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衛子卿和衛子璇都還沉浸在鴛鴦春夢中,突然被月娘的大呼小叫給驚醒了。
“怎麼了?”兩人爬起來,只顧看著月娘慌亂的神情,以為她的舊傷又痛了。
可月娘只是啊啊地叫著,小手指著床褥,說不出句完整的話來。
兩人順著她的手指方向一看,也是大吃一驚。
這床榻上,怎麼有那麼多的血?
有些還蹭到了月娘和他們的大腿上,看上去好不驚心!
衛子卿愣了一下,示意月娘別慌。
他輕輕扒開月娘的腿,發現這血都是從月娘的下身流出來的。
“你看,你看你們,把我弄成這樣。完了,我是不是要死了?”月娘帶著哭腔,捶打著衛子璇的後背。
她現在真地很慌。小肚子墜墜地痛,血還在一個勁地流出來。
她不想死,她剛剛體驗到愛人和被愛的滋味。她才剛剛15歲!
“月娘,你來月事了,你----不知道?”衛子卿費力地說出這句話。
他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
他的月兒,居然不知道這是女人真正成熟的標志?
而他自己,自從跟月娘混在一起,以為小女孩子月經有時遲了些,也不以為意。
他沒想到,月娘居然現在開始,才算一個真正的女人。
衛子璇皺著眉頭看看月娘:“月兒,你到底幾歲?連這個都不明白?你娘沒教你?”
月娘抽泣著說:“過年就滿15了。我娘死的早,沒告訴我這些。”
兄弟二人面面相覷。
原來他們之前,為之爭的要死要活的,居然是個女娃兒。
過了一小會兒,兩人終於控制不住,都嗤嗤笑起來。
他們的月娘,終於成為一個女人了。
也許,正是因為他們的需索無度,所以把她這朵小花,給徹底催熟了。
“還笑,你們還笑!怎麼辦,我這樣該怎麼辦?我下不了床了!”月娘氣得打了每個人幾巴掌,氣呼呼地說。
衛子卿這才抑住了笑,很正經地對衛子璇說:“我去找人來,你先回避回避。”
“不要!”月娘連忙制止。“這麼髒,我不要別人看到!”
衛子卿只得點點頭:“行行行,別生氣,我親自伺候姑娘,可以了嗎?”
月娘這才嘟著嘴巴點點頭。
“唉----”衛子璇笑夠之後,看著月娘長嘆一聲。
“怎麼了?”月娘問他,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麼。
“月兒,你真會折磨人呢。你傷好才幾天呢,我還沒跟你親熱夠呢。怎麼它就來了?你說,我能不嘆氣麼?”衛子璇想到,自己恐怕又要禁欲好多天。
抓起衣服穿好,不敢再看月娘那窈窕又豐滿的身段。
“真地?!”月娘倒有些高興起來。
原本她只覺得這月事很可怕,聽衛子璇這麼一說,也不是全然沒有好處的。
她被他們糾纏了這麼幾天,是真地累壞了。
對付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都不是件容易事。
更何況現在,是兩個一起上?
看著月娘高興的樣子,衛子璇湊上去吻吻她的嘴巴:“月兒,呵,別忘了,這還有一只小嘴呢。別高興的太早。”
“不行,我肚子好痛,一點心情都沒有。你別鬧我了。”月娘推開他,懨懨地趴下去。
這一會兒,她是真地痛了。原來,月事也會讓女人這麼痛的。
難怪娘活著的時候,總看到她一邊織布一邊痛的流汗。
原來,這滋味真地那麼難受哦。
月娘無心再與衛子璇調笑,慘白的小臉背著他。
想到自己是個沒娘的孩子,連這種事都懵懂無知。
現在又疼成這樣,月娘鼻子一酸,眼淚便如決堤的河水,流個不停了。
“這是怎麼了,你欺負月兒了?”衛子卿拿著一堆絲帛進來,看到月娘在哭,就問衛子璇。
“可別冤我。月兒,你這是怎麼了?我也沒說什麼呀。”衛子璇看到月娘哭得越來越起勁,也有點慌了。
難道自己一句無心的玩笑,竟讓她這麼傷心麼?
“疼,嗚嗚....肚子好疼...絞著疼...”月娘哭著說,總算是給衛子璇平反了冤案。
“月兒乖,來,先把這些墊上。看你弄得,兩只腿都是血。”衛子卿像哄孩子一樣地哄著她,把那些絲帛輕柔地迭成厚厚一迭,護住月娘血汙的小穴,又幫她仔細地系在腰間。
“是了,別哭了啊。月兒,你放心,我出去給你弄點藥。女人家月事就是這樣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個疼法。但喝了藥就能輕多了。你乖,我現在就去,嗯?”衛子璇為了平復自己的罪惡感,趕忙一溜煙跑出去,給月娘取藥去了。
他並不知道她痛的那麼嚴重,所以才跟她開玩笑。
看到她哭成現在這樣,衛子璇才知道,自己的玩笑是不合時宜的。
看著衛子璇大步奔出去的匆忙背影,衛子卿笑笑說:“你看,你都把他弄成什麼樣了?這個府里,現今他就只怕你一個。恐怕我爹娘說話,還不如你管用呢。”
月娘雖然還是很疼,這時也有點破涕為笑的意思。
“我又沒叫他這樣....”
衛子卿在櫃子里翻出平常出門才用的水囊,往里面灌了一些熱水。
貼著水囊又試試溫度,才小心地,把它貼在月娘的小肚子上。
“嗯,這樣,或許可以緩解一些。等一下再喝點藥,就不疼了。”衛子卿抬起月娘的腿,用濕帕子擦去她腿上的血漬,給她換上一件干淨的褻褲。
假如這時有人可以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訝地,連嘴巴都合不上。
堂堂的衛府大少,怎麼做的都是最底層下人才做的事情?
而且,還那麼心甘情願,那麼細致無遺。
月娘靜靜地看著他,為自己忙里忙外。
這時在她眼中,他已不再只是她的戀人,她的情人。
他----好像自己的爹娘。
月兒眼眶一熱,又哭了出來。
“怎麼,還疼的厲害?”衛子卿心疼地摟住她的肩膀。
月娘搖搖頭,伸出兩只小胳膊,把他抱得死死的,生怕一不小心,就弄丟了他一樣。
“卿,你會不會永遠都對我這麼好?可不可以永遠都這樣愛月娘?”月娘眼淚流的好凶。
但那都是幸福洋溢的淚水,不再是委屈和疼痛的。
衛子卿也抱緊她,就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
他摸著她的頭發低聲說:“會的,月兒。我要你一直在我身邊,我願意,就這麼一直照顧著你。月兒,你就是我的心,我的女兒。”
聽到他叫她“我的女兒”,月娘的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肩膀都是,更是哭得不能自已。
“哦哦哦,你們不像話。趁我不在,就使勁說情話。月兒,再有一個爹疼你,加我一個,好不好?”衛子璇提著一個酒壺走進來,就不滿地嚷嚷著。
月娘和衛子卿看到他手里的酒壺,都瞪了他一眼。
“可別那麼看我,這里面,不是酒。”衛子璇連忙解釋著。
把壺蓋揭開,就聞到一股略帶辛辣的香氣迎面撲來。
“月兒,生姜紅糖水,對這個很有效的。”衛子璇倒了一杯,遞給月娘。
“怎麼用酒壺來裝?”衛子卿不解地問。
“大哥,一大早,我若端著一碗紅糖水來你房里,被人看到還得了?所以,只好用酒壺將就嘍。大不了,讓他們說我是個酒鬼罷了。”衛子璇得意地晃晃酒壺。
看著月娘一點點喝完了那杯,他連忙接過杯子,又倒了一杯。
月娘這才知道,就連衛子璇,也有這樣溫柔細心的一面。
為了讓自己不活在流言蜚語中,他也真算是挖空了心思。
對於他這樣一個,向來百無禁忌驕縱慣了的少爺來說,也算是不簡單的事了。
“如何?月兒?感覺好些了沒?”衛子璇咧著嘴討好著問。
“哪有那麼快,真是。”衛子卿無奈地搖頭笑笑。
這個弟弟,有時看似很成熟,其實心里仍是一個大孩子。
“誰說的,我弄給月兒的,就是好使。是不是?”衛子璇期待地看著月娘。
月娘雖然還疼,但有衛子卿的熱水囊,暖烘烘地貼著她。
又有衛子璇的紅糖姜水,熱呼呼地熨著她。
縱然是疼,也漸漸都化作了一絲絲甜蜜。
但願這甜蜜,永遠沒有盡頭。