三千兵力,加上莉亞娜黛使用的毒藥,踏過屍山血海,踩平了名垂神州的凶門。
如今這凶殺武道大會幕後的主持人,就正是癸。
閒靜溫婉正給癸讀書的幽鳳,這時注意著場中的比斗。
在場中決斗的對手,是華倫斯坦和索恩與寒雪孤鷹和暗影之狼。
華倫斯坦的兵器是聖劍神山恩河,每次揮動都在場中帶起一片金光。
而索恩使出的則是一從肩上脫下的黑袍,名喚神子血衣的特殊兵器,據說從神之子死時穿的血衣中抽出一條线加進袍內。
其效果除可阻擋任何兵器的斬擊之外,只要沾上對方的身體,就會吸掉對手的血液,使袍變成紅色。
以武術來說,健美野性的兩位殷地安女戰士雖不輸於聖經維護會的兩名殺手,但是在武器上來看,一般的彎刀和飛刀,怎樣也敵不過對方。
以敏銳如豹子,強猛如獅虎的力量游走於全場的兩女,最終還是敗於華倫斯場和索恩手下,被迫進場中死角,眼看就要死在神子血袍之下。
“宣布終止比賽,由索恩那一組獲勝,接下來由我們出場。”
癸的命令經由凶殘花口中宣布,立時引來一陣噓聲。
嗜血的觀眾們都想看到的是二女血濺當場,而場中雙方也不認同這樣的結果。
索恩正要誅殺眼前的異端,郤被人所阻止,而兩位殷地安女戰士也寧死不屈,拒絕接受憐憫。
不過在百余名火槍手的齊射恐嚇之後,三方都無奈接受這個事實。
在癸來說眼下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感覺實在不錯,以武力為盾任意使用權力。
難怪不懂節制的皇帝們,不到死的那一刻也不會肯放下權力了。
這次的大會在癸來說,是供他挑選將才用的。
派出莉亞娜黛去跟兩位殷地安女戰士商討之後。
癸讓聖經護會的人休息一個時辰,接下來才由自己上場。
由比賽對手的安排,到比賽的方式也任由自己設定,這的確是很爽的一件事。
當然要撫平選手的不滿也是有條件的,奇珍異寶的賞賜和特別安排較量對手是少不免的了。
不過錢財在癸眼中和糞土真的無大分別,就算是價值連城巧奪天工的首飾,其價值也僅只是用來博得美女一笑。
而用這些東西來博美人一笑,也未免太俗庸。
對他來說也無此必要。
在成功說服寒雪孤鷹和暗影之狼加入後,莉亞娜黛回報她們是在砂漏之州上一個被大伊比內入侵國家的公主和衛士。
而她們提出的條件,就是奪回故國。
如果細說起來又是一段可歌可泣的漫長故事。
對別人來說,這種條件根本是極不劃算的。
不過對連以海神和十四門徒會都敢拿來當對手的癸來說。
區區一個伊羅巴國家的殖民地,根本沒放在眼里。
“好,時間夠了。入道別玩男人了!跟我出場。灰影、薰、魅羅我們下場。”
“知道,首領!”放開以往奸淫過不知多少美女,而如今親身品味她們感受的凶殘花兄長,孔武有力的入道雙手拳掌交擊,躍躍欲試甚為興奮。
把火倉放在背上,一副浪子相的癸回頭對莉亞娜黛道:“莉亞娜黛,華倫斯坦請交給我處置吧!其他人你想怎樣對付?”
“我要活著的索恩,殺了修女梅沙,擒下聖羅和凌雲燕做女奴。”
本來心情輕松愉快,正跟佩爾蒂逗玩著的莉亞娜黛,以怨毒甚深的聲音道,話畢又變回本來的樣子,將自己哀痛的心情藏於心底。
“好!大家聽到吧!”
“癸別答應得那麼輕松好不好。”
手持吉光和他並肩而行的薰怨埋。
“對手不過是和尚跟尼姑,有什麼好怕的?”
“你呀!人家是主教、騎士、修女和護士。”
癸用凶門的名義提出的比賽條件,是五對五的決戰。
但是由於對方的凌雲燕是毫無戰力的支援者,所以還是決定讓灰影不用出場,改為四對四。
對這次帶隊前來的索恩來說,是有著向神州國的人以武傳教和搜集經費的意義,以供他建立由自己管理的教堂用。
所以比賽條件只要不是不利於已方,他並無不答應的理由,何況癸外加了一百枚金幣,不輪輸贏都會作獎品在賽後給他們。
“這不是上次那位對神之道有興趣的異教徒嗎?怎樣?有興趣改宗嗎?”
一上場索恩就對癸勸說。
“不必!我向來都不喜歡拜神的,殺神的話倒無妨。”
“嘿!真是遺憾,既然不能用嘴讓你明白道理,我就用神子血衣讓你明白。”
“等一等……”
癸揚手制止掉索恩,把視线轉向以凜冽寒光望著自己的華倫斯坦。
“閣下就是聖殿騎士華倫斯坦吧!我記得你的未婚妻,就是星之州的警備隊長,凡尼亞說起過你。”
“那賤人已被我解除婚約了。竟然被異教徒強奸而不殉教,一個厚顏無恥的賤人。”
“十四門徒會的人果然夠冷酷!”
“神的愛是只對忠心的信徒的。我們只對異教徒、異端和叛徒冷酷。亮劍吧!異教徒戰士。”
“也好……先告訴你一件事,我就是那個把你未婚妻賣為奴的海神少主,舊名卡爾的龍癸。”
“真的?”
華倫斯坦雙目中寒光大盛。
事實上以戰力來說,他和索恩也是人才。
但是莉亞娜黛的敵人就是癸的敵人。
更何況十四門徒會的人那副嘴臉真不好受,遑論他們還是當中最激進的聖經維護會。
最近心地變得善良得多的癸,想著那個雖然被自己手下奸淫還罵不絕口的凡尼亞。
在把她賣掉時,她曾暗自垂淚低喚著華倫斯坦的名字。
對著這些以正義之名到處殺戮不斷的所謂正義使者,尤其是連愛人也毫不在乎可以在其傷痛之際,加以離棄的華倫斯坦。
癸不知怎的就心中有氣。
“鏗!”
斗場中,從原地消失的二人已在場中央刀劍交擊。
“我要殺掉你這萬惡的異教徒。”
殺氣迫人的華倫斯場正氣凜然的,手上力道迫人而來。
“呵!我可沒信教。還有雖然是我害凡尼亞瞎掉一眼,和被賣為奴的。但對你這種薄情的人,也心中有氣。”
另一方面場中其他五人也亂斗起來,薰、魅羅和入道攻向索恩與梅沙。
而斗場內驟然黑色一片。
將所有觀眾都隔開在外面。
對手之中的聖羅將黑色的見習修女服脫下,化成一陣黑霧籠罩全場。
而她身上則穿著一套坦露出全身九成肌膚,僅包著雙乳的小皮衣和一條小至三角型的緊窄皮內褲。
手中使的武器更是一條長達九尺的皮鞭。
“呵呵,異教徒們,試試看我代神施行,正義的鞭打吧!”
看到這個裝扮,癸差點噴鼻血。
外表看來全都正經八百,嚴肅保守的聖經維護會見習修女,竟然會有這樣的打扮。
“去死吧!淫徒。”
配合著聖羅的大膽表演,華倫斯坦窺准破綻著著搶攻。
打破平手的僵局,砍得癸忙亂的在地上左閃右躲。
“嘿!什麼正義,以色誘人的卑鄙招數也用得出來的。”
“對付邪惡的人根本不用在意手段。”
“既然這樣又何必弄出那股掩人耳目的黑霧。”
“死吧!敢質疑神的惡魔。”
就在華倫斯坦要把癸斃於劍下時,癸終於放出火蛇級的火炎,把他一時迫退。
但被魔法處理過,外表精致如藝術品一樣的盔甲。
使華倫斯坦承受了癸的偷襲。
當然,依他們的叫法是‘聖法’而不是魔法。
“好卑鄙的異教徒。”
看著華倫斯坦一臉正義的樣子,癸的火氣就愈來愈大。
這些偽善的東西。
距離再次被拉遠之後,癸發出真空刀氣,怒斬向華倫斯坦。
暴喝一聲的他手中聖劍一揮,擋開這致命的一擊,躍起從半空殺至。
聖劍神山恩河發出萬丈金光,使癸目不能視。
二人各出奇招在場中飛騰低竄,刀劍交擊的鏗鏘聲不絕於耳。
雖然在海神時癸通常是慣於看著手下去戰斗。
但向來以伊羅巴諸國為對手的海神,非常清楚一件事,外表愚笨的十四門會信徒,在使陰謀詭計方面,絕對是個中高手。
場內四對四的混戰持續,刀光劍影不絕,尤其是癸和薰的真空刀氣,火倉的烈炎、吉光的閃電、魅羅自身使出的寒雪,利用火、電、雪三種力量把只能大呼著邪術和妖術的聖經維護會對手壓制著。
癸一方最弱的入道,靠著她霸道的蠻力和金屬手套也勝過雖然靈活輕巧如飛燕,皮鞭攻擊力卻不足的聖羅。
最先被打倒的是那對誰都不假辭色,典型的老古板,但卻還不足三十的枯瘦修女梅沙。
在癸的炎之龍竄過,而僅僅閃開之際,她被吉光的閃電劈中,變成一堆黑炭死在薰的刀下。
受此打擊的聖羅手腳更加施展不開,處在三對四的劣勢下,華倫斯坦和索恩都只有自保之力。
前者在火龍、電鮫和冰蛇的交擊下左閃右避,多處死中求生,險險支撐著。
“華倫斯坦、聖羅。想不到今天碰上意料之外的強敵,我一定會達成你們的遺志,在神州國中傳揚神的信仰的。對你們的殉教,我代表教會表達無上的感激。你們掩護我撤退吧。”
靠著神子血袍,一直以完美的防守在抵擋著的索恩。
竟然就這樣轉身逃出場外。
讓癸等人一時看得呆了。
空口喊著正義的人,竟然可以無恥至此的。
“感謝主的聖名。聖羅,我們為神獻出生命的時候到了。卡爾,在我登上天堂的同時,也要把你拉進地獄之中。”
坦然赴死的華倫斯坦一臉聖潔的光輝,在胸前劃個十字之後,悍然攻了上來。
而怕得發抖的聖羅也在胸前劃十字之後,隨他攻上來。
“薰、魅羅,去擒下索恩。別忘記我們答應過莉亞娜黛的。”
“是!”
“但癸你們行嗎?只有兩個人。”
“放心。只是這種程度的對手。”
對薰憂心的說話,癸強作輕松的道。
但是華倫斯坦可是被稱為聖殿騎士中,近年最出色的年輕好手。
雙方短時間內刀劍交擊過百次,刀風劍氣斬得四周的地面盡是裂痕。
依舊一身武士服,不過在紗夜的修改下,穿起來既顯出身體柔和曲條,又英挺帥氣不輸男子的薰穿出黑霧去追擊索恩,而白衣飄飄的魅羅,帶著一身寒風也尾隨而去。
“嘩呀!”
另一邊,面對在癸軍中以殺神、母夜叉之名傳揚的入道。
聖羅的鞭子被奪下,皮衣更被撕脫精光,給入道雙手反扭在背後壓倒地上。
“首領,給你擒著這俏麗的女娃兒了。”
雖然感到絕望,但卻絕不動搖的華倫斯坦道:“聖羅,馬上咬舌自盡。神的門徒不能受異教的惡黨凌虐的。到天國去等我吧!不會讓你獨自去追隨天帝的。”
“不……人家做不出呀!華倫斯坦騎士大人。”
雖然飽受教會的信仰支配,但聖羅是一個還沒過二十的少女,怎也無法做出咬舌自盡這麼可怕的行為。
只能在入道腳下哭喊。
“好吧!那我來幫你。”
正與癸刀光劍影,雙方兵刃間拚出萬點火花的華倫斯坦,竟丟下癸想去殺死自己的同伴。
看著華倫斯坦急攻而來,入道只有抱起懷中哭成淚人的裸女,單手且戰且逃。
幾次險被他聖劍砍下腦袋,直到癸追至擋著他為止。
渾身大汗,體力虛耗不少的癸與華倫斯坦二人再次對峙著。
“你們的腦袋究竟是怎樣構造的。所謂的神究竟讓你們吃過什麼,得到過什麼。不只自己不怕死,還連同伴都要殺。”
“異教徒的你是不明白的!神的恩光是用嘴巴說不完的。而且質疑神就是異端的行為。神讓我們承受苦難是為了試練我們,縱使今日我們敗了,但不是因為我們信仰不堅,也不是神沒有力量。而是他要給十四門徒會的信徒們更大的試練。”成為暴發戶和征服者要感謝神,遇到好事要多謝感;未婚妻被奸被賣也和面對其他諸般傷害也要感謝神的試練,什麼也是神說的。
這什麼宗教呀?
癸腳下一蹬,發出震耳的響聲,留下數寸深的足印,炮彈般連人帶刀的直刺華倫斯坦。
“喝!”
雷鳴般的怒吼中,華倫斯坦手中神劍揮出帶起卷起漫天塵土的一擊。
橫砍向癸。
快若電光的一擊,砍下不少頭發,劍鋒就在頭頂劃過的癸。
而在貼地掠過時,他以手改變方向,以數寸之差和出人意料之外的攻擊目標擊倒華倫斯坦。
直擊下體的火倉,將華倫斯坦盔甲中的護陰罩和那一根絞成了肉漿,讓他痛得一臉發白,跪倒地上,從雙腿間灑下滿地鮮血。
“因為凡尼亞之故,我不殺你。對女人來說強奸是最痛苦的,那我也讓你嘗嘗男人的最痛,被閹。回去伊羅巴後好好想想,神究竟能幫到你什麼!”
“對你這愚蠢的手下留情,我一定會用我的劍報答你的。對神給我的試練,我會昂然渡過,成為更出色更有力,神忠實的信徒。”
面上全無血色,眼中燃著仇恨的怒火。
華倫斯坦丟下聖羅,運功封血,轉身離場而去。
他的教養不容許他滿嘴肮話的亂罵,但是其對癸恨意之深,卻比山還高比海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